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央腦子裡琢磨著事,這午覺也就睡得馬馬虎虎。
按說昨晚才收拾了人,還是以那麼慘烈的方式,但凡有點畏懼之心的,雖說那小偷兒死前不安好心的挑破互相殘殺有積分這回事,可這麼短的時間內,貪欲不至於戰勝畏懼才是。
不過這倆家夥在危險重重的森林都能惦記著那啥,也不能對他們的智商有過高的估計。
但這兩個人尚且不足以讓祝央付諸這麼多的注意力,祝央現在考慮的,是另外幾種可能。
不過具體思路如何,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小黃雞倒是軟乎乎的飽睡了一覺,隻是祝央摸了摸它的呆毛,其中一片有開始羽化的跡象,一想到這身絨毛最終會被羽毛代替,不知咋的祝央就有點糟心。
山洞外邊被他們辟出來的空地上,徐驍正在教小世子一些打靶技巧和用刀講究,二牛也在一邊旁聽。
周圍徹底沒了蠢貨的蹤跡,好似空氣都輕巧了很多,一時間這片竟有點歲月靜好之感。
就跟他們真的是出來野營狩獵一般。
不過這份悠哉沒過多久就被打破了,高管面無人色的從外邊跑回來——
“花,有食人花,花把人給吃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祝央正好伸著懶腰帶著雞仔從裡面出來。
聞言滿不在乎道:“蚊子能吃人,螞蟻能吃人,魚和蚯蚓都能吃人,花咋就不能了?搞物種歧視啊?”
高管一噎,回頭看了看她,驟然發現不光是她,徐驍和那小世子也沒什麼反應,就跟他剛剛表達的意思並沒有傳達到位似的。
高管智商一般,情商還是有的,又慣會察言觀色溜須拍馬,見除了二牛一個個反應都這般,心裡頓時一跳。
但又說服自己這是因為這些家夥冷漠的緣故,便重新強調道:“我是說小娜死了,她被花吞了。”
“嘖嘖!死在花口裡,行吧!好歹比死在魚肚子裡好看點。”祝央感歎道,真是極儘刻薄之能了。
高管更懵,好在這會兒她又接著道:“那帶路吧,杵這兒乾嘛?總得去看看屍體。”
“哦,哦!”這和他預想中的所有可能出現的反應都不一樣,意料之外的失控感讓他有些不安。
一行人隨著他來到了事發之地,那是離山洞足有快三公裡外的一個地方。
走快點都要走半個小時才到。
倆膽小如鼠的怕死鬼走這麼遠隻為打個炮,還特意在她面前做場戲,還真是——
不過遊戲畢竟開始還沒幾天,祝央他們雖然每天都有往外擴散,對叢林進行探索,不過敢外出的人也就那兩三個,人力有限,自然不可能了解附近的每一寸。
就比如這裡,這是一處地形凹陷之地,周圍還有好幾座石山,不高,但合圍之下,這裡類似一個僅有籃球場大小的低窪。
因土壤濕潤肥沃,這邊的植物自然比外面個頭肥大,明顯不少變異的。
其中竹林之下就長著一從巨大的野花,敞口,花瓣呈壺狀,渾身是豔麗的紅色,每一朵最小的也有家用垃圾桶那麼大,最大的那朵整個就像一魚缸。
而濃妝女這會兒整個人就躺在最大的那朵裡,不過這會兒說整個人已經不合適了。
這些花沒有牙齒,要進食自然是分泌腐蝕性的粘液將獵物腐蝕成養分。
所以濃妝女這會兒身上的肉已經膨脹潰爛,手臂這些地方都化開從骨頭上滑了下來。
就像融化的奶油冰棍一般。
祝央上前兩步,直來到了那巨大的花朵兩米之內的距離。
亦步亦趨跟她後面的小黃雞還伸腦袋啄了啄旁邊小點的花朵,那些花被它啄得一縮。
