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二份靈魂碎片 紅樓賈家貴妃(11)……(1 / 1)

不提賈赦、王子勝的痛苦, 隻說‘不請自來’的賈代善以及著便服的皇帝好了,他們倆看戲看得十分的歡快。

皇帝還點評:“玫姐兒的氣勢越來越足了,赦哥兒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玫姐兒。”

賈代善哭笑不得的說了真話。“赦哥兒打不過玫姐兒,而且玫姐兒說打是真打。”哪裡像他, 每回說要揍臭小子一頓,結果沒一次下得去手的。

“除了赦哥兒,王家的勝哥兒也怕玫姐兒。”

說來王子勝也是賤。他愛美人, 初見唐芯愛就驚如仙人,本以為美人兒的性格應該和長相一樣, 都超級的好,結果......另類的好。

王子勝不請自來十回,有七回都要受到賈赦的牽連,被追攆得雞飛狗跳,偏偏每回心有餘悸,下回還要受蠱惑跑來。

這不是賤是什麼?

像這回, 便是如此。

王子騰是順帶的, 又不是順帶的。

少年情懷總是詩, 王子騰年齡說大不大, 說小不小, 正是少年情懷彭拜的時候。年少時,遇到讓人驚豔的存在,總會心生向往。

唐芯愛便是一眼遇到, 再也忘不了的存在。

即使論起年齡來,唐芯愛要比王子騰大。大不了多少,隻大幾個月也是大的。唐芯愛不懂少年慕艾的心思,事實上即便懂, 也不會回應。

當初賈演、賈源兩兄弟跟著大肅|太|祖皇帝南征北戰,太|祖皇帝建立大肅後,原本隻是普普通通泥腿子出生的賈演、賈源就一躍成為榮國公以及寧國公。

許氏出生書香門第,按理來講,書香門第看不起以武起家,沒有絲毫底蘊的功勳世家。可誰讓許氏成年之時,天下動亂,各地諸侯群起逐鹿天下。

當初大肅太|祖是勢力最大的一方,許家為保家族安穩,恰逢大肅□□為大齡手下賈源求娶貴女,許家當家人就做主將許家四房的嫡次女許氏嫁給了賈源。

成婚之後,許氏和賈源聚少離多。直到天下初定之時,許氏才生下賈代善。一下子就和長房賈演那一脈拉開了距離。

導致賈代善和賈演早夭的嫡長孫賈敷同歲。

深受許家的思想熏陶,賈源這個泥腿子出生的武夫,在賈代善出生之後,就奔著改變門楣的想法,一心想將賈代善培養成讀書人。

當初給賈代善準備娶的妻子,根本就不是史氏,而是與許家有親的趙家。結果賈源出去和史侯喝了一頓酒兒,賈代善和史氏的婚事,就莫名其妙的定下了。

當時許氏氣得連續好幾個月都沒有理會賈源,還是賈源臨去世之前的一段時間,夫妻關係才得以緩和。

而由於賈史氏不是心中的好媳婦人選,許氏一貫看不上賈史氏,總覺得賈史氏眼皮子淺,人還特彆的小家子氣。

妻賢禍事少,許氏由始至終覺得,賈代善娶了賈史氏這麼一個媳婦兒,純粹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改換門庭最重要的一環,就敗在了賈史氏的手中。

隻能將目光放在了下一代,也就是賈赦以及賈政的身上。

鑒於賈政是賈史氏養著的,目前年齡也小,所以改換門庭的壓力,主要還是放在賈赦的身上。

對於賈赦這個兒子,賈代善的的確確是下不了狠手管教。許氏同樣如此。可不是出了唐芯愛這麼個又美又狠的角色嗎?

