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晏長瀾長劍略出鞘, 擋在他與葉殊身前。
葉殊與晏長瀾立在一處, 正與那修士對峙。
那修士乃是一名築基真人, 先前在登仙壁上,卻是落下晏長瀾不少, 堪堪於第九名入得這石杏園裡。然而進來以後,他雖很是儘力,仍未能摘下一枚品相完好的石杏, 可晏長瀾這個小輩卻每每摘得那樣完好,他自然不快,一時煩躁, 就威逼起來。
在這修士看來,自己整整高出一個大境界,那小輩見他來問, 還不立時告知於他麼?他這般想原本沒多少錯處,左右采摘石杏無什麼獨門的隱秘, 晏長瀾也不靠著這個過活,告知他本也無妨。偏生他來得不巧, 正在石杏起出的緊要關頭, 而這修士自視甚高, 以為自己境界更高便可為所欲為, 自是被葉殊直接打了回來。
正這時, 一旁跟在晏長瀾身側、監督他采摘石杏的管事立時出聲:“住手!”
他動作其實不慢,隻是那一番爭執著實太快了些,隻電光石火間, 彼此就要大打出手。好在幾分並非全無顧忌,才讓他來得及出言喝止。
先前那一幕,管事自也明白源頭在何人身上,便對那名築基真人說道:“園中采摘石杏各憑手段,時間有限,還望道友克製一二。”
那名築基真人越發憤怒。
他脾氣原就不好,又是散修,平時手頭拮據,好容易覺著在此處可以占些便宜,又是處處受製。因此,他胸口起伏數次,終究還是知道不能在此地得罪管事,隻是凶狠地看了晏長瀾與葉殊一眼,扭頭朝著另一處去了。
管事見狀,眉頭皺起,對那築基真人很是不喜。
先前若是這讓他們鬨事起來,便是他督管不利的過錯,自讓他厭惡罪魁禍首。
略沉吟後,管事對晏長瀾說道:“那人心胸狹隘,恐怕將一番過錯都安在你二人頭上了,待離開石杏園後,你等還要多加小心才是。”
——雖說在這古城裡也是不允大動乾戈,然若是出了古城,誰也顧及不得。
晏長瀾自然明白,他對管事點了點頭,說道:“多謝管事提點。”
葉殊則是依舊靜靜立在一旁,先前之事,仿佛對他無有半點影響。
那管事見兩人並無半點懼色,暗中明白他們定有手段,也就不再多言。他心中對先前那名築基真人也多有不屑,縱然他境界更高又如何?這兩人也都是煉氣八層的修士,與那人雖有差彆,卻也不至於天差地彆,且這兩人瞧著氣質不俗,非是那等易與之輩,隻為一事焦躁就與他們生出仇怨,簡直不知所謂!
這等人,也不知是如何混上了築基期,如今他若是將此事錯過還好,若始終惦記著,怕是氣數便要儘了——但這也與他無關,他隻管跟著這客人繼續采摘罷了。
晏長瀾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小心繼續采摘,於最後一個時辰裡,摘下了數十顆石杏,合起來三個時辰裡,共有一百三十二顆。到了此刻,他體內的法力也隻剩下不到一成而已。
那管事也是心中有數,最後送他們出園時,口中讚道:“道友的技藝了得,當真不在園中那些熟手之下。前十之人,除卻兩位以外,其餘至多隻在兩個時辰略過時,便法力告罄了。”
晏長瀾道:“隻是運道不錯而已。”
管事笑道:“哪有這樣的運道。”
彼此客氣一番,到底不曾多說什麼。
管事送了兩人出來,就互相告彆離去。
葉殊取了一顆丹藥遞過去:“先恢複法力。”
晏長瀾心裡微暖,接過丹藥服下,旋即說道:“這些可夠用?明日我再來。”
葉殊道:“不必了,已然夠用。過後你與我去買些幼苗,我將其種下,日後自有可用的,不必多采了。”
聞得這話,晏長瀾也無異議,與葉殊一同先行回去。
後兩日,晏長瀾果然不曾再去攀爬登仙壁,隻是陪著葉殊在城裡逛了一圈,將那些與頭一座古城不甚相同的陣紋儘數刻錄下來。
不過陣紋乃是葉殊用神識刻錄在玉簡之內的,儘管先前葉殊備下了不少,如今卻也快要用儘。若是想要將所有陣紋都刻錄下來,就還要備下玉簡方可。
古城裡也有商行,據說乃是七個古城中互相連通,每每也有行商送貨過來,不過因著此處著實極遠,售賣之物比起外面要貴上幾成。
葉殊便有意前去買上一些。
此地陣紋更為重要,至於價錢上,倒並不要緊了。
晏長瀾自是陪他同去。
兩人很快來到古城商行之內,正在門口,又碰上了陳族兄妹兩人。
見到葉殊與晏長瀾,陳青銅一愣,旋即面帶笑容,招呼道:“兩位道兄這是?”
