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聲音變了,整個身形也開始發生了劇烈變化。
昂貴脆弱的禮服布料崩成碎片,曼妙豐腴的身材變得五大三粗,甚至身上才長出了又粗又黑的體毛。
端木直都驚呆了,他的四個小夥伴也驚呆了。
祝央居然還有空指著秒變肌肉兄貴的美婦人道:“這是你媽?”
不是啊!四人渾身一抖。
他們血族一向以精致優美華麗著稱,怎麼可能一瞬間變身這玩意兒?
就是再蠢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幾人回頭連忙對各自的家長道:“父親,這是怎麼——”
話還沒問完,就看到他們的親爹手裡已經出現了各自的武器,衝著祝央還有裴疆攻擊過來。
仿佛對面那毫無美學可言的玩意兒和他們是一夥兒的一樣。
按理說自己的親爹肯定代表的立場是自己也得遵循的,雖然他們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
如果按照往常的情況,即使不明就裡,幾個少年也隻會先幫著他們做出攻擊,將人拿下再說。
可現在恕他們做不到啊,自己老子自己了解,以血族的傲慢和病態般對美學的執著,怎麼可能與那種玩意兒合作?
而且敏感的少年們發現了親爹們的不對勁,他們雖然身手依舊矯健靈活,富有戰鬥經驗。
但在打鬥途中,他們仿佛一致聽從那肌肉壯漢的指揮一樣。
肌肉壯漢被祝央一刀戳穿心臟也沒有死,反而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稻草人。
那稻草人方一現身就消失不見,看來是替他擋了祝央這一刀。
對方看著祝央,眼神裡滿是玩味,粗糲的聲音響起:“應該沒有破綻才對,你是怎麼發現的。”
但說完又自說自話道:“算了,抓起來砍斷手腳一樣能說。”
說完就以與他看似笨重高大完全不符的速度向祝央攻擊過來。
間或命令四大家主:“你們對付男的,用之前我給的桃木錐,這玩意兒是僵屍,不是血族,你們的武器對他沒多大用處。”
傲慢的四大家主居然真的就這麼對陌生狂妄又毫無美學可言的大漢的話執行到底。
並且收回自己的武器轉而使用那種桃木錐,四個旁觀的少年估計這輩子都沒看到自己父親拿過這麼不體面的東西。
炸毛皇甫亙忍不住吼道:“父親,你們在乾什麼?那個人是誰?為什麼要聽從他的命令?先解釋一下。”
但四人此時一心撲在裴疆身上,哪裡有空理會他們?
皇甫亙還要喊,被赫連枼攔了下來:“閉嘴,現在情況還不明顯嗎?”
即便再怎麼不想承認,但現在也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的父親好像已經受控於人了。
與此同時讓他們趕到震驚的,便是祝央和裴疆兩人的戰鬥力。
裴疆一個人面對他們父親四人依舊戰鬥不落下風,隻不過對方看起來鬥爭經驗應該不是很多,所以偶爾會被抓住破綻,但他依舊能夠憑借實力彌補過去。
這說明什麼?說明它的實力遠在他們父親四人之上。
而祝央與那個大漢的打鬥就更加凶殘。
這個房間仿佛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在裡面打得這麼凶,偌大書房到處被力量轟成齏粉,可對於外面卻沒有半點影響。
仿佛被隔絕出了獨立的空間,而這空間面積又隨著他們的需要不斷的拉伸延展,以至於那麼震撼的打鬥都沒有破壞這個房間。
這時候他們才看出來,比起前兩天早上的找茬,祝央真正的實力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悍得多。
而另一個人居然跟她也不相上下,一下子冒出三個這種級彆的強者,這讓已經適應處於世界生物鏈頂端的幾個血族少年頓時產生了危機感。
但祝央這邊的打鬥卻對幾個小孩兒的心思無暇顧及的。
聽到對方囂張的話,祝央就笑了:“彆介,反正嘴閒著也是閒著,就聊聊吧,萬一我下手沒輕重,你哐嘰一下死了,不得背著這疑惑過奈何橋啊?”
