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還要從今天上午,學校連死了三個人開始說起。
這事是祝央一手促成的,當時他們還看了一陣熱鬨,被出來已經愁得一個頭兩個大的老師攆走後才去的邱老師那邊。
這座學校是本市遠近馳名的混混學校,入學標準極低,很適合一些彆的地方不肯收的人在這裡混個最低學曆。
當然要真說這學校的日常就是打架鬥毆,也太過妖魔化了,畢竟也有不少因為地理位置選擇這邊的。
但總體來說,除了校風之外,教職人員的職業操守更是讓人不敢恭維。
為人師表就不用指望了,甚至有爆出過老師騷擾女學生的,總之是但凡家裡條件不錯,對孩子上心點的,基本不會選擇的地方。
吳越的成績其實不錯,他人雖然內向敏感,但挺聰明,小時候還老因為考試成績超過他堂哥,被他伯母冷嘲熱諷,被他堂哥欺負過。
結果上中學的時候,大伯一家花著本該是吳越繼承的遺產那筆錢,四處托關係塞紅包把成績平平的堂哥弄進了市重點。
相反吳越卻被扔到了這邊,理由是這邊學費便宜,離店裡也近,方便他每天來回幫忙。
堂哥上的是市內有名的私立學校,製服筆挺,校風高尚,這種環境的熏陶下,即便是條狗牽進去再牽出來,都顯得靈修兩分。
吳越的堂哥越來越人模狗樣,小時候坐地賴皮的渾貨搖身一變也看著精神十足,貌似前途無量起來。
對比之下,瘦弱陰沉頭發遮眼的吳越便顯得比較可憐了。
一家人用著本該屬於他的財產,壓榨他的血肉,腦滿腸肥的一家子坐在他瘦弱不堪的身體上風光無限。
大伯一家人能為了嫌礙眼把吳越趕出家門,但唯獨堅持一家人同進同出的,就是過年期間。
他們非常愛帶著吳越和堂哥一起四處走,聽著親戚們的恭維和兩個孩子天差地彆的評價,尤其是他大伯,就好像自己夢寐以求的人生在兒子這一輩得到逆轉一樣。
備受矚目人人誇讚的成了他,而老師被數落,無人報希望,連看過來的眼神都帶著挑剔輕蔑的成了他弟弟。
說得有點遠了,總之不論是學校還是大伯家,在祝央看來都沒有無辜的。
大伯家侵占家產把未成年的孩子趕出家門還當做免費勞動力使自不必說。
吳越經常帶傷上學,甚至經常當眾被欺負,學校的教職人員但凡不是瞎子,就不可能知道。
但據祝央說的,根本沒有人對這霸淩行為表示製止過。
哦,倒是有一次,一個老師冷漠的推了推眼鏡,敲了敲桌子:“下面的,不要影響上課。要鬨出去鬨。”
然後吳越就被拖出教室了,至於教室外面的光景,跟複讀機一樣朗誦知識點,並不關心下面學生到底聽沒聽的老師,當時帶著眼鏡的冷漠側臉出現在吳越偶爾透過窗戶看進來的眼中。
作為學校和老師,在明知霸淩事件的前提下對此無動於衷,在祝央看來不僅僅是幫凶,更是霸淩施暴者的一環。
更何況那學校除了吳越之外,也不是沒有彆的學生每天水深火熱中,隻不過吳越格外淒慘而已。
再說回那本人皮書,混混頭子死後,在混亂中人皮書不知道被誰撿走了。
但祝央很清楚,就是那群混混中的一個。
他們一行人今天連死了仨,按理說都應該警惕人皮書的存在,畢竟事情邪門。
可人皮書既然能夠無視等級簽訂魂契,又豈是幾個普通人能抵擋得了的?
