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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洋洋地說話一邊做精神疏導的樣子。

潮水在徹底潰提前被強行阻止,溫柔而遲緩地退了回去,雌蟲臉上的神情有點恍惚,微微泛紅的眼尾柔和了輪廓。

“您才剛回去呢,應該是想要多停留一會的……沒關係,不管多少天,我都會一直等您的。”

他的聲音帶著一點遲疑,似乎不知道這個理由是否充分,可以欺騙自己多久。

一天,一周,一個月,還是……一年?

後知後覺又反應過來這句話不太好,如果真的一語成讖,要一直一直等下去怎麼辦呢?

他用力地抱緊了耶爾,將臉埋得更深了些,卻還是舍不得強迫雄蟲再一次割舍重要的東西,隻是低低地道。

“您慢慢玩,沒關係的,不是很想要回家嗎……”

“但如果覺得呆膩了,就回來這邊看一眼吧,我、015還有小烏龜都很想您。”

懷裡耶爾的睡顏安穩,呼吸清淺柔和。

仿佛這隻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夜晚,是繁忙間難得的偷閒時光,能幸福到讓心臟像氣球一樣鼓漲起來。

但他現在,怎麼會這樣絕望?

“不能熬夜了,明天還要處理公務。”

“不過您已經不用上班了,架起精神力屏障應該很累很痛吧,先好好休息幾天再說。”

“……沒事,我不是很累,全部工作都快收尾了,很快就可以進行審判,不會再有蟲意圖傷害您了。”

西澤疲憊到了極點,失神了好久才找回平常相處時的對話,自言自語地扮演耶爾和自己對話了一會,又漸漸沒了聲響。

最終他俯身親了雄蟲的額頭一下,關掉了房間的燈。

“雄主,晚安。”

……

陷入昏暗幾分鐘後。

西澤忍無可忍地又打開了小夜燈,直到枕邊的角落和耶爾的側臉都被照亮,才按捺住狂跳的心臟。

還是不要關燈了。

隨後雌蟲掀開一點被子,將耶爾重新抱在懷裡,直到渾身上下都密不可分地緊貼著,才勉強安心了一點。

他一夜沒睡,細數著雄蟲的每一聲呼吸,煎熬過那漫長得看不見儘頭的黑夜,直到黎明重新升起。

作者有話說:

通訊器鈴聲,回收了第65章 “耶爾給他們的聯絡器設了很可愛的鈴聲”這個小伏筆~

第87章

“叩叩。”

015小心翼翼地端來餐盤, 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看著西澤穿好軍裝,將扣子係到最上面一顆。

而床上的耶爾已經被照顧得很好, 全身沐浴在一片大好的晨光中, 安穩又舒適地沉睡著。

盤子裡的早餐非常精致漂亮, 但這是給雄蟲準備的,西澤一般都會在其他地方解決三餐, 或乾脆服用高濃度營養液撐一天。

“早安,雄主。”

將一切準備好,西澤卻沒有趕著離開, 而是在耶爾身邊坐了下來, 凝視他半晌後低聲道。

“今天是最後一次庭審, 要趕過去一趟, 所以沒辦法陪您了,但是會按時下班回來的。”

他伸手將耶爾額角的碎發撥開,妥帖地彆到耳後, 簡單交代了一下今天的日程。

“……總之,您好好休息,不用再擔心那些糟心事了, 如果覺得時機合適,就醒過來看我一眼吧。”

在耶爾仍然醒著的時候, 不是因為他工作忙而見不到面,就是因為戰爭而聚少離多, 根本沒能好好呆在一起過。

現在才來彌補好像也太晚了。

西澤漸漸不說話了, 用目光描摹著耶爾的輪廓, 晨光照耀下的臉龐安靜柔和, 讓他一瞬間有些恍惚。

好像這隻是一個平常的清晨, 他很早起床然後穿戴整齊,然後親一下迷迷糊糊的耶爾,在離去之前得到一個響亮的回吻。

……現在卻不會再有回應了。

西澤俯下身,很輕地在耶爾眼睛上親了一下,啞聲道彆。

“我走了,晚上再見。”

他拿起一旁的軍帽戴上,敲了敲015的腦袋,“拜托你照顧雄主了。”

015剛從床底下撈出被遺忘了的小烏龜,聞言眨了眨豆豆眼,用力地點頭。

“好的!”

*

對於重罪犯安托·艾德卡的審判於今日開始,因為證據確鑿,基本沒受到什麼阻礙,就順利到了最終環節。

來參加庭審的蟲不多,基本都是軍部被安托打壓過的蟲,還有一些湊熱鬨的貴族蟲,此刻都在安靜地聽著法官清點罪名。

“安托·艾德卡,因觸犯憲法第3條、第12條、第……”

台上的雌蟲臉色一片灰敗,雖然不甘,卻還算安分地聽著自己的罪名,被銬起來的手微微發抖,神經質地絞動著。

吱呀——

輕微的開門聲響起,原本已經不允許外蟲進出的門,卻在這一刻特例開啟,隨即一道有節奏的腳步聲接近。

宣判並沒有被打斷,但還是有不少蟲察覺到動靜,有些好奇地四處張望。

西澤神色平靜,大步從門後走出。

他在一眾驚訝的視線中點了點頭,坐到了最後一排座位上,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出格舉動。

但他單是身姿挺拔地坐在那裡,就有種正鎮守整個法庭的強大氣場,帽簷下那雙熔金的眼眸冰冷至極,仿佛是睥睨著螻蟻的巨龍。

沒有蟲敢多看一眼,就連忙轉過了視線,甚至覺得脊背涼颼颼的,下意識挺直了腰。

審判仍在繼續。

“根據法院認定屬於叛國罪、武裝叛亂罪、非法……擾亂治安罪以及故意殺蟲罪。”

一長串罪名依次被念出來,法庭內的氣氛逐漸凝滯,而後便是壓抑著的激動和竊竊私語。

因為誰都知道,接下來就該是最終宣判了。

法官神情嚴肅,朗聲念出判決書上的最後一行,“根據以上罪名,法院將依法判決……”

但還沒等他公布最終結果,耳邊佩戴的微型通訊就閃爍了一瞬。

一道平淡的聲音入耳,讓他的聲音頓了頓。

“——依法判決安托·艾德卡流放2000年!”

法庭內頓時一片嘩然。

原本正等待著死刑的安托也愣住了,而後一點點睜大了眼睛,顯然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逃過一劫。

“怎麼可……”能。

但很快,他意識到什麼,猛地轉過身來!

鐐銬被帶動得哐當一聲巨響,旁邊負責押送的警衛頓時拔出了槍。

但那個刹那,他已經看清了那個坐在最後面的身影,臉上唰得失去血色。

西澤收回切換頻道的手,眼睫微抬,恰好對上了那雙目眥欲裂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笑。

隻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讓雌蟲難以置信的神色變成了頓悟和驚駭,被嚇破了膽子後不顧場合地嚎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