就在這時,他們腳邊胡亂散落的藤蔓飛速動了起來,分彆卷住祝央和小黃雞的腳,想趁這功夫將他們絆倒拉進口裡,再添兩盤加餐。
可沒料到才纏上去,利器一出,便將藤蔓割斷,另一邊纏在肥雞身上的,因著體型重量的原因,愣是沒絆倒它。
反倒被它的雞爪子拽著往後面扯,然後又彈出爪尖,愣是一下將藤蔓切斷,可見那爪尖之處的鋒利了。
祝央都被這家夥給蠢笑了,回過頭看著眾人道:“這些蔓藤不是很厲害,看來這些花不管是容器大小還是捕獵範圍都是有限的,大概一個成年男子的體型和力氣就是它的極限了。”
不過這也很厲害了,尤其被藤蔓捆住的話,一般人沒那麼快的反應,找不到著力點,就算憑力氣能在拔河中勝出,那也發揮不出來啊。
但這些不是重點,祝央這會兒視線落高管身上,毫不掩飾對他智商的藐視——
“所以說,這些花在叢林裡並沒有多強的捕獵優勢,所以得判斷獵物徹底進入圈套才會動手,就像我剛剛走那麼近一樣。”
“你倆如果是不知情誤入,沒道理女的被抓了,你還能完好無損的跑回來。”
說著祝央看了眼他的褲腿和手腕這些地方,上面可是一點被卷纏摩擦過的痕跡都沒有。
高管一愣,連忙道:“不是,我倆沒有同時過來這邊,她一個人過來上廁所,我在另一頭穿衣服,等我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晚了——”
說著他做出一副悔恨不已的表情:“我不應該聽她的話出來的,她非說這附近沒事,這幾天大夥兒已經轉遍了,上午二牛也有出去,拉著我過來說要透透氣。”
“結果,結果——,我不該聽她的。”
這家夥連哭訴都是反複強調這點,可見平時工作能力不見得多高,但甩鍋能力絕對是爐火純青的。
可說完就聽祝央嗤笑:“你倆都結伴上過這麼多次廁所了,這次倒是需要特地避開你?”
老頭死那天晚上,這倆人起夜可都是一同進出的。
祝央對這家夥的渾身漏洞都沒眼看,其餘的人也差不多一個表情。
除了二牛始終維持著木訥憨厚的人設一臉茫然,三人看著高管,都是‘你蠢歸蠢,能彆這麼侮辱彆人智商嗎?’
徐驍用手裡的兵工鏟點了點地上的痕跡:“睜大你的招子好好看看,那女的明顯是從那塊兒被拖拽走的,地上沒有掙紮痕跡,但離那三米外才出現腳印,而且那腳印還是成年男人的。”
“她是怎麼做到跑過來上廁所自己的腳印沒留下,反倒留下你的?明顯就是你這鱉孫在外邊已經把人打暈了扛進來,直接扔花叢附近的。”
“因為長腦子的人看到這花兒都該警惕了,你沒那可能把人家騙得太近,隻能在人察覺之前就先下手,連收拾現場都想不到,你還是彆學人家犯罪了,丟人,啊!”
小世子也接話道:“倒不如那小偷兒呢,人家辦事至少一環扣一環,每一步都曉得把屁股擦乾淨。這玩意兒真是沒法看,聽說還是什麼高級主管是吧?”
“這樣的主管在我家,早被啃骨頭都沒了。”
高管沒料到才打個照面就被他們點破了來龍去脈,忙狡辯道:“不是的,是她想殺我,隻是被我先一步發現,反擊的時候誤殺而已。”
“我之所以把她的屍體扔這裡面,也是怕你們誤會,才說了積分的事我倆就起了爭端死了人,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不信你們問祝小姐,她聽到的,是那□□非要纏著我逼我出來的,我根本就不願意出來。”
誰知祝央道:“我沒聽到啊,我吃完午飯就回房睡覺,聽得到什麼?”
