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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財進寶 你爸爸 4501 字 6個月前

死當然是魂消天地,化為漫天塵埃。哦,你某次喘息時,指不定能吸進他一抹氣息。”

溫稟蜷縮在地上咳了起來,他似冷得受不了,連牙齒打顫得聲音也能聽見。

我歎了口氣,把那跑到角落躲起來的黑貓推帶到了溫稟手邊。

他手指輕摸到貓毛,隔了好一會兒,才如將溺斃人急促喘了起來,他喉嚨裡發出一些奇怪的呃喝呃喝的呼吸聲,隔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騙我,溫禮。”

他死死把貓抱入自己懷裡:“他不可能……”

那黑貓被我安撫入了他懷裡,又被他一箍,聲嘶力竭大喊了一聲,連撓帶躥地跑走了,溫稟臉上被貓撓了一道深深血痕,他伸手摸了摸臉,輕聲詢問:“你可以救他嗎,溫禮,你不是神仙嗎,你們神仙不是很厲害的嗎?”

延雀神情冷漠地看著困頓在地上的溫稟,冷笑一聲道:“求我。”

溫稟仰面辨彆他的方向,想也沒想:“我求求你救他。”

延雀笑:“我記得你殺我時,也說我若求你,你或許願意放我一條性命。”

溫稟起身,朝延雀方向“鐺”得一跪,他跪得筆直,輕聲道:“我求你救他。”

我往側旁躲了下,傳聲給延雀:“延雀夠了!”

延雀回我:“他如今落到我手上,不過一跪,你覺得他落到那柳氏兄妹手上,該受什麼傷筋動骨挫骨揚灰的折磨?他二人如今可隻是被他害得家破人亡深受重創的凡人。”

溫稟似良久不見延雀回話,他俯身頭往地上咚得一聲重磕,低聲道:“求你救他。”

我偏開眼,不想再看:“你若戲耍夠了,就給他一死,免得他再受這麼多折磨,我待不下去了,我得走了。往後你自己同吟無解釋,我不幫你。”

延雀隻略掃了我一眼,不理我,緩步朝溫稟方向走去,邊走邊低聲道:“你殺我時,當時說什麼可曾記得?”

“……”溫稟直起上身,背仍舊挺得筆直,他回道,“你當時說我這一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他頓了頓,一直直挺挺的後背佝僂下去,嗓音裡像帶著三月水汽,“你……說得對。”

“我溫稟一輩子……”他低頭看自己空空手掌,“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延雀走到溫稟身前,他的手踩上溫稟已經瘦如白骨的手指,笑道:“可惜,我也救不了他。”

我轉身從窗口跳了下去,好似聽到溫稟似痛似悲的悲鳴聲,聽不真切。

我一路有些沮喪地漫無目的地往外走。

不知走了哪兒了聽見天地間當得一聲巨大回響,我再回頭望過去,卻再也辨不清來路,隻感到自己渾身被金光籠罩,目之所及下也全是粼粼金光。

我忽而覺得身輕如燕,而後又像是睡了個綿長又安穩的長覺,我好似騰空又好似駕上了雲,我從雲裡變成雨水落到人間,又從泥土裡蒸騰出水汽返回雲裡。

我再睜開眼,已經出現在了吟無的大殿裡。

我遠遠見吟無仍躺靠在他常坐的那個椅子上,我略一思索,從貓裡脫身而出,開始形體不穩,如一團不規則的雲,待我能看清吟無時,身子也已然化形捏好。

我跑到吟無面前,隻見這個向來隻會懶散癱在椅上的人,此刻在幻彩金鑄的椅塌上縮起身子,渾身似冷得直顫抖。

可天庭從來不會寒冷,吟無也從來不會感覺冷。

我覺得有些難過,走過去,把他攬進我懷裡:“吟無。”

他睜開閉著的眼睛。

我才看見他雙目似蒙了一層薄薄白霧,他的眼睛——

我低下頭去看他的眼睛:“吟無。”

他眼皮上下一眨,在我懷裡顫抖著,還輕笑了聲:“元寶,回來了。”

“你眼睛,怎麼了?”我抱緊他,伸手搓他身上肌膚,企圖讓他暖起來。

吟無笑:“看不見了,一會兒就好,彆怕。”

第36章

吟無自誕生以來,一雙眼睛能窺世間萬物、能探過去未來,故而他才常常一副雙眸半睜的懶惰模樣,如今竟然說看不見了,我低頭去盯他雙眼:“怎麼回事?”

我揮手打開浮塵虛影,準備看人間如今如何,溫稟既死,吟無的半魂理應回來。

我正思索著打開了這虛影,隻見浮塵裡影影綽綽見幾個人頭攢動,正要定溫稟位置。

我懷裡吟無似好轉,他袖子撫過眼,蒙著白霧的雙眸重新亮起來,縮在我懷裡打抖的身子也站了起來。

他往前走了半步,長袖抬起,打過我臉不說,還半伸了個懶腰,小臂從長袖裡露出來,瘦得像人間曆了幾年饑荒的難民。

我抬手抓他手腕,仰頭看他,眯眼:“溫稟能影響你如此之大?”

他回頭看我一眼,突然往我面前一蹲,笑眯眯問我:“那溫稟如何,可還喜歡?”

這番語氣,像是之前我無聊,他送我一塊可以建彩虹橋的石頭,問我歡喜否。

我鬆開握著他的手,冷哼一聲:“溫稟親爹糟糕,我教養他數年,不可謂殫精竭慮、嘔心瀝血,我當他再生父母也不無不妥,父母固然會愛子。”

吟無蹲在我眼前,衣擺袖擺落了一地,哼笑一聲:“口無遮攔,膽子越發大了。”

我脫口而出:“我有你那溫稟更口無遮攔嗎?”

吟無沉默地盯著我看了會兒,我見他瞳孔上好似還有幽幽白霧飄過,湊近欲看,他誒了一聲,笑吟吟開口:“但我可見那溫稟更想跟你做夫妻。”

我呼吸一頓,顧不上看他眼睛狀況,嗬笑一聲:“我倒更想問你,他怎麼敢這麼想。”我沒忍住跟吟無掰起手指頭算了起來:“他把我當貓時隨意摸耍我且不說,知曉我是他老師時候行事更是毫無邏輯亂七八糟也不講……”我頓了頓,“他屢次三番冒犯,我也可不在意。”我看向吟無,“他竟然吃春/藥,欲與我成不/倫之事!”

吟無聞言絲毫不驚,也沒有任何羞愧意思,他還笑出了一聲。

我睨他:“如今你那半魂和記憶可回來了?我不懂他,你可以懂,你來講一講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吟無眼睛微微眯起看我,而後又笑著與我商量了起來:“好啊,跟我算賬來了,那你說說你想聽到些什麼答案?”

我覺得吟無無聊,從前講話就是這般模棱兩可沒個準確,好像我說他是溫稟也可以,說他與溫稟無任何關係也可,真討人厭。

我甩甩袖子,懶得再問這事,複問起他之前眼睛是怎麼回事,被溫稟所影響嗎?

吟無不置可否地唔出了一聲。

我起身垂眸看他,質問:“吟無,你可還有事瞞我?”

吟無一副懶得站起的模樣,側抬頭瞥我一眼,笑眯眯地:“那太多了,你想從哪件事開始聽起?”

我看他講話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