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個玩偶 周一到周五,每天換人抱!……(1 / 1)

“對了, 我說伊達警官的玩偶辟邪沒錯吧?”花山院漣悠悠地說道,“你看,你從二樓摔下來都沒事。”

“嗯, 我很喜歡,謝謝。”安室透抱緊了玩偶。

確實……謝謝漣,也謝謝班長。

“對了,你還記得父母的事嗎?”花山院漣忽然問道。

“哎?”安室透一愣,猶豫了一下才搖頭, 輕聲道,“我不記得了。”

這是實話, 對於父母的記憶太模糊, 還不如小時候遇到的女醫生深刻。

“是嗎?”花山院漣微微皺眉, 又在心裡鄙視了一下某個叫“降穀零”的警察。

他知道臥底警察很偉大,但既然弄出來一個孩子就要負責啊!就算自己照顧不了,失蹤之前也得安排妥當吧?總不能弄個孩子就是為了在自己犧牲之後延續香火用的。

安室透打了個哈欠, 揉了揉眼睛,仿佛安慰似的說道:“沒關係, 我都習慣了。雖然沒有父母,但我也一直有遇到很好的人。”

——艾蓮娜老師,Hiro,警校的同期們, 還有……你。

花山院漣“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心裡更軟。

——等下打個電話給綾小路警部,手續的事儘快,真是煩了那些爺爺輩的老家夥們指手畫腳了。養安室透是他自己的決定,用的是自己的私產, 何況花山院家的繼承人是他,搞得好像動了那些家夥的蛋糕似的。

果然,有些東西,他不在京都才會暴露出來。正好看看都有誰在上躥下跳,回去一起收拾了。

什麼都不用乾,隻要躺著就每年能有大筆分紅,這不是神仙的日子?如果還不知足,他也不介意全部拿回來的。

來到診所,接診的還是淺井成實,聽完描述,聲音都響了:“你居然讓一個孩子從二樓摔下來?”

“呃……”花山院漣小小退了一步。

“淺井醫生,是我自己不小心。”安室透輕輕拽了拽淺井成實的衣袖。

“……真是的!”淺井成實憤憤地瞪了一眼。

上次是給孩子亂吃東西急性腸胃炎,這次居然墜樓,真是太不靠譜的監護人了!

“麻煩了。”花山院漣摸了摸鼻子,苦笑。

淺井成實雖然生氣,但動作很麻利,把安室透放到診室的小床上,迅速檢查了一遍,這才鬆了口氣:“大致沒什麼問題,摔下去的時候應該有什麼緩衝擋了一下,運氣很好。不過孩子背上有一片淤青,應該是撞到扶欄的時候磕的,這兩天最好趴著睡,免得壓著會疼。我開點藥,每天塗兩次,很快就好了。”

“謝謝淺井醫生。”花山院漣給他一個笑容。

“我不怕疼的。”安室透乖巧地接了一句。

“真乖。”淺井成實歎氣,摸摸他的腦袋,轉身去拿藥,一邊有些無奈道:“花山院君學業上也很忙吧?還是把孩子送到大人身邊比較好,否則你總有看不過來的時候。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精力充沛著呢。”

“我和他……都沒有父母。”花山院漣輕笑著搖了搖頭。

淺井成實一怔,臉上露出歉意,塗藥按摩的動作都輕了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吐出一句“抱歉。”

原來……他們也是一樣的啊……

隻是,安室透會遇見花山院漣,兩個同樣孤獨的人可以互相溫暖,不像他。

“那我先帶他回去了。”花山院漣不在意,他又不是真的十幾歲少年,經受不住打擊。然而走到床邊,卻發現安室透抱著娃娃已經睡著了。

到底是小孩子的身體,熬了一晚上,本來就強撐著,淺井成實的按摩手法又好,身體舒適了,下意識就睡過去了。

“彆動他了,讓他在這裡睡一覺吧。”淺井成實連忙說道。

“但是其他病人怎麼辦?”花山院漣問道。畢竟這回不像上次是深夜。

“沒事,今天診所隻有我一個人,我可以用隔壁的診室。”淺井成實說道。

“謝謝。”花山院漣猶豫了一下,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放棄了把人直接抱回去的想法。

現在弄醒了折騰一趟,回家就快中午了,再吃個飯,下午睡得太晚又影響晚上的睡眠,還不如在這裡睡到中午呢。

淺井成實抱起自己的文件病例,輕手輕腳地去了隔壁,貼心地帶上了門。

花山院漣給安室透蓋好毯子,看著那張恬靜的睡臉,忍不住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尖。

安室透咕噥了一聲,整張小臉往毯子裡埋了埋,隻露出鼻子以上部分。

花山院漣“噗嗤”一笑,替他把影響呼吸的毯子拉下來,怎麼看怎麼喜歡,低下頭,在他眉心親了親。

安室透小貓似的縮了縮,但皺起的眉頭卻慢慢放鬆了。

花山院漣起身,在書架前轉了一圈,隨手抽了本《解剖學》,拿到辦公桌上去看。

諸伏景光的身影出現在窗口,拉開了一半窗簾,正好讓光線落在桌上,卻沒有影響到另一邊的病床。

“Hiro,你今天好衝動,有點不像你了。”花山院漣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抱歉,一時沒忍住。”諸伏景光歉然道。

