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的出身,在如今宗門也算上流。
宗名為玄天宗,年輕男女是新一代的大弟子,而老者則是他們的師叔。
三人被迫留了下來,一開始還以為有什麼陰謀,或者這一場飯不是那麼好吃的。
可沒料到對方端的是說話算話,喊一聲吃飯,就沒人理會他們的。
幾個妖精,還是絕大部分道行一般的妖精,對著三個劍氣逼人的玄門中人,就真的開始各自顧吃的玩的,半點沒有警惕感。
這樣的妖精在外邊早投胎八百回了,可在這兒,就沒人帶怕的,即便剛剛還被他們追得屁滾尿流。
一開始三個人感歎這神秘女子的舒心日子,這一身本事也光怪陸離的法寶,彆人要有那些好東西,可不藏著掖著?
但她不,看得出來對方就是個極致的享樂主義者,一切本事服務於自己享受的時候,是半點不覺得辱沒的。
這擱在某些宗門前輩眼裡,不免得說一句玩物喪誌。
一開始老者也是這麼想的,但想到人家即便這麼耽於享樂,道行還是遠遠高於自己,頓時就又無奈了。
烤好的食物被一碟碟裝盤端上桌,端的色香味俱全。
日常的鮮蔬肉菜,魚蝦蟹貝就不提了,那些相隔萬裡才能有的海鮮水產也是居然也能在這裡看到新鮮的。
這玩意兒可是皇帝老子都不是想吃就能吃的,而且做法也是繁複多樣。
傳統的燒烤配方隻在這餐裡構成一部分比例而已,蒜蓉,泡椒口味的鮮蝦烤魚讓人聞了就食指大動,還有隔火慢燉,小鍋清炒。
這些倒還說得上來,還有幾樣東西,那調料風味確實讓他們聞所未聞。
一大桌的豐盛菜肴,加上新鮮水果和瓊漿玉露一般的酒液果汁,三人的肚子已經不聽使喚的響了好幾輪了。
“咳咳!”老者清了清嗓子,正要說點什麼‘盛情招待,感激不儘’之類的話,再提醒一下兩個小輩彆丟臉。
結果一回頭就看到兩個小的,一人叼著半隻芝士焗龍蝦已經吃的腮幫子溜圓。
“這是什麼?還有一股奶香味。”
“雞翅膀怎麼烤的?太嫩了,原來還可以加蜂蜜嗎?”
“這水太好喝了,叫什麼?可樂?”
“有飯嗎?泡椒烤魚太下飯了。”
老者:“……”
也是,十幾歲的年紀,在現代還是高中生呢。
老者給兩個倒黴孩子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都沒讓他倆注意道,光顧著對妖怪問東問西。
他見狀無法,隻得鬱悶的自顧自吃飯,倒確實是彆開生面。
尤其那位女子開了一瓶好酒,美食他尚且繃得住,但美酒卻讓老者徹底丟盔棄甲了。
幾個妖精也好酒,到飯後,幾個剛才還打打殺殺的,這會兒居然對著瓶子稱兄道弟起來。
祝央又一人分了個房間,把這些人扔了進去。
睡了一下午酒醒之後,三人貌似都有些頹喪,則怪自己在妖精窩裡這麼沒防備。
可才一開門,就被告知晚飯已經弄好了。
中午那一餐鮮香麻辣應有儘有,晚餐倒是清淡不少,魚片粥熬的清香撲鼻,再佐以簡單的小菜。
那些蔬菜是祝央他們途經土地肥沃之鄉,在農民手裡買的當季鮮蔬。
根本就用不著過多的調味,清炒過後便是清甜香脆,一餐下來極是養胃。
吃完飯李宣又教三人怎麼用浴室裡的花灑和浴缸。
古代水質好,隨便在一個地方安紮,那裡的水源直接喝都可以,更不用說取水洗漱了。
彆墅本身的儲水不多,可是祝央一般就把地方安紮近水的地方,與湖邊接上抽水泵便可以讓整棟彆墅正常用水。
不過在水質這麼乾淨的地方,過濾係統貌似作用不高。
不管怎麼說,三人在李宣的示範下,學會了怎麼使用花灑浴缸。
滿身酒氣再喝粥冒了一身汗後,衝淨渾身的汙穢,再美美的泡上一個熱水澡。
尤其是那個女道士,女孩兒家本來就愛美愛乾淨,在宗門的時候本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出門在外,即便帶足了路資,但到底不方便,各地的客棧良莠不齊。
繁華之都還稍好,大部分的小破鎮,客棧裡被單枕頭的味道就人那個人作嘔,更彆說這麼方便的熱水了。
泡完澡船上房間裡統一配備的睡衣,三人各自躺在柔軟得快要陷下去的床上,蓋著羽毛一樣輕的被子,感受著這乾淨的芬芳。
神仙日子啊~~
從一開始的警惕到後來的真香,三人並沒有話多少時間。
第二天早上,他們已經知道幫忙乾活了,到了第三天更是已經開始發表意見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晚上——
哦,晚上是雲毒老母的晚宴,得去那兒吃。
嘖!一時間執行任務的三人對這期待已久的時機居然有些嫌惡。
他們三人如此,就更不用說幾個妖怪了,簡直如喪考妣。
“那啥,咱們能帶點零食過去嗎?”牡丹精道:“老母那兒的東西實在太難吃了。”
梳子精冷笑:“帶零嘴?你忘了前幾年有個蚌精也是嫌棄壽宴難吃,偷偷藏了點魚乾,結果什麼下場?”
