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你就說尷不尷尬吧

我就知道琴酒老大不會那麼簡單就放棄掙紮的。

沒關係,我也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雖然中途進度條因為一些原因加快了還達成了小目標，但是我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來。

畢竟現在也證明了計劃是可行的了！

想到這裡，我還貼心地詢問,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不那麼躍躍欲試：“阿陣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銀發青年微微眯眼，在盯著我半晌後，緩緩開口道：“沒有。”

說完之後，他就鬆開我,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盯著他的背影，抿了抿唇,眼神變得堅定——這家夥不質問我,是知道一旦問了我就會隨棍上要求他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

算了,既然琴酒老大說這不是交往的話,那就當不是吧。

反正今天之後他休想再找其他人做了。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我的確安分了不少……除了有點擔心自己身體會吃不消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BOSS那邊給我任務了。

雖然我也是情報組的,但是我不怎麼需要出去收集情報,更側重情報記錄和分類整理。BOSS給我的任務基本上都是技術組這邊的開發項目。

雖然我經常性正兒八經的任務沒完成,但是開發出點彆的東西來……總之，研發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有一個過程和不確定性，我還拿出了成果……雖然不是BOSS一開始指定的成果吧。

總之，作為研發人員,我還是屬於比較給力的那個的。同時也是因為受到信任的原因,技術研發這塊我還是總負責人，除了BOSS之外沒有頂頭上司礙眼。

不過我拿不出BOSS想要的成果,其實也不是我偷懶或者能力不足……而是BOSS給的要求的確是很離譜，可以歸類到離譜甲方的程度。

——為什麼會有人想用程序來操縱時間啊！BOSS你以為是電影裡的量子力學嗎？！除非把人的意識整個上傳製作成AI！但是就我們現在的科學水平來說這點也太困難了吧！而且成為AI之後到底還是不是原來的人也是個問題吧！又不是《萬神殿》裡的UploadedIntelligence！

果然BOSS是老了，而人一老就會怕死,就會想要永生，尤其是有權有勢的人。

總覺得我們這個組織的領頭羊就不太行，還藏頭露尾的不現真身。要知道上一個這麼乾的人，已經被一個十五歲小男孩9天時間篡位、送到了無限死亡裡去了。越來越覺得這個組織沒什麼前途，我需要做點什麼。

所以……我才那麼想知道琴酒老大為什麼那麼保護我。

因為……我需要知道，如果我和組織有衝突的時候，他到底會優先選擇哪邊啊。

“雪莉你的這個藥物研究的是神經毒素方向對吧？”我在自己的項目遇到瓶頸的時候，果斷選擇出來騷擾其他人，覺得這個時候就連看自己不感興趣的

生物學研究都變得很有意思，“據說是現在的科技手段查不出來的毒素？”

“沒錯，所以你小心點，彆在那邊玩試管了。”宮野誌保半睜眼道，“不要每次自己的研究瓶頸期就來打擾彆人好嗎？你就不能去煩琴酒嗎？”

“真是的！你又不是彆人！”我朝著對方wink了一下，然後誠實地回道，“而且琴酒老大是執行組那邊的，煩不成。”

“……你還真的想過嗎？我隻是開玩笑的。如果是任務期間，即使是你也會被罰的吧？”宮野誌保震驚了，片刻之後也習以為常地接受了，不再管我，“看完資料之後要收好啊。”

“放心啦，我的記憶力可以保證這些資料原封不動地複原。”我朝人比了個OK的手勢，繼續低頭看了起來。

宮野誌保的項目不是原創，而是繼承，來自宮野夫婦的遺留項目。而宮野夫婦當時其實已經研製出了試驗品了，隻是後面因為意外的大火導致一切都被破壞了，包括研究成果和研究資料……然後，宮野誌保被培養著繼承這個項目，靠著殘存的資料開始逆推研究。

其實深究起來，宮野夫婦加入組織的時間也並不長，兩年後就遭遇了那場讓他們葬送了性命的大火……當時宮野誌保都隻有一歲。

貝爾摩德並沒有掩飾她討厭宮野夫婦，甚至遷怒宮野姐妹……而這兩年裡，她到底和宮野夫婦發生了什麼讓她無法釋懷的過節呢？

宮野夫婦身為研究員，照理來說和貝爾摩德也不太可能有交集……那隻有研究成果？藥物研究的話……難道說宮野夫婦的藥物害死了貝爾摩德重要的人之類的？

可惡，雖然我進入組織的時間很長，但是小時候本來也接觸不到太多信息，而且大部分時間花在emo、學習、以及和琴酒老大鬥智鬥勇上了，也沒關注過這方面。

“雪莉，這個藥物之前是你父母的研究項目對吧？殘留的研究信息在研究所嗎？”我詢問道。

宮野誌保低頭記錄實驗數據中，頭也不抬道：“嗯，有啊，你直接看電腦吧。”

她的研究所的安保係統都是我幫忙升級的，包括電腦的防火牆係統，自然密碼也是我都知道。我登錄了進去，開始快速瀏覽起來。涉及專業知識的方面我一概略過——專業術語很多我都一知半解，也不需要懂。