唐芯愛教育賈赦,不存在心疼,下不去手的問題。

賈赦敢不讀書,敢不學好帶著傻太子胡作非為,問問唐芯愛手中的板磚同不同意。

這不,面對賈赦啜泣的樣兒,唐芯愛不為所動,甚至還將右手拿的板磚換到了左手。“學習嘛,肯定要勞逸結合的,所以一會兒要是哥哥和子勝哥哥做不出來試卷的話,我可以讓大黃、二黃還有黃幫忙給哥哥和子勝哥哥鍛煉身體哦。”

大黃、二黃以及黃,是隻土狗的名字。

門房養的。

作用嘛,自然是幫著門房守大門。

由於夥食好,再加上隻土狗應該有狼狗的血統,隻狗勾長得那叫一個高大威猛。旁的不說,對上賈赦、王子勝這種長輩溺愛導致四肢不勤的弱雞,不說一口一個小朋友,最起碼一口半個小朋友算是可以的。

賈赦平日裡很怕大黃、二黃以及黃,隻要有它們其中一隻狗勾的存在,賈赦絕對不會爬狗洞或走後門出入榮國府,隻會堂堂正正的走大門。

這不,一聽到唐芯愛說起要讓大黃、二黃、黃幫助他和王子勝鍛煉身體,賈赦就開始雙腿打顫顫。

那種靈魂帶來的恐懼,讓他無比確定,唐芯愛所說的鍛煉身體,一定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賈赦很害怕,戰戰巍巍的表示,鍛煉身體的事兒,就不麻煩唐芯愛讓大黃、二黃、黃他們幫忙了。

唐芯愛若有所思:“其實藏獒挺不錯的,要不記著?等我尋了藏獒回來養,再讓藏獒幫助哥哥鍛煉身體!”

賈赦:“......”

慶幸唐芯愛沒有提到自己的王子勝抹了一把額頭,發現都是汗。

窩草,要說狠,還得來榮國府找玫妹妹。

狠,忒狠了!

萬幸自己沒有如此心狠手辣,不把親哥當人的嫡親妹子。

不然的話......

嚶,好像他也對賈玫(唐芯愛)沒法子。

賈赦絕望,王子勝傷心。

王子騰還好,就是不太敢拿正眼看唐芯愛。

哪怕在家的時候,唐芯愛也是戴著面紗,不輕易摘掉。卻不知道,他的一腔心思,注定不會被唐芯愛注意到。

唐芯愛現如今挺苦惱的。

賈代善帶著皇帝看熱鬨,看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似乎沒有露面的想法。

挺煩的,關鍵是還不能表現出來。

唐芯愛將板磚擱到一邊兒,手托著腮幫兒,看似目不轉睛的瞅著賈赦、王子勝、王子騰人做試卷。

估計大黃、二黃、黃隻狗勾幫忙鍛煉身體,著實把賈赦嚇住了。一直厭學,有逃學傾向的賈赦,那是乖乖的將唐芯愛拿出來的試卷,刷了一個遍。

雖說錯的多,對的少。賈赦這種怕‘母老虎’導致‘不學就會死’的精神,值得肯定。

悄悄豎大拇指。

皇帝是在黃昏時分,離開的榮國府。來時悄悄的,走的時候更是悄悄的。

除了少數幾個人,連賈史氏這位在許氏病重後,腰板就挺得筆直的榮國府女主人都不清楚。

還是隔了一天,賈史氏才得知。原因還是賈赦臭嘚瑟,在許氏面前說漏嘴,恰好賈史氏又帶著賈政來給許氏請安,就這麼聽到了。

賈史氏萬分吃驚,難得給了賈赦好臉色。

“赦哥兒莫不是在開玩笑?”賈史氏用手帕掩著嘴巴,慢悠悠的說:“萬歲爺怎麼會突然就微服出宮,還隻跑來榮國府。我娘家爹,也算簡在帝心的人物,怎麼沒見萬歲爺跑去史侯府坐坐。”

許氏:“......”

“嫡母這是傻了?”賈赦學著唐芯愛的口吻,好不嘲諷的道:“史侯肥得跟頭豬似的,能跟爹爹相提並論?”

唐芯愛抬頭望天花板。其實吧,史侯並不算胖,就是有口吃,導致街坊間流傳一個笑話,說史侯是豬妖轉世,平日裡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哼哼。

挺埋汰人的,偏偏史家的人沒那個意識一般,拿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基本都是胖子說事兒。

唐芯愛可算見識了一番史家的自信。平日裡能吐槽就吐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賈赦學了去,居然膽兒肥得當面刻薄賈史氏。

嘖,是許氏還能活一段時間,帶給他的勇氣嗎?

