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犯人就是你!杉山小姐!”毛利小五郎義正嚴詞地大吼。
“哎?為什麼是我?我沒有殺人。”被他指著的女孩臉色煞白,連連搖頭。
“不用狡辯了,就是你!”毛利小五郎有理有據地說道,“你和死者大村和馬是戀人關係,但最近在鬨分手,經常吵架,你有動機!”
“動機那種東西,誰都有好吧!”女孩指著身邊的同伴喊道,“澤田君欠了和馬君很多錢,所以被當成傭人一樣指使得團團轉。還有奈美,和馬君要跟我分手就是因為她!為什麼隻說我一個人?”
“啊……這……”毛利小五郎摸著腦袋,頓時氣弱了。
隨即,死者同行的三個大學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花山院漣很有興趣地看著坐立不安的柯南,就這麼想去破案嘛?
“表哥覺得誰是犯人呢?”毛利蘭忽然問道。
“問我?”花山院漣一怔。
“媽媽說,表哥在京都就經常幫助警方破案。雖然一直要求在新聞上封鎖自己的名字,但在警方內部還是很出名的。”毛利蘭解釋了一句,又嘀咕道,“和某個喜歡出風頭的大笨蛋完全不一樣!”
柯南翻了個半月眼,嗬嗬:那還真是抱歉啊!
“哎?是花山院君啊。”目暮警部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轉過頭來,眼睛亮了一下。
“花山院哥哥認識警部嗎?”柯南好奇地問道。
“第一次見呢。”花山院漣搖頭,有些鬱悶。
他雖然沒看幾集動漫,但對這個幾乎每集都要出現的警部還是有印象的,要是之前見過,早就反應過來了。
“京都的綾小路警部有打過電話拜托我關照你——”目暮警部看著他純良疑惑的表情,有些無奈,“畢竟,花山院君也是被案件眷顧的體質,和工藤君是一類人呢。”
柯南:???所以,蘭的表哥也是個偵探?
花山院漣抽了抽嘴角,眼神瞥了一眼神態自若的諸伏景光。
總出現在案發現場是他的錯嗎?明明是式神硬把他拽過去的!
諸伏景光朝他眨眨眼睛,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又是一個偵探小鬼啊。”毛利小五郎說道。
“我不是,也不想當偵探。”花山院漣先辯白了一句,又看向幾個嫌疑人,慢吞吞地說道,“不過,這個案子的凶手的話,應該是上原奈美小姐哦。”
“你、你有證據說是我殺人啊!”被他點名的上原奈美白了臉。
花山院漣沒理她,語氣淡然,自顧說道:“作案手法麼,確實挺大膽的。我想,上原小姐應該是先做好隔離,然後把帶毒的唇膏抹了一點點在上嘴唇上。你剛剛用死者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嘴唇上的毒素就融入了水中。如果你們暗地裡是情人關係,想必死者會很受用這點小心機。但因為跟杉山小姐還沒分手,所以他會矜持一點,等你起身上洗手間去清理毒唇膏,才拿起杯子,貼著你喝過的地方喝了一口,於是中毒死亡。而那個時間,你正好在洗手間裡,在警察眼裡你的嫌疑是最小的。我說的,有什麼補充嗎?”
“你編故事的本事真不錯,你有證據嗎?”上原奈美質問。
“對,花山院君,想必你已經找到決定性的證據了吧?”目暮警部一臉希冀。
“……”花山院漣沉默了一下,無語道,“找證據難道不是警察的工作嗎?我怎麼知道!”
目暮警部一臉懵,眼睛都變成了豆豆眼:這和把所有證據清清楚楚呈現在面前的工藤君怎麼……完全不一樣啊!
“所以,根本沒有證據,憑什麼……”上原奈美見狀,底氣又充足起來。
“姐姐的臉色不太好呢。”旁邊的安室透突然開口,小聲說道,“身體不舒服的話,要早點去醫院比較好哦。生病可難受了呢。”
“你說什麼?”上原奈美的臉色微微一變,目光朝那邊看過去。
安室透默默地把自己往柯南身後挪了挪,隻探出半張臉。
柯南下意識替他遮住了上原奈美的視線,抬起頭,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上原姐姐,我聽小五郎叔叔說過,氰|化|物有很強的腐蝕性,普通化妝品的隔離霜之類的,未必能完全防護哦。”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上原奈美神色一變,但立刻說道。
然而,這裡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警察和偵探,看她的表現就知道,花山院漣的猜測可能是對的。但是關鍵性的證據……
柯南的目光不住往洗手間瞟,又去看花山院漣,滿心焦慮。
這個案子不難,證據也應該還能找到,但他現在是個小孩子,沒有沉睡的小五郎,卻不方便大大方方說出來。可這個花山院漣……明明都能把作案過程還原了,為什麼不連證據也一並提出來?就不信他是沒想到!
花山院漣卻仿佛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焦躁,還在給安室透塞小餅乾:“餓不餓?先墊一墊。”
“嗯。”安室透接過餅乾,偏過頭,順手塞了一塊給柯南。
“……謝謝?”柯南捏著小餅乾,遲疑地說了一句,也忍不住思索。
剛才這個孩子仿佛不經意地一句“姐姐臉色不好”,恰到好處地點出了上原奈美的可疑,而且讓她疑神疑鬼起來。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沒關係,警察叔叔一定會很快找到證據的。”安室透安慰道。
“嗯……”柯南勉強點頭。
“證據的話,隻要找找洗手間的下水口就行了。”波洛門口傳來一個嚴肅的女聲。
“媽媽!”毛利蘭驚喜道。
“畢竟是氰|化|物,沒人敢長時間留在嘴唇上,一定是事前才塗上的。如果唇膏裡沒有檢測出毒素,那就檢查下水口。清洗嘴唇和唇膏上帶毒的部分,那個量不少,也不能用手處理。下水口一定能找到和上原小姐攜帶的唇膏成分一致的,帶毒的唇膏殘留物,以及用來清洗的手帕或是紙巾,說不定還能找到指紋。”
“……”上原奈美聞言,仿佛被抽去了精氣神一樣,臉色迅速灰敗了下去。
“上原小姐,跟我們到警署走一趟,沒問題吧?”目暮警部壓了壓帽簷說道。
“我要先去醫院。”上原奈美無力地坐倒在地上,哭著喊道。
花山院漣歎了口氣,搖搖頭。這麼害怕中毒,居然還敢把氰|化|物往自己嘴上塗?