要是今天花山院漣沒及時阻止,不說靈異事件帶來的麻煩,就是Zero,也不知道多少人會打他的主意。要是被組織注意到就更麻煩了,連漣也會有危險。

花山院漣抬起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顯然不太相信他的“一時沒忍住”。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式神能接觸實物也好幾個月了,平時也不是沒遇見過案件。跳樓的,持刀殺人的,高空墜物的……再危急的時候,他的式神也沒有不顧一切在人前出手過。因為他們相信他能處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伊達航從玩偶裡飄出來,小小一隻盤膝坐在辦公桌上,“Hiro和降穀是幼馴染嘛,關心則亂。”

“幼馴染?”花山院漣大感意外。

“嗯……這孩子,讓我錯以為看見了Zero。”諸伏景光輕輕歎了口氣,挑揀著說道,“小時候有一次,Zero在公園裡幫一個小姑娘取掛在樹上的風箏,不小心摔下來過,我今天就……”

“傷得嚴重嗎?”花山院漣脫口問道。

“呃……他沒事。”諸伏景光尷尬地笑,“但是我跑過去接他,被壓斷了左手。”

花山院漣一愣,忍不住笑出聲來。

“抱歉。”諸伏景光又看了一眼沉睡的安室透,眼底滿滿的溫柔。

“唔……”花山院漣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很久。

“怎麼了?”諸伏景光被他看得發毛,下意識也低頭看看自己:沒毛病,作為式神,他的魂體上並不會沾到任何臟東西。

“我在想,要不要做一個Hiro的玩偶送給透醬。”花山院漣托著下巴,懶洋洋地翻過一頁書,又說道,“他說到自己沒有父母的時候,表情太平靜了,其實還是很在意的吧。你的身份應該算他叔父?”

最重要的是,諸伏景光長了一張娃娃臉,一雙上挑的貓眼瞪圓了更減齡,隻要剃掉胡子,做成玩偶肯定非常可愛,那就不會被小朋友嫌棄了吧?

“哎???”諸伏景光瞳孔地震。

“但是,Hiro臥底的那個組織現在還沒被消滅,被看到會有危險的吧。”伊達航嚴肅地說道。

“不至於,哪個犯罪組織會盯著小孩子的玩偶看啊。”花山院漣倒是不怎麼在意這個,就算真有問題,他也可以在娃娃裡塞張符咒,讓無關人等看到的娃娃是另一個形象,比如:貓眼大和撫子。

想著,他又歎了口氣,一臉的遺憾。

“怎麼了?”伊達航問道。

“可惜Hiro是臥底,身份是絕密,照片什麼的也肯定都銷毀了,就和降穀零一樣。”花山院漣憂傷地說道,“我沒有合理的理由能做出Hiro的娃娃來啊。”

“那要不要做個小陣平娃娃?”萩原研二突然出現在他肩膀上,笑眯眯地提議,“在警校的時候,小陣平就和小降穀關係變得特彆好,我這個小陣平的幼馴染都嫉妒了呢。”

“哈?那為什麼不做你的娃娃!”鬆田陣平今天被迫一起裝鬼,剛剛還被自家幼馴染嘲笑,聞言一腳把他踹了下去,抱著雙臂站在花山院漣肩膀上,居高臨下看他,“反正你和Zero關係也不錯,你還死得最早,人家肯定最想你!”

“喂……”萩原研二委屈,“說好不提這事的。”

“誰跟你說好的?”鬆田陣平咬牙切齒。

“嗯……”花山院漣一手一隻,提著後領把他倆提到眼前,左右看看,滿臉糾結。

這種護身符娃娃做起來並不簡單,作為核心的勾玉,對材質要求就很高,這還是用花山院家的財力能解決的。最麻煩的是勾玉上刻的符文,要說上一世,這種符文陣他一分鐘可以刻兩三個,但現在靈力不足,做完伊達航那個,到現在才勉強恢複過來,這還是有安室透這個靈力補充器在的緣故。

要不然,也不用選了,乾脆每人做一隻,剛好周一到周五,每天換人抱!

“你這家夥……漣!放我下來!沒大沒小!”鬆田陣平在半空中張牙舞爪。

“可愛。”花山院漣眯起了眼睛。

可愛得……他都想抱著蹭蹭了。

“選小陣平吧。”萩原研二倒是適應良好,興致勃勃地揭底,“小陣平可是警校入學第一天就和小降穀約天台打架的,透君要是心情不好,可以把小陣平玩偶當沙包錘幾下出氣哦。”

“咦?你們當年在警校這麼刺頭的嘛。”花山院漣驚訝道。

他們在死亡時相識,除了第一個死的萩原研二還最大限度保留著在警校時的性格,其他幾個早就不一樣了。

穿了四年喪服,為了公眾的利益坦然擁抱死亡的鬆田陣平。

臥底暴露,為了不泄露情報毫不猶豫舉槍自殺的諸伏景光。

帶著對好友的思念一個人兢兢業業當著刑警,因為疲勞過度出車禍的伊達航。

從他們身上,幾乎已經看不見當初年少輕狂的模樣。

“當時航君跟我打電話,每次都跟我說,這些同期多會惹麻煩。”娜塔莉出現在伊達航身邊,捂著嘴偷笑。

“什麼嘛,班長也參與了好嗎?也就一張臉看著老實。”鬆田陣平撇撇嘴,“漣,你可不能被班長這張老實人的臉騙了,他才是一肚子壞水!”

“說得對。”花山院漣點頭,笑眯眯地說道,“那就決定了,再做一個鬆甜甜和航哥值班!”

“……啊?”鬆田陣平傻眼。

“就這麼決定了!”花山院漣問道,“鬆甜甜,你喜歡什麼衣服?我看你上次對姬城小姐送來的小裙子很感興趣,要不給你穿一下試試?”

“……”

“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