話是這麼說,可祝央手上一點都不輕鬆。
遊戲不會無故讓玩家對抗,祝央姑且在遊戲的裡面處於正方立場吧,那麼作為高級玩家,自然不會輕易內耗。
對方除了是撈金玩家或者犯了遊戲重大忌諱要除了的,不做第二設想。
然而還是那句話,撈金玩家從進入遊戲搞事不斷開始,就備受遊戲厭惡,甚至衍生除了專門狩獵這類玩家的撈金玩家獵人類型的玩家。
原本祝央就應該是撈金玩家獵人的,隻是中途活兒被她弟弟接了過去,她也就重新回到了普通通關軌跡。
然而在遊戲可以的針對和獵手玩家的圍追堵截下,仍然能夠突破重圍,挺近高級場的。
可見對方有著多麼縝密強大的通關手段和運氣了。
所以一旦撈金玩家來到高級場已經成了大氣候的,平均實力絕對比同等級的玩家要強得多。
一般的高級玩家碰到,不說其他就拚實力,還真隻有跪的份。
饒是祝央自己也是遠遠強於同級玩家的家夥,面對這個壯漢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同等級玩家的棘手和壓迫。
她就說嘛,自己現在實力已經這麼強,還帶了個裴疆,相當於兩個高級玩家同時入場,怎麼可能隻面對這麼平平無奇,看難度也不是很大的副本。
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看來這次副本比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那人聽了祝央的話,桀桀一笑:“我確實很驚訝,你不可能看破我的偽裝,就算起疑,也不該直接動手,我很好奇我在哪兒漏了這麼大的破綻。”
黑皮壯漢面粗心細,對這一點左右想不通。
並且在交手過程中,他心裡也覺得棘手,對於祝央更是驚訝無比。
老實說同級的玩家中他真的難逢敵手,進入高級場後,任務難度也多半來自於遊戲的刁難。
然而他依舊順利的活到現在,可見一般的對抗賽上,除非遊戲不顧規則讓遠遠高於他級彆的玩家來清理,不然彆的玩家也是白白浪費。
畢竟培養一個高級玩家不容易,遊戲自然不會輕易的讓他們犧牲。
所以壯漢這次進入遊戲,種種跡象暗示他有可能這次是對抗賽的時候,他就表現出來高度的警惕。
果然,不愧是遊戲敢挺著這樣的風險派出來的人,確實非往常那些軟腳蝦可比。
如果隻他一個人的話,估計還真的踢到鐵板,畢竟對方自己強不說,還帶著這強力的助手。
硬接著祝央的一拳,纖細的手臂裡爆發出的力量竟然不比他特意強調過肉身強度的人差。
其角度刁鑽,出招之迅猛,以及後面讓人預測不及的補招,無一不顯示出其巨大的對抗能力。
黑皮壯漢被一拳轟得身形不穩,又被一腳踹飛出去,手撐住地下將地板抓出深刻的抓痕才堪堪止住了一點退勢。
然而對方的攻擊又來了,夾裹著空氣扭曲的一掌,讓壯漢怎麼都不敢硬拚。
他們都是實力高絕之輩,能力眾多。
但在如此快節奏的打鬥之下,戰鬥模式反而返璞歸真,沒那麼多炫技的場面,當然也是空間的原因。
壯漢自己就是靠著膽大細心悍不畏死的拚勁闖過來的,但沒料到這個女人居然還要強勢,在他有所準備的情況下,直將要占據上風。
祝央避開那壯漢的一次攻擊,隨著動作飛舞的長發被他的手一碰,變成了一根根纖細如絲的玻璃針。
而那玻璃針居然衝祝央自己襲來,祝央連忙用空間扭曲絞斷了那一縷頭發。
抬頭,眼神恐怖的看著壯漢——
冷笑道:“馬腳?破綻?不該直接動手?你自己都是不要慫直接乾的風格,憑什麼認為我就是那種束手束腳的人?這兩天的校園生活給了你錯覺嗎?”
