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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眼珠,看向突然出現的雌蟲,發出一聲含糊而疑惑的鼻音。

很快,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被按在額頭上,舒服得他發出一聲輕歎,意識被冰得清醒了些。

西澤半跪在床前,將視線放到和雄蟲一個平級,注視著那雙沾染上生理淚液後,更顯得漆黑清透的雙眸。

“您知道我是誰嗎?”

他輕聲問,聲音中帶著一點忐忑。

耶爾卻隻顧直勾勾地盯著他看,沒有回答,或者說那句話還在他腦子裡沒轉過彎。

西澤靜了一瞬,垂下眸。

雄蟲在二次分化期間就是意識不清的,他不敢奢求耶爾能保持清醒認出他是誰,但也想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是彼此認同和喜愛的。

但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柔軟卻並沒有一絲遲疑——

“西澤。”

西澤倏地抬起眼。

眼前的雄蟲放下按著額頭的手,一字一頓地道,“你是西澤。”

西澤喉結劇烈滾動一瞬,心底的某根弦突然一鬆,讓他低聲笑起來,“沒錯。”

“雄主現在的情況是二次分化提前了,由我來協助您渡過這次分化,這個過程並不痛苦,您不用害怕,隻需要順從自己的心就好。”

說完後他又想起之前多次請求都被拒絕這件事,又放輕聲音詢問了一遍。

“您願意嗎?”

西澤耐心地等雄蟲消化那一大段話,果然在眼神直愣了幾分鐘後,耶爾神情恍然,隨即拉長了聲音回答道。

“願意。”

軍雌剛才還冰冷淩厲的眸光,此時已經軟得不像話了,柔和的笑意像被揉碎了鋪勻在眸底。

他俯身親了親耶爾的眉心,“雄主等一會,我去準備一下。”

耶爾還沒反應過來,一錯不錯地看著雌蟲進入浴室的背影,好半晌才慢吞吞地抬手,碰了碰被親到的地方。

感覺好奇怪……但是又好舒服。

他一時間陷入遲來的糾結之中,呆了一會後突然晃悠悠地起身下了床。

……

“嘩啦啦——”

淋漓的水聲將開門的聲響掩蓋住,西澤一時不察,被從身後猛地撲了一下,隨即腰部八爪魚一樣纏上兩隻手。

“雄主?!”

耶爾被花灑的水淋濕了滿頭滿臉,一時間更暈了,但懷中抱住的身體滾燙又柔軟,讓他舍不得就這麼放手。

頭頂上的小冰袋掉落在地,晶瑩剔透的冰塊從破了的口子滾出,逐漸被蒸騰的熱水融化成不規則的形狀。

“好熱……”

強力的水流被雌蟲伸手擋住,耶爾終於能睜開濕漉漉的眼睫,冷淡的神情中帶了一點委屈。

“你怎麼不幫我,反而洗澡去了……?”

不太清醒的雄蟲,真的比平時熱情坦率多了,再加上一點遲鈍的可愛buff,簡直是暴擊。

讓他完全……招架不住。

“我的錯。”

西澤低笑,從順如流道,在那臂彎裡轉過身,伸手解開了耶爾領口的扣子,幫他從濕透的憋悶中解放出來。

微澀的氣息隨著蒸汽蔓延開,悄無聲息地鑽入毛孔中,不斷盤旋積攢的江流終於找到釋放的道路,霎時衝破阻礙奔湧而出。

嘩啦啦——

浴室裡彌漫著乳白的水霧,帶著潮悶的輕微窒息感,卻恰好催生了無數急促而淩亂的喘息,混雜在淋漓的水聲中,顯得朦朧而夢幻。

牆面還是太冰了,站著的姿勢也很不方便。

耶爾暈暈乎乎地動作了一會,就被拐到了已經放好水的浴缸,“啊”了一聲後被溫熱的水波沉沒,下意識撲騰起來。

“……雄主小心。”

西澤把他提溜起來,雄蟲身上的衣服都還沒脫,被水一泡完全濕透黏在了身上,很不舒服。

他伸手去幫忙,卻在看見那一抹蒼白細膩的皮膚時陡然停住,後知後覺地生出些隱秘的羞赧和不好意思來。

好奇怪……

明明已經在耶爾面前袒露過很多次身體,不會產生彆扭和很強烈的羞澀了,卻根本不敢看和觸碰雄蟲的身體——

那不是這個社會雄蟲一貫的柔弱細嫩,而是更加流暢有力,更健康而富有生命力的身體。

像是一捧滾燙的新雪,於驚心動魄的漂亮中燃燒著更有質地、更令蟲動容的東西。

烏黑的發絲蜿蜒地沾在皮膚上,像是一片潔白宣紙中勾畫出的墨線。

極致的黑白中卻泛著桃花瓣尖的粉,那是大逆不道的褻瀆和玷汙,也是將神祇拉下凡塵的痕跡。

耶爾恍然不覺自己是什麼樣子,迷迷糊糊地朝著面前笑,像是明明急切又故作矜持的貓,眉眼彎彎地催促著。

“進來呀?”

西澤心底轟然一聲,所有的顧慮瞬間被拋之腦後。

他跨入浴缸,第一次像是初出茅廬的青澀雌蟲一樣莽撞而急切,攀上了雄蟲的肩膀。

浴缸的空間被擠壓,裡面的熱水頓時滿溢而出,搖晃的水波嘩啦啦地澆淋在地面,飛濺起一片。

……

一直等到浴缸中的水冷下去,耶爾的手指都被泡皺了,他們才從浴室出來。

卻連分開走幾步路都不願意分開,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後一起倒在旁邊的沙發上,沒有擦乾的水珠頓時沾濕了一片。

“頭好暈……”

在熱水裡泡了太久,耶爾覺得自己的發燒更嚴重了。

他沉沉地壓在雌蟲身上,臉埋入一片氣息香甜的柔軟中。

西澤則從茶幾下摸出一個檢測儀器,對著雄蟲的額頭嘀了一下。

上面的數值讓他稍微鬆了口氣,啞聲道,“高熱已經退了一點。”

因為應激而自我封閉的精神力已經得到釋放,正在房間裡活躍奔騰,兩股精神力互相試探著接觸對方的本源,幾乎要融合為一。

但現在不過才度過了第一階段,距離二次分化結束還有很長的距離。

“嘀嘀。”

門口傳來提示的聲音,西澤想起來醫院會準備專門的藥劑,要按時注入雄蟲身體幫助穩定狀態。

他小心地將趴在身上的雄蟲推開,將掛在沙發上的軍裝外套披上,前往專門的傳送小窗查看。

“唔……”

悶過頭頂的潮水終於下降了些,耶爾得到了珍貴的喘息時間,但剛想擠出一點空間思考,腦子就再次變成了一團漿糊。

剛才雌蟲說二次分化的事他記得,卻也隻記得這零碎的一點。

好像有一層防護罩,將他和那些悲傷和憤怒隔絕開來,不讓它們破壞這極為關鍵的時刻。

他努力回想了一會,一無所獲,視線漫無目的地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停留在了半蹲在門前的雌蟲。

那外套好像短了點……

耶爾不太敢多看,卻也挪不動視線,一直到西澤帶著藥劑回來,那無比專注的目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