高管哪能想得到她會矢口否認?急了:“怎麼可能沒聽見?我們就在你門邊——”
說到一半自己也覺得這解釋太蠢,便見祝央似笑非笑的看過來:“那你為了讓我‘聽到’,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高管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那你聽到了啊,是她說的。”
祝央嗤笑:“聽到了,那又怎樣?讓她主動開口陪你作秀,辦法不要太多。”
“就比如——,你說你推測出通關按鈕是哪個玩家,並且心裡有了解決對策,隻是在營地不方便商量,要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不過兩個沒有自保能力的人貿然離開會惹人起疑,所以必須得找個借口。”
“彆的人還好說話,但至少要過我這關。於是那個比你還蠢的女人,就真的按照你設計的說法陪你做了場秀,卻不知道她那樣是自己把脖子伸進套索裡。”
高管臉色發白,沒料到自己的打算,還有操作過程在這些人眼裡明明白白的。
想到昨晚小偷兒的下場,他一個勁的嘴裡否認,心裡滿是後悔,不該看到一個機會就貪欲上頭的。
可這鬼遊戲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就像小偷兒之前說的,越是積攢更多原始資本,今後生存幾率才越大,他不想死啊。
祝央卻不耐煩聽他複讀機一樣的蒼白狡辯:“彆念經了,你殺不殺那女的,還真無所謂。”
“你倆,一個在學校霸淩同學致死,一個在公司磋磨員工致死,你倆能看對眼,還真挺般配的。我中午就知道會有現在這出,卻沒攔著你們,就不想想為什麼嗎?”
說著她咧嘴一笑:“因為你倆多餘,也該是時候退場了。”
高管聞言像火舌燙著腳背一樣,大喊一聲:“我沒有,我沒殺人,出來工作本來就不是在自個兒家,哪有那麼矯情?受不了就辭職滾蛋,自殺了還賴公司幾個意思?”
祝央聳肩:“可遊戲顯然不這麼想,殺人這筆賬既然能被算你頭上,怕就沒你說的這麼簡單吧?”
“不過我也沒有替誰伸冤的意思,這也沒法官要審判你,不用這麼拚命解釋的啊。”
才說完這話,祝央就抽出匕首,遞給小世子:“你來吧。”
饒是小世子一切冷眼旁邊看得清明,這會兒也是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祝央。
便見祝央道:“這也是你唯一能拿的積分了,前面不知道這規則,現在知道了,已經沒什麼人頭了,有一個是一個吧。”
“拿去,早點變強。”
魏江離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接過了刀。
此時徐驍卻道:“當著我的面分人頭,不合適吧?”
祝央卻笑道:“你要阻止我也不攔你啊。”
徐驍看了他倆一會兒,撇撇嘴,竟然真的沒有動。
他這反應讓高管,徹底絕望了,對著他破口大罵:“姓徐的,你他媽算狗屁的引導者。”
徐驍懶洋洋道:“不不,引導者就是偶爾強製讓你帶新人而已,真沒幾個喜歡當,要不是這場成為引導者,殺了新人也得不到積分,我早動手了,還便宜小鬼們?”
小世子一步步走過去,眼神逐漸變成了上位者的冷漠。高管雖然是成年人的體格,但到底沒有一定拳腳基礎的小世子靈活。。
再加上武器之利,小世子輕而易舉的取了他的性命,得到了一千積分。
小世子將匕首上的血擦乾淨還給祝央,祝央接過之後收好,至此整個九人團隊,現在就隻剩下一小半。
徐驍道:“回去吧!”
祝央卻笑了笑:“回去?那多浪費人家煞費苦心準備的大禮啊。”
說著抬眼看向一直憨厚的老實人:“你說是吧?二牛!”
二牛聞言茫然的看著她:“你,你叫我啊?”