晏長瀾答道:“要買些玉簡。”
聽得這話,陳銀彤急忙說道:“若要買玉簡,此處的頗貴,我與兄長倒是帶了些過來,不如讓與兩位罷。”
晏長瀾微怔,旋即看向了葉殊。
葉殊微微頷首:“可。”
晏長瀾便道:“不知兩位可否讓我二人一觀?”
陳青銅爽快道:“自然。”
既然這兩兄妹說手裡有玉簡,葉殊和晏長瀾自然便不會去商行挨宰了,故而與兩人約了一處酒館,擇了個雅座坐下。
晏長瀾點了酒水。
兩兄妹則是對視一眼後,各自自儲物袋中取出了幾塊玉簡出來,放在桌上。
青玉、白玉、赤玉、紫玉四種玉簡,其中每一種玉簡又有二三不同品相,俱是可用神識刻消息於其上之物。
葉殊將那十餘塊玉簡一一看過,說道:“便將上品的青玉、白玉取來罷。”
陳銀彤快言快語:“不知道兄各要多少?”
葉殊稍作思忖,回答:“上品青玉簡兩百,上品白玉簡一百。”
陳族兄妹二人很快將玉簡取出,在桌上堆積起來。
陳銀彤一邊取,一邊報價:“上品青玉簡每十塊須得一塊下品靈石,上品白玉簡每五塊價值一塊下品靈石,三百玉簡合起來,共四十塊靈石。”
與此同時,陳青銅好奇問道:“據說玉簡之類,紫玉、赤玉可存千年,其價位與上品青玉白玉仿佛,而青玉白玉則至多數百年……”
他言下之意,已很明了。
此處的紫玉、赤玉雖都是中下品相,但價位比之上品的青玉白玉來相差不多,而保存的年月卻要遠遠超出。論起來,自然是紫玉赤玉更為劃算的。
因此,他有所不解。
葉殊道:“無他,刻錄時容易些罷了。”
若說白玉與青玉之間,其價位有彆是因著相同玉簡內,白玉所能刻錄陣紋更多,但赤玉紫玉縱然是下品,品質也不差,能容陣紋亦是更多,且的確可以保存千年……故而那唯一的緣由,便是赤玉紫玉更吃神識,倘若在白玉青玉中,神識可刻錄百條陣紋,那麼在赤玉紫玉之內,僅僅隻能刻錄數十條而已。
因此,於葉殊而言,自然是用前兩者更為劃算,至於保存的年月卻不要緊,葉殊要吃透那些玉簡中的陣紋,哪裡需要數百年之久?待他吃透,這些玉簡自也無用了。哪怕他日後要收弟子,傳下己身之道,也不會用這等零散陣紋,而是要自成係統教授的。
陳族兄妹恍然大悟。
很快晏長瀾取出四十塊下品靈石與他們,這交易也就達成了。
交易達成,雙方自然要告辭。
然而陳青銅卻是將兩人叫住,面上帶著幾分遲疑之色。
晏長瀾道:“陳道友若有事,大可直說。”
陳青銅一咬牙,旋即開口:“是有一個不情之請。”他頓了頓道,“我陳族有意,請葉道兄撥冗前往我陳族,替我族中瞧一瞧那護族大陣……是否牢靠。”
這話一出,晏長瀾與葉殊俱是一怔。
不承想,會是這等邀請。
葉殊道:“我如今不過煉氣八層。”
陳青銅則是面帶誠懇之色:“然而葉道兄還未築基,卻可以神識刻錄陣法。陳某曾聽祖父提起,陣法師中卓絕者,可於築基前便蘊生神識。”說到此處,他面帶歉然之色,“因聽小妹提及葉道兄乃是陣法師,後陳某察覺葉道兄於古城之中刻錄陣紋,故而……”
這話倒是不假。
葉殊如今也並未有太多遮掩,正是因著他如今修為煉氣八層,又有陣法師身份,提前蘊生神識也不算太過奇異之故。
雖說葉殊有神識非是這個緣故,但他的確是極為卓越的陣法師。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群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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