即便現在它還沒有升級,展露出它真正可怕的實力,可引誘區區幾個本來就心存邪念的家夥還是夠的。
那些離開學校後兵分幾路,有相約一起走的,自然也有獨自開溜的。
其中撿到人皮書那人自然不願將好東西跟人分享。
來到一個漆黑的巷子裡,他才從懷裡掏出了人皮書,臉色貪婪的看著那發黃的皮質本子。
他忍不住用手去摸它,入手之間就像摸到了一個絕頂美人的皮膚,那皮膚白皙無暇,如玉般溫潤,仿佛吹彈可破,撫摸間仿佛真的有有一個美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對方有著傾城之姿,仿佛唾手可得,與她相比,平時需要自己討好的那些個太妹,簡直成了不上台面的枯草。
如果擁有這本書的話,一切都不在話下,心中的聲音這麼告訴他。
純粹的愚蠢的貪欲被牽引出來無限放大,自然不要指望一個混混能有什麼理智和自製力。
這種家夥可是為了眼前享受,偷雞摸狗欺淩同學什麼都乾得出來的,沒有欠高/利/貸是他們暫且沒那能耐借到。
這種享樂之前不計後果的人,你讓他怎麼警醒自己?即便前面死了三個人的教訓在前,但這點顧慮卻在心裡無限淡化。
那人一臉貪婪,飄飄欲仙的感受了一會兒人皮書帶來的滿足感,小心的收好打算出巷子。
接著就看到巷子口出現一人,是一直對混混老大發出質疑的那個男生,也就是教室裡那個被吊扇砍頭的混混最好的那個朋友。
他這會兒突然出現在巷子儘頭,外面的光逆向打在他身上,使得他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陰沉。
在晦暗的光線下,撿走人皮書這個混混沒有注意到對方臉上的表情這會兒有多奇怪。
他被嚇了一跳:“哎喲,是你啊,媽的跟個鬼似的嚇我一跳。”
接著便從他什麼穿過邊道:“你怎麼不回家?你家不是這個方向吧?我知道東子的死對你來說打擊很大,你倆畢竟穿開襠褲長大的嘛。”
“這會兒還是回去吧,彆在外面亂晃了,我也回去了,媽的今天太嚇人了。”
但擦身而過之際,對方卻抓住了他,聲音仿佛從遠處傳來一樣輕飄:“把那本書給我。”
“哈?什麼那本書?我不知道你在說啥。”
“給我,那本書害死了東子,我一定得拿到它。”男生回過頭,眼睛裡布滿血絲,臉上的表情嚇了對方一跳。
他嘴裡說著遮這樣的話,但臉上的表情卻像是癮/君子在癮/症犯了,迫切想要攝入藥/品,為此已經理智全失,六親不認的表情。
那個撿到人皮書的混混嚇了一跳,立馬將人皮書捂緊,想要掙脫對方逃走。
他以為在對方糾纏之前出了這個巷子就好了,可顯然低估了事態,已經這人的不正常程度了。
一群混混中,死去的混混老大自然是接觸人皮書最多的人,但除他之外,還活著的便是這個人看到人皮書的次數最多。
如果將其比喻成一種毒性,他無疑是中毒最深的那個。
那男生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彈/簧/刀,這玩意兒他們這些混混每個人身上多少都是會帶一把的。
平時敢不敢用說不準,畢竟這些人拉幫結派也就欺負欺負學校的同學,在外面還是不敢放肆的。
一般用來唬人居多,但這會兒他卻毫不猶豫的往那混混的身體裡捅過去。
並且生怕一擊不中對方還有反抗能力搶奪人皮書一樣,直接對著人家脖子刺去。
頓時那混混脖子上多了一個大豁口,他捂著脖子不可思議的轉過來,看著對方,血卻像是爆管的水龍頭一樣怎麼都止不住。
