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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守則 顧青詞 4537 字 6個月前

在說起一個垃圾,毫不掩飾的嫌棄。

另一個堂叔也開口道:“他也大了,沒道理還住在這裡,清容你趕緊給他隨便找個女人結婚趕出門,免得他惦記李家的財產。”

謝寒於是把手放下,冷笑著聽他們繼續。

在旁忍耐多時的李予之抬手重重的拍在茶幾上,起身惱火罵道:“你們有完沒完!?老子忍你們很久了!”

“我跟你們很熟嗎?他|媽|的誰家好人親戚像你們這樣,大年初一跑人家找晦氣!?我弟弟怎樣關你們屁事!我就願意養著他!管得著嗎!?”

“你們一個個遊手好閒,哪個不是靠著我和我媽吃飯?在這裝什麼東西?”

李予之被迫陪了一天親戚煩都煩死了,沒想到寒寒才出去,這幫混蛋就說開了,還越說越過分,要不是顧忌老媽顏面,他早翻臉了。

一屋子親戚被罵懵,全都齊刷刷看向坐在沙發中央老神在在喝茶的葉夫人,希望她出來主持公道。

葉夫人捧著瓷杯慢悠悠的品茶,眼皮都不抬,輕飄飄的說:

“如果沒事的話,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她的話在李家就是聖旨,就算直接趕他們走也沒人敢反駁。因此李家親戚不敢再鬨,連晚飯也沒混到灰溜溜離開。

謝寒獨自站在門外,垂在身側的手默默握緊。

第二十六章

二十六

顧思霖的小馬取名叫做寶莉,是一隻設特蘭矮馬,圓潤潤胖墩墩短短腿,性情溫順小巧精致,小姑娘愛極了。自從得了小馬,她幾乎每天要花幾個小時跟老師學騎馬,恨不得每天睡在馬廄裡。

接下來的幾天,顧言真都在馬場陪她練馬,親自手把手教她,比一旁的馬術教練指導的更為細致認真。

“握緊韁繩,兩腿夾緊,目視前方,抬頭收腹。”顧言真把顧思霖扶上馬,讓她確認小馬已經靜止不動,然後開始給她做訓練前的準備,繼續道:“平心靜氣,不要胡思亂想。”

因為之前已經練了好幾天,顧思霖現在已經能穩穩坐在馬背上,就算沒有教練和顧言真牽引,她也能自己騎馬在場內靜走幾圈,神神氣氣,不過離真正揚鞭策馬馳騁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距離。

顧言真極耐心的教她怎麼和自己的小馬溝通交流,告訴她每匹馬都有自己的脾氣和想法。真正要馴服一匹馬並不容易,既要樹立主人說一不二的威嚴,又要能和自己的小馬培養出極佳的默契。

“你把她看成你的另一個好朋友,事情會容易得多。”顧言真語重心長的說道,“隻要你願意用心對她,寶莉能感覺到的。”

顧思霖似懂非懂,點頭道:“我知道了,哥哥。從現在起,我和寶莉是好朋友,最好的好朋友!”

顧言真輕笑,抬手在小馬寶莉雪白柔軟的鬃毛上摸了一下,說:“你先走兩圈靜靜心,我在這裡等你。”

“好哦!”顧思霖戴好護具,揚起手裡的小鞭子輕輕甩了一下,大聲道:“寶莉,我們走!”

寶莉歡快的踢了踢腿,高興的背著顧思霖在內場小步的踱,一人一馬漸漸走開,兩個小小的背影實在太可愛了。

顧言真心頭軟得一塌糊塗,拿著手機給她們錄像,時不時地提醒一句:“思霖,慢點騎……彆太快了!”

話音剛落,顧言真的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忽然覺得眼下這個場景很熟悉。

那年也是在這樣綠茵茵的馬場上,大約是也思霖這般八九歲的年紀,同樣的地點也曾有人拿著相機,在圍欄外輕聲叮囑他:

‘小真……慢點跑,彆太快,小心摔著。’

仔細回想,就連剛才他教導顧思霖騎馬的話術,幾乎也是原封不動的照搬。

‘小真,你隻有真正平等把你的小馬當成朋友,才可以真正的駕馭它。’

‘馬是世上最有靈性的動物之一。就和我們人類一樣,它們有自己的情感和喜好,你得學會尊重它們,同時又不能失去主人的權威。’

‘我知道這很難,但我相信我們小真可以做到。’

……

顧言真拿著手機思緒早已飄遠,想得都是過去的事,沒留神顧思霖已經騎著馬走完兩圈回來了。

“哥哥?”

聽清顧思霖的呼喚,顧言真才發覺他竟然走神那麼久。

顧思霖任性,可並不真的不講道理,她鬆開寶莉的繩子翻身下馬,小心翼翼湊過來問:

“哥哥,你剛才在難過嗎?”

顧言真彎腰,眼神中盛著許多顧思霖這個年紀還看不懂的東西。他輕輕摸了摸顧思霖的頭,低聲說:“我沒有難過。”

可就算他否定,眼裡的悲傷是騙不了人的。顧思霖一直都知道她的哥哥有很多心事,卻從來不叫她知道。

“哥哥騙人。”顧思霖小聲嘀咕,“你老是拿我當小孩子!”

顧言真於是笑著抱起思霖原地轉了一圈,哄道:“彆不開心,哥哥抱你轉圈圈。”

顧思霖很好哄,果然不久就忘了剛才的失落,兄妹倆在馬場待到傍晚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顧言真牽著妹妹的手,聽她用稚嫩的童聲唱小馬寶莉的主題曲,如血殘陽將他們的背影拉得長長的,兩人一起向龐大莊嚴的古堡走去。

晚餐後顧正秋把他叫到書房,父子倆終於有了短暫獨處的機會。

壁爐裡的火花燃燒發出“劈啪”輕響,顧言真捧著茶杯眉眼低垂,靜靜望著火苗出神。

顧正秋坐在一邊的搖椅上品茶。因為保養得當,他的身材依然挺拔有型,面容一如年輕時英俊,除了兩鬢摻雜的白發,任誰也不敢說他已經六十歲了。

顧言真的五官絕大部分隨了父親,隻有眼睛像母親,看人的時候偶爾不自覺的露出幾分溫柔。

父子倆在書房靜坐好一陣,顧正秋才慢悠悠的開口:“過完年,你記得去正弘寺點香供燈,請慧能法師給霖澤誦經超度。”

顧言真點頭,低聲道:“好。”

其實這樣的事根本不用父親特意提點,他年年都不曾忘記。清明掃墓忌日燒紙,從不缺席。

顧正秋點頭,放下茶杯又道:“過幾天我準備找大師相看,給霖澤配個陰親。他走了那麼多年,在地下孤單,這樣也好有個伴。”

顧言真微微皺眉:“這不合適,大哥不會同意的。”

“你懂什麼。”顧正秋沉聲道:“霖澤走的時候那麼年輕,你這個做弟弟的難道就不知道為自己的哥哥著想嗎!?”

就算如此,顧言真也不肯退讓:“陰|婚這種封建迷信陋習不該被發揚,父親。”

“我不是在問你的意見!”顧正秋不耐煩,冷冷的說:“也不需要你的同意。”

顧言真心裡煩悶,他抬手輕揉眉心,極力壓抑情緒,試圖與他心平氣和的說話:“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