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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檀記 李丁堯 5761 字 6個月前

,她總要模仿她,靠近她,再幫助她消失。

有人在幫莊靜音托底。

莊靜檀無意識地轉著手機,目光有片刻的失神,她下意識摸向腰間。

從斯珩的房間拿出來的一把精美短匕。

大馬士革紋,暗藍色的手柄。

她攥握在手心,低著頭,車窗外的路燈寂寥而快速地打在她面上。

“哎,醒醒,到了,微信還是支付寶?”

莊靜檀抬手掃了車費過去,很快下了車。

這是一片野湖,再往東走半小時,是更有名的錦明湖景區,但她不想去那邊了,這裡人更少一點,野草長得也高,她能好好靜一靜。

走到湖邊,她把長裙邊撕開,一路到膝蓋,坐下來時舒服了很多。

莊靜檀坐了一會兒,凝視著黑夜中的湖面,心裡清空了一大半,大腦卻被漸漸上勁的酒精侵襲。

暈得不行。

她乾脆躺下來,攤平雙臂。

眼睛閉起來,彎鉤月仿佛被揉碎了鋪在冬風中,她能聞見、感受到月華的溫度與存在,拂過她臉。

要想的事情太多,但今晚得放過自己。

急著從有人的地方離開,是因為她已經有點手癢的衝動了,有兩三波人過來找她想一起喝一輪,莊靜檀都沒理。

任何一點火星都能把她引炸。

開了口,起了摩擦,再搞個群架,把那人再引過來,她雖然想發瘋,可還殘存著一點理智。

不知道躺了多久,耳邊隱約傳來腳步聲。

她懶得動。

直到對方站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莊靜檀又抬手碰了碰後腰,熟悉的觸感讓她安心,隻要她願意,反手她能給斯珩紮穿讓他走不動道。

於是她唇角彎一彎,懶洋洋開口:“斯珩,滾遠點。”

斯珩單腿蹲下,手臂彎曲搭在膝頭,黑眸仔細端詳她:“你喝了多少?”

“乾嘛?”

莊靜檀說話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到,聲音不好控製,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看你清醒程度,把你扔湖裡醒醒酒。”

斯珩說。

“你要把我扔湖裡呀?”

莊靜檀哈地笑了聲,半支起身子,右手撐著下巴,結果沒撐住,下巴要磕在地上前一秒,被人用溫熱掌心接住了。

湖邊太黑了,幾乎沒有任何光源,但是莊靜檀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她的完美視力,完全可以幫她辨彆出斯珩人……

是在左邊還是右邊。

“不用管我!”

她抬手一揮,想揮開他的手,結果揮了個空。

“我沒那麼容易醉,你要是想扔,你就扔。你不扔你是孫子。”

莊靜檀很囂張,有一種張揚又欠揍的囂張。

跟平時天差地彆。

斯珩眉頭極輕地挑了挑,把她提溜著坐起來,莊靜檀剛放完狠話,坐也坐不住,腦袋直接倒在斯珩腿上。

莊靜檀的感覺隻有一個,舒坦。

她上手摸了摸,西褲的面料讓她嘖嘖感慨:“好舒服的枕頭,比地好。”

斯珩可以撤走站起來,讓她撲向地面,好好舒服一下。

他在思考要不要這麼做的時候,莊靜檀忽然朝他撲過來,兩條手臂掛在他脖子上,吹了個流氓哨:“蕩秋千!”

斯珩差點被她拖進地面再勒死。

“……莊靜音!”

這三個音節幾乎是抵著齒關發出來的。

“斯珩。”

莊靜檀雙手從他胸膛繞過,把人抱緊,視線下意識地望向天,下一秒又用額頭抵住他,喃喃道:“我們緣分不深。借我靠會兒。”

這是兩句沒有邏輯關聯的話。

斯珩人都在地上了,隻能由著她去,但該問的還是要問的,便低頭問道。

“喝那麼多?發瘋是不是?”

她不回答,頭亂拱,柔軟的黑發刮蹭著他下巴與脖頸。

莊靜檀失控起來很不安分,斯珩隻能用一隻手摁住她,語氣低沉:“彆動了。”

他本就該討厭醉酒的人,現在酒氣往上撲,生理反應卻完全背叛了他。

斯珩決定,絕不再多跟她說一個字。跟醉鬼有什麼好講的?

過了會兒,不打算回答的人忽然回答了。

莊靜檀:“很痛。”

斯珩:“……哪裡痛?”

莊靜檀笑了:“你把我扔進湖裡,我就不痛了。”

“……走。現在就去。”

斯珩二話不說,把她打橫抱著站起來。

再這麼任由她磨下去,能磨到天光大亮。

“斯珩,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莊靜檀手臂繞過他脖子,鬆散交疊,溫熱的嘴唇不小心擦過男人線條鋒利的喉結,感受到那鋒利的線條忽地上下滑動。

“你要聽嗎?”

莊靜檀沒得到回應,又抬頭問他,眸色含著水膜一樣,語氣溫柔。

斯珩輕笑。

“小醉鬼,你還記得你是誰嗎?還秘密,先把舌頭捋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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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十九】

湖是很奇妙的地方。

四歲的時候,莊靜檀聽很多睡前鬼故事,百分之八十是在湖邊發生的。

因為那時她家附近真的有湖,沈珧為了不讓她跑去那兒瞎玩,隨口編了很多跟湖裡怪獸有關的故事。

也許是曝光效應,莊靜檀對湖有種天然的好感。

跟海比起來,湖泊沒那麼危險。它深不見底地沉默著,不會無限製地湧動,充滿著克製的寂靜,因此,反倒有著無限的包容感。

莊靜檀醉了,又沒完全醉,她的意識、靈魂和動作仿佛分離一樣,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乾什麼,說什麼,懶得控製,但也不會真的自爆送死。

她拽過斯珩襯衫衣領,迫使他更加俯身靠近她,薄唇貼著他耳廓,熱氣吹過去又淺淡散開。

“我不是醉鬼,我是——”

“厲鬼!”

“最厲害的鬼,嘻嘻。”

莊靜檀忽地鬆手,雙臂一振,興奮高呼,完全忘了自己還在人懷裡。

斯珩托著她,無聲地閉了閉眼睛。

今晚過來,果然是個錯誤。

就該放她在這自生自滅。

“哎!”

莊靜檀振臂一呼宣揚身份,把自己的海拔拉高了,眼尖地掃到附近的秋千。

她掙紮了一下,很快從斯珩懷裡跳下來,跌跌撞撞兩眼放光地往目的地去,斯珩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在把人抓起來丟上車,和任她發瘋間選擇了後者,最終還是邁開長腿跟了上去。

是最常見的那類鋁合金材質的戶外秋千,灰很大,看起來已經很久沒用過了。

莊靜檀指著它,扭頭看向斯珩:“陪我坐。”

斯珩抱臂站在一旁,輕嗬了聲。

翅膀真是硬了,現在都直接用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