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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都需要半小時的路程。

“現在需要封鎖消息,不能去醫院……我記得你家配備有頂級修複艙,而且距離很近,我立刻帶你回去!”

雷契爾在短短幾秒內劃掉了很多選項,立刻拐入最近的路線前往西澤的居所。

“去……”

後座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嗆,帶著前所未有的虛弱氣息。

白朗緊張的詢問在耳邊響起,下一秒卻被強行製止。

雷契爾看向後視鏡,隻見西澤無聲睜開了眼睛,被血濺了半邊的臉上冷靜到幾近漠然,聲音嘶啞——

“去你家。”

他分明看到軍雌身下的血色越來越深,幾乎染濕了整個坐墊,那道命令卻仍然不容置喙,不含一絲猶疑。

“行行行!還好我家也不算遠……你可彆死在我車裡了!”

一道流光在進入彆墅範圍前險險拐彎,往另外的方向飛去,幾乎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

而一直到燈光明亮的地方,雷契爾才真正看清楚軍雌身上的傷有多慘烈。

他瞬間咬緊了牙,從齒間艱難地擠出指令。

“把他平躺放在沙發上……Ei!升起修複艙!”

那些毀滅性武器的衝擊波太強,隻是稍微掃到就足夠秒殺一片,更遑論直接用血肉之軀抵抗。

若非前方恰好有掩體,骨翼也抵禦住了相當一部分衝擊,軍雌真的會像那些建築一樣瞬間被搓成飛灰。

那些深可見骨、撕裂流血的傷口都還算是輕的,有些血肉甚至已經碳化,一動就簌簌往下掉渣,看起來十分可怖。

“先……清創。”

軍雌眼睫微動,似乎從昏聵中清醒了過來,卻沒有睜開眼,輕不可聞地道。

雷契爾吼他,“我知道,彆說話!把氣留著喘!”

白朗憋著氣在旁邊輔助,緊張地跟著第二軍上將清理創口,防止彈藥碎片和其他物質在恢複期間長進肉裡。

安靜了沒一會,看似再度昏迷的軍雌胸膛起伏一瞬,皸裂的下唇動了動,“白朗。”

聽到叫自己,白朗狠吸了一下鼻子,連忙把耳朵湊過去,“我在!您說就行。”

“……彆告訴雄主。”

他瞳孔微縮,差點因為這句話飆出眼淚,咬牙道,“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消息封鎖好!”

像是終於放下心來,西澤頭一歪再次昏迷過去,唇邊溢出一絲黑色的血,無聲滲入濕漉漉的沙發中。

幾分鐘快速弄完,雷契爾將白朗派遣出去守門,順便把尾掃了,決不能在這種時候露出破綻,讓反應過來的敵蟲有機可乘。

但等他小心地將雌蟲架起來,想要放進修複艙時,身側卻突然傳開開門的聲音。

白朗神色震驚又疑惑地走進來,身後似乎還跟著一個蟲。

“你耳聾的嗎?!我剛才說誰都不準放進來!”

雷契爾瞬間暴怒。

他已經處於異常緊繃的狀態,下意識側過身體擋住西澤,不讓雌蟲現在的狀態暴露在外。

但還沒等白朗開口解釋,身後的蟲就往前走了一步,顯露出身形,“是我。”

雷契爾呆愣了一瞬,暴躁的神情凝固在臉上,磕磕絆絆地道,“冕、冕下?!您您您怎麼來了……”

慘了慘了慘了,受到這麼嚴重的傷還想要瞞著雄主,希爾澤肯定會被埋怨的……!

雄蟲看起來風塵仆仆,隻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長風衣,渾身都是風雪的冰涼氣息,應該是收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

“……”

在看到雌蟲的第一眼,耶爾的眼眶就紅了,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攥緊,用力到指尖都要陷入血肉中。

但眼前顯然是治療要緊,他快步上前扶住雌蟲的另一邊身體,聲音緊繃到有些顫抖。

“先放進修複艙治療。”

一片昏沉中,西澤似乎察覺到熟悉的氣息,稍微清醒了些,掙紮著睜開眼,看見了耶爾近在咫尺的側臉。

溫熱的呼吸吹拂在頸側,將冷僵的血肉一點點喚醒,隨之襲來的便是難以忍受的劇痛,讓仍然有知覺的部分劇烈痙攣起來。

他不知道這是幻覺還是真實,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幾乎移不開眼睛。

“……雄主?”

西澤近乎無聲地喃喃道,而後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仿佛能在出現幻覺時看到耶爾,就是一件十足幸運的事了。

“怎麼了?哪裡痛?”

卻沒想那幻象敏銳地察覺了轉過臉,神色擔憂地出聲詢問。

……好像不是幻覺。

西澤愣了半晌,有些心虛地垂眸,卻見身體裡流出的溫熱血液一刻不停地滲透布料,很快沾濕了雄蟲的睡衣領口,臟汙刺眼。

他下意識動了動手,緊挨著雄蟲的半身頓時簌簌掉渣,差點把耶爾嚇個好歹,淚眼朦朧地凶他,“彆動!”

耶爾小心翼翼地把雌蟲搬進修複艙中,雷契爾已經將機器啟動,開始挑選修複液的樣式和濃度。

西澤似乎清醒了些。

他的聲帶受損嚴重,嘶啞的氣流隻能艱難地喉間擠出,“用最高濃度和……最大劑量。”

雷契爾驚了一瞬,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不行!你現在這破爛身體怎麼可能……”承受得住最高強度?!

但他對上那雙金眸,便知道這不是商量,而是無法動搖的命令。

雷契爾呼吸停滯一瞬,看向一旁的雄蟲,一句您勸勸他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耶爾聲音很低地道,“用吧。”

行行行,一個兩個都是狠茬子,他在這瞎操什麼心,那家夥總不會把自己痛死在修複艙的。

而耶爾正渾身緊繃,視線一錯不錯地看著雌蟲,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身上的傷弄得更重。

畢竟雌蟲有過這種前科。

修複艙開始啟動,濃稠的藥液從底部蔓延出來,直接將傷口浸泡在其中。

那應該很痛,西澤幾乎瞬間就緊繃起來,顫抖著呼出一口氣。

等緩過這陣劇痛,他卻硬生生笑了一下,斷斷續續道,“雄主……您能……離開一會嗎?”

“彆說什麼覺得醜不想讓我看的屁話,你可能還沒見過我真正生氣的樣子。”

耶爾嗬嗬一聲,說話語速很快,語氣也顯得很衝,但還是遮掩不住聲音中的緊繃和顫抖。

“不是因為這個……”

隻是耶爾站在這裡,他就忍不住會變得軟弱。

煢煢獨行這麼多年,有什麼傷痛從來都是硬抗,曾經很窮的時候付不起醫院的治療費用,便隻能埋頭睡一晚等傷口自愈。

等熬過漫長的黑夜,黎明重新升起,再劇烈的疼痛都能過去,洗個澡出來便又照常上了訓練場,或者直接奔赴戰場。

後來積攢了一些財富資本,用得上治療艙了,也圖效率和省事每次都開到最大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