祝央沒理會他,突然跟徐驍道:“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分到你手裡的新人,雖說嚴重拉低平均值的也有吧,可出彩的好苗子卻個頂個的不凡。”
又指著二牛:“這麼厲害的角色,那都是大佬級彆的種子選手啊。可惜就你們遊戲這篩選條件,不能輕易交付信任,不然就你們這組,輪過幾場過後,絕對成氣候。”
徐驍看了看二牛,歎了口氣:“是啊!可結果呢?咋就這麼艱難。”
他這話說得掐頭去尾,小世子和二牛聽了卻若有所思。
祝央話鋒這才又回到二牛身上:“你也端的是出手果斷,把握時機的時候毫不含糊,按理說這會兒應該韜光養晦,人越死越少,總會懷疑到你身上。”
“可你很清楚你的時間不多了。”祝央摸了摸小黃雞的下巴,抬眼一笑:“畢竟老頭,主婦,小偷兒的事跡敗露,很容易就能聯想到遊戲對於玩家的篩選條件是什麼。”
“進入這個遊戲的所有人,都是身上背著人命的家夥。照這樣算,你這會兒裝得越老實,暴露之後給人的感覺越發寒。你知道一旦暴露,那些不經意的事在彆人看來就有跡可循了,與其讓我們不知道是麼時候幡然醒悟,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二牛臉上仍是那憨實茫然的臉,見祝央好似在針對他,唯唯諾諾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我是殺過人,有年縣令爺奉旨剿匪,來鄉裡征青壯,我拿過刀,可我沒殺過好人呐。”
祝央嘖了一聲:“看看,這就沒意思吧。我是真心想跟你好好談談。”
“雖說立場不同,我是打從心底對你這人表示佩服的,真的。”
說著她從一旁的竹子下摘了一束花。
這種花叫扁竹花,鳶尾花的一種,一般生長在竹林下面,不是什麼稀罕的花種,開起來到處都是,但不妨礙它漂亮。
白色偏粉紫的花瓣,清雅幽香,農村很常見,不過城市裡倒是少。
祝央揚了揚手裡那花:“光靠這朵小小的花,你就誘出一人心裡的貪欲,借刀殺人倒是其次,關鍵是死了人大夥兒就一定會過來,這招請君入甕用的妙啊。”
二牛聞言,一貫木訥的表情終於有了波動,那眼睛褪去了憨實過頭的茫然,變得尖銳狠戾,一瞬間一個典型的農民形象就顛覆了。
這會兒任誰看著他,都會覺得自己面對的是個經驗老到的悍匪。
他緊緊的盯著祝央,眼神帶著狠辣:“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祝央聳肩:“一開始。”
“不可能!”二牛像是對自己的偽裝很自信,或許更確切的是不能容忍自己的一翻作為,居然隻是在彆人眼皮子底下耍猴的戲碼。
祝央嗤笑:“你還挺自負?嗬!不過你確實有自負的資本。”
“那小偷兒自詡聰明,以為自己手腳利落,收尾乾淨,儘在掌握中,殊不知他的一切行動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可以說那家夥隻是你手裡一把刀而已,你讓他乾什麼,他就在乾什麼,利用他賊不走空的個性,倒是被你指使得團團轉。”
“陷阱,竹片,絲線,草藥,你遞什麼他接什麼,那家夥恐怕到死都認為自己隨意看到什麼東西就知道物以致用,估計還為這點得意呢。”
二牛聞言不說承認也不說否認,隻道:“看你張牙舞爪的以為你就是個空有力氣的蠢貨,倒是小瞧你了。”
祝央卻專戳他肺管子:“怎麼?以為自己偽裝多高明嗎?你知不知道其實最早暴露的就是你?”
“那個荷包,嗬!你說是地主家的女兒送的?可我摸著,倒是比人家小世子身上的衣服質地都好,這地主家裡怕不是承包了全國的地吧?”
魏江離聞言不滿的撇撇嘴:“這種地主家的女兒可看不上他。”
二牛臉色就不好看了,恨恨的看了眼小世子,一副看死人的表情。
魏江離也笑了:“你以前也是這麼看你主子的?”
二牛沒有再理他,倒是又看向祝央:“那現在這事呢,你怎麼料到的?你又不是神仙。”
祝央道:“我當然不是掐指一算什麼都知道,可我懂得利用科學技術啊。”
說著掏出手機,點開了錄音播放,那錄音已經被裁掉沒用的部分,所以開頭就是二牛的聲音——
“哥!上午出去采到一種花,挺漂亮的,你拿去送給嫂子吧。待在這地方難免害怕,你多哄哄吧,緣分難得,可要好好珍惜啊。”
接著高管的聲音傳出來,聽著有些敷衍:“行行,擱那兒吧,一會兒我送給她。”
高管和濃妝女本來就是炮/友關係,各取所需而已,哪兒耐煩花這心思?