臉上的表情從驚恐到猙獰間反複切換,那男生捅了對方立馬將他的外套掀開,看到裡面的人皮書臉上露出沙漠旅者看到綠洲一樣的表情。
想伸手去拿,對方卻不顧脖子上的傷口了,雙手立馬放到人皮書上,死死的拽著不肯鬆口。
兩人都瘋了卻不自知,一本書的價值面前,人命仿佛不值一提。
那男生見對方實在不肯鬆手,竟然直接用刀一根根將對方的手指撬開,撬不開的切斷也在所不惜。
血液不可避免的濺在他身上,如果這時候面前有一面鏡子的話,他一定可以看見自己的樣子現在有多可怖。
一臉病態渴望並得意的,眼睛裡布滿血絲,臉上全是鮮血,看著人皮書笑得癲狂——
“我的,是我的,哈哈哈……,全是我的。”
此時巷口傳來一聲尖叫,他們本來就已經在巷道出口的地方了,有買菜的經過不經意往裡面瞟了一眼,便看到這可怕的一幕。
對方仿佛回過神,連忙將書揣進懷裡往相反方向離開,不到十分鐘,這條巷道便被警車圍滿了。
而寶貝一般抱著人皮書的男生沒有注意到,剛才與那家夥搶奪人皮書的時候,不但那人的血液將人皮書幾乎整個泡紅,連他自己也在爭奪中不可避免的有些刮傷。
而此時人皮書像是有生命一樣,那些浸染在書皮和書頁中的血液這會兒像是活了一樣,被吸入其中一頁。
片刻之間人皮書就恢複了自己原本的樣子,如果祝央和吳越在這裡的話,就會看到——
男生一臉興奮的抱著書跑出巷子,而他的身後,脖子上開了一個大洞,手指也扭曲變形甚至斷掉兩根的那個混混,正一臉怨毒的跟著他。
那男生跑到他們一群混混經常聚在一起的廢棄工廠,這裡通常沒有外人來。
吳越倒是也認識這裡,因為他不止一次被帶到這裡來敲詐勒索過。
這時候男生才敢把人皮書拿出來,可不巧的,原本已經分散開的人,因為實在沒地方去,覺得待在家裡也無聊,又一個電話聚了出來。
眾人沒有給他打電話,因為知道他和東子是最好的哥們兒,估計這會兒不會有心思出來玩。
也不知道事情就是這麼巧合,還是有彆的原因,總之男生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到外面傳來人聲。
“我說,這事是不是邪門兒了點?”
“對啊,剛才老大和阿明死都要搶那本書,吳越那小子說那本書是咒書,不會真有鬼吧?”
這些人接觸人皮書的時間並不長,渾然忘了自己剛剛也陷入了哄搶狀態,這會兒回想起來,還以為自己隻是湊熱鬨。
“叫我說,彆就是吳越那小子搞的鬼吧?那上面的蝌蚪文除了他還有誰認識?”
“我看也像,剛才讓他趁機給逃了,晚點咱們去找他,讓他把知道的都吐出來,順便搞點錢來花。”
“他身上是沒錢了,我昨天才搜過,不過他大伯家——”
“呸!他大伯會幫他鏟事才怪。”
“嗬嗬!現在可由不得他們了,咱們死了三個人,總得要點說法,他要是不給錢,咱們就坐在門口鬨。”
這些人雖然年紀還小,但論見縫插針的摳好處,卻是一個比一個利索的。
有女生的聲音道:“那動作可得快點,等學校那邊反應過來,我們就占不到便宜了,這會兒說白了是仗著他們還不知情。”
“哈哈!就知道琪琪你聰明。”
“呸!少花言巧語,又沒有錢,叫我出來乾什麼?還不如在家睡覺。”
“在家有什麼意思?你不一樣跟你爸媽吵——阿明?”
幾人推開們就看到正準備爬窗逃走的男生。
那男生見狀不但不停,動作反而更快。
幾人反應也不慢,立馬一哄而散將他拽了下來,然後就看到他校服襯衣上是一大片已經半乾的血印,看起來詭異可怖。
眾人嚇了一跳,指著他的衣服:“這是誰的血?”