這些妖精都參加過雲毒老母的壽宴,雖然除了梳子精都和那大妖怪無甚交集,不過對她的性格還是知道的。
按照祝央的話說,那裡的食物是難吃得一批但還不能表現出來,稍有異色便是對雲毒老母不敬,要面子又瑕疵必報到了極致。
祝央卻道:“想帶就帶囉。”
豈料這話一出,幾個妖精臉色卻並無喜色,反倒是心裡一抖。
雖說早知道她要去壽宴不安好心,但這明顯是要去硬懟啊。
幾個妖精不確定這是不是對他們的試探,不過既然重新拜了山頭,就不能朝三暮四,這新老大要和舊老大互砍,作為小弟,隻得硬著頭皮選一方了。
於是幾個妖精便牙一咬,狠狠的點了點頭:“嗯!做點吃的吧,咱不吃,老大到了飯點還得用餐呢。”
幾人開始做準備的時候,便看到彆墅某個房間窗台飛出去一隻雪白的鴿子。
有人想把那鴿子攔下來,卻被祝央阻止了——
“就是人多才好呢,不然我留著那三個人乾嘛?浪費大米玩兒呢。”
這個通訊靠吼的年代,有影響力的傳聲筒自然是越多越好。
到了半下午,一行人便收好了彆墅輕車熟路的往雲毒老母的山頭去。
這麼算起來,人的數量居然和妖精快持平。
不過倒也不算目標大,畢竟雲毒老母坐下也不光是妖魔鬼怪,還有不少山賊土匪呢。
而且每年壽辰給她進獻生人供以吸食魂魄,或者年輕男子供其享樂的也不在少數。
那三個道士也換下了自己的宗門服,穿上尋常衣物,收斂眼中的劍氣光華,混做仆役之流跟在祝央他們後面。
果然,因著李宣這奇妙的體質,還有祝央的美貌,他們一行人才一進去就有小妖過來攀談——
“喲!今年你們幾個怎麼撞一起了?”