還真是,一般高級玩家,還是成年的高級玩家,在這麼不知所謂的地方都會顯示出高度的不耐煩。
但遊戲安排的天然陣營和場合肯定有它的用意,所以即便覺得無聊,但一般玩家即便敷衍也會好好待在自己該在的地方。
黑皮壯漢他們恰巧就看不上這種跟養雞似的循規蹈矩的玩家,他們自己從不走尋常路,因為被遊戲針對也不會相信遊戲的安排。
這兩天的情報中,看祝央還算老實,一副默默等待副本任務觸發的架勢,還以為她也是循規蹈矩類型的玩家。
至於在學校的高調和傲慢,高級玩家幾個不驕傲的?對比自己弱的人的態度,不能算作參考基準。
然而事實卻把他的臉打得哐哐響。
眼看面前的骨頭難啃,祝央這邊漸漸快要占據上風,那邊四大家主也拖不住裴疆了。
甚至其中兩個已經被裴疆吸了血,那僵屍完全沒有快點騰出手幫祝央的意思,就顧自己喝得痛快。
塑料主仆情誼,卻被壯漢理解成了對祝央實力的自信。
這讓壯漢最終下了一個決定。
隻見他避開祝央的一襲攻擊,面前陡然出現一個黑色類似傳送門的東西。
“彆躲懶了,出來!”壯漢大喝一聲。
然而就見一個身影從黑色的濃霧中走了出來,是個女人。
長相普通,打扮普通,扔在大街上都沒人會注意的那種。
可祝央一看到對方,便當機立斷的衝裴疆道:“走!”
對方冷笑一聲:“想走?晚了。”
接著祝央隻覺得腦子一疼,就像被人用尖錐戳了太陽穴,然後在裡面拚命攪動一樣。
她身形一墜,壯漢立馬就出現在她身前,眼看一腳就要踢上她的腦袋。
去突然眼前人影一閃,祝央的身形陡然消失,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裴疆面前。
一直跟四大家主劃水打架蹭點血喝的裴疆終於動起了真格,眼疾手快把祝央撈了回來,讓她免受那一踢——
“還好吧?”他問。
祝央點頭,嘴唇有些煞白,但已經好了很多。
剛被猝不及防的精神攻擊偷襲,好在她自己也是個精神力強大的玩家,拚命抵抗之下,好歹不至於那麼狼狽。
那女人見祝央居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並且能夠抵抗住她的攻擊,有些意外。
祝央就趁這功夫,瞬間移動到了四個少年面前。
屋子裡的防禦屏障被她撤了回來,防禦屏障能夠防止外界侵害,同樣也能避免內部的動靜對外面產生不好影響,再加上之前從裴疆那裡爆出來空間延展的能力,書房內足夠他們鬥。
四人被祝央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祝央一把抓過端木直。
眼前扭曲了一大片空間:“快,用你的瞬間移動能力。”
那兩個撈金玩家看到祝央要逃,自然不會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祝央直接一個冰封萬裡甩出去,又將書房無限拉長。
一瞬間兩人便隔了祝央一行數百米中間還有凝實堅硬的冰塊。
就算這點距離和阻礙對於他們來說都不算什麼,可就這麼短短一瞬的時間,已經足夠祝央他們逃走了。
空間扭曲外加瞬間移動的疊加,饒是那女玩家精神力強大,也頓時失去了祝央的蹤跡。
而連續輾轉好幾次的祝央他們停下來,確認對方不可能定位到他們,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甫亙暴躁又不可思議的問道:“還有阿直你為什麼要聽這女人的話?”
端木直看了看祝央,對皇甫亙道:“你覺得現在哪裡咱們還能待嗎?”
“父親他們失去珍貴的血液。”說著看了眼裴疆,這家夥還砸了咂嘴,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
端木直彆過臉,眼不見心不煩:“都這樣了,他們還像是傀儡一樣忠實的執行那家夥的命令,你還能抱著一線希望覺得那隻是普通合作?”