不過東西都遞手上了,轉手送過去再說兩句甜言蜜語換女人打情罵俏也來得。
於是高管便又調侃起二牛:“不愧是能把地主女兒勾到手的啊,一臉憨相的人倒是精明。”
二牛憨厚的聲音笑道:“沒,就是覺得再苦不能委屈女人。不過你要摘花的話可彆亂跑,外邊不太平。就這花旁邊還有水缸那麼大的大花,一口就把路過的野豬吞進去,看著挺嚇人的,我得去告訴徐哥他們,要誰過去玩不小心被吞了咋辦?就跟當初那鯰魚似的。”
他一說鯰魚,高管就立馬聯想到了那天濃妝女差點被鯰魚活吞的畫面,接著一連串的思路就被人給串好了。
可高管渾然不知,反倒以為是自己這邊聽者有心,還忙拉住二牛:“你可先彆忙了吧,洗把臉再說,祝小姐愛乾淨,你這一身汗過去跟她說話肯定被埋汰。”
接下來的事大夥兒都知道了,這邊洗完臉擦完身就像是忘了這回事一般,鑒於這人看著有些呆傻,自然對他的記性就不抱期望了。
後面的事也就順理成章。
祝央關掉錄音,對他笑了笑:“我想你雖然已經對現代文明有了概念,但也不習慣使用這些東西吧?很方便的,下次試試?”
二牛的臉色鐵青,斷然不會料到自己輸在一塊小小的方片上,憤然的罵道:“奇淫巧技。”
徐驍卻忙止住了祝央:“等等,你說什麼對現代文明有了了解?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新玩家?”
祝央理所當然道:“這不是很明顯嗎?”
“一點也不啊!”不過對於祝央的結論他還是信任的,便對遊戲破口大罵起來:“鬼遊戲又玩人呢?”
饒是他作壁上觀,其他事大概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這點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祝央嗤笑:“小世子一個天潢貴胄,成天扒著我的手機玩連連看還這麼新鮮呢,就他!從頭到尾一點好奇都沒有。”
“如果自覺身份卑微不敢湊過來惹人嫌還說得過去,可那音效動靜都沒引他側目一次呢,可見是已經見過的。”
“這家夥將自己外表的優勢利用到了極致,就連進入遊戲都選擇這麼淳樸至極的裝扮,身上一絲現代文明的痕跡也沒有。依他的自負自然不可能是樂意扮豬,無非是胃口大,但現在的實力和胃口還不匹配罷了。”
“我曾經側面打聽過你至今的遊戲場數,結合你擁有的道具推測一下你們遊戲的平均獎勵值,二到四次吧,絕不會超過五次,這就是他的通關次數。”
“這也是他敢一不做二不休對我們布下陷阱的原因,普通人斷不可能對我們造成威脅,可玩家有底牌兜底,細心謀劃的話,也不是不可一戰。”
徐驍卻在琢磨了,他自己什麼時候被套話的,但信息太多了,想不起來,隻能暗罵這丫頭鬼精。
二牛見她居然連自己不是新玩家都早猜出來了,心裡大為光火。
接著便咧嘴一笑:“我承認你厲害,不過既然知道我早做準備還敢這麼大喇喇的過來,未免太過自負。”
說著他便飛速往後一退,並將一個東西拋了過來。
徐驍下意識的將那東西砍斷,豈料卻是一隻竹筒,那竹筒還加了塞。
先前他們看二牛掛身上,還以為是他隨身帶的水壺,這會兒裡面的東西撒開,居然是滿滿的蜂蜜。
就聽那邊傳來二牛的聲音:“我確認過了,這附近可不止一個螞蟻窩。”
徐驍和祝央還好,身手敏捷躲得快,但小世子和小肥雞便被蜂蜜澆了身。
小世子的衣服還好,可小黃雞的絨毛確實難辦的。