唐芯愛心中偷笑,當然了面容上也毫不掩飾,直接就讓賈史氏瞧了個正著。

賈史氏妝容精美的一張臉,頓時扭曲猙獰極了。

好在隻是一瞬。

除了正對著她,倚靠坐在軟塌上的許氏以及挨著許氏的賈赦、唐芯愛瞧了個正著。

賈赦驚魂未定的猛拍胸口。

“祖母,差點嚇死孫兒。”

賈赦翹起蘭花指,幾乎連蹦帶跳的躲到了許氏背後。

瞧他這個熊樣兒,唐芯愛又想笑了。

不過穩住了,反而很挺淡定的端起茶盞,淺呷了幾口。

沒說話,畢竟還有賈赦一人足抵千軍萬馬,需要唐芯愛開口嗎?

賈史氏當真被賈赦的混球樣兒,氣得險些炸肝兒。

果然不是親生,又沒有養在膝下的庶子,跟白眼狼一樣,喂不熟不說,還總是伺機想咬她。

得想辦法收拾他,哪怕許氏還在,也得找機會收拾賈赦。不然的話,她這個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子,還怎麼在榮國府立足。

賈史氏心中恨極,面上卻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兒。要不是先前扭曲的面容太過猙獰,還真的認為賈史氏已經改變得人淡如菊,萬事不上心。

果然呢,偽裝的技術不到家。

連賈赦都能看得清楚明白,能哄騙到誰?

唐芯愛視線下意識的掠過規規矩矩跪坐著,宛如一尊瓷娃娃的賈政。

他們騙不到,但是賈政可以嘛!

唐芯愛默默的收回視線。

“祖母,哥哥不是有意冒犯嫡母。”唐芯愛聲音清清脆脆的開口。“隻是‘萬歲爺出宮,怎麼不去史侯家坐坐,偏生跑來榮國府’的話,還請嫡母以後不要隨便的說。禍從口出的道理,想必嫡母也讀過不少書,應該懂的。”

然鵝,史家、王家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書什麼的,女戒都沒有讀過,何況其他。無知便無畏,不然原著裡的王家女子,就乾不出包攬訴訟,放印子錢的事情來。

就是明晃晃的嘲諷,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明白了,偏偏抓不住唐芯愛的把柄。

這下子賈史氏直接氣炸了肝兒。

賈史氏再也壓製不住滔天的怒火,直接柳眉倒豎的問許氏。“老祖宗,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孫女,可真是會說話。連嫡母都敢明嘲暗諷。”

“哪裡明嘲暗諷了?”這話卻不是唐芯愛反駁的,而是賈赦說的。隻見賈赦表情誇張,很不可思議的道:“難道妹妹說錯了,嫡母身為堂堂史侯家的千金,居然沒讀過書?”

許氏假咳嗽幾聲,壓抑住差點脫口而出的笑意。

“赦哥兒,不能對嫡母沒禮貌。”許氏先罵了賈赦一句,又說唐芯愛,最後再說賈史氏。

說賈史氏是長輩,怎麼能跟小輩兒一般見識。總之看似各打五十板,實際上還是偏疼一雙孫子、孫女。

因為這,賈史氏險些將鼻子給氣歪。

半晌都緩不過來氣兒,直接頭一揚,就出了榮禧堂。而等緩過氣兒來時,才發現原本該跟她一起出來的賈政,沒影兒了。

“人呢?”賈史氏捂住胸口問。

珍珠小心翼翼的道:“剛才赦大爺說是想要帶政二爺一起玩耍,太太沒反應,老祖宗就做主讓赦大爺將政二爺牽走。”

賈史氏:“???”

賈史氏這回直接氣得直喘粗氣。

“果然小婦養的,就是這樣目中無人。”賈史氏咬牙切齒的咒罵。“且等著瞧吧,往後定然有機會收拾。”

珍珠弱弱不敢搭話,小可憐一樣兒的跟著賈史氏走回小院。

然後......

