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1)

尖叫女王 銀發死魚眼 19692 字 8個月前

徐驍是一早知道這妹子挺不講究的,可饒是這樣還是被她那中氣十足的一聲‘打劫’給嚇一跳。

更彆說小世子,當場看見良家婦女落草為寇的戲碼,人小孩兒一時間都有點懵。

偏偏她兒子,才剛出生呢,小小年紀的也不知道學好。

從冰凍的螞蟻裡爪子一蹬就滑到它媽哪兒去,個肥雞崽撲淩著翅膀對二牛做出恫嚇的姿勢。

力圖替它媽媽的打劫事業增添氣勢。

這孩子,已經廢了!

隻聽二牛冷笑一聲:“殺人越貨的事我乾多了,我要把東西給你,還有活路嗎?”

意思是要他手裡的東西也行,隻不過要算作買命錢了。

祝央抬手就衝他頭上削過去,這家夥也算是經曆過強化的玩家,一時間腦子也被削得暈頭轉向。

和一開始抽他和小世子,念著他倆是普通人,手裡壓根沒出多少力道不同,這才祝央可是拿出了幾分力氣。

她嗤笑一聲從這家夥手裡把荷包搶過來:“談你爹的條件?我這人做事喜歡儀式感,生平第一次搶劫事業,結果是荒郊野嶺搶一農民已經夠掉份了,總得烘烘氣氛交代下名分,不能稀裡糊塗了。”

“我那是對自己講究,個才區區二三級的辣雞,好點的空間儲存都買不起,技能強化啥的我也搶不走,除了荷包你身上還有啥?”

那荷包也確實是低等的儲存器,不過聊勝於無,按照那對鐵錘的比例來看,一個荷包大約隻有一立方米左右的儲存空間,不過都算不錯了,狗比遊戲那兒連這都沒有呢。

每次想從遊戲帶點什麼還得額外收費,摳門摳到家了。

二牛暈暈乎乎的回過神來,荷包已經被搶走了。

那荷包除了是他全部家當的存儲之外,應該還有彆的特殊意義,否則他也不會將這麼個和自己偽裝格格不入的東西帶在身上。

他連忙掙紮道:“還給我!”

但祝央此時已經將荷包裡的東西呼啦啦倒出來了。

那些東西脫離荷包便變回了原有的尺寸,頓時地上就堆了一堆東西。

換徐驍過來製住二牛,祝央開始扒拉那堆雜七雜八的玩意兒。

這個二牛也是端的厲害,不過始終經驗尚淺,這個遊戲裡的道具這麼牛逼,自然可以推斷積分不是那麼好賺的。

要不然可不就成了屠龍寶刀,點擊就送了嗎?狗比遊戲摳,這個遊戲也不會好哪兒去。

且玩家之間互相殘殺的每人一千積分,估計隻適用於第一場的新人,否則這麼好的刷分機會,這家夥絕對不會假手於人。

所以二牛身上的家當也實在價值有限,但東西還是還是好的。

她從裡面扒出一把短刀,說是短刀但比鬼娃娃刀技那兒繼承過來的菜刀還有徐驍那兒誆來的匕首都要長了近一倍,可以當常規武器使了。

昧下!

除此之外還有一把弩,這邊出品的武器基本都是精品,隻是這玩意兒對祝央倒沒有特彆之處,長距離的她還是更喜歡用槍,於是順手將東西遞給了小世子。

繼續翻除了一些野營的必備生存道具,最有價值的便是兩瓶回藍藥水。

徐驍見了這東西忍不住道:“這麼奢侈的東西都買?難怪家當見不得人。”

說著看著二牛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你行事悍勇,倒是挺怕死的,手裡的資源大部分居然用來保命。”

二牛見自己的東西全被扒拉出來,心頭在滴血,慘笑一聲:“嘿嘿!結果還不是便宜了你們?早知道我也不會換這玩意兒了。”

聽徐驍的說法,這種回藍藥水,你在遊戲裡哪怕重傷半死,喝下之後也可以瞬間恢複到巔峰值。

在祝央他們哪兒主恐怖遊戲場合或許作用沒這麼高,但這邊遊戲主生存戰鬥場合的,一瓶基本上就是一份性命保障,甚至絕地翻盤的希望,其價值自然不言而喻。

隻是可憐二牛壓根都用不到這最後一層保障,誰特麼想得到這女的能力這麼牛逼?太過懸殊的能力差距下,這些東西反倒發揮不出應有的用途。

祝央也不獨占好處,這種玩意兒估計就跟通關符一樣,是新人限購的吧?