可這隻是第一步而已,給兩個累贅添點料讓兩人沒辦法施為的,真正的後招還沒開始。
隻見二牛在地上一滾,躲開祝央的飛刀,從草叢裡牽出一根繩子。
頓時祝央他們站立那片彈出十幾股草繩,顯然是二牛利用上午的功夫布好的陷阱。
那些草繩也不知道怎麼布的,端的精妙,之前看著不顯,一旦觸發就跟網似地結過來,而且速度奇快,就跟鞭子抽過來一樣。
要普通人,真得被生生抽倒在地,攔腰纏住不可,就好比小世子還有小黃雞。
而祝央和徐驍竟也被這一番陷阱套子逼得行動受阻,開戰這麼會兒,竟然連二牛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兩人毫不猶豫,抬手就將繩子削斷,那些繩子還沒來得及徹底展開呢,白瞎了二牛搓了好幾天的成果。
可二牛本人見狀,臉色卻不怒反喜。
祝央他們割斷繩子那刻就臉色一變,暗道不好,果然繩子一斷,周圍的石山上突然傳來滾滾動靜。
無數石頭從天而降,那數量就像是要將他們掩埋一樣。
借著這刁鑽的地形,以及之前的繩子阻絆,祝央三人一直都被限定在那有限的範圍內。
二牛好似算準了這些的,利用繩子做的連環機關,從上面拋下來的石頭緊著這邊砸,一時間就算祝央和徐驍有滔天本事,在同時要保護小世子和小黃雞的前提下,也狼狽不堪,連連躲避。
此時撒出去的蜂蜜也起了效果,無數螞蟻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黑色的水流在蔓延。
這數量任誰見了都頭皮發麻,自然也大意不得。
而就在此時,徐驍感覺到一陣破風之力襲來,他抬起工兵鏟就是一擋,金屬相撞的聲音傳來。
竟是一枚銀針,而那銀針上有些濕潤的痕跡,好像是沾了什麼東西。
“是蛇毒!”祝央揮開石頭,對徐驍道。
“嘿嘿!沒錯。”二牛笑道:“倒是麻煩了徐哥你,親自帶來這麼多,取都取不儘。”
說的就是他們之前為了設計騙子找到的那顆蛇樹了,雖說帶著幾個普通人隻有逃走的份,可在玩家眼裡,隻要注意彆招惹到了蛇群,埋伏在周圍抓蛇取毒還是容易的。
這會兒的情況,他們被一堆亂石要埋不埋的,無數螞蟻群已經包圍上來了,身邊還有倆需要保護的累贅,旁邊還有個抽空放冷箭的。
這陷阱布的,端的一環扣一環,狠辣又刁鑽,饒是祝央和徐驍兩個武力值都勝於他的,居然一時間陷入了被困境地。
祝央抄起一塊腳盆大小的巨石衝站在十幾米外的二牛砸去,他靈活的躲開,這身手就看得出之前果然保留不少。
祝央並不放過他,還是一塊塊的扔,其中有一塊二牛避之不及,可當下手裡就掏出那枚荷包。
隻見他飛速從荷包裡倒出一樣東西,還好祝央動態視力好,看得出是兩枚耳釘一樣的東西,然而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那耳釘陡然變大,竟然是兩把被縮小的金瓜錘,二牛手執棒柄,南瓜形狀的鐵錘轟向飛來的石頭,一擊竟然將石頭砸碎,可見力氣了得。
祝央頓時就眼紅了,看著徐驍質問道:“連隻通過兩三場的新人都有空間?那玩意兒到底多不值錢?”
徐驍像是感覺到她的怨念,忙道:“那玩意兒是最低等的空間口袋,原理更類似把東西縮小放口袋裡,空間有限,很多東西也不能放,算是最次等的空間道具,彆嫉妒啊。”
“而且他為了掩藏空間口袋,還得縫在那麼漂亮的荷包上,這衰樣有沒有讓你開心點?”