“這是進獻給老母的美人呢?看著品相不錯啊,剛鯰魚精還在炫耀呢,你們這禮定不比他差。”
和小妖精說話的自然也是末流的小妖精,祝央掃了周圍一眼,也虧得雲毒老母。
這倒是她來到這個副本以來,見到的妖怪數量最多的一次。
整個巨大的石廳裡面人頭攢動,不過數量一多,平均質量也就跟不上來了。
不,這麼說都算客氣的,祝央見識過這裡的妖精,才知道李宣的體質有多難得,並且其實妖精化形很多是不完全用人形的。
不管是審美差異,還是感悟問題,總之歪瓜裂棗尤其多,向幾分鐘前從他們身邊走過的一隻妖精。
同樣是山雞精,對方便是人身雞頭,在場什麼豬頭狗頭豹子頭簡直常規操作。
臉盆大的蒼蠅穿著衣服,眼睛大的跟et似的,以及長得跟蘿卜似的人參精還有長著人臉蛤/蟆皮膚的奇行種也多的是。
祝央一路看來,真得感歎自己還有那麼一絲人道主義精神。
不然這些家夥,有一個算一個,全打來做成標本,開一個妖怪博覽會,也是能賺得盆滿缽滿的。
在全人形的妖怪隻占這裡總數的一小半,而還得在這一小半裡篩選祝央審美門檻以上的。
那麼可想而知那數量,所以祝央一路用李宣釣的魚,還一釣一個準是多高的幸運值了。
然而李宣的效用自然不可能這麼快就過期。
幾個小妖精和相熟的一些妖精打完招呼,正準備找位置坐下。
這裡的布局簡單,中間一個空曠的大廳,大廳中央刻著一個巨大的陣法。
然後兩邊是座位,石桌和蒲團,布局有點像馬戲那樣是階梯式的。
越到後面視角越差,自然前面是在雲毒老母面前受寵的得力妖怪的位置,後面便是一些一年到頭隻來拜個壽的掛名小弟的位置。
梳子精的位置在前面,祝央他們便和她分開,和四妖精還有錦鯉精牡丹精他們坐到最後一排。
方一坐下,沒多久就有兩個妖精湊了過來。
倆妖精身著白衣,氣質如蓮,姿容絕美,最難得的是竟然長得一模一樣,是孿生子。
她倆一左一右圍著李宣,媚眼如絲:“公子,你為何迷路到此啊?”
“呀!公子額頭出汗,是否被這滿室的粗鄙之輩嚇到了?我們帶你出去吧。”
李宣眼睛無神的回過頭,看著祝央——
我說我不來,你偏要我來。
祝央也回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牛逼啊,這麼大的基數下還是能精準咬鉤。
她拍了拍李宣的肩膀:“從今天起,你就是駐地辦公室的招聘主任了。”
李宣一把打開她的手:“你還真給我安排上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鬨就讓雙胞胎妖精不高興了,尤其一見祝央那長相就更惡意滿滿。
區區凡人女子,居然也敢在她們姐妹面前爭豔。
她們冷笑一聲:“喲,這是誰帶來的貢品?”
視線掃過四妖精他們,眼神銳利:“老母最不喜看到姿容豔麗的人間女子,你們居然敢帶著這麼個活蹦亂跳牙尖嘴利的,不想活了?”
“也彆說我們不提醒,算了,你們倒黴咱們坐後排的都不好看。”
“這樣吧,就由我們代勞把這人間女子弄死,一會兒老母豈不是更好下口?”
要講往年,幾個妖精還真不敢對這對雙胞胎大聲說話。
坐後排的都是在老母面前掛個號,但是平時來往極少,也不得用的小妖。
但也有例外。
有些是自身實力不錯,但又強不過老母,與世無爭,在地盤相衝的情況下也就乾錯利落的認了老母為先。
算是態度上的低頭,但是真想利用他們乾活辦事就彆想了,這兩個姐妹就是如此。
她們是遠山腳下一株雙生的並蒂蓮,相生相伴,兩人心意相通,修煉也事半功倍,鬥法打架都默契十足,所以在在場的妖精中實力也屬上流。
要擱以前,四小妖他們這等妖精還真就隻有被欺負的份兒。
可現在有新老大撐腰,待遇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平時的吃喝享受還算其次,贈與龍鱗也撇開不談。
能讓他們段時間這麼死心塌地的,關鍵是老大護短,隻要是她的人,彆的誰都不能欺負了去。
他們回來之後也挺牡丹精和梳子精說了,那個女道士撒謊說已經讓他們命喪西天的時候。
老大是壓根談都不和對方談就欲置之死地,讓眾妖精感動濕了眼眶。
那麼這會兒面對並蒂蓮姐妹也就硬氣得多。
聽兩人如此說,四妖精便冷冷道:“自己每次插著兜空手來,管彆人倒是殷勤得很。”
“擱誰面前湊呢,沒見過男人似的,一個書生就讓你倆x火焚身了?這還沒到你們的授粉期吧?”
“也不瞅瞅那如狼似虎的樣子,是人都被你倆個嚇跑了。”
李宣心道這些家夥對自己也做過的事,指責彆人的時候倒是問心無愧呢。
並蒂蓮哪兒被幾個辣雞這麼奚落過?頓時就怒了。
在老母的壽辰不好殺人,給點教訓還是能夠的,於是兩人冷笑一聲:“找死!”
