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千鶴的彆墅在郊區的一座小山頂上,從山腳開始,就是私有道路,直通彆墅。
柯南為了轉移花山院漣對工藤新一的注意力,在車上把之前酒井千鶴說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酒井家是做生意的,彆墅的主人酒井太一經營著一個健身器材會社,平常很少回家。酒井千鶴是他第二任妻子,原本是他的秘書,在原配病逝後就嫁了進來,做了全職太太。
目前彆墅裡有管家、廚娘、保姆、花工,正好是一家四口。另外就是酒井千鶴和3歲的小兒子,以及原配所出的大女兒。隻是那位酒井晴奈小姐不怎麼回家,平時更願意住在東京的公寓裡。
“如果有人裝神弄鬼的話,一定是彆墅裡的人。”安室透揪著班長的頭發說道,“這條路隻通往山頂彆墅,外人進來作案的難度太大了。”
“如果讓你們裝神弄鬼,你們會怎麼做?”花山院漣很有興趣地問道。
“用風箏線之類的細線牽著假發就能躲在暗處做出‘頭發自己在地上爬’了。”安室透想也不想地答道。
“理科實驗上,老師給我們演示過,在品紅溶液裡加入亞硫酸鈉,紅色的溶液就會變透明。”柯南接著說道,“山頂的彆墅肯定用的是獨立的水箱,很容易做手腳。”
“至於明明沒有人卻發出哭聲的儲藏室,可能太多了,哪怕藏個錄音機呢。”安室透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兩個孩子說上了癮,一條一條嘗試鬨鬼的方法,聽得開車的花山院漣目瞪口呆。
“漣哥哥,如果是你會怎麼做?”兩雙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
“我啊……大概會抓個鬼放在他床上吧。”花山院漣輕飄飄地答道。
“好冷的笑話。”安室透吐槽。
花山院漣挑眉,他明明是最誠實的人了。
一小時後,終於到達目的地。
或者是酒井千鶴描述的場景讓人印象深刻,這座在落日下的豪華彆墅居然顯得有些陰森了。
“好像有點可怕。”毛利蘭乾笑了兩聲。
“沒關係,有我在。”花山院漣說著,牽著安室透的手走在最前面。
“早說了讓你不要來了。”毛利小五郎說道。
毛利蘭咬牙,就看你恨不得把眼睛粘在酒井千鶴身上的架勢,怎麼可能不來啊!隨即,膽氣上來,似乎也沒這麼怕了。
“毛利先生,請進。”酒井千鶴說著,帶他們進門。
“夫人。”一個年輕女孩走過來,笑吟吟地說道,“客人到了的話,我就上菜了。”
“好。”酒井千鶴一臉的矜傲,完全沒有之前被鬨鬼嚇得惶惶不安的樣子。
“對了,大小姐回來了。”女孩又說了一句。
酒井千鶴點頭示意她去做事,低聲道,“她是這裡的保姆櫻子,最近她一直睡在我房間打地鋪。”
“為什麼?”毛利小五郎不解。
“因為鬼怕她。”酒井千鶴咬牙道,“我看到的鬼影、血跡,聽到的哭嚎,她都看不見聽不見。毛利先生,如果是有人裝神弄鬼,那些東西就不能隻有我一個人看見是不是?櫻子明明就在我旁邊,但她卻看不到那些臟東西。”
“也有一種可能,那個保姆就是裝神弄鬼的犯人,為了加深你的恐懼,就假裝自己看不見。”毛利小五郎壓低了聲音說道。
“櫻子為什麼要這麼做?要不是我給了他們一家工作,他們早就在東京活不下去,隻能回鄉下種地了。”酒井千鶴一頓,加重了語氣,“我可是他們一家的大恩人!”
“總之,先調查一下鬨鬼的地方吧。”毛利小五郎說道。
“那現吃飯吧。”酒井千鶴帶著他們走進餐廳。
“啊啦,就算我爸不回來,你也不用急著帶個男人回家吧?”就在這時,通往二樓的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個穿著大紅色長裙的女人。
“晴奈,你在說什麼胡話?這位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以及毛利先生的家人!”酒井千鶴怒視她。
“啊啦,隨你喜歡。”酒井晴奈儀態萬千地轉身,仿佛是身處宴會廳似的優雅,又喊了一聲,“櫻子,晚飯給我端到房間裡。真是的,看見就生氣,幸好以後見不到了,也就這點好處。”
櫻子從廚房裡應了一聲。
“……以後看不到?”毛利小五郎疑惑道。
“那丫頭就要出國留學了,後天就走。”酒井千鶴眼底也有幾分開心和幸災樂禍。
柯南“嗬嗬”兩聲,滿頭黑線。
這是個什麼家庭啊?生活在這裡真的不會抑鬱嗎?
晚飯很豐盛,但飯桌上的人都有點食不下咽。
主人隻有酒井千鶴一個,酒井太一例行不在家,酒井晴奈在自己房間吃飯,而那個3歲的孩子則是被酒井千鶴送到了自己娘家。
“毛利先生,你有沒有發現彆墅裡哪裡不對?”酒井千鶴小聲問道。
“挺……正常的吧?”毛利小五郎喝了一口紅酒,眼睛一亮,心神頓時都跑到了酒杯裡。
好酒!不愧是富豪!