男生沒有回答他們,隻是拚命掙脫,整個人像是困獸一樣。
他這樣自然大夥兒就更不會放他走:“問你話呢,身上的血是誰的?”
“咱們分開的時候你身上還沒有吧?你乾了什麼?”
那女生比較機靈,立馬想到了什麼,對旁邊的人道:“給大剛打個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就被接通了,得到的消息是對方已經死了,橫屍街頭,死狀淒慘。
警方已經通知了他的家人,這會兒有同學打電話過來,正好通知他們來警局做調查。
兩人連忙掛掉電話,那個男生走上前去,一腳踹阿明身上——
“這是不是大剛的血?你把大剛殺了?”
其他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以為地方會否認,卻不料阿明抬頭,眼裡露出詭異的笑——
“對,是我殺的,誰讓他搶我東西呢?”
撕扯之間人皮書掉了下來,整個空間安靜了一瞬,然後眾人不再理虧阿明,紛紛想要搶奪那本書。
不知道它哪兒來的魅力,可一旦它出現,他們眼裡就隻看得到這本書了。
阿明急了,想要撲上去搶書,卻被一腳踹了回來,他和東子在一行人中都算是瘦弱的,也就是戰鬥力最低。
之前殺剛子也是因為對方毫無預料,不然真打起來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阿明一臉狠毒的看著哄搶的幾個人,仿佛聽到什麼得意的尖笑,聲音有點耳熟。
接著,工廠巨大的排氣扇突然打開,那排氣扇太過巨大,幾人搶奪的地方離得又近,有比較瘦的或者因為哄搶沒站穩的。
比如那個女生還有站得近的兩個混混,頓時就被卷入排氣扇中,血液肉醬在離心力的作用下撒了一牆。
瞬間死掉三人讓剩餘的幾個人一驚,下意識的往後倒退。
結果其中一人不小心踩到一根鋼筋,地面又突然塌陷,那鋼筋直接從腳底穿進腿裡,將那整個人釘在原地。
其中一人想過去幫他,可才剛剛跑近,上面就掉下來一些碎石和灰將他的眼睛迷住。
他整個人突然失明腳下一絆,趔趄往前,將那人一撞,生生的將他整個人和鋼筋分離開來,隻是那條小腿自然還好好的釘在鋼筋上。
然後他因為慣性被絆倒,整個人倒下的地方直對著鋼筋,從肚子到背部被捅了個穿。
失去腿的那位還沒從劇痛中緩過神來,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涼,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在剩下兩人眼中自然看得見,紅紅白白的,他的後腦勺應該是磕在什麼上了。
兩人看著阿明,慌忙的往後退:“那是什麼?混蛋,問你那是什麼?”
“有,有鬼,有鬼啊!!!”