然還沒有開始施法,一雙手就掐住了她倆的臉頰,速度之快壓根反應不過來。
竟然是那個人間女子出的手,隻見一手一個掐住她們的下巴,控著她們的臉上下左右的打量,側臉下巴這些視角都不放過。
完了之後才鬆開她們:“真的一模一樣啊,完全分辨不出來。”
世上長得一樣的雙胞胎不少,可真完全一樣到無法分辨的畢竟少,並且還都是姿容絕美的大美人。
那視覺衝擊的效果就更不是乘以二能衡量了。
並蒂蓮看對方的眼神,那種打量私有財產的架勢,一時間竟有些心慌。
於是惱羞成怒,隨手一撥,兩人周圍便出現無數蓮花花瓣和花蕊,但仔細一看,那些花瓣鋒利如刀,花蕊尖如鋼針。
一陣風掃過,不知道誰的頭發掃了一縷到上面,竟然在碰到花瓣的一瞬斷裂,端的吹毛斷發。
那些花瓣和鋼針衝著祝央激射而來,三人的距離本來就近,這麼短的時間本應避無可避。
然而那些蓮花的花瓣和花蕊來到祝央的面門前,竟然擅自改變了軌跡,不斷的收攏整合然後綻放。
竟然拚成了一朵盛放的蓮花,隻是那蓮花渾身散發著尖銳的鋒芒,實乃一朵美麗的凶器。
祝央卻伸出手,接住那多旋轉著飄到自己手心的蓮花,那利器在她手裡端的乖巧無比。
她抬了抬眼眸,對並蒂蓮姐妹輕輕一笑:“不錯,還是自帶舞台效果的,我心裡都已經有了上萬字關於你們的包裝策劃了。”
那霸道的眼神,還有勢在必得的語氣,以及讓人不明就裡的話語,在那輕描淡寫般破解她們殺招的實力面前,讓並蒂蓮心裡一跳。
雖說她們沒有用全力,但也可以看得出對方更是連抬抬手指的功夫都沒用啊。
並蒂蓮心裡狂跳,看著四妖精他們,難怪這些辣雞今天敢這麼囂張,原來是傍到大靠山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等實力,何必要來這裡湊熱鬨?
她們像雲毒老母第一頭,是因為沒辦法,但對方絕對是有一拚之力的,難道——?
氣氛僵直間,便聽到有高聲道:“老母駕到!!!”
祝央這才慢悠悠的將那朵蓮花放回她們手裡,並撓了撓她們的手心——
“一會兒再聊!”
並蒂蓮姐妹臉一紅,盯著手裡的蓮花像這自己的玩意兒在發燙一樣。
對方那動作眼神,還有讓人腿軟腳酥的霸道,讓她們回想剛剛勾引書生的自己,真的好弱。
可此時祝央注意力已經在雲毒老母那頭了。
看向對方的第一眼,祝央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個老母我見過!
不是,回頭管自家妖精洗洗眼吧。
之前四妖精形容,還真的一句話也沒有撒謊。
對方真的身高一丈,形體魁梧,偏又做婦人打扮,臉上皮膚枯如樹皮。
而且也不知道什麼審美,頭上的冠飾如同從她腦袋上長出來的枝丫,上面還掛了紅的果綠的葉。
講道理,咱們不能歧視樹精,萬物皆可萌。
同樣是樹精,看看人家格魯特寶寶長什麼樣?再看看這個。
講真要真的有副本世界裡可以得見這些超級英雄,祝央剛發誓人家格魯特看到這雲毒老母的照片真的得哭。
因為她的長相就跟一個樹人塗脂抹粉一樣反人類。
不過想是這麼想,倒也不耽誤祝央拍照,她不但拍,還拍了好幾張,畢竟現在不拍以後就沒機會了。
並蒂蓮見她這動作,有些耐不住好奇的湊了過來,見她居然一下子把老母的魂攝了下來,頓時一驚。
關鍵是那邊老母還毫無所覺,這到底得多厲害的功力?
