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不可以被觀測

我知道宮野誌保在這件事上是沒有問題的,她當時都還來找過我、問過我萊伊是否可行，自己都還帶著幾分懷疑呢。

而且她雖然對於組織來說也還挺重要的，卻又不是那麼不可或缺。就像是這件事發生之後,上層和關鍵人士都知道了,但是同樣身為關係者的宮野誌保卻還不知道……我之所以那麼篤定，是因為她知道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來給我求證的。

但是她不知道……另一個人，就不是那麼確定了。

我給宮野明美打了個電話：“喂？明美，今天有空嗎？”

電話那頭聽起來並沒有異常,宮野明美的語氣一如往常，甚至聽起來還挺開心的樣子：【好久不見夏希！是要和誌保一起見面嗎？】

“……不,就我們兩個人。”我笑道,“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單獨談談。”

宮野明美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困惑,不過也立馬同意了下來。

看樣子不管她之前知不知道，現在至少是沒有得到信息的……嗯,到時候就可以直接問著試探出來了。監視著宮野明美的人也說沒有其他動靜。

我差不多想好了等一下要怎麼應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準備站起來……然後，因為腿軟一個踉蹌又坐了回去。

“……”我默默地拉過一旁的被子，又躺了回去。

明明進入的時間不算長其他時間都是外部的刺激,為什麼反而感覺我還更累了……都是阿陣太粗暴了那個時候非要用咬的！明明我都哭得那麼大聲了！

算了,反正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點，我再休息一下吧……可惡，為什麼會選擇在我的房間裡！之前不是很嫌棄我的房間嗎！而且把我的玩偶都擠到地上去了……這個時候深恨自己的記性太好，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昨天晚上的感覺，甚至還有對方的發絲蹭在我腿內側時的……呃，最後這點還好。因為我喜歡他的頭發。

就是昨天那一出之後，我總感覺這個家裡都已經沒有淨土了……本來還有玄關和我的房間幸存,現在它們都淪陷了。這樣子仔細一算，就隻剩下陽台……

一想到這個，我的神色一凜——不不不！陽台的話絕對不行！

哪怕是對我而言，也都太超過了！

將腦子裡的廢料給傾倒完畢之後，我才慢吞吞地起來，在換衣服的時候又忍不住按住自己的小腹，身體蜷縮了一些，嘴裡溢出一聲低聲的呻/吟聲，又緩了一會兒才覺得那股子餘韻消失恢複正常。

……我要清心寡欲起碼半個……不，一個月！——我堅定地在內心發誓了。

***

我和宮野明美約了一家普通的咖啡廳。

我到的時候，宮野明美已經到了，在看到我的時候還站起來微笑著朝我揮揮手。

我走過去入座，略去了所有的寒暄，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萊伊的真名是赤井秀一，他是FBI的臥底。”

宮野明美

一怔，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我則是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微表情變化，繼續逼問道：“明美，你是真的對於萊伊……不，諸星大的身份完全沒有察覺嗎？”

“……”黑發女子回過神來，表情帶著些許淡淡的哀愁，抬起頭望著我，藍眸一片清澈，語氣堅定道，“沒有。”

我仔細地看著她，忽然間露出了難過的表情，低聲道：“明美，你知道嗎？這一次萊伊也是意外暴露的，而發現他暴露的我差點就死在了他的槍下。”

宮野明美手倏地一下子握緊了還迅速縮到了桌子下，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幾分怔忪之色，雖然很快又掩飾起來，但是已經被我發現了。

我緩緩地笑了起來，用篤定的語氣道：“你說謊。”

她是很聰明，但是她還是留存著致命弱點——心不夠狠，並且還是會在乎我的安危。

黑發女子的語氣和表情都一下子變得焦急起來：“夏希……”

我朝人露出了一個微笑，語氣是淡漠的：“喊我可可酒吧，對你而言，現在的我是這個身份。”

