柯南和灰原哀面面相覷。
好一會兒,還是灰原哀開口問道:“花山院君是準備去哪裡?我們會不會耽誤你的事?”
“我去杯戶,參加一個追思會。5點開始,時間還很充裕。”花山院漣拿起剛買的水,打開喝了幾口,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慢慢想,不著急。”
——橫豎你們要去的和我是一個地方,肯定不會遲到。
柯南緊張地看著眼鏡上追蹤信號移動的軌跡,再聽到杯戶這個名字,忽的心念一動,微笑道:“漣哥哥能順路送我們去杯戶的同學家嗎?”
“哎?”灰原哀驚訝地看著他。
柯南對她點點頭。
如果再不追上去,信號就要出了眼鏡的追蹤範圍,那就前功儘棄了。不過可以賭一把,這個方向和杯戶町是一致的,即便琴酒半路變道,也能找借口讓漣送他去彆的地方。
“杯戶的哪裡?”花山院漣發動了車子,隨口問道。
柯南頓了頓,接道:“不清楚,等到了杯戶我問問同學。”
花山院漣唇邊勾起一絲笑意。
“真的要去嗎?”灰原哀攥著自己的衣擺,緊張得渾身僵硬。
柯南看了看開車的花山院漣,正要說什麼的,忽的精神一振,擺手示意她彆說話,用口型說道:電話。
灰原哀目光一縮,但咬了咬牙,還是湊過去,和他一起聽。
琴酒的電話暴露出不少消息:酒卷導演,追思會,杯戶城市飯店,以及6點有人會被組織殺死。
然而,竊|聽器的存在也暴露了出來。
灰原哀臉色慘白,一手緊緊抓住柯南的手臂,力氣大得指甲都快嵌進肉裡。
柯南倒抽了一口涼氣,拿出手機打字,把屏幕給她看:
【APTX4869】
灰原哀怔了怔,下意識鬆開了手。
“沒關係,我們是小孩子嘛。”柯南用一種很天真的語氣說道。
灰原哀理解了他的意思,一點點放鬆下來。
柯南這才開始思索琴酒透露的信息。
杯戶城市飯店的追思會——這很有可能和花山院漣去參加的是同一個,正好方便搭車了。想著,他開口道:“漣哥哥,你能送我們到杯戶城市飯店嗎?同學家就在那附近。”
“沒問題啊,我正好去那邊。”花山院漣答道。
“謝謝。”得到了答案,柯南反而心中一沉。
組織會在追思會上動手殺人,那個地方太危險了。如果可以,他並不希望花山院漣去參加。
“安室君的病還好嗎?”灰原哀顯然也是一樣的心思。
“隻是感冒,已經沒有熱度了。”花山院漣歎氣,“我本來想在家陪他,但那孩子非趕我去工作,都跟我生氣了。”
柯南撓了撓頭,這樣的話,想讓安室透把花山院漣喊回去的可能性不大。
還沒等他想到什麼辦法,車子已經停在了杯戶城
市酒店的停車場。
“我這邊大概需要3小時左右。”花山院漣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你們不打算在同學家過夜,做完作業打電話給我,我順路帶你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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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漣哥哥。”柯南隻能答應。
不過,追思會現場這多政商名流,組織的手段是暗殺,應該不會牽連到無辜的人吧……隻能到時候再看了。
花山院漣看著兩個孩子一前一後跑出停車場,微微一笑,卻依舊沒有下車的打算。
“不進去嗎?”諸伏景光一臉無奈地出現在副駕駛上。
花山院漣先召喚出萩原研二——能同時召喚兩具成年體的式神對他來說也幫了大忙了,畢竟有些事是30厘米玩偶做不到的。
“要我跟著兩個孩子?”萩原研二擠擠眼睛,一臉了然。
“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就彆出手,隨時告知我情況就行。”花山院漣“嗯”了一聲,想了想,又補充道,“那兩個孩子都非常聰明細心,Hagi,你要把他們當大人看待——而且是最優秀的那一類。小心不要暴露自己,讓死者停留這種能力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我知道。”萩原研二的臉色嚴肅起來,鄭重地答應。
“然後……”花山院漣一聳肩,從座椅下方抽出一本筆記本電腦,打開後,筆記本是開機的,屏幕上還運行著一個小程序。他動手導出裡面的音頻文件,一邊輕鬆地笑起來:“在我車上用竊|聽器,憑什麼覺得我捕捉不到信號?”