不出意外,劈裡啪啦,賈史氏砸了滿屋子的瓷器。

這一出很快就傳到了下班回來的賈代善耳朵裡,賈代善簡單問了原因後,挺無語的。

“赦哥兒和政哥兒是兄弟,赦哥兒拿出了當哥哥的派頭帶著幼弟玩耍,有什麼問題,至於如此氣大?”

“可能是太太覺得赦大爺的性格太跳脫,怕赦大爺帶壞了政二爺。”

賈代善搖頭,很乾脆的吐槽。“她的性子,我知道。哪裡是怕赦哥兒帶壞了政哥兒,而是怕政哥兒被赦哥兒帶著,脫離了她的掌控。”

在賈代善的眼中,賈史氏短視又洋洋自得自己出身史侯府。如果不是當初史侯和賈源醉點鴛鴦譜,賈史氏覺得自己連王爺都嫁得。

就是如此的自信,造就了現如今的賈史氏。

賈代善對賈史氏的這個心理,還算了解。因此新婚甜蜜一段時間後,就冷了心。覺得自己可以高嫁,就彆嫁進榮國府。

嫁了還覺得是榮國府高攀她,本就不怎麼喜歡這樁婚事的許氏和賈代善能待見賈史氏那才奇了怪了。

可以說,賈史氏丈夫不愛,婆婆不疼,兩次流產都是自個兒作的。標準的不作不死。

而現在賈代善對於賈史氏的想法難得揣測,還覺得賈史氏之所以如此的莫名其妙,純粹就是閒得慌。

所以吧,直接以賈史氏身體不好為由,又把賈史氏趁著許氏身體抱恙,剛剛拿到手中不久的管家權,給收了。

沒有交還給許氏,而是給了唐芯愛。說是再等幾年唐芯愛就是大姑娘了,該學著管家了。

現在的榮國府,可不是原著裡的榮國府。下人口中沒把門,不管主子什麼消息,都能傳到外面去。

現在的榮國府,在許氏的拿捏下,不說鐵桶一片,最起碼下人的口風很嚴,且不會欺下瞞上,家風稱得上一句嚴謹。

管這樣的家,肯定很輕鬆的。所以唐芯愛也沒有拒絕,結果誰知道呢,稱得上百年難得一見奇才的賈史氏,居然在管家的短短十來天的時間,把賬面搞得亂七八糟。

這是想乾嘛?

趁機拿了公用的填私房?

唐芯愛肯定不會幫賈史氏隱瞞,直接就將事兒捅了出來。可想而知,賈史氏被狠狠訓斥一通。

還被禁足,並且被許氏剝奪了賈政的撫養權。

後面這點兒,是唐芯愛沒有想到的。有點兒出乎意料,不過還算合情合理,是許氏做得出來的。

畢竟吧,許氏除了是她和賈赦的祖母,還是賈政的祖母。

怕賈政繼續被賈史氏撫養會扭了性子,所以才會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辦法超級不錯。

可惜的是,許氏對自己還能活多久沒清楚的認知。

於是乎,賈赦和唐芯愛11歲,賈政5歲半的時候,許氏因病去世。榮國府上下守孝年,期間,在賈代善的默認下,5歲半的賈政,又回到了賈史氏身邊。

賈史氏難掩得意,按捺不住開始向賈代善提搬進榮禧堂住的事兒。

的確,榮禧堂是正院,一般家的主人住。

當時賈源去世,賈代善襲爵就該住進榮禧堂的。結果賈代善為表孝順,主動說讓許氏繼續住在榮禧堂,導致賈史氏氣悶了很長一段時間。

現如今許氏去了,就輪到她這位正兒八經的榮國公夫人住榮禧堂了吧!

結果,賈代善沒有如她所願,讓她帶著賈政住進榮禧堂。隻說許氏死了他要睹物思人,所願準備將榮禧堂封存起來。

賈史氏:“???”