“什麼樣的合作會讓父親他們聽命於人,並且對血液的流失也在所不惜?”
他們家族屹立頂端千年,最不缺的就是驕傲,什麼樣的人可能讓他們做出這麼可笑的犧牲?
皇甫亙心裡也不是沒有半點成算,隻是最壞的結果被殘酷的點出來,他還是覺得喪氣。
一頭炸毛仿佛沒了神采,又指了指坐在一旁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祝央——
“那她呢?她就值得信任嗎?”
“總比留在那裡做第二批傀儡好吧?”赫連枼開口,看了眼皇甫亙示意他閉嘴。
接著問祝央道:“接下來呢,你有什麼打算?”
祝央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接著嗤笑一聲:“這還是我第一次從正面對戰中狼狽逃走呢。”
其實她也不是那種死板剛直的性子,面子裡子她同樣看中,打不過就跑當然是真理。
不過無視次的勝利,即便面對遠遠強於她的對手,也可通過布局和籌碼的交換打敗,甚至拚出一次性命也在她預料之中,成就勝利的一環。
這次猛地被比她更強的人打得猝不及防,不管理智上如何作想,內心層面不得不承認是一趟打擊。
裴疆對於偷襲之道深有體會,安慰祝央道:“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敵暗我明,他們不管是身份立場還是能量權勢都占據主導。”
然後就覺得奇了怪了:“為什麼他們明明這麼厲害,遊——還能有這麼好的立場優勢?你該不會為人太討厭,被針對了吧?”
裴疆不知道遊戲和祝央之間相愛相殺的各種事跡,隻覺得這個邏輯特彆說得通,還一副‘我就說嘛’的樣子對祝央道:“其實我早想說了,不過你是老大,而且還把著我的前途,那三個也聽你的,我不好意思說。”
“你以後還是做個人吧!”
祝央本來還挺喪,被裴疆這一席話安慰弄得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她回過頭,看著裴疆:“咱倆這塑料情本來還可以維持點面子,你非要戳穿是吧?”
“你知道咱們最大的劣勢在哪兒嗎?那就是人家是默契合作的好夥伴,咱倆的合作卻不堪一擊。剛剛打架呢你乾嘛來了?就顧著吸果汁,你要背後一刀咱不等那黑皮兄貴反應過來就恁死他,那女的還能有這麼大威脅嗎?”
“喂!你說誰父親是果汁?”四人不滿了。
“確實沒錯,你爹有點像葡萄味,你爹像橙子。”裴疆指了指皇甫亙和百裡時,兩人頓時臉色難看了。
他卻若無其事的又對祝央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是看你不需要幫忙才沒管的,後面那女人出來我不也救你了嗎?不然你臉都得被踢腫。”
這事祝央倒是不能抵賴,雖說如果裴疆沒來得及救她,她估計得硬抗那一擊,就算精神力恢複過來能動用能力,用她目前為止最強的攻擊能力紫煙脫險,但吃虧肯定是免不了的。
跟這情商低得發指的僵屍嘀咕了兩句,倒是讓她精神恢複過來。
然後看著裴疆,冷冷的,盛著怒意和譏誚,但又勢在必得道:“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強還能擁有這麼便利的立場。”
“因為那女人的能力是我的了,有著身死道消能力被剝奪的既定命運,還不對他們好點給些甜頭,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彆說裴疆,就是另外四個少年,也被她這大言不慚的氣勢所震懾住了。
“你,你剛剛明明那麼狼狽的逃走,這話還真敢說呢。”不知道誰這麼說道。
但看對方的眼神,那不是逞強的人面上強硬,內心卻充滿不確定的眼神。
是已經做過無數次,在她這裡已經形成真理般的理所當然。
其實遊戲任務也終於下達——
【對抗賽,擊殺對方玩家,並且消滅即將降臨的吸血鬼始祖。】
“哦,終於知道出聲了?”祝央心裡逮著遊戲就開罵:“我還當你個狗比失蹤了呢,怎麼?是去割貓蛋蛋了?這確實是正事,耽誤不得,滾滾滾!”