或者就是身體強度超出一定等級後作用會削弱。

不然大佬們人手屯個幾萬瓶,打架累了傷了續續藍,也就幾乎等於不死不滅了。

不過顯然對於徐驍,這些藍瓶藥水還在適用範圍內的。兩瓶藥水便直接分了一瓶給徐驍。

徐驍有些受寵若驚,道:“你大方啊,這玩意兒都分?”

不單是這兒,之前高管的人頭積分,她也是想都沒想就讓給了小世子,土豪心性簡直比一下高等玩家還豪邁了。

祝央道:“你眼巴巴看著我也不好意思啊。”

徐驍:“……”

二牛好不容易攢出來的一點家當被分得乾淨,心裡雖然滴血,可這會兒命都保不住了,也就沒在多言。

隻是他開口道:“彆的東西你拿走可以,那個荷包你留給我,讓我帶著死吧。”

祝央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她之前的猜測隻當這家夥是個山匪,荷包是害了人家流落在外的貴族千金的戰利品,不過猜測出他不是新玩家時還隨身帶著,這荷包也就明顯對他有特殊意義。

二年艱難道:“這是內子的。”

要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荷包隻是個外包,內膽裡面縫進去的口袋才是空間口袋,給他也不是不成。

隻是小世子卻突然嗤笑道:“內子?人家千金可不想做你個山匪的內子。”

二牛看過來的眼神一厲,便見小世子拿過祝央手裡那荷包。

“這種繡紋的寓意特殊,多是京城貴女孝敬父母的,連贈送兄長都算逾越,會作為定情信物送你?那簡直是一身規矩學狗肚子上去了。”

“八成是強占了人家處境落魄的貴女,擅自以丈夫自居,便真以為低賤的根腳有所不同。”

“那我這麼告訴你吧,如果那位千金並非家族落魄流落到你手裡,即便你倆已有夫妻之實,她的家人哪怕是把女兒掐死也不會承認你這麼個山匪,更何況你身上既隻得人家本意是送給父母的物件,人家千金作何想法也一目了然。”

“你隻是個強占清白女子的無恥之徒,彆在這裡自說自話,人家女孩兒是不樂意變成亡魂還被你個賤種以內子稱之的。”

小世子一番諷刺之下,二牛臉都青了,看來是對這門親事挺一廂情願的。

祝央早知道這孩子聰明,估計對現狀心裡有數,沒想到連這重都被他注意到了,一時間更為激賞。

於是便衝小世子晃了晃匕首:“還是你來吧,越來越期待你以後的樣子了。”

小世子抿了抿嘴,也不跟祝央客氣,這會兒說多了都是白搭,有些事自個兒記心裡就是了。

他一刀抹下去,那狡猾如狐又心細如發的悍匪終於隻能止步於此。

順手將屍體扔食人花裡面,這些花倒是不挑剔,一收到屍體就拚命分泌消化液。

至此玩家隻剩三人,入場玩家隻餘三分之一。

徐驍擦了擦刀上的血,道:“走吧,回去!”