隨著雲毒老母的到場,在場的妖精們也開始整齊劃一的念朝拜詞。
【雲毒老母,法力無邊,神功蓋世,威力無限】
雲毒老母在這潮水般的膜拜中伸出雙手,不說說,那雙手伸直,足有三米多,倒真像個老樹樁雕的宗教用品。
不過雲毒老母貌似很享受這般吹捧,喊了大半天,她的手才往下一壓——
“諸位不遠千裡而來,著實讓我銘感五內。”
笑話,要是誰敢不來,您就該記恨在心了,不少妖精心裡嘀咕。
“寒舍招待不周,萬望諒解。”
這倒是沒謙虛,說話間呢,就已經開始上菜了。
雲毒老母洞府裡的人手還是不少的,隻見它們端著托盤提著桶,一桌一桌的分發食物。
講真,祝央還沒見過這麼寒酸的宴席,就是先前那電擊學園的初始夥食在這面前都自慚形穢。
人家那好歹是飯菜,不是彆的什麼玩意兒。
端看這一桌餐食,一個人一碗菜湯,祝央絕對肯定這玩意兒不是菜,並且品種還雜,就是外便的野草樹葉什麼的隨便割回來一鍋燴了。
也有乾的,便是一碗煮得稀爛的高粱,聞著一股黴味,除此之外每人還有一盤肉。
嗯!水煮大青蟲。
祝央看著眼前路過的小妖,啪的一勺水煮大青蟲盛進她碗裡,不單如此,或許是看出她是個人類,又坐在最後一排。
那小妖臉上閃過一陣鄙視,一副便宜不能讓你占了的表情,把都已經倒進碗裡的大青蟲,生生的又攔了一半回來。
於是彆的妖精面前大青蟲盛滿八分,她的隻有四分。
看著,怪可憐的。
並蒂蓮見她這樣,居然道:“要不我分點給你吧?”
祝央默默的抬頭,看著她們:“認真的?”
兩人正要說認真,連忙被幾個妖精打斷了:“沒沒!開玩笑呢,老大怎麼會吃這種粗鄙之物?”
“誒?可是剛剛她一副被怠慢了的不爽啊。”並蒂蓮道。
幾個妖精想掐死她們,無奈打不過,這倆這麼就這麼憨呢?話不會說啊?
祝央抹了把臉,算了,新員工還是留點好印象吧。
就聽雲毒老母還在下邊喋喋不休:“我給諸位準備了豐盛的餐食,與我一同享用。”
說著那家夥還真的以指為筷,夾起蟲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間或喝一口野菜湯。
這家夥屍水澆樹根成的精,什麼不能吃?平時她在洞府不是沒有吃香喝辣,可壽宴這麼多人呢。
要誰有異議,她一個大妖都吃得的東西,你居然吃不得,可不就是在說你的日子過得比我還要滋潤?
也好歹在座都是妖,化形之前什麼沒吃過?雖然都腹誹雲毒老子摳門,不過見她動筷,大夥兒也捧場的吃了起來。
離得近的還一個勁的誇讚:“今年這青蟲滋味真是妙極,比起往年彆有一番風味,可是老母得到了什麼新鮮的烹飪之法?”
彆說人會拍馬屁,妖精拍起馬屁來更讓人歎為觀止。
祝央他們看著碗裡的白水煮青蟲,尼瑪碗底還有一些沙子,顯然洗都沒洗,這家夥也真吹得下去。
還不光是它,另又有妖精不甘落後:“去你的,誰人不知老母手裡儘是好東西,這些翡翠湯食材得老母培育,自然是千好萬好的。”
“但我看這高粱才是人間得來的凡品吧?我也在外嘗過一二,對這玩意兒是棄之如敝履的。”
“不料老母好手段,竟能化腐朽為神奇,我覺得我對高粱此物有些興趣了。”
祝央他們有點不認識這碗黴味四溢的高粱米了,她試探的看向李宣。
李宣頓時炸毛了,低聲道:“不是,平民百姓家裡的高粱米不長這樣。”
又一隻妖怪推開前面的拍馬者:“要我說最驚豔的還得是這道鮮美的菜湯。”
“我本以為這麼多材料混在一起,會主次不分,味道混雜,毫無亮點。”
“可是老母您如何調的味?”它甚至端了起來,以一副品酒的裝逼姿態,喝了一口野草樹葉湯:“入口柔,一線喉。”
“層次分明,你方唱罷我登場,小小一碗湯,風味竟有如此多重,前調中調後調,正如美人之體香,讓人心曠神怡,如癡如醉。”
“我勒個去,美食節目的評審都沒他們這麼會吹牛逼的。”李宣瞠目結舌道。
