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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檀記 李丁堯 5725 字 6個月前

是爽了。我昨天晚飯都沒吃,元氣大傷,多睡倆小時折你陽壽?”

斯珩心情確實不錯,但也懶得聽她講那麼多,拍拍她背:“去洗把臉,吃完了再睡。”

“我不——”

莊靜檀兩個字喊到一半,抽了抽鼻子,小狗一樣敏銳,狐疑地望向他:“……你做飯了?”

斯珩一身深灰寬鬆家居服,站在床沿,慢條斯理道:“我沒做,你夢遊的時候做的。”

莊靜檀眉頭一挑,伸出手,攤開掌心仔細查看,喃喃自語:“我這麼厲害?”

斯珩有幾秒沒說話,伸手揉了揉眉心,緩緩吐出一口氣,溫聲道。

“多睡不會折壽,跟你多說話應該會。”

他撈過手表看了眼:“兩點十分,晚一分鐘下個月多扣一萬——”

一陣風從斯珩面前刮過。

再定睛細看,面前已經沒人了。

臥室的透明窗紗被縫隙溜進來的風悄然吹起,冬日的光折射在窗欞上,讓斯珩失神片刻。

他唇邊的笑意很淡。

應該是今天陽光太好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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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蒽蒽。

第25章

【二十五】

拉開座椅坐下前,莊靜檀動作頓了一頓。

她不抗拒跟他上床,一是知道斯珩不是來做慈善的,二是得拉近距離,才方便後面的進度,棋局總不好老僵在這。

但對她來說,共同吃飯這進度,確實有點曖昧。

她獨慣了,過集體生活的時候都習慣一個人吃,後來進工坊跟那冷冰冰的斯拉夫人做同事,一人一個三明治啃啃算了。跟沈珧更不用說,她出去跟男人吃飯難道還要帶上她,更難得坐在一起。

現在要跟斯珩坐一起了,她覺得有些怪異。

“需要我幫你拉椅子嗎?”

斯珩坐在椅子裡,頭也不抬地問。

“不是。”

莊靜檀很快坐下:“我在想,你用的廚師是南方人?”

骰子牛肉粒,蒜蓉空心菜,臘味煲仔飯,未揭的湯盅,顯然都不是燕城的飲食偏好。

熱氣繚繞,香味交織,餐盤也用得精巧,淡雅又襯菜色。

斯珩看了她一眼:“什麼廚師?”

莊靜檀夾了塊牛肉,看向他的同時,被鮮得眉頭一跳。

“你請的,問我麼?”

她撥了口米飯,隨口道。

斯珩把湯遞給她,沒說話。

莊靜檀忽然想起,剛才她不太清醒時那幾句對話。

還真是他做的?

她手裡筷子夾菜都慢了兩分,深思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忙的時候會自己做。這些不難。”

微妙地停頓了一秒,斯珩又語氣平淡道:“沒毒,吃吧。”

莊靜檀笑得眼眉彎彎:“沒有,我沒擔心這個。”

她擔心的確實不是這個。

要是斯珩說自己難得下廚,那真是曖昧過頭了。

他們的關係不適合這麼交心的事情。

做||愛可以。做飯,太過了。

斯珩吃得又快又優雅,飯量也不大,吃到一半想起來開手機,很快被電話轟炸了。

他沒離開餐桌,隨手接起。

——嗯。

——我知道。

——議案?我以為康董自己能負責,還需要彆人意見嗎?而且我記得,會議需要提前一周以上通知。臨時的議程我收不到,也不會去。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斯珩神色沉下去。

莊靜檀眼觀鼻鼻觀心地認真吃飯,目光偶爾無意掃過去,跟斯珩視線剛好撞個正著。

斯珩推開椅子,右手掌心朝上隨手示意,意思是你先自己吃,便走到客廳去繼續接電話。

莊靜檀側頭,看向他立在窗邊的身影,若有所思。

斯珩太敏銳了,昨天情緒明顯不太對,那到底是他自己那邊的事,還是關於她的事——不對。

她很快在心底否定。

如果是關於她的謊言,斯珩絕不會如此平靜,他善於隱藏情緒,但更多時候是出於觀察立場的趣味,他要不被彆人看清摸透的製高點,但不代表允許彆人騎他頭上。

也是出於這一點,她才決定改變策略。讓他以為莊靜音是個兩面派,也沒什麼不好,畢竟他已經發現了端倪,再裝下去隻會適得其反。

換句話說,依斯珩的性格,真知道了,也不會在這裡和平地做飯,會把她當食材丟進鍋裡爆炒。

莊靜檀垂眸,喝了口燉入味的湯,鮮甜至極。

想會做刀,就要會打鐵,反複送爐煆燒,捶打,選擇1060還是更貴的T10,如何忍受失敗,如何熬過寒冬,重複一遍又一遍漫長的過程,都需要極大的體力與耐心。

她彆的沒有,耐心很多。

想要達到一個目標,便可以為此長久地伏低等待。

因為她的時間不值錢。

對一個奮進的人類來說,這當然不是好事。

但她不在乎,把想做的事做到了,馬上死了可以,繼續呼吸也行。

莊靜檀盛了兩碗米飯,斯珩打完電話走過來時,她剛好吃得見底。

斯珩站在她身邊,抬手在她頭頂拂一拂,逗貓似得。

“飽了嗎?”

他問得好整以暇。

“還可以吧。”

莊靜檀點了點頭,不謙虛也不驕傲。

斯珩笑得黑眸彎了彎。

“行。穿衣服,沙發上有套新的,跟我回趟老宅。”

莊靜檀食指緩緩指向自己。

“?”

斯珩點頭,握著椅背倏然俯身,唇邊掛著懶散笑意看她,姿態親昵。

“禮尚往來,你說呢?”

莊靜檀很快反應過來。

聽剛剛電話那意思,他有什麼沒參加的事,估計回去會被發難,想拿她當炮灰呢。

斯珩帶個女伴回去,橫豎她是個外人,隻會聊點不痛不癢的話題。

斯珩也看出來她懂了,抬手輕撫了她下頜,懶散笑了笑:“乖乖,你確實很聰明。”

過去的路很長,司機安靜開車,莊靜檀看著窗外瞬息萬變的風景,落了霜的樹一排排從眼前飛過,她從紛飛的思緒中突然抓住什麼。

斯珩昨天找她發瘋前,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是明綺在車外跟他說了什麼,他當時甩手走人了。

那一幕也許讓他不爽。

在斯珩看來,她是他的所有物——

這句話可以無縫套在斯珩擁有支配權的一切具體事物、人類中,其中,她是最不應該脫離他掌控的。

於是需要迫切做些什麼,在自己的地盤,重新確認權力的歸屬範圍。

莊靜檀眉頭微鎖,左手手腕突然被溫熱的力量握住。

下一秒,斯珩把什麼戴到了她手上。

她低頭看了眼,半開口的Boucheron手鐲,一端末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