誰料才轉身,就被一陣臭氣迎面襲來。

他們現在待的地方本就是個天然的陷阱坑,也不知道這臭氣哪兒來的,跟一股強風似的猛的吹經曆啊,難以散去。

眾人一來就差點被熏吐了,徐驍還好,沒那麼講究矯情的毛病,可祝央和小世子這會兒就不光是惡心了,整個人頭皮都炸了。

但這股氣體還不光是臭,憑借那巨臭無比味道,接踵而來的是腦子裡針刺般難受的刺激。

接著整個人便暈暈乎乎的,意識開始模糊了。

體質未經過強化的小世子直接倒地暈了過去,祝央他們稍微好點,但也是精神難以集中。

不過她和徐驍也是狠人,心道不好之下,立馬將就手裡的武器給自己來了一下。

怕招來蚊子倒是刺破皮膚出血,隻不過靠將手指掰脫臼的痛楚刺激意識,也輕鬆不到哪兒去。

這樣一來好歹沒暈過去,隻是也僅僅沒暈過去而已,兩人戰力不穩,幾乎是同時單膝跪地支撐身體。

小黃雞見狀立馬撲淩著翅膀跑過來,它倒是沒暈,像是天然對這些氣體有所忌憚,見媽媽這樣,連忙用幼嫩的翅膀拚命扇風替想她掀飛周圍的氣體。

可這會兒翅膀沒長成,扇不出什麼動靜不說,整個地形也是方便臭氣在裡面循環的。

這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祝央抬頭,從隱匿的石山裡面走出來一個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龐大,比小黃雞還要大一倍,可巨大的體型並沒有顯得它腳步笨重沉悶。

反倒是幾個起落間就借力從石山跳到他們附近,整個過程輕巧無聲,也難關對方能突然發動偷襲了,動物天生的狡猾隱匿確實是常人難極的。

何況是以狡猾敏捷著稱的黃鼠狼?

那巨大的變異黃鼠狼一步步靠近,不過比起他們三個人,對方好像對小黃雞更感興趣。

眼睛裡冒著滲人的綠光,一邊走一邊有口水滴在腳下的冰面上,可見雞肉對它的誘惑力多大。

祝央看著這該扒皮的畜生,拍了拍一個勁圍在她周圍撲淩小翅膀的小黃雞,示意它躲後邊去。

小黃雞這次卻沒聽媽媽的話,反而轉身對著黃鼠狼,嘴裡那平時聽來軟萌可愛的‘嘰嘰’聲,這會兒聽著竟尖銳異常,稚嫩的翅膀展開擋在祝央面前。

就是體型再大外表也是小雞仔,這母雞保護小雞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可在此刻卻沒有任何人笑得出來。

而祝央本人,雖說這會兒受到毒氣刺激算是目前為止最狼狽的時刻,但也不至於無計可施。

但小黃雞毛乎乎的身影卻難免讓她眼中閃過一絲動容。

那黃鼠狼眼見雞仔自不量力,嘴巴竟露出個類似獰笑的弧度,身子微微下壓,做出一個隨時準備攻擊的姿勢。

繞著他們周圍走了兩步,隨時都可能撲上來,用尖銳的爪子和牙齒撕碎小黃雞的身體,飽餐一頓後再咬死拖走他們三個存糧。

徐驍見那氣體對於身體的刺激久久無法散去,早已經撕下布條掩住口鼻的他兜頭對著自己的鼻梁就是一拳。

又一次的明顯痛覺讓他越發清醒,憑著強大的毅力站了起來,拿出工兵鏟和黃鼠狼對峙。

黃鼠狼像是知道他的厲害,對他頗為忌憚,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並不貿然交鋒。

隻對峙的時間越長,對他們就越不利,畢竟黃鼠狼可以隨時補充臭氣,而他們卻需要新鮮的空氣。

見徐驍下盤有些不穩,黃鼠狼眼睛一厲,閃電一樣抓住機會撲了上來。

它巨大的爪子揮出,如同幾道利刃,徐驍連忙用工兵鏟格擋,竟又是和當初對上螳螂一樣,發出金屬的撞擊聲。

這黃鼠狼可以說是他們目前為止遇到的最棘手的變異物種了,狡猾至此,可見智商不會比人低,算準了他們最沒有防備的時候,這要不是他和祝央能抗,他們一夥兒還真栽在這偷雞畜生手裡。

祝央見徐驍一交鋒就落了頹勢,想給黃鼠狼製造幻覺替徐驍爭取攻擊機會。

可現在腦子被熏得刺痛,注意力無法集中,幻術對於精神的穩定要求頗高,顯然她這會兒是達不到要求的。

祝央也不心慌,一技不行,她便五指一伸,一股寒氣便衝著黃鼠狼而去。

那黃鼠狼端的反應迅速,猛地往後一退,可後面又是幾股冰刺憑空從地面突出。

一時間黃鼠狼左右跳動閃避,動作靈活,那冰刺竟然奈何不了它。

有寒流出現在他周身,但尚且未凝結成冰將它整個凍住,就被它跳出了霜凍範圍,來回交鋒幾息後,這家夥除了表面皮毛掛了一些散碎的冰渣,竟然毫發無傷。

徐驍見狀越發心裡沉重,祝央的徒手格鬥雖然遠不如他,可這家夥一身本事,又風格伶俐,連她現在手段頻出都奈何不了這隻臭畜生,可見這畜生的厲害。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黃鼠狼見襲來的冰刺越發有些無力,寒氣也越來越微弱,到最後甚至渾身一抖,便能抖掉那層爬霜,越發得意。