狗比遊戲立馬就炸了,發出一陣自哇亂叫的動靜,情緒非常的不滿。
祝央也不理會它,站起來:“先找個地方吃飯再落腳吧,大晚上的我還還沒吃飽呢。”
這四個少年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操縱的普通人,祝央不會直接將他們放進空間靈泉內,暴露遊戲的存在。
遊戲任務已經出來了,玩家對抗的難度已經顯而易見。
另一名,消滅即將降臨的吸血鬼始祖,祝央也不認為會太過簡單。
按照立場來看。
那兩個玩家落到吸血鬼家族一方,而祝央得到的工具是教廷的十字劍。
看似已經立場分明,她的目的就是和吸血鬼一方gank,她這邊教廷的標誌如此明顯,還有個送上門的白金騎士。
按理說她的正確做法就是聯合教廷的勢力,雙方對抗。
但祝央不覺得這次的副本是這麼簡單的邏輯,約書亞之前跟她說過的話,以及他成迷的身份,都讓祝央不可能就這麼一頭紮進教廷。
並且雖然剛剛喊話喊得凶,但祝央心裡多少有點猜到這次遊戲難度這麼高的原因。
裴疆又不是玩家,雖然他的實力相當於一個高級玩家了,但也不該同時給祝央安排與她實力相當甚至在她之上的對抗玩家,並且他們還一來就占據優勢。
肯定有彆的因素讓難度提高到這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所以在沒有確認這個因素之前,祝央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她翻開人皮書,虛空一撈,仿佛有什麼東西東西被收納進書裡。
接著祝央又重新將對方放出來,赫然是沒有來參加晚宴的祝千。
祝千回過一次人皮書,已經從祝家主的外貌變成了原本的樣子。
一臉茫然的看著祝央:“怎麼了?姐姐!突然有什麼活兒嗎?這裡是哪?”
祝央道:“不知道,反正離之前的城市有個十萬八千裡。”
又摸了摸祝千的小臉:“形勢有變,對手比我想象的還要棘手,他們占著大勢,憑四大家的能量,恐怕祝家的異常早就被他們察覺了,我怕他們會對你出手,就先把你弄過來了。”
好在祝千是屬於她的契約生物,隻要想,打開人皮書不論在哪裡都可以把人召回來,不然如果這會兒祝央給他打電話的話,還得暴露。
祝千也沒料到情況一瞬間變得這麼緊迫,隻嚴肅的點點頭,然後被祝央放回了空間內。
看著他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並且那一番的對話,四個血族少年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道:“啊,你果然不是真正的祝家小姐。”
“原來不止是祝小姐,連祝家主也被替代了,難怪~~”
“你到底是誰?可以用真面目示人嗎?既然帶著我們出來,就說明我們對你來說有一定利用價值的吧?何不坦誠相待?”
祝央不耐煩的揮揮手:“可拉倒吧,看到你們親爹這會兒的傻樣了吧?我和那兩個家夥實力相當,他們能乾的事你們當我乾不出來?”
“現在起你們就暫時是我的馬仔了,我說什麼照做,不該問的彆問,端正立場,認清形勢,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說著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也隻有我能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了。”
四個血族少年被她氣得血快嗆出來了,但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事實。
至少大半是真的。
那兩個莫名其妙操縱了他們父母的家夥,明顯不會對他們友善,而教廷如果一旦知道他們陷入危機,所做的隻會是落井下石。
見識過那番戰鬥,他們都很明白,光憑他們是沒辦法躲過那兩個人的搜捕的。
彆說那兩個人滔天的力量,四大家族的能量還有什麼比他們這些繼承人更清楚?