宮野明美聞言，低頭斂目，不再說話。

而我則是好整以暇，還抬手喊了服務員過來給我們上了兩杯咖啡。

“你很聰明，即使身處組織外圍，但是畢竟當時也跟著宮野夫婦，對於組織的性質也不至於一無所知。”我喝了一口咖啡，在那裡冷靜地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你當然不至於一下子就猜出了對方是FBI，應該是猜出對方是彆有用心接近你的吧……但是你也想要離開組織，所以也配合著。如果對方真的成功了的話，你剛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帶著雪莉一起離開吧。”

“……這些都隻是可可酒你的猜測而已。”宮野明美輕聲說道。

“那你也應該明白，到我這個位置的話，隻是猜測，也可以給你定罪了。”我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面色平靜道，“明美，不用裝傻或者繞彎子，我現在也很生氣。我甚至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你對你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在乎，但是你很在乎誌保。如果赤井秀一成功了那是最好，如果他失敗了，一無所知的誌保也不會受太大牽連。而如果你因此受到組織清算的話，赤井秀一那邊會承你的情，回報在誌保身上……如果再聰明點的話，甚至可以在被清算前聯絡一下赤井秀一打一個感情牌托孤一下。他雖然有我很多不喜歡甚至討厭的點在，但是的確算是個好人。你的明謀勝算很大……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宮野明美一直安靜聽著，在我說完之後，她才抬起頭來，看著我，眸色中那股子若有若無的哀傷依舊沒有散去。

“夏希你的確很聰明。”宮野明美輕聲道，“那我需要拿出怎樣的籌碼才能打動你呢？”

……雖然誇獎著我，但是我反而想要讚歎對方一句了——意外的，宮野明美比我想象要更聰明啊！甚至了解我，知道在我這裡感情牌沒用了就開始拿出正兒八經的利益了！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彆有深意道：

“那就看你能給我什麼了……雖然萊伊這件事是有點麻煩，但是畢竟是我抓住的?[(，而且我的確和誌保很要好，隻要你給出的東西讓我覺得不虧，我會同意的。”

宮野明美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回道：“我可以幫夏希你做你不方便做的事情。”

“我並不缺人。”我回了一句，緊盯著她，問出了我這一次來的最終目的，“我知道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曾經私底下見過面也交流過一些科研上的感想和討論……但是你的父母之後就去世了，並且基本上的資料都伴隨著大火銷毀了……那麼，你的記憶中，有什麼有關你父母的研究……或者說和我父母有關的部分嗎？”

宮野明美愣在那裡，她回過神後，表情又帶上了一絲淡淡的哀戚：“有關這個問題，隻要夏希你問了，不需要任何利益交換，我都會如實回答……”

“我知道。”我看著她，態度是隱隱的對立，“但是隻有這樣子的方式，我才會信。”

“……”宮野明美沉默了半晌後，輕聲回道，“對於研究……因為我並沒有那方面的天分，所以知道的不多。不過在小時候，我曾經聽到我的父母在你的父母去世後提到過你該怎麼辦……我的父親說，夏目博士他們生前有在製作一個什麼實驗，如果那個計劃成功了的話你就會沒事……但是我的母親反駁說，那是一個潘多拉魔盒。”

“……潘多拉魔盒？”我愣在那裡。

“嗯，因為是當時的我不太聽得懂的詞，又因為擔心你想再來找你、去問我父母了，聽到了那樣子的對話，所以……”宮野明美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幾分深思來，“他們似乎有說到，如果一旦被觀測了，時間就會混亂……大概應該是這樣子的描述，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不過因為我聽不懂，當時我父母還說你不知道這件事是最好的，所以……”

“沒關係，這些信息已經有足夠的價值了。”我打斷了她，站了起來，“放心吧，誌保那邊我會保護好她的。”

潘多拉魔盒、被觀測、時間混亂……我感覺自己隱隱抓住了什麼，但是一旦說到觀測這個詞，我又不太敢細想了。

因為……如果真的是那樣子的話……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