祝央悻悻的回頭,此時螞蟻已經來到他們腳下,便沒工夫折騰這些。
“不行,螞蟻太多了,就是想跳出包圍圈也跳不了那麼遠,何況還要帶兩個人。”徐驍道。
“除非吸引大部分螞蟻的注意力。”
至於怎麼吸引,便顯而易見,隻要有個人率先紮進螞蟻堆,那片刻的功夫倒是可以趁著逃出去。
不遠的二牛像是也明白這一點,尖刻的笑道:“對對,把雞仔和那小子踹出去,你倆的本事怎麼會逃不出區區螞蟻坑?”
話這麼說著,吹毒針的動作卻沒停。
祝央被擾得煩不勝煩,才打開一支毒針,便聽到小世子道:“你們出去吧,再不出去大夥兒都出不去了,踩著我和肥雞的肩膀,借力應該可以跳出去的。”
祝央這會兒負責擋二牛的冷箭,徐驍將已經圍上來的螞蟻用鏟子削開,隻是他動作再快,阻撓了螞蟻一會兒,隨著後面的大軍越來越多,也慢慢有心無力了。
祝央聽了小世子的話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會喊護駕。”
畢竟古代貴族,天性自認高人一等,彆人用性命保護他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會犧牲自己倒是罕見。
小世子道:“你抽我巴掌的時候我就知道世子的身份跟我沒關係了,我要推你們任何人出去墊背,最後死的都是我。”
“我不要像小人一樣落魄潦倒的死,倒不如掙點用處,你們是不錯的人,我願意!”
說著又嘀咕了一句:“還不一定死呢。”
彆看他們現在看著處處受限狼狽不堪,可祝央既然能早料到一切,就不至於沒有一點應對。
祝央搓了搓他的頭發:“不錯,即便不是純善,能任何時候保持聰慧明白也不錯了,合格!”
一旁的徐驍也點頭:“嗯!合格。”
在他說出這句話時,陡然收起了工兵鏟不再對抗洶湧而出的螞蟻,任由那螞蟻潮水一樣的湧上來。
二牛見狀一驚,他們不可能就這麼放棄,這麼乾脆必然有異,同時他心裡蔓延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接著下一秒,他便看見螞蟻群凝固不前,一尺厚的冰層從內而外蔓延出來,瞬間將螞蟻群凍了個透徹。
剛還源源不斷往前湧的螞蟻全被凍在冰裡面,動彈不得。
祝央幾人直接站在冰面上,從裡面出來,踹開擋在面前的幾塊大石頭,眼睛直視著二牛。
“你這本事,說自己是農民多謙虛啊。”
二牛臉色大變,驚呼:“自然係能力,不可能的,這種場合怎麼可能出現這種能力。你是高等玩家偽裝的?”
這是祝央第二次被誤會為高等玩家了,第一次是她的第一場正式任務,那會兒她算是替路大頭背的鍋。
不過這也讓祝央認識到了這個遊戲對於獎勵的側重,狗比遊戲的道具兌換窗口一般,在祝央看來是比不上這邊遊戲高大上的。
但這邊的遊戲對於能力卻很吝嗇,之前問過徐驍購買需要出天價的,最低等的都很貴,更何況還要苦哈哈的升級。
總之兩邊遊戲各有側重吧。
可卻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二牛才吼完,那女人就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速度之快,讓他一度沒反應過來,接著對方抽刀一揮,二牛連忙用金瓜錘抵擋。
那沉重結實的金瓜錘,與那薄薄的匕首相撞,被折斷的卻不是那匕首,而是鐵坨子被直接削掉一半。
切口平整,真真堪得上削鐵如泥。
二牛千算萬算沒算到對方身負自然係能力,蟻多咬死象,在龐大的數量面前卻是無數高手都無可奈何。
可一旦擁有這種超絕的能力,確實他的所有布局都隻是個笑話,更何況對方本身還身負這麼強的實力。
沒過三個回合,二牛就感覺鋒利的刃器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對方竟然沒有直接殺他,可下一秒他就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了。
隻聽上方一個聲音傳來:“彆動,打劫!”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求營養液,月底了都彆藏著掖著,叫出來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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