突然它前面出現腳下出現根冰刺,它輕鬆一躲,如同前幾次一樣,可這次就在它爪子輕盈落地時,那凍住螞蟻的冰面卻傳來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黃鼠狼一驚,忙要將腳抽出來,憑它的力氣這種厚度的冰面根本奈何不了。

可為時已晚,爪子上突然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等它腳□□的時候,上面已經血流如注。

祝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流血了可不就好辦了嗎?

借著血液的水分,祝央直接透過冰面的延展,將黃鼠狼的血液凍成冰,再蔓延到它體內。

當然這黃鼠狼已經意識到不對,自然全身猛烈一抖,想震碎她能力帶來的效果,事實上祝央也不可能在現在操縱微妙,達不到巔峰狀態的情況下凍住這麼個凶猛生物。

可讓它行動受限已經足夠了,果然那家夥原本敏捷的速度遲鈍了很多,腳步不再輕巧。

它一步步往後退,想徹底退出冰層範圍,有臭氣的補充,再等身體的寒冷褪去,始終能耗死這幾個獵物。

可這恰巧中了祝央下懷,它腳剛剛踩出去,又是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爪子上的肉憑空就少了一大塊,上面還掛著幾隻蟑螂不斷往上攀爬啃噬。

原來祝央早偷偷在外沿布置下的,就在冰面上撒彈珠太過顯眼容易引起警惕,這黃鼠狼彈跳不弱,動作又快,察覺不對跳出去打持久戰就完了。

可冰層外面滿是枯枝樹葉,在這層掩護下,黃鼠狼踩上來就是個死。

果然它想甩開那條腿上的蟑螂,但另外三條腿站立下盤就不是那麼穩重了,周圍掩藏起來的蟑螂蜂擁而上。

數落雖沒有螞蟻眾多,但效率絕對更驚人,畢竟一口就是拳頭大小,黃鼠狼體型再大,瞬間被活啃幾大坨肉也受不住。

眼看四肢被廢,黃鼠狼拚命掙紮,可祝央一臉狠意,是全沒有留它全屍的意思。

咬牙恨聲道:“竟然對著我放屁,給我啃光它的屁股。”

虧得蟑螂寶寶們吃得糙,要換了螞蟻,這麼臭的東西還真不乾。

黃鼠狼在尖利的慘叫中死去,祝央和徐驍也鬆了口氣。

這尼瑪玩家勾心鬥角差點被動物撿了現成便宜,說著都丟人。

不過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小黃雞把媽媽扛背上,徐驍又撈起還在昏迷的小世子,三人一鳥有些狼狽的出了這片。

呼吸了外面的新鮮空氣後,又過了一會兒,兩人那備受刺激的大腦稍微好點了。

徐驍這才罵道:“那玩意兒屁股上到底是什麼生化武器?無敵了真是。”

祝央深有體會,她這會兒對徐驍全身上下的味道嫌棄至極,說難聽點就跟剛從糞坑裡撈出來似的。

於是忙對徐驍道:“彆靠過來,你臭。”

徐驍:“姐們兒你說我之前要不要先聞聞你自己?”

祝央下意識的聞了聞:“嘔~”

回到營地祝央便帶著小黃雞跑河邊一陣猛搓,手臂大的皂莢用了好幾個,她連帶小黃雞被搓了好幾遍。

今天穿那身衣服也乾脆不要了,要不是雞仔毛不能剃,她都想把自家娃的毛剃了重新長過。

洗完頗有陰影的時不時聞聞自己,老抓著徐驍聞:“你說我是不是還有味兒?”