聲音不自覺尖利起來。

“老爺,你在開什麼玩笑!”

賈代善瞄了賈史氏一眼,卻道:“沒開玩笑。我覺得娘生前說得對,不是管家之人,沒必要住進榮禧堂。”

賈史氏氣急了,當即不管不顧的說。“莫非老爺是想將榮禧堂留給玫姐兒住。就算玫姐兒及笄之後會進宮,也......”

賈代善砸了茶盞,打斷賈史氏的話。

“進宮?果然是你嚷嚷開來,說玫姐兒天生鳳命,未來注定要當皇後。”賈代善氣狠了,直接怒斥。“現在皇帝正值壯年,後宮後位一直空懸。大皇子大了玫姐兒幾歲,本該早幾年娶嫡妃娘娘,為什麼至今沒有動靜。”

如此明顯的心思,當今聖上看不出來。為什麼沒有動靜,還不是等著唐芯愛成年,直接以貴妃之位迎進宮。

天生鳳命的言論一出,當今聖上是不可能讓他的兒子娶唐芯愛。

賈代善很懂,可正因為懂,賈代善才會怒火中燒。覺得本來大好的局面,被搞差了一部分。

本來賈代善還在猜測是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沒曾想,壞事的家夥自己跳出來了。

甭管是不是賈史氏乾的,反正這一刻,賈代善就認定了是賈史氏乾的。

覺得賈史氏著實壞事的賈代善,此時此刻真的難掩怒火,將賈史氏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賈史氏簡直冤死了,她還不是從娘家人耳朵裡聽到的,說大皇子、皇子以及四皇子、五皇子都有意娶賈玫為正妻。娘家人讓她對賈玫(唐芯愛)好點,說不得以後賈政的前程,還要靠賈玫。

賈史氏當時聽了,心裡有氣並且反駁,說賈玫尚且在她手中討生活,她憑什麼要去討好賈玫。哪怕賈玫未來再有出息,她是嫡母,賈玫也要敬她幾分。

後來娘家人見賈史氏說不通,這才告之了她賈玫的命格。

她才知道賈玫天生鳳命多久啊,冷不丁的就被賈代善這偏心眼的家夥,扣了這麼一口大黑鍋,她冤不冤!

“彆覺得冤,我且問你,史家如何得知玫姐兒天生鳳命?”賈代善肅著一張臉,很不客氣的道:“是從哪位皇子口中得知的?大皇子還是皇子?或者四皇子、五皇子?”

一聽這個話,賈史氏頓時不敢抱怨了,恍惚的道:“大概是我記錯了吧,不是說的玫姐兒,而是甑家那位。”

指的是金陵甑家,甑應嘉的生母,乃是當今皇帝的奶娘。甑應嘉是奶娘的小兒子,長女甑靈年方15,大幾率會入宮成為嬪妃。

相信看過紅樓的,都知道甑靈是何許人物。便是那位生了忠順親王,甑家最大靠山,和賈家關係不好,隱隱敵對。

仔細想想,應該和原著裡榮寧兩府是標準的太子黨有關。

不過這兒嘛,有了唐芯愛這位變數,誰知道甑靈還會不會如原來那樣進宮,或者進了宮,卻注定獨守空房。

“記錯了?”賈代善冷笑:“那你的記性可真是差。史氏,彆忘了你百年之後,會葬在賈家祖墳,而不是史家。你如此聽娘家的話,為何還要出嫁,為何要嫁到榮國府,禍害我榮國府上下!”

