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身體沒那麼好的

我知道琴酒老大是掌控欲比較強的類型, 也知道他做起來肯定會是絕對的主導方……但是我並沒有想到這個掌控和主導的比例會那麼高！

高到我都忍不住開始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哪裡惹到他，導致他積壓著火氣直接在這個時候發泄出來了。明明誇獎了我的真空創意還說會獎勵我，動作和語氣卻更像是懲罰。

可是我很努力地用著剩餘不多的空隙回想了一下, 隻覺得自己最近都很聽話, 甚至安分地我都想誇獎我自己了。我甚至都沒有鬨離家出走！

然後我就因為這短暫的走神被懲罰地更狠了, 沒忍住哭著求饒……直到我發現我掙紮和哭起來的時候他會更有興致。

——破案了, 他就是單純地喜歡強製！

而真的弄疼我的時候，他又會利用其他手段安撫我, 例如用帶著喘息的、充斥著情欲的吻, 或者揉揉我的腦袋……這代表他是故意的！弄疼我也是故意的！還刻意利用獎懲機製守恒！這家夥就隻是個單純的壞胚子而已！！！

而且這個壞東西還是個雙標。他抓我頭發就可以, 我抓他頭發就會被打屁股, 讓我很不開心。

他還看不起我的房間，就因為我在床上堆了小半床的玩偶。

不過看在最後我成功駐紮他的床的份上，我勉強可以把最後這點在記仇小本子上劃掉。

我都有些不清楚這天晚上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反正等我醒來的時候，琴酒老大不在邊上。

我坐起來，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停擺的大腦才繼續開始工作, 終於記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抬手揉了揉有些淩亂的頭發，捂著小腹準備起床。

還好醒來這是琴酒老大的床，如果他做完就把我丟回我房間的話，那他的房間將慘遭我的入侵，我絕對要把我的玩偶全部丟他床上來。

至於房間的鎖……我好歹也是師從大魔術師黑羽盜一的, 在撬鎖技能這點上好好進修過。雖然易容術到目前為止我變聲方面還不是很靈活、無法像貝爾摩德那樣子做到隨意切換任意一個她聽過的人的聲線，但是魔術上我是比她強的！

我打了個哈欠，爬到床邊, 往下一看沒發現鞋子才恍然想起昨天是在客廳開始的，後面我是直接被抱過來拖鞋掉在客廳了……

我掀開被子，直接赤腳踩下地，找到自己那已然報廢的裙子之後為其哀悼了三秒鐘——雖然是按照琴酒老大的口味選的，但是我其實還是挺喜歡這條裙子的，沒想到它的壽命那麼短……真的太浪費了！

當然我不能這麼不穿回自己房間去，我直接拿了琴酒老大衣櫃裡的一件外套披上溜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換上自己的衣服之後，趴在自己床上平複心情。

“我今天可以直接翹班吧……”我嘀咕著，順手拿過手機查看信息，發現是貝爾摩德的。

我還以為是之前讓我幫的忙有什麼後續，點開一看……嗯……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後續吧。

【琴酒找我要了之前和你聯絡的郵件和時間。Babe你沒有偷偷乾壞事吧？】

“我哪裡有偷偷乾壞……啊。”我忽然想起來，真要說的話……的確有那麼一次。

當時波本聯絡我，因為不想有麻煩，我直接說貝爾摩德……哎？是那次嗎？

我一時之間陷入了迷思——難道這就是阿陣他昨天隱隱帶著火氣的原因……所以……是吃醋了嗎？！

得出這個結論的我自己都被震撼到了，緊接著開始想誇獎自己——那就證明我的努力方向是對的！我之前的方法有效果啊！

“不過不能高興太早，也有可能是對於我對他撒謊了這件事不滿……”我還是很嚴謹地做出了多種猜測。

但是我以前也不是沒撒過謊，不如說從小到大也說了不少啊。那瓶酒不是我因為好奇打開的、伏特加的眼鏡架不是我弄壞的、剛剛沙灘上讓三對情侶吵架了的“marry me”不是我寫的……

“……不管了，反正就先當對方是吃醋了。”我果斷決定選擇對我有利的猜測，單手握拳，暗暗下定決心——總之一定要讓他心甘情願承認喜歡我才行！

不過……琴酒老大是怎麼突然會想起詢問這件事的？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明顯也不是貝爾摩德主動提的，不可能無緣無故懷疑我……啊，昨晚的那個郵件！

那麼晚了，琴酒老大本身也沒有朋友，聯絡方式也不可能隨便給人，除了任務上的信息之外，唯一還有可能給他發郵件的，除了我就隻有……

“伏特加。”我打通電話之後，壓低聲音，說話的語氣隱隱帶著威脅，“你知道我打電話給你是為了什麼吧？”

【……不！我不知道！】伏特加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他的語氣和那前面可疑的停頓已經出賣了他。

我一邊給剛剛烤好的面包片上塗果醬，一邊質問道：“彆裝了，我既然來問你，那一定是手頭已經掌握了一定信息的……就是你丫的跟琴酒老大告狀了吧？”