殘留的信息並不多，所以我花了十分鐘就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因為這個藥物試驗而死亡的人的名單。

野本昌治、豐島稔、羽田浩司……

我將名字全部記下，順便調動自己腦內信息試圖捕捉蛛絲馬跡。

等一下……羽田浩司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我眉頭一皺，切出去查了一下，發現這是一位職業將棋棋手，在十二年前前往美國參加國際象棋大賽的時候被殺害，至今凶手沒有找到，仍是一樁懸案。

唔……我倒是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了。

不過這個時間點……

美國、十二年前、組織的藥物試驗品殺人……

“……

啊。”我忍不住發出聲音，神色流露出幾l分恍然——我記得在八年前，因為朗姆試圖培養我失敗又把我塞回琴酒老大這邊的時候，琴酒老大不屑地吐槽朗姆，提到過四年前朗姆曾經捅出過一個不小的簍子……剛好也是十二年前。

“怎麼了？”看我思考得很入神，宮野誌保直接看過來，詢問了。

“沒什麼，就是忽然間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我將電腦界面關掉，笑眯眯地看著她，說起了一件舊事，“雪莉你知道我和朗姆有過節吧？”

“嗯，我聽你說過。”宮野誌保一點頭，“是因為之前朗姆想要培養你成為他的下屬，給你安排了很多課程是嗎？”

“是啊，當時我的超憶症已經被發現，又因為我繼承了我父母的能力在IT這塊有頗高的天賦，朗姆他很眼饞就直接開口把我要過去培養了。而那個時候琴酒老大畢竟也才二十歲，根基也淺，也沒辦法拒絕，我就過去了。然後因為我除了記憶力和技術天賦之外，其他都亂七八糟還體弱，朗姆就又把我丟出來了。”

雖然仔細想想當時他也壓根不想拒絕，似乎還有點像丟掉燙手山芋的樣子。總之，朗姆丟手之後就是貝爾摩德接手，養了沒多久之後就因為我自己找機會把自己陷入危險境地，琴酒老大來救我，後面我又回到了他身邊……

“啊，所以這就是琴酒和朗姆不對付的根源嗎？”宮野誌保問道，面上還帶著一絲好奇。

我被她的這個猜想震住了，一臉複雜地看著她，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後果斷地一點頭，大言不慚道：“算是吧！”

雖然他們不對付本質上是利益衝突……但是我是他們最早接觸交鋒的源頭，這怎麼不能算是一種根源呢！

不過這隻是意外發現了朗姆的問題的部分……回頭問問琴酒老大這件事的具體吧，看看有沒有可以針對朗姆的地方。

我還沒忘記我查這個一開始是為了什麼呢。

“不說不開心的事情了，雪莉你想見見你姐姐嗎？”我單手托腮，臉上帶笑看著她，“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吧！”

***

我想見宮野明美是想詢問一下宮野夫婦的問題。

畢竟宮野誌保當時才剛出生不久，可是宮野明美和我一樣大，當時已經8歲了，肯定有記憶。

帶著宮野誌保，然後就能順著問一下宮野夫婦相關的事情。因為有宮野誌保在，宮野明美會把這個當做是跟妹妹交流說父母的時間，那肯定不會說謊……

“所以，你特意要見我姐姐是想問什麼事情？”在提前到了餐廳等人的時候，宮野誌保雙手抱胸，斜眼瞥我問道。

翻看著菜單的我聞言，抬頭看她，笑眯眯道：“我想問問看你的父母相關的一些事啦……因為我對貝爾摩德和你父母之間的過節很好奇。”

宮野誌保微微眯眼：“又是貝爾摩德……”

我將菜單一合，好奇地看過去：“哎呀，雪莉你很在意嗎？”

對方扭過頭，有些彆扭地說道：“才沒有，和我無關。”

嘛……雪莉的性格就是這樣子，在對待親近的人的時候真的有點傲嬌啊。偏偏人還早熟。就是因為這樣，有的時候我才特彆想要逗逗她。

比如現在。

“親愛的你怎麼能這樣子說！”我戲癮上來了，啪地一下子站起來，兩三步走到遮擋的屏風前，一股子準備要走的樣子，還在原地一跺腳，“你這樣子的話，可不要怪我紅杏出牆！哼！”

“等一下！不要走！對不起！是我錯……”宮野誌保倏地站起來，幾l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表情和語氣都還帶著一點慌張。

我沒想到對方那麼配合，沉默了，停了下來，用一臉“你也很愛玩嘛”的表情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宮野誌保沉默了兩秒，快步上來，繞到我身後伸手一把勒住我的脖子：“你在玩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咳咳咳——”我被掐得直咳嗽，求饒道，“對不起啦，可是明明你自己也玩得很開心嘛——”

而宮野明美和諸星大也是在這個時候到現場的。

他們站在屏風邊上，兩個人皆是表情微妙中帶著點小複雜地看著我們。

我和宮野誌保動作一停，兩人也陷入了沉默。

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氣氛忽然變得跟一不小心公開出櫃了一樣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