徐驍和醒過來吐了一遍的小世子也在河裡拚命搓,這會兒小世子幫他搓背,聞言咧嘴一笑:“要不你把身上的皮剝一層讓它重新長?反正有恢複藥水。”

祝央沒說啥,小世子倒是先道:“要不疼的我真想剝層皮扔了。”

徐驍反手抓過他的腦袋往水裡按:“小兄弟你這麼嬌氣不行啊。”

一大男人跟人家還沒成年,放現實中最多還在上高一的小男孩兒扭打半天才起來。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三人圍火堆邊烤衣服,今晚吃得隨便,直接烤了點魚蝦蘸調料對付。

正吃著飯,小世子突然道:“我殺的是我爹的繼室和異母弟弟。”

祝央和徐驍嘴裡叼著魚看過來,便見魏江離又道:“當然也不止他們兩個,還殺過惡奴無賴和外邊的奸人,由我親自動手的隻有他們兩個。”

說著歎息一聲:“本來還想殺爹的,結果還沒來得及,就被拉到這裡來了。”

呀,這孩子牛皮,小小年紀已經在宅鬥中勝出,並且隻差最後一步就完成權利更替了。

魏江離掰了塊蝦肉沾了香醋塞嘴裡,進食的儀態頓顯貴族的端方優雅,哪怕實在山野中圍著烤火堆。

他慢慢咀嚼咽下去後,這才接著道:“進遊戲的都是身犯殺孽的人,看看自己,再品品彆人,很容易就能猜到這遊戲對玩家的篩選標準。”

“可笑那幾個家夥對自己手上沾的血是沒數的,居然敢小看任何一個人。”

他這是指二牛了,不過一般人並不會心思通透到一開始就思考這些,並且因為新人在遊戲中寸步難行,抱團是本能,自然每個人都不會暴露自己惡意的一面。

蠢貨隻會被現狀推著走,而聰明人則知道摸索探路,其實一旦心裡明白這個篩選標準,再回過頭看,一臉老實憨厚的二牛和才不到十五歲年紀的小世子才是最可怕的。

“基於這個前提,徐哥還特意扔出個所謂‘通關按鈕’的餌,每個人做的哪怕細微的一件小事,都得多品味三分,索性條件有限,又在你倆的眼皮底下,其實隻要小心點,避開也不難。”

他抬頭看著祝央:“那次我被蜘蛛嚇壞了,我以前是不怕蜘蛛的,可差點喪命於毒蜘蛛後,我就開始怕了。”

他這會兒估計是徹底處於放鬆狀態,想到什麼說什麼,便不怎麼在意語序邏輯。

祝央他們了解到他的背景,這家夥不僅出身高貴,母族也顯赫強勢,作為嫡長子才出生就被請旨封為世子。

要知道,古代孩子死亡率高,即便是貴族的孩子也多夭折,所以除非情況特殊,不然很少有給剛出生的孩子封位的。

隻是父族和母族算是強強聯合,夫妻之間倒是沒什麼感情,就處個相敬如賓罷了。

魏江離不到五歲生母就染上風寒去世,後來父親續了弦,因繼室家境遠不能和原配相比,對於丈夫自然是百般討好,久而久之兩夫妻自然感情深厚,蜜裡調油。

後來繼室生了兒子,魏江離生父對於他本人倒是滿意的,隻架不住對幺子的偏疼以及老婆十年如一日的枕頭風。

再加上魏江離母族最近因為朝堂之爭頗有些灰頭土臉,不至於傷筋動骨,但上面盯著也得韜光養晦。

人家一百年望族就是低調,那也不是人人可欺的。他那蠢繼母倒是蹬鼻子上臉,加上丈夫對幼子明顯偏愛助長的野心,居然就敢設計謀害嫡子。

這人再蠢,可好歹把持國公府中饋十年,關鍵是聰明人有時候還真無法預料一個蠢貨能乾出什麼,竟真的差點陰溝裡翻船。

那事之後,他父親居然還一力保繼母,你就是把人軟禁起來,好吃好喝的拘著也稍稍全了兒子的面子,可他父親不,一個勁的隻知道替繼室脫罪。

也是他爺爺奶奶已經故去,不然都得打破他爹的頭,真當家裡的嫡子是任你個賤種欺負的小可憐?