關鍵是雲毒老母還對這些人的拍馬頗為享受,老樹皮一樣的臉笑得快裂開了,不斷的點頭。
又狀若嗬斥般對幾人道:“哪裡就至於如此,也就是看大家路途勞頓,可不得細心招待了。”
前面的人自然感恩戴德:“老母對我等厚愛,從來不在嘴上,我等追隨老母多年,在老母這裡得到的體貼照拂,竟不能報答其萬一,實在汗顏。”
一群人迎合,活像這頓野草樹葉青蟲黴高粱大餐吃了立馬就能助他們功力增長百年一樣。
自然前面的妖精要麼得用,要麼有顏色會舔,也不是沒有和四妖精一樣辣雞的,但彆人坐前面也是有道理的。
像他們這些坐後邊的,則就沒有那些一樣機靈了,或者就是每年糊弄一次。
往常四小妖也是如此,不過這會兒,見了前面那些人嘴裡說出花兒來的套詞,幾人竟然覺得有些心虛。
他們突然一臉愧意道:“我們,我們作為小弟真的太不稱職了。”
“老母端著這麼些玩意兒他們都能如此誇讚,讓老母心情熨帖。”
“可老大給我們享用不儘的美食瓊漿,我們隻會跟豬一樣好吃好吃好吃。”
“老大!我們——”
祝央一把捂住幾個家夥的嘴巴,一臉笑眯眯的,但上半張臉卻是黑的:“你們是說你們老大的審美和口味和那老樹樁一樣?”
幾人一個激靈,連忙搖頭,祝央這才收回手,有些犯惡心:“你們往年來就是吃這些?”
幾個妖精點頭:“嗯嗯!不吃還不行呢,不吃就是看不起老母。”
祝央道:“行吧,從今天開始可以再也不用吃這些玩意兒了,晚上回去給你們弄好吃的,先前你們眼饞那瓶酒也開了。”
“老大!!!”幾人抬頭,眼淚汪汪!這是在憐愛他們嗎?
並蒂蓮撇嘴,就見那女子又彆過頭來:“你們也不準吃,不然一會兒我都不想跟你們說話了。”
“喂!”
這邊一角的打打鬨鬨在人數眾多的大廳裡並不顯眼。
倒是那三個道士,看著眼前這些食物,往年他們也不是沒有攔在路上,狩獵過來這裡賀壽的妖精。
覺得這些妖精擺在雲毒老母麾下,沆瀣一氣,為禍人間,每次聚集恐怕都是在享用人類這裡搶來的糧食美酒,興酒池肉林大肆奢侈。
但今天一來,看著這寒酸摳門的場面,看著這眼前的一碗碗的野草湯蟲子湯。
三個道士覺得,他們或許有些誤會這些妖精了。
出來混,都不容易啊。
可沒等他們同情多久,那彆吹捧告一段落,雲毒老母就說了一件讓他們心神巨震的事。
三人來到此地,本來也是受到門派征招,說是聯合幾大宗門,要借此機會將雲毒老母極其座下妖怪連根拔除。
可雲毒老母此時卻開口道:“前日我接到消息,玄天宗聯合四大宗門,想將趁今日將我雲毒老母一網打儘。”
這話一出,頓時,大廳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若說剛之前整個賀壽氛圍還是傻雕風的話,現在才真正開始展露這裡作為妖窟的森冷與險惡。
雲毒老母冷笑:“那些正道,我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倒是打著注意借老母我的名聲追名逐利。”
“不就是國師離世,座下又無弟子,皇帝老兒得在大宗門內選德高望重者坐鎮皇宮?”
“這些修道之人,一個個念著清心寡欲,實則最是敢做不敢當。”
雲毒老母話才說完,前面的人就直接掀桌站了起來——
“敢在老母的壽誕挑釁,這些人怕是真以為咱們好欺負。”
“老母勿惱,看我們這就出去,保叫他們有來無回。”
雲毒老母卻是壓了壓手:“孩兒們且安心,我既收到消息,自然不會無半分準備。”
說著她拍了拍手,便有妖精推著一個巨大的籠子走了進來。
那籠子被紅布遮蓋,隱隱還能聽見裡面的動靜,是屬於人類的悲鳴。
紅布掀開,果然,隻見裡面數十個光/裸上身,枯瘦如柴的人擠擠挨挨的堆疊在裡面,看著就是吊一口氣而已。
雲毒老母指著大廳中央那圖騰道:“我聽說玄天宗宗主玄機子為我特意煉製法陣,對方既如此盛情,我雲毒老母豈能失禮?”