諸伏景光:……
幾秒後,琴酒的聲音從筆記本裡傳出來:
“啊,是我,那邊情況怎麼樣?”
“什麼?人還沒來?”
“目標會在6點整出現……在他和警察交涉之前滅口……”
“……用那個藥。”
“彆搞砸了,皮斯科。”
“皮斯科?”花山院漣摸著下巴沉思,“聽起來和Gin一樣,也是酒名。代號嗎?說起來,Hiro,你臥底的時候代號是什麼酒?”
諸伏景光頭痛,表示不想說話。
他一點兒也不想這孩子參與進組織的事裡來,所以一直瞞著他Zero的身份。可是兜兜轉轉,怎麼也沒想到,花山院漣會從毛利小五郎和柯南那個孩子身上追蹤到組織。而且,他看起來還有想要深入追查的意思!
“那個藥……是毒殺嗎?”花山院漣繼續思考。
他對劇情一無所知,隻能憑借有限的線索和重生前對漫畫套路的了解來推測可能的發展。要說推理能力他肯定不如柯南他們那些偵探,以前在京都他破案無數,基本上就是複述式神的推理。而且他用的偵查手段都不能放到台面上——比如說懷疑誰是凶手,就讓式神24小時盯著嫌疑人,連上廁所都不放過,畢竟人間法律管不到死人。
這破案效率怎麼能不高?可卻和他的破案能力沒什麼關係。
“漣,組織很危險。”諸伏景光說道。
“我知道。”花山院漣平靜
地點頭。
“你……到底為什麼非要牽扯進去?”諸伏景光不解地問道,“是想幫毛利先生的忙嗎?”
“有一點。”花山院漣對於這個問題早已深思熟慮過。
他不是十幾歲的少年,會在一時衝動之下做出冒險的決定。
大半個月前,他知道這裡是名偵探柯南的世界時,甚至有考慮連夜出國,等劇情結束了再回來的想法。當然,這不太容易實現,他若是要走,姬城千春第一個發飆。而冷靜下來之後,他就明白,他的身份就注定了躲不開這個漩渦。
這一世他和父母關係很好,在知道表妹是毛利蘭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工藤新一的協助人名單上了,不可能獨善其身。
隻是這些暫時也沒辦法和諸伏景光說,因為他解釋不了自己是怎麼知道的。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暴露自己重生的秘密,讓Hiro他們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一部動漫中甚至沒有出場姓名的炮灰角色,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何況,讓他真正下定決心主動參與,而不是在背後保護、需要時才給與支持的導火線,也不是柯南和蘭。漫畫的男女主角,終究會跨越一切困難,迎來大團圓結局。而他會加快這個進程,減少他們經曆的磨難,卻並不是不可缺少。
他最直接的目的,僅僅隻是……
“我想,透君不會再是一個人。”
“我想,讓降穀零回到光明下。”
“我想,把諸伏景光應得的榮譽還給他。”
而這些,是工藤新一做不到的,那原本也不是他的責任。
——是我的。
花山院漣說完,再轉過頭,看向諸伏景光的眼神滿是坦然。
諸伏景光仿佛心臟被狠狠地揪了一把,又酸又疼,震驚地看著他,嘴唇一動,卻說不出話來。
“Hiro,告訴他唄。”小小隻的鬆田陣平端坐在花山院漣肩膀上。
“可是……”諸伏景光還在猶豫。
“你不告訴他,他自己乾更危險。”鬆田陣平不客氣地指出,“再說,不是還有我們在嗎?”