魏江離不再對父親抱期望,直接設局搞倒了父親,並當著他的面親自將□□灌繼母和弟弟口中,若不是得估計著上面的眼色,不適合做得這麼明顯,他當時就送這一家三口齊齊上黃泉路了。

魏江離道:“我不是好人,如果僅僅是考驗我的赤子之心,就算我做出那樣,也是裝的。”

“可我明白怎麼審時度勢,並且信守承諾,所以徐哥你如果想要找可以交付後背的人,我不會讓你失望。”

徐驍一笑:“喲!這你都看出來啦?”

說著他哈哈一笑,拍了拍小世子的肩膀:“那二牛自詡聰明,機關算儘,卻不如你一早看透。”

一群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鬥個你死我活,結果呢?讓個躺一邊啥事不乾的小孩兒躺贏。

祝央嗤笑一聲:“你也真是缺德,狗屁‘通關按鈕’,虧你乾得出來。”

進入這遊戲的大多不是良善之人,除了少數職業特殊,比如軍/人或者特/警之類,普通人手上沾了人命,除了少數在情理之中,大部分能對同類下手的,可見會是什麼好貨?

他們這場運氣不好,一個好人都沒有,再來個‘通關按鈕’的刺激,隨著叢林的危險掀開,肯定有人想除掉對手早點通關。

再一個發現殺了人居然有積分,那貪欲便停不下來了。

二牛雖然知道徐驍在騙人,不過他有自己的目的,索性將計就計,借著彆人的手除掉多餘的玩家。

普通通關的獎勵有限,他自然想著撈偏門,目標其實一直瞄準的是徐驍。

隻是祝央太過強勢精明,讓他早早暴露而已,不然憑他的狡猾,徐驍雖說知道這種人肯定在裝傻,但怎麼也不會猜出他是有經驗的玩家,還真不定就大意栽跟頭。

祝央一開始料到引導者不能隨便殺新手玩家,還以為徐驍故意設計新人互相殘殺,達到一個他沒透露的隱蔽目的。

但到後來又發現不是如此,他這目的看著險惡,但關鍵時刻卻實在是可靠之人,這並不單指能力。

所以他的用心就值得深思了。

小世子聰明,把準了團隊裡最強的兩個人的心思,沒有祝央那諸多線索的牽絆,倒是一眼就看出徐驍在尋找同伴。

想到這裡,祝央突然腦中閃過一道光,便問徐驍:“遊戲有什麼新的規則要出台?”

徐驍詫異的看著她:“這都被你猜到了?”

祝央點頭:“按照你之前的說法,遊戲空間雖然抱團嚴重,可每個人說到底進入遊戲都是隨機個體,那麼你的篩選就毫無意義。總不會你是那種喜歡做審判的人吧?”

“當然不是。”徐驍笑了笑,或許是覺得最終剩下這兩個人達到了心裡的期待值,便不再猶豫,直言道:“因為接下來遊戲要組建戰隊。”

“被選中的引導者就是戰隊的隊長,我不知道除了我還有多少人被選中,因為這才是第一場,得等回到遊戲空間我才好打聽。”

“隻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遊戲特意培養出的戰隊,以後肯定有大用。”

“然而我現在最先要關心的,是如何篩選可以交付後背的隊友,畢竟以後任務可就綁定了,我們遊戲這些玩家的來路你也知道,那可不是可以輕易相信的人呐。”

祝央點點頭,表示理解:“對,即便做不到純善,但至少得明白,背後捅刀的或者蠢貨,哪一種都讓人頭痛。”

接著她嘖嘖讚歎道:“難怪我說你們這裡玩家質量怎麼這麼高,七個人裡就有三個天賦不淺的人物,原來是精英隊伍的種子選手。”

這比例雖然在玩家中不到一半,可想想看祝央在自己遊戲新人場,一場能見到一個亮眼點的可造之材都不錯了。

刨除人品善惡不算,小世子,二牛,甚至那個小偷兒,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不過可惜了,這些人如果在普通場合大概率是脫穎而出的,隻要給他們一段成長時間,相信絕對是高質玩家。

三人正聊著天,卻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不少蛇蟲鼠蟻往他們這邊湧來。

他們連忙起身備戰,可對方顯然不是衝他們來的,居然直接穿過他們往森林裡面跑去,像是後面有怪物在追一樣。

祝央他們還以為是憑空出現了什麼變異怪獸,會不會是能死的新人都死光了,所以遊戲增加了難度。

結果卻突然看見原本離他們老遠的河水,已經在近在眼前。

之前從山洞是一眼看不到河的,現在卻抬眼就能看到,離他們直線距離最多五十米。

“怎麼這麼快?”