再看了一眼兩個因為案件解決,已經挨在一起吃餅乾的小孩……
工藤新一就算了,應該的。但安室透……嗯,作為一個小孩子,真的太聰明了!
除了在洗手間取證的鑒識科成員,搜查一課帶著嫌疑犯風風火火的撤退。當然,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也得去做筆錄。
“抱歉,漣君,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妃英理帶著歉意說道,“也不是吃飯的氣氛了,過幾天再約吧。今天讓蘭帶你在東京到處逛逛。”
“沒關係,正好下午我要帶透君去帝丹小學辦轉學手續。”花山院漣說道。
“哎?帝丹小學嗎?那要不要拜托一下老師,轉到一年B班,和柯南君一起呢?”毛利蘭問道。
花山院漣被噎了一下。
要是可以,他其實想馬上申請國外的大學,連夜搭飛機離開日本……可惜隻能想想。
安室透還這麼小,肯定不喜歡去一個語言不通、文化迥異的異國,既然留下了人家孩子,就得照顧好。幸好……按照柯學特性,柯南的日常案件裡死的都是無關人等,反倒是柯南身邊親近的人,雖然有危險,但也每次都會逢凶化吉。
這麼考慮的話,安室透本來就被壞人盯上,身邊有個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保護,反而更安全呢。
於是這麼敲定。
安室透樂見其成,柯南……反對無效也不敢反對。
何況,柯南也對安室透有好奇心,想再確定一下今天的事是不是巧合。
辦完手續,毛利蘭帶著柯南回家,約好了下周一讓兩個孩子一起去上學——花山院漣租住的公寓距離毛利偵探事務所很近。
“開心嗎?”花山院漣牽著安室透的手走另一條路。
“謝謝。”安室透對他笑了笑。
“好了,我們去超市吧!”花山院漣這句話是對諸伏景光說的。
諸伏景光飄在前面帶路,不住回頭看一眼身後討論著晚飯吃什麼的一大一小,臉上浮起溫柔的笑容。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
花山院漣拎著購物袋走進廚房,挽起衣袖準備開工。
“你真的會做飯?”安室透不放心地問道。
“當然了,我以前,有時不想吃廚房送的健康餐,就偷偷自己開小灶,放心。”花山院漣說著,熟練地洗菜切菜。
安室透看了一會兒他的手法,安下心:“我幫你。”
“真的?”花山院漣詫異地看他。
“我會!”安室透保證。
“好吧。”花山院漣丟了個洋蔥過去,“幫我剝一下。”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回客廳搬了把小板凳過來,放在水池前,爬上去墊腳,又在池子裡放滿水,這才把洋蔥丟進去,在水裡剝開。
花山院漣見狀,遺憾地轉回頭去切章魚。
“惡趣味。”安室透嘀咕。
“哈哈哈……”花山院漣失笑,但不認錯。
他就是想看看小孩被洋蔥辣得眼淚汪汪的樣子嘛。嗯……果然,自家的崽聰明能乾世界第一可愛!
兩人合作默契,很快,一鍋色香……俱全的海鮮炒飯新鮮出爐。
味,暫時不知道。
花山院漣端著兩個盤子走向客廳,他的廚藝是Hiro手把手教出來的,肯定不會有問題。要讓孩子知道,他可不是真的隻會飯來張口的大少爺。
“我開動了。”安室透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炒飯送進嘴裡。
花山院漣是真的會廚藝,這份炒飯,米粒顆顆飽滿,海鮮新鮮柔嫩,青椒洋蔥之類的配菜點綴得恰到好處,一看就不是新手能炒出來的。當然,味道也——
下一刻,他的臉色都綠了。
舌尖上,酸甜苦辣鹹,各種味道在味蕾上爆炸開,將他的腦子炸得一片空白。隻是良好的教養沒讓他吐出來,而是緩了好久,艱難地咽了下去。
“太燙了嗎?”花山院漣疑惑地問道。
“你……”安室透目瞪口呆地看他一勺一勺,毫無異狀地消滅炒飯,要不是兩份飯是同一個鍋裡出來的,他甚至要以為這人是故意毒死他!
“嗯?”花山院漣伸過勺子,從他盤子裡舀了一勺炒飯送進自己嘴裡嘗了嘗,“沒問題啊,不燙了,趕緊吃飯。”
安室透簡直不知道自己該懷疑耳朵還是眼睛:沒問題?你居然覺得沒問題?
好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覺得有點……鹹?”
當然,這絕不止是鹹,而是五味雜陳——各種意義上的。
“我口味重。”花山院漣終於恍然,轉身給他倒了杯牛奶,“抱歉,明天我會記得少放點鹽,但是沒材料再做一份,這餐隻能多喝點水了。”
安室透:……
好的,繼精神疑似有問題之後,又多了一個舌頭有毛病——這是少放點鹽的問題嗎?你究竟是往炒飯裡加了多少亂七八糟的調料啊!吃這種東西,你是怎麼活這麼大的?不要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