“我懷疑就是晴奈那死丫頭害我,她一直都反對太一娶我。”酒井千鶴憤憤地說道。
“晴奈小姐不是很少回彆墅嗎?”毛利小五郎不以為然。
“她做法害人又不需要人在現場!”酒井千鶴反駁。
毛利小五郎:……難得的好酒都不香了。
“喂。”柯南悄悄拉了拉安室透的衣袖,低聲問道,“你覺得她是真的相信彆墅裡發生的事是鬼做的嗎?”
“那她就該請個大師,而不是請毛利叔叔。”安室透答道。
柯南點頭,兩人對望了一眼,默契一閃而過。
偵探是查活人的,可酒井千鶴為什麼非要咬死了鬨鬼,而不在偵探面前表現出懷疑有人裝鬼?
“說起酒井太一這個人,我倒是知道一點。”花山院漣湊到他們倆中間,笑眯眯地插口。
“漣哥哥知道什麼?”柯南急忙問道。
“唔……我聽姬城小姐說的,酒井太一是入贅,他的公司原本是嶽父家的。”花山院漣壓低了聲音,悄聲道,“前面那位夫人是酒井老社長的獨生女,聽說是精神失常,最後在精神病院用一支圓珠筆插進喉嚨自殺的。”
“好可憐。”毛利蘭也從另一邊湊過來,“那千鶴夫人是趁虛而入嗎?”
“嘛……反正結婚是在夫人死後一年,大概是沒關係吧。”花山院漣微微一頓,又漫不經心地說道,“姬城小姐說,酒井家的一攤子爛事比小說還精彩,跟這種人做生意不靠譜,所以上個月剛剛拒絕了酒井太一的合作請求。”
毛利蘭偷偷看了一眼酒井千鶴,八卦的心蠢蠢欲動。
“你什麼時候聽說的?明明出來的時候還不知道千鶴夫人是誰。”柯南忽然問道。
“剛剛唄。”花山院漣一翻手機給他們看。
一封來自姬城千春的短信,短短百來字,把酒井家那點八卦翻了個底朝天。
柯南:…………
“轟隆~”
就在這時,一聲悶雷響起,窗外,夜幕被巨大的閃電撕裂,暴雨傾盆而下。
“幸好回來得早,這種天氣開車走山路有點危險。”酒井千鶴拍了拍胸口。
“說起來,狂風暴雨,山間彆墅,在電影裡這可是鬨鬼的標配呢。”花山院漣慢悠悠地說道。
“……”酒井千鶴握著湯勺的手指一緊,臉色青了。
“抱歉抱歉,小孩子不懂事,鬼這種東西就不存在!”毛利小五郎大聲說道。
花山院漣抬頭看了他……身後的萩原研二一眼,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
“沒什麼,就是以前鬼塚教官說,毛利前輩的手|槍射擊技術是警校第一,就在想,時間還真是殘酷啊……”萩原研二感慨。
花山院漣聞言,倒是有些驚訝。不過想想又覺得正常,畢竟毛利小五郎要真隻是個酗酒賭博好色的糟大叔,當初英理阿姨是看上他什麼?
“這麼大的雨,明天早上大小姐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去機場呢。”把飯後甜品端上來的櫻子嘀咕了一句。
酒井千鶴一挑眉,似乎有點幸災樂禍,但又覺得酒井晴奈走不了的話會繼續留下來礙她的眼,很是糾結。
“透君真的好喜歡這個娃娃啊,出門都要抱著。”毛利蘭說道。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把娃娃塞給她:“漣哥哥說,這個娃娃辟邪,借給蘭姐姐。”
“哈?”毛利蘭一臉懵。
“漣哥哥,你彆總欺負透君老實聽話。”柯南沒好氣道。
“有嗎?”花山院漣歪了歪頭。
“透君看起來也太瘦了,要好好吃飯啊。”毛利蘭看看安室透面前的盤子,順手把娃娃遞給柯南,給盤子裡添了幾樣菜。
“謝謝蘭姐姐。”安室透笑得很甜。
其實……漣哥哥叫習慣了,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再叫一個女高中生姐姐……嗯,完全沒心理壓力。
“給你。”柯南又把娃娃塞回去。
眼看著娃娃轉了一圈又回到安室透膝蓋上,花山院漣很懷疑是因為這個玩偶不好看。
伊達航當然不醜,是一種很男人的陽剛味的帥氣。但不得不說,這種類型的相貌做成玩偶後,並不符合女生和小孩對“可愛”的定義。
“唔……”花山院漣摸了摸下巴,思考,要不……再做一個?
窗外風雨交加,餐廳裡,長餐桌明顯分成了兩部分。
毛利小五郎酒意上來,正對著酒井千鶴吹牛。另一邊,毛利蘭耐心地給兩個還在討論活人裝鬼的辦法一二三的小孩夾菜。
班長玩偶被安室透一手圈著坐在他腿上,嘴角的弧度往下掛了30度。
也不知道花山院漣做了什麼,他……被困在了這個玩偶裡出不來了!雖然說,他也覺得這座彆墅隱藏著很深的惡意,不介意近距離保護好降穀,但……他並不想做一隻娃娃被同期抱在懷裡啊!
真的好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