車裡沉默了許久,諸伏景光終於一聲歎氣:“你想知道什麼?”
“你知道的組織的所有情報——不過那不急,等回去再慢慢說。”花山院漣立刻說道,“皮斯科——我現在需要皮斯科的情報。”
“你猜的對,組織的代號全都是以酒來命名的,我曾經的代號是Scotch——蘇格蘭威士忌。”諸伏景光凝重地說道,“皮斯科,我聽過這個代號,雖然並沒有見過。他是負責組織在日本資金支持的元老級成員。據我推測,他應該是有光鮮的表身份的人,年紀不小,單身,沒有家人。”
花山院漣端著筆記本,一邊聽他說話,一邊已經調出了追思會的賓客名單,按照他的描述刪選,很快,隻留下了三個人。
“這個不是。”諸伏景光指著最左邊的一張照片說道,“我做過一個任務,作為狙擊手協助琴酒交易,當時的交易對象就是他。
”
“那這家夥應該也不是。”鬆田陣平從肩膀跳到花山院漣腿上,指指右邊的照片,一聲嘲諷的嗤笑,“這家夥曾經被人綁架,犯人用炸彈綁在他身上威脅,他也不肯交出密碼。不過在我幫他拆彈的時候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差點尿我身上——組織的元老要是這德性,我就跟他姓!”
“這麼容易啊。”花山院漣微笑著刪掉兩張照片,隻留下中間的。
枡山憲三,汽車公司董事長,財經界的大人物——
“要是組織的成員都是這種級彆,倒是有點意思。”花山院漣吹了聲口哨,記下了枡山憲三的資料,隨手刪除。
“所以你知道組織有多危險了嗎?”諸伏景光警告。
“Hiro,我也很危險的好嗎?”花山院漣有點委屈,“就憑我能讓式神24小時監視,隻要找到組織成員,什麼情報挖不出來!”
諸伏景光:……
“以前我靈力不足,你們離開我太遠的話,不用多久靈力就會斷掉,但是我會越來越強的。”花山院漣正色道,“Hiro,我會變得強大,強大到足夠保護所有我在乎的人。”
諸伏景光啞然,對上那雙滿是認真的藍色眸子,終於有種恍惚感。這個曾經小小的孩子,確實已經長大了。
“那我去盯著那個枡山憲三?”鬆田陣平飄出了車窗,摩拳擦掌。
“等等。”花山院漣吸了口氣,靈力從體內湧出。
“哎?哎哎哎?”鬆田陣平看著自己正常的身體,一臉震驚。
——第三隻成年體式神?說著會變強,但這變強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花山院漣也很無辜,今天早上起來,他就感覺靈力有明顯的增長。試了試,果然能召喚第三隻式神了。可昨晚也沒發生什麼特彆的事啊,總不能是因為安室透生病了,他就靈力暴漲了吧?那也太荒謬了。
不過,雖然找不出原因,但能漲靈力就是好事!
“我走啦。”鬆田陣平推了推墨鏡,一手插在口袋裡,向著酒店入口走去……哪怕並沒有第二個人能看見他。
“然後,我們怎麼辦?”諸伏景光提醒道,“彆忘了,動手的雖然是皮斯科,但琴酒和伏特加也來了。他們應該是來監控皮斯科的,如果皮斯科失敗,琴酒就會接手任務,順便滅口。”
花山院漣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敲擊著,隔了一會兒,忽然問道:“Hiro,你說的那位fbi搜查官,是怎麼樣的人?”
“很強大,很溫柔的人。”諸伏景光毫不猶豫地回答。
花山院漣怔了怔,強大而溫柔……這樣的評價,原本他覺得隻有諸伏景光。這讓他對那位素未謀面的搜查官有了一絲好感。
不過,好感歸好感——
“Hiro,那把AWM狙擊槍,我從彆墅帶回來了,就在後備箱……”他幽幽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