伏特加不愧是伏特加，簡單地被我一嚇一詐就立馬投降了。

不過我以為他隻是告狀我找平替的事情，沒想到是另一件事。

“哎？那天你在嗎？”我一臉詫異，仔細回想了一下，才記起我去的那個公園是在一家書店對面……而伏特加最近追的女偶像剛好在那邊有寫真簽售握手會。

“你最近是不是追得有點過勤了啊？萬一塌房了你是不是又要想上次一樣對著月亮哭一晚上啊？”

【我沒有哭啊！】伏特加立馬給自己澄清，不過也沒忘記他想說的正事，【所以你和波本那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還以為你說的平替是那個新人狙擊手……】

“彆想太多了，就是之前幫貝爾摩德的忙的時候碰到了認識的。後面的話，他應該是對我或者對我有的東西很感興趣。”

【原來如此，是這……等等！那豈不是也不是誤會嗎！】伏特加一下子變得憂心忡忡起來，【可可酒你要注意下，如果是組織裡的人接近你的話基本上都不是抱著什麼真心的想法的，多半是衝著你自身的價值或者想利用你打擊到大哥……】

伏特加是真的很囉嗦，而且真的擔心地很多餘。要知道這些年來想利用我的人也不少，但是都沒有成功，就知道在這點上根本不用擔心我。

說實在的，我反而有點擔心伏特加了。他不是大學生，卻總帶著一股清澈的愚蠢感。雖然不太重要，可一旦出現在重要的場合，萬一周圍沒有自己人看著，甚至全都是內鬼的話，他簡直就會成為內鬼最好的幫手而不自知。

“所以你把這件事告訴琴酒老大了嗎？”我打斷他的話，幽幽地出聲。

然後，伏特加沉默了。

我覺得在這一刻，他已經汗流浹背了。

【關、關於這一點……那、那個……】

伏特加說話都開始變得結巴起來，不過我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是用充滿了真誠的口吻說道：“謝謝你。”

說完之後，我就掛掉了電話。

我是真心感謝伏特加的助攻，所以道謝了；同時也不爽他偷偷打我的小報告，所以道謝之後不解釋原因，這應該足夠他惶恐一陣子了。

我放下手機，咬了一口面包，開始琢磨接下來的動作。

琴酒老大並沒有和我提出讓我離波本遠點或者停止我的平替計劃，那我也不會隨意更改我的決定。昨天晚上的事情無非是讓我確定了他的確是對我有興趣。並且我如果真的和誰走太近的話他其實也會急。

老實說，確認這點後我有些小驕傲——裝作沒興趣的樣子最後不還是破功了嘛！

也是因為這點，在他回來的時候，我雖然如往常一樣喊了一句“你回來了”，但是臉上得意的表情是一覽無餘了。

琴酒老大站在玄關處，沒有立馬進來，而是隔著那麼一定距離皺眉看著我。

我看著他，表情變得不可置信起來。

……為什麼隱隱帶著抵觸！為什麼露出了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頭疼表情！為什麼搞得好像昨天晚上是自己不小心一樣！？少裝了明明你昨天很爽來了好幾次還都弄在了裡面！

我直接跑過去掛在他身上。和以往不同的是之前他都是托著腰，這一次他直接托著臀抱起我，也沒有說那句“少胡鬨”了。

不過在他放下我的時候我沒鬆手，而是雙手依舊摟著他的脖子貼著，用提醒的語氣示意對方：“你該說你喜歡我了。”

琴酒老大甚至都沒看我，隻是用一貫的語調警告道：“彆想得寸進尺。”

這個態度我早有預料，也沒多在意——因為他也沒否認啊！

我真正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那你告訴我你從小就那麼保護我的原因。”我用尋常的口吻說出我真正的目的，緊盯著他觀察他的反應。

“……”銀發青年動作一頓，低頭看我，在僵持了片刻之後忽然伸手攬住我的腰，身子微微朝我這邊傾斜了一些，嘴角輕輕上翹，彆有深意道，“你不會想知道的，夏希。”

……對方通常都是喊我代號或者全名，很少會主動這麼親昵地喊我的名字。也是因為如此，讓我幾乎能明確一點——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也就是說……這個答案會是我不喜歡甚至討厭的那一類嗎？

雖然距離答案更近一步了吧……

我鬆開手改成摟著他的腰，抬頭看他：“那我們現在算是交往嗎？”

對方似乎被我的話逗笑了，笑容在這一瞬間變得很明顯：“不算。”

我也沒生氣，用要求的口吻說道：“那和我交往。”

這一次，他的笑容收斂了一些，盯著我道：“我說了，少得寸進尺。”

我與人對峙一般地對視了半晌後，垂下眼簾，隱藏起自己的情緒。

我現在很想衝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一口，但是又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喜歡邊親邊做？】

——【腰抬高一點。】

——【吃不下去就彆那麼囂張，放鬆些。】

——【站直一些，要頂不到位置了。】

……呃，還是算了，我身體還沒那麼好。可惡，人有時候記憶太好也不是好事。我沒想回味的，但是記憶會主動浮現。

當然，這不代表我不會因為剛才的不開心做點什麼。

一想到自己在對方來之前做的事情，我忍不住露出笑容，還笑了兩聲。

“……你又做了什麼？”

“沒乾什麼啊，阿陣你就是疑心病太重了！”

我才不會告訴他我偷偷在他房間裡藏了一隻我床上的玩偶，並且打算在之後每天偷渡一點。

總有一天琴酒老大的房間也會變成我的風格！他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