祝央雖然也不見得可信,但卻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選擇。
幾人雖然傲慢,但也不至於認不清行事,隻得忍了這家夥。
然而就被祝央帶到了路邊攤。
“這是哪兒?”潔癖龜毛長發血族少男百裡時指著煙熏火燒,人多吵雜,地上滿是啤酒瓶和烤串竹簽的地方,一副快要暴走的樣子質問祝央。
“你彆告訴我們,你晚飯打算在這裡解決。”那表情,仿佛祝央給個肯定的眼神,他就會不過一切跟她拚命。
祝央已經拉開椅子坐下了,挑眉問他道:“你有錢嗎?”
錢什麼玩意兒?大少爺長這麼大用得著親自帶現金嗎?
百裡時道:“我當然又,隻要我動動手指,馬上把整條街買下來——”
結果掏口袋的手一僵,也是,晚宴誰帶手機?
祝央嗤笑:“可拉倒吧,就是有你能用嗎?嫌人家找你不夠快是不是?”
以四大家族的能量,恐怕進入正軌餐廳的那一瞬間,那邊就會得到回饋。
畢竟祝央即便能通過幻術遮掩一行人招搖的外貌,可不見得這延續千年的吸血鬼家族有什麼彆的手腕,人家可也是有一大批的能力者的。
幾個少年渾身上下都寫著抗拒,祝央也不管他們,愛吃不吃。
此時老板過來,祝央一口氣點了上百隻烤串,和好幾個下飯菜,不一會兒就擺滿了一大桌子。
她捧著米飯吃得香。
還真彆說,頂級料理有頂級料理的美味,街邊小攤自然也有自己的風情。
她好久都沒去街邊攤或者蒼蠅館子裡吃過了,這會兒聞到熟悉的碳烤味,以及重口味的麻辣鮮香,剛剛打過一場耗費體力的她胃口大開。
隻是吃飯的時候周圍環境就不怎麼好了。
擱誰對你平常扒飯的場景大驚小怪的人能不火?
“喂喂!她真的吃了,真的吃了。”
“認真的嗎?那種變形的金屬托盤,毫無品味和設計,一次盛這麼多簡直粗糙不堪。”
“邊上還沾了油,上個菜連盤底都有油,真不可思議。”
“那蝦子背上的黑色是什麼?天呐,她居然用手,那麼油膩的東西她用手去抓?”
“剝殼直接往桌上堆,看著她能吃下嗎?”
“真的吃的下,已經第二碗飯了。”
“等等,為什麼已經用過的飯碗直接添飯?就不能上一碗新的嗎?”
“還有那邊的操作台,算了阿時你彆看。”
祝央被幾隻蝙蝠嗶嗶得隻覺得自己的胃口都減了不少,抬頭陰森森的盯著他們——
“你們要麼坐下來吃,要麼滾出我視線,再讓我吃飯的時候聽到一句話,我把你們頭按在烤架上。”
“正好我還沒吃過烤蝙蝠呢。”
四人一驚,百裡時更是連退兩步,潔白的手套捂住自己的嘴:“你休想讓我吃這樣的東西。”
嗯!真香。
結果祝央還追加了好幾次菜,她自己胃口就以一敵十,幾個血族少年也不是蓋的。
這些家夥其實是幸運的,作為吸血鬼,居然不怕陽光也可以享受人類食物,這和絕大部分的吸血鬼設定都不同。
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一個個胃口不小,最少的都已經就著麻辣香鍋還有無數烤串吃了三大碗了。
“唔,我還要!”皇甫亙把碗遞過去,又對服務員道:“那個什麼魚,還有花甲,哦,旁邊桌的茄子還有那是什麼?都上一份。”
服務員笑道:“蒜香烤魚,爆炒花甲,剁椒烤茄子還有泡椒腦花嗎?好的。”
“還有油爆大蝦,蒜蓉生蠔和扇貝,鹵牛肉和豬心,虎皮雞爪,糖醋排骨,素菜烤串也再來一百串。”
“好的稍等!”服務員走開,隱約聽到在讓廚房再蒸一鍋飯。
麻辣鮮香重口味的夜宵,大部分都是辣味十足,最是容易出汗。
皇甫亙乾脆把昂貴的禮服扔一邊塑料凳子上,又扯下領帶借口領口的扣子,擼起襯衣袖子。
學周圍下班後放鬆的白領的樣子,果然動作輕快不少,能發揮出更多實力,搶菜也更快了。
百裡時優雅的吃了口乾鍋土豆就白飯,皺眉道:“阿亙,太沒有體統了。”
皇甫亙從端木直筷子下生生搶過盤子裡最後一根排骨,得意道:“反正已經濕了鞋,那乾脆洗個澡。都這樣了還矯情什麼呀?”