徐驍道:“還能怎麼?遊戲時間快結束了唄。”

“可我們還在這兒。”小世子皺眉。

“所以了,一定是我們還沒有完成任務。”徐驍說著看著祝央:“我們的任務僅僅是生存下去,但是你嘛——就不一定了。”

意思很明顯,你丫拖的後腿站出來負責人。

祝央笑了一笑:“你知道啦!”

“你都沒怎麼掩飾,我再猜不出來就是傻子了。”

一開始她還有所注意,不過隨著人越死越多,她也就不憚於表現實力了。

徐驍咂咂嘴:“隻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有自然係能力,還有那啃光蚯蚓的蟲子居然也是你的,這都不算還有幻術乾擾。”

“遊戲這就不厚道了啊,看看人家渾身外掛,咱們怎麼就得個血統或者能力這麼難?”

虧得他不知道刀技也是爆出來的,還有鏡面穿梭這個,因為條件有限沒有展示過,不然絕對更不平衡了。

誰料祝央比他更不滿:“你看看你們賣的東西,再看看我們這些窮酸玩意兒?”

“你一空間才一千多點,我這幾天喂你們那些調料包,還有煮飯燒水的鐵鍋都抵你十分之一的價格。”

徐驍聞言脫口而出道:“啥?它怎麼不去搶呢?”

兩人一時間組成了吐槽遊戲聯盟,小世子適應半天才聽懂這話什麼意思。

不可思議的看著祝央道:“你來自彆的遊戲?”

又問徐驍:“你怎麼看出來的?”

徐驍擺擺手:“你仔細回憶一下她平時怎麼說話的?”

其實細節真的挺多,尤其對於他的工具的執念,以及積分的嗤之以鼻。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家夥對積分的艱難沒數,後來她的本事漸漸解鎖,前後一聯係,以及她一身本事卻兩手空空的架勢。

雖說得出的結果不可思議,但那確實是就是事實。

魏江離確認後第一個反應是:“那你還跟我們回遊戲空間嗎?”

“應該會吧?”徐驍替她答道:“她既然能得到積分,那說明遊戲認可她的參與,積分兌換商品必須得在遊戲空間,至少得讓她買了東西再說吧。”

但這完全沒安慰到人,魏江離一時間有些頹喪。

徐驍也不理會他,戳了戳祝央:“這水按照現在的速度,明早就能淹沒整個森林啦,你倒是快想怎麼通關啊。”

此時他們已經往後退了很遠了,之前住的山洞也將要被淹沒。

祝央無語道:“可關鍵是我那狗比遊戲壓根沒給我任務啊。”

說完這句話她腦中電光一閃——

對哦,沒給她任何提示,不就是要求她發現什麼嗎?

她這這裡了解到的最宏觀的情報是什麼?便是這種類似的遊戲居然不止一個,並且這邊居然在籌備精英戰隊。

祝央腦子轉得飛快,狗比遊戲為什麼送她到彆的遊戲串場?為什麼她得知道這些情報?這些對於遊戲來說意義何在?

所有的線索在腦中交織,然後彙集成了一個清晰的結論。

祝央睜眼,開口道:“遊戲與遊戲之間,在未來會存在通常競技的關卡。”

不管是什麼目的,總之遊戲特意選中的玩家,或許還不止這兩個遊戲,最終玩家與玩家之前會因為一個目的有一戰的。

徐驍這邊成立精英戰隊小組,這些小組區彆於普通玩家的通關模式,這便是這個遊戲給它自己玩家的提示。

而狗比遊戲的提示方法則是將答案藏在任務中,能不能明白的,就看悟性了。

畢竟競技關係始終得做到公平。

果然祝央話音剛落,腦中便傳來通關成功的消息,不斷上漲的河水也突然停了下來。

下一秒,三人一雞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喉嚨發炎,吞咽好疼,連呼吸都疼,難受死了。

大家最近注意身體,彆感冒了,這天氣病了真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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