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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守則 顧青詞 4537 字 6個月前

的代價,我認為這對她來說,極其不公平。”

“他們在背地裡說什麼,我管不了,但我希望你不要恨她。”

“她把自己在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愛都給了你。”

“你的媽媽是愛你的。”

謝寒頭腦嗡嗡作響,明明生病的是葉夫人,可是頭痛欲裂好像被刀切開的人是他。

葉夫人說,謝二花不是傳聞中那個唯利是圖的瘋女人。

她還說,他的生身母親是愛他的。

謝寒覺得這聽上去有些像故事,又覺得好像的確是故事,怎麼都帶入不了。

他不覺得那個女人是愛他的,否則為什麼才剛出月子不久,就把他一個人丟下,自己從八樓跳下去。

她如果真的愛我,為什麼不帶著他一起走?

如果愛他,又為什麼不為了留下?

大人們所說的愛就隻是口頭上的幾句敷衍嗎?

謝寒想不通這個問題,一想就頭疼。

人固有的觀念不可能瞬間改變,葉夫人也沒辦法將謝寒一直以來的認知推翻,貼心的給他留了時間,讓他自己消化。

“今天就說到這裡,下次有空,我再跟你講點彆的。”

謝寒扶著沉重的腦袋點頭,他覺得自己也有點困了。

也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謝寒就做了個奇怪的夢。

他回到童年時李家大院,在迷宮一樣的花園裡彎彎繞繞,忽然看到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孩。

她轉過頭來見到他,把手裡的灑水壺輕輕放下,對著他輕輕招手:

‘小寒,過來呀~’

第八十六章

八十六

第二天下了一場大雨。

謝寒站在窗前木呆呆的看著外面, 那顆梧桐樹在狂風暴雨的洗刷之下,掉了不少新長出來的嫩葉,遠處街道上的各路行人步履匆匆, 即便打了傘也無濟於事, 身上照舊濕了通透, 誰也不顧上誰。

他對生母所有的怨恨,和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某種好奇依戀,都在昨天葉夫人口中得到了全部的答案。

他想起葉夫人問他知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名字叫‘謝寒’, 他搖了搖頭。

謝夫人於是告訴他,因為給他起名字的那天, 剛好是一年二十四節氣中的‘小寒’。

因為沒讀過什麼正經書, 謝二花隻能憑借自己有限的文化知識, 拚拚湊湊了許多她自認好聽的名字,可是真正上戶口的那天, 她看著外面飄起了小雪,又聽彆人說起那天是小寒,忽然就定了。

所以這麼多年,葉夫人一直叫他‘小寒’,其實也是變相的在懷念逝去的女孩。

葉夫人還說, 她其實是把謝二花當做妹妹看待,也許謝二花自己並不知道。她走的時候都以為葉夫人心裡是討厭她的,離開的時候才那麼決絕。

‘她心裡清楚得很,李宏傑不會承認你和她的存在,也明白你跟著她沒什麼好處,吃穿住行都受限製, 而且也不會有大出息。’

‘所以她那時走到極端的那一步,心裡是盤算好的。’

‘無非就是想利用她的死, 讓我心裡愧疚,好將他接到身邊撫養。’

葉夫人說話的時候,眼底湧現的是無儘悲傷惋惜,她說其實根本不用那麼做,她本來就是打算要帶著她們一起過的。

她惡心李宏傑,可是卻真心實意心疼李二花,知道生下孩子的她必定會被李宏傑徹底拋棄,想好了等她出月子就把她一起帶走。

連國外進修的學校都聯係好了,想著女孩子還是要多讀書,多出去見見世面,如果謝二花能體會到她的用心,好好在那邊讀書,將來一定會有很好的前程,再不會跟李宏傑這種劣等渣男留戀。

可惜謝二花沒能理解她的苦心,以為自己被李宏傑拋棄後,接連被她喜歡的姐姐拋棄,她一個人帶著剛滿月的孩子沒有活路,才毅然決然走上窗台。

葉夫人從沒怪過她臨終前的那點算計,隻自責那時沒能注意到她的產後抑鬱。因為她真的太忙太忙了,根本沒時間關注其他事。

李宏傑沉迷享受縱|欲|過度,每天隻知享樂,根本不管公司的事,葉夫人順手就把李家接手過來,孤身一人在商界闖蕩,一整天連喝口水都費勁,何況是關注一個產後孕婦。

等到她接到通知趕去已成定局,女孩手機裡唯一一個聯係人竟然是她,警察通知家屬後,能來的也隻有她。

葉夫人精神沒有完全恢複,許多事講得斷斷續續零零碎碎,謝寒卻依然能從隻言片語中拚湊出完整的真相。

他需要很多很多時間來消化。

下午葉夫人見他眼下青黑,知道昨夜沒睡好覺,趕著他回家補覺,“我這裡有三個護工陪護,你放心回去。”

其實謝寒留在病房本來也幫不上大忙,無非就是端杯水陪著聊天,可是有他在葉夫人總是心情很好,他才一天不落風雨無阻的來醫院,手頭的事都擱置了。

今天他確實狀態不算好,聞言沒有特彆反對,隻叮囑幾個護工仔細照顧,有問題給他打電話,然後頂著滿身疲憊回家。

顧言真出差了,昨天晚上不在家,所以謝寒乾脆也就留在醫院陪床。可就算是豪華套間的床足夠舒適柔軟,謝寒還是睡不慣,再加上夜裡又夢到謝二花,他現在困得要命。

到家正好是十一點。鐘姨忙問他要吃什麼午飯,謝寒沒什麼胃口,讓她先不著急,等睡完覺起床再說。

顧言真是晚上到家的,他一眼就看出謝寒情緒不佳,卻沒有著急詢問,陪著他在自家花園裡坐了很久很久。

經曆過那麼多的事,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很多默契,即使什麼都不說,他們也能懂對方的未儘之言。

謝寒坐在石凳上,感受著暴風雨停歇後涼爽的夜風,輕聲說:“我現在不知道,還要不要再繼續恨她。”

“那就不恨。”顧言真握住他的手,“如果這件事讓你困惑又日夜難安,那就選擇讓自己最好過的方法。”

謝寒低頭茫然,“我一直以為,她就是大家嘴裡說的那種人。”

虛偽,貪婪,自私,瘋癲。

從小到大,他沒少從李家那邊的親戚,以及其他不相乾的人嘴裡聽到有關於他母親的評價,無一例外都是貶義。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母親被人如此說道,那時年幼的謝寒,才剛得知自己居然不是葉夫人親生,還沒來得及走出打擊,就聽到許多有關他親生母親的刻薄言語,內心當然不能接受。

他很想去找葉夫人求證,他媽媽真像大家說的那麼壞。可是葉夫人太忙太忙了,她不是飛往這個國家,就是趕往下一個談判桌,永遠都是工作狀態,就算打電話過去也是秘書代為接聽。因此,謝寒鼓起的勇氣就這麼在時間匆匆中湮滅,漸漸地不再問了。

也許他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