一開始潔癖少年百裡時是絕對不要吃的,甚至對三個家夥的好奇嘗試感到痛心棘手。
三人表示自己也不是樂意的,就祝央那吃相太香了,肚子又餓著,不吃飯那大概率晚上會忍不住找人吸血。
三人都下了水,自然見不得站在岸上的百裡時,結果長發少年是被三個家夥按著將食物塞進去的。
最後這家夥一臉斯文的,吃得比最咋呼的皇甫亙還多。
這都快五碗飯了。
真虧得他維持那體面優雅的動作怎麼吃這麼快的。
最後結賬的時候,就這一頓路邊攤的夜宵,足足吃了幾千塊。
已經沒有味覺的裴疆看了都覺得羨慕:“能吃就是好啊。”
按照皇甫亙的說法,反正已經墮落了,那彆的也就無所謂了。
於是當祝央扔出幾個帳篷說今晚在橋洞夜宿,幾人憋了又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唯獨百裡時這龜毛可謂是相當的拔雕無情了,剛還吃得真香,這會兒嗅著自己滿身煙熏火燎的不雅味道。
皺眉道:“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
祝央指了指河溝:“這水不是挺乾淨的嗎?彆說洗漱,你遊個泳都沒問題。”
“何等的失禮,我這麼可能做出野外裸露這種不雅的事情?”
兩個小時候,在河裡玩了半天的幾隻蝙蝠少年起來,管祝央要了換洗的衣物。
這些衣服還是吃完燒烤在同一條街的地攤上買的,簡單的t恤和褲衩,還有一些清潔用具也是那會兒買的廉價品。
祝央尋思,這幾個家夥該不會被拘久了出來徹底放飛自我了吧?
不過想到少女漫最不缺的就是富家少爺被平民女孩兒帶著體驗民間疾苦,不但不覺得是折磨,反倒體會到真實平凡的快樂。
那麼這些家夥觸發真香定律,那也是他們的必然設定。
果然,大晚上的四個家夥跟春遊的小學生一樣興奮的睡不著,非要在帳篷裡開著手電筒打牌,玩遊戲。
祝央擺手:“滾滾滾,要玩自己回帳篷玩去,我睡覺了。”
吃夜宵就算了,祝央可沒想過跟幾個家夥同甘共苦,等關燈她直接進空間抱著暖呼呼的兒子們睡覺去。
可四人正來勁,哪兒放過她?
“不白玩兒,輸東西的。籌碼你定怎麼樣?不管是珠寶房子還是服裝藝術品,都可以。”
祝央打了個嗬欠,嗬嗬一笑:“小孩子才賭這個。”
幾人頓時不樂意了:“這是小孩子能玩的?就是絕大部分大人也不可能有我們的手筆吧?”
祝央道:“我們一般玩都是輸了脫衣服,你們來嗎?”
幾人看著自己身上簡單清涼的t桖褲衩,頓時紅著臉起身飛奔回帳篷。
隻是一出祝央的帳篷,四人的神色便警惕起來。
一陣風在河岸上吹過,清爽的晚風帶走了一絲灼熱,但卻讓他們如臨大敵。
因為在他們眼前,本該在遙遠的酒會上的約書亞出現在他們面前。
一身白衣的金發騎士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喲!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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