若說之前隻覺得有些邪門,到現在還發現不了是書的問題就真的是豬腦子了。
然而這時阿明整個人也已經詭異得讓人害怕,他臉上還掛著陰森的冷笑,但七竅卻早已流出血來。
原本現在已經死了五個人了,憑他自然是早超出負擔範圍的,隻不過跟在他後面的就是恨毒了他的,剛剛被他殺死的大剛。
這會兒人又聚集在一個方便的空間,所以一口氣得以殺這麼多人。
被人皮書支配的惡靈貪婪無度,企圖用最短的時間,在阿明抵擋不住反噬死前就將這裡的人全都殺死,成為他自己的口糧,接著可以儘情折磨阿明的魂魄。
所以對方出手很快,這五個人的死亡時間,其實滿打滿算加起來不到兩分鐘。
兩人見到阿明的慘狀,立馬想要逃走,但看到地上的人皮書就又遲疑一瞬了。
其中一個人忍不住想撿起它再走,誰知已經快要斷氣的阿明見到有人搶人皮書,突然回光返照一樣。
那邊轉動的巨大排氣扇突然有兩顆螺絲釘迸濺出來,一顆打進一個人的耳朵,從另一隻耳朵孔裡出來。
一顆打進另一人的後腦勺,裡面流出紅白的血液和漿體,兩人應聲倒下。
與此同時阿明也斷了氣,隻是他不知道的事,還有一個人在來工廠之前,被指使先去買些啤酒零食。
後他們一步趕到,才要繞著那邊進來,在排氣扇位置的時候,那排氣扇突然打開,接著他就被衝出來的血漿肉泥澆了滿身。
渾身的血腥氣差點把那混混嚇死,通過破爛的玻璃窗看進去,就看到接下來的慘烈場面。
等所有人死光後,最後剩下的混混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裡面那個鬼魂察覺到他,剛剛飽餐一頓的他想要出手,就突然感受到一陣直戳靈魂的劇痛。
痛的對方險些魂飛魄散,就聽到一個好聽的女聲道:“倒是挺貪心。”
對方的意圖很明顯,是要留下那家夥的,大剛的鬼魂瑟瑟發抖,不敢再打主意了。
即便是自己理智都控製不了的貪婪,被這碾壓性的威壓壓得不敢冒出頭。
接著過了好一會兒,外面那人才恢複知覺,他現實拚命的衝到水龍頭那邊,打開水管往自己身上衝刷。
雖然血液沒辦法全衝乾淨,不過好歹沒有肉醬掛在身上那麼可怖了。
幸存的混混打算離開這裡,但鬼使神差的,又回到了廠房那邊。
他看不到的是,他那些死去的同夥這會兒全都出現在周圍,保持著死前的樣子,一個個的淒慘無比。
比他們曾經欺負過的吳越更甚,那些鬼眼睜睜的看著他將人皮書撿起來,成為最後的贏家,卻因為規則的限定,無法出手,一個個跟著他飄出了門。
如果誰有陰陽眼能夠看到此刻的情形,就會看到一個手裡捧著書,表情逐漸由懼怕轉為貪婪的人,身後跟了一大隊死狀淒慘的厲鬼。
冷不丁的能把人嚇死。
那混混嘴裡不停的念叨:“不能留在這兒,會有人搶的。
“這東西有問題,不能亂丟,肯定有問題。”
“不能回家,得搞點錢,哦對了,吳越那家夥肯定知道。”
“對對對,死了這麼多人,得找他家裡賠錢。”
“就去他家店裡吧,嘿嘿嘿!!!”
吳越大伯一家今天生意正好,因為店離學校近,他家賣的是西式快餐,周圍沒有同樣的店,學生又突然放假,正忙不過來。
所以才想到了吳越,打電話罵他回來乾活兒,結果吳越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要平時肯定不能罷休的,但現在店裡所有人,包括他和他老婆忙得腳不沾地,自然也隻能忍著氣,先顧完這波生意再說。
結果就有一個渾身腥臟的混混衝進來,抄起他廚房的刀就在店裡劈。
客人直接被嚇跑了,那混混見到他,就一個勁管他要賠錢,說是吳越欠他們的。
這簡直笑話,吳越惹的事,他豈會給他兜著?他又不是他親爹。
於是他直接給吳越打了個電話去,那邊吳越接了電話,聽完他解釋後。
看了眼祝央,在祝央的示意下道:“嗯!知道了,大伯你先拖住他,我吃完晚飯就過來。”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吳越大伯看著手裡的電話,仿佛不認識這玩意兒一樣,如果剛才打電話讓人回來乾活他掛掉,還能說那家夥可能是害怕挨訓,畢竟那家夥從小就孤拐,人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可這會兒他清楚聽到店裡發生了什麼了吧?
有人提刀在店裡砍人,他居然讓他這個大伯先拖著,他吃完飯再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喲西,還剩三四章就可以完結輪回世界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