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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守則 顧青詞 4360 字 6個月前

道,“何況,我也並沒有因為李宏傑的背叛而痛苦過。”

“我和他是商業聯姻,婚前就簽過協議,彼此互不乾擾。”她緩緩說道,“我給他一個繼承人,他不管我的私事,我們各過各的。”

謝寒略感意外:“可是我看到好幾次,你一個人在半夜掉眼淚……”

“那也絕不是為他。”葉夫人說得篤定,她把相冊繼續往後翻,從中抽出另一張更黃舊的老照片,指著上面的男人說:“他才是我真正的愛人。”

謝寒連忙湊上前看,可惜因為年代太久遠了,就算努力保護,也還是抵不過歲月侵蝕,隻能看出照片裡是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人。

他清瘦高挑,背挺如鬆,光是站立的姿勢就讓人感覺到他為人正直沉穩,長得應該也不錯。

那是一段葉夫人從不曾與人講過的往事。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她撫摸著照片中已經看不清五官的男人,語氣中充滿了懷念:“一晃都四十多年了,我都快忘了他的長相。”

謝寒不由得問:“那他人呢?”

“早就犧牲了。”葉夫人回道,“我隻看到了一個骨灰盒。”

謝寒有些後悔自己多嘴問了一句。既然葉夫人和李宏傑聯姻,那他們的愛情肯定是悲劇了,他卻還傻乎乎的追問,勾起葉夫人的傷心往事。

於是他又說:“還是給我講講,她的事吧。”

他主動把話題帶回來,葉夫人於是把那個男人的照片輕輕地放回去,繼續給他講下去。

————

當年聯姻之前,葉清容和李宏傑約法三章,協商好了,將來婚後各過各的,誰也不乾涉誰私生活。無論李宏傑在外有多少情人,隻要面上過得去,葉清容不打算過問,隻說如果有私生子,一個也不許帶回家,也不能撼動她兒子的繼承權。

李宏傑婚前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本來還擔心結婚後不能遊戲人間,當然高高興興的就簽了協議,新婚當晚甚至都沒和新娘一起,照舊和一幫狐朋狗友鬼混。

因為心裡有真正喜歡的人,葉清容極為嫌棄私生活臟臭的李宏傑,為了不和他同床,她主動去做了試管,順利懷上了兒子,從此更不讓他近身了。

一開始的幾年,他們的協議婚姻還算和諧。可是隨著時間推移,李宏傑不知發了什麼瘋,幾次三番闖進葉清容的臥室,揚言要和她過正常夫妻生活,還曾試圖玩過強取豪奪逼她就範。

然而葉清容之所以被人尊稱一句“葉夫人”不是沒有原因,她怎麼可能會被一個看不上眼的男人脅迫,不僅臨危不亂,還痛快的照著李宏傑的臉怒扇四五個耳光,把他打得爬都爬不起來。

一個常年被酒色掏空的男人怎麼可能打得過堅持自律健身還學過拳擊的女人,被打過幾次後,李宏傑終於老實了。

但也是從那之後,他開始作妖。明知葉清容不喜歡他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家,還故意把她們堂而皇之帶到她面前,有時甚至不管場合寬衣解帶就地表演。

葉清容至今都不能忘記當初的惡心,看著李宏傑像個沒開化的畜生一樣,滿腦子隻有那種事。

她猜得出李宏傑是想激怒她,所以眼不見心不煩,乾脆帶著兒子搬出去住,連一句廢話都懶得說。

但畢竟是名義夫妻,有時怕外面的狗仔記者亂寫,葉夫人還是會做做樣子回到李家彆院,把這出夫妻恩愛的戲碼做足。

也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她遇到了謝二花。

說起她們相見的那天,葉清容曆曆在目。

那天她依然是按照慣例回來做戲,可是才停好車走進門,就看到大廳沙發上坐著個很年輕的漂亮女孩。她立刻就知道,這一定又是李宏傑帶回來的情人之一。

雖然李宏傑的作為令人惡心,可是葉清容對他外面的那些女人卻沒什麼意見,畢竟李宏傑本來就是個臭雞蛋,又怎麼能怪蒼蠅非要去叮。

於是她對沙發上的女孩習以為常,甚至沒有看清她長什麼樣,轉身就要上樓。

就在這時,沙發上的女孩卻叫住了她。

“喂,你好呀~”

說到這裡,葉夫人笑了起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囂張,我都沒見過像她一樣的女孩子。”

“以前李宏傑的情人見了我,要麼小心害怕,要麼假裝無視,偶爾有想挑釁的,我看她一眼就不敢了。”

葉夫人提起陳年往事,看起來像是很開心:“我可從來沒見過她那樣的女孩,又瘋癲又天真,有時候還很可愛。”

謝寒:“……”

這應該也不是什麼誇人的話吧?

葉夫人口中的“謝二花”,和謝寒從彆人那裡偷聽來的形象有很大出入,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聯的兩個人。

在葉夫人眼裡,謝二花雖然隻是個勉強有初中學曆、小小年紀就走出大山打工的女孩,性情中卻有著很多人不曾有的率真勇敢。

她的眼睛裡沒有窮人對權力財富的渴求,也沒有那麼多虛情假意曲意奉承。

她看花是花,見草是草,從不傷春悲秋,附庸風雅。

在葉夫人眼裡,她是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值得用很多美好的詞去堆砌,“其實波斯菊不是我最喜歡的花,而是她喜歡。”

“她說她覺得自己就跟這種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花一樣,見風就長,隨隨便便就能活下去,命很賤。”

葉夫人抬手摸了摸謝寒的手,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過去的女孩,“我一直很想告訴她,她從來都不是命賤。”

謝寒睫毛輕顫,深吸一口氣,依然不肯放下執念:“可她還是要做小三。”

這句話讓葉夫人眼裡漸漸浮出一層淚,她說:“是。”

“她的確做了許多人眼中不道德的錯事,並不是我說不介意,就真的能替她洗白,抹掉她曾犯下的錯。”

“可是小寒……”她說著眼淚順著瘦弱的臉頰落下,“你不能苛責一個……一個八歲失去母親,父親去世後被迫跟著繼母再嫁,又在十二歲被繼父猥褻、十四歲才逃出大山,獨自勇敢討生活的女孩做出這樣的錯事。”

“因為沒有人教她應該怎麼活下去,甚至十三歲第一次來月經,她也隻敢一個人偷偷地哭,以為自己要死了。”

“一個沒有父母在身邊好好教導、沒有在學校接受完成九年義務教育、沒有道德約束的底層漂亮女孩,她該怎麼在社會生存?”

“沒有人告訴她,愛上一個貪圖她年輕貌美的人渣應該怎麼及時止損,也沒有人跟她講什麼女性獨立自主、自尊自愛的空話,她渾渾噩噩自己長大,好容易才能混到一口飯吃。”

“直到她死的時候也才十九歲,還那麼小,都沒來得及長大。”

葉夫人拉著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說:“她的確做了錯事,可也付出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