老者三人聽了這話,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若說幾大宗門圍攻這裡走漏了消息,還可以從宗門動向,附近的蹤跡有所察覺。
再不濟有可能彆的門派走漏了消息。
那麼煉製法陣這件事,便是隻有他們宗門知道的不宣之秘,但雲毒老母卻知道了,並且做出了應對。
宗門內有內鬼,除了這個可能,他們想不出彆的理由。
那麼這次的圍剿,豈是甕中捉鱉?分明就是自投羅網。
三人心神巨震,隻明白不能待在這裡了,但是在場又一舉一動便逃不過雲毒老母神念,怎麼辦?
那雲毒老母還在為自己的傑作洋洋得意。
“這些人都是我供我練功後廢棄的鼎爐,本想吸食魂魄後扔掉,不料今天還有大用途。”
接著她指著大廳中央那個顯眼的圖騰:“這是我借萬毒老祖的法寶煉製的陣法,隻需七七四十九人的人血催動,便能在三裡之外布上毒霧。”
“此物乃萬毒老祖得意之作,霸道無比,莫說那些個烏合之眾,就是國師在世也不能硬接的。”
“隻可惜此毒珍稀,僅能催動片刻,但也夠讓那些宗門之人損兵折將,即使帶頭大將也得當頭吃下不小的虧。”
“屆時咱們在衝殺出去,勢必將那些人儘數留下。”
“吼——”周圍見雲毒老母準備萬全,自然是應和。
不然幾大宗門圍剿,這些人除了雲毒老母的直係親信,彆看剛剛喊得那麼歡,不定是想趁機逃走的呢。
道士三人聞言自然更是心臟砰砰直跳,頭皮發麻,竟不料形勢已經危急至此。
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正打算即使拚著性命不要,也得至少逃出去一個人,通知宗門此刻的消息。
但沒等動手,就聽前面一個聲音道:“老母,這裡的人好像死了一個。”
大廳頓時一靜,雲毒老母身旁的侍女上前查看:“確實死了一個。”
說著將屍體粗暴的拖了出來:“沒用的東西,一時半刻都撐不了。”
雲毒老母為難道:“這可如何是好?催動法陣的時候,可是得用活人鮮血的。”
她這副作態,自然就有人替她排憂解難:“老母不用憂心,在場活人多的是,哪用煩憂區區人頭湊不夠?”
但這話一落,在場的人就騷動起來了,說到底在這裡,人就是比妖怪要低一等,雲毒老母真要拿一個人出來獻祭,他們也沒辦法。
這時候那擅長溜須拍馬的便衝著在場喊到:“有誰願意主動作為引子催動法陣?”
“老母平時待你們可不薄,這些年風調雨順難道不是受老母庇護?現在老母有難,可是報恩之時了。”
雲毒老母聞言,竟然並不反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某幾個方向,看來是早打定主意要接著這個機會,排除異己的。
她座下的人手太多太雜,像四妖精一樣懶懶散散的尚且可以不管,但是不定裡面就有吃裡扒外,屬於宗門安插的內鬼,或者與彆的勢力勾勾纏纏。
雲毒老母正要引導其中幾個人出來,此時便見後排一個角落跳下來一個人。
那是個容貌美麗的人間女子,雲毒老母首先看到這個配置就心裡不爽。
她挑眉,問道:“謔!你願意?”
祝央卻直接將手裡的碗砸地上:“老娘吃個席,你特麼準備的是啥?”
合著話題進行到這兒了,你才反應過來掰扯飯食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看到小天使說修仙副本,這個不是修仙副本哦,就是個聊齋副本,正邪兩邊還是弱得多了,武力值參照倩女幽魂之類。
修仙副本肯定是高級副本中的高級副本,並且癢癢在這一場不是無敵的,強敵很多,隻是她遊山玩水,還沒有出來而已。
三千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9-02-2700:3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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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白菜的小怪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2-2701:10:22
叁川川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2-2701: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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