賈史氏被賈代善罵惱了,直接回嘴。“反正你不喜歡妾身,就覺得什麼事兒都是妾身做的。”

“老爺怕是沒想過,是自己養的那位好玫姐兒管家不嚴的問題,才會讓‘天生鳳命’的命格之說,傳得眾人皆知。”

賈代善:“...玫姐兒管家不嚴?嗬,再不嚴,也比你來管家妥當。”

這話一出,直接將賈史氏嘔得差點吐血,直接不想跟賈代善爭辯了。就賈代善這樣的偏心眼兒,自己怎樣的形象,早就在賈代善的腦中定了型。

真的沒法再繼續爭辯,不然準把自己給氣死。

後續果真是沒吵了,不過以賈史氏生病,放棄搬進榮禧堂,當她正兒八經女主人失敗為劇終。

而後時光飛逝,年守孝期滿,唐芯愛和賈赦就虛歲滿15。賈赦早早就定下了婚事,依然是許家人。

比賈赦大了一歲,上個月剛及笄。許家已經在籌備嫁妝,準備等賈赦滿了十六,就嫁入榮國府。

由於這門親事是許氏生前做主,並沒有經過賈史氏同意。

賈史氏很不高興,卻沒卵用,許氏早就防著她搞破壞,臨去世之前,將一切都處理得妥妥當當。

賈史氏根本就沒有插手的可能性,導致賈史氏現在都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賈赦不順眼,隻能變著花樣兒,折騰賈二姑娘、賈姑娘的親娘。

因為她想折騰林姨娘,結果林姨娘被唐芯愛護得密不透風,根本折騰不到林姨娘。可不隻有退而求其次的折騰賈二姑娘、賈姑娘的親娘嘛。

唐芯愛先是冷眼旁觀,後來察覺賈史氏在打賈二姑娘、賈姑娘婚事的主意。想起紅樓原著裡,賈代善的位庶出姑娘,都被賈史氏隨隨便便的嫁了,婚後的日子過得及其不好。

便找了賈代善,直截了當的表示沒了許氏壓製,賈史氏多半要在賈二姑娘、賈姑娘的婚事上作妖。

“她是嫡母,哪怕把二妹妹、妹妹嫁給跛子,乞丐,二妹妹、妹妹也隻能聽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說不得嫡母還曾打過我婚事的主意。”唐芯愛異常堅定的說:“隻是祖母護我護得緊,嫡母才沒有得逞。”

賈代善啞然,真的沒法辯解。賈史氏就是那種損人不利己,隻圖自己痛快,不管後果的家夥。

也就許氏見唐芯愛相貌出色,抱著‘奇貨可居’的心態,出手護著唐芯愛,不然的話......

嗯,沒有許氏護著,賈史氏的惡毒心思,也注定落空。說不得下場比現在還要慘烈。

說起來,賈史氏反倒要感謝許氏的救命之恩。

唐芯愛心中莞爾一笑,然後繼續說話:“在女兒看來,妹妹們嫁得好,對哥哥的未來很有幫助的。”

賈代善連連點頭:“的確,依著赦哥兒的能耐,頂天了平襲榮國公的爵位。”

“是這樣的。”唐芯愛又道:“所以爹爹,為了大家好,千萬不要讓嫡母插手二妹妹、妹妹的婚事。”

“爹爹知道了。”賈代善微笑著說:“爹爹會親自過問她們姐妹倆的婚事。”

聽了這話,唐芯愛這才放心,第二日,高高興興的換了一身男裝,隨賈赦還有傻太子一起去郊外的皇家獵場打獵。

前面說過,傻太子的傻,不是武瘋子的那種癡傻,而是很安靜的癡傻。你說什麼,其實傻太子能夠理解的,反應卻要比常人慢了好幾拍。

賈赦是皇帝親自點的陪玩,長期相處之下,傻太子對賈赦很信任。而賈赦也沒有辜負傻太子的這份信任,真的用心陪伴傻太子玩耍。

可以說這份用心,唐芯愛都很好的感受到了。因此唐芯愛並不吝嗇自己早已淡薄不知到何種程度的親情,落到賈赦的身上。

傻太子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勁裝。主要賈赦曾經跟傻太子說過,黑色不容易臟,所以這回出來玩耍,侍衛就給傻太子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

彆說,傻太子雖然智商又問題。可是吧,模樣兒著實不錯,說是玉樹臨風也不為過。跟他站在一塊兒的賈赦,哪怕相貌方面比傻太子一樣出色,也被傻太子那股純真勁兒給壓製住的。

至於唐芯愛,嗯,不予參考。的確是時間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可是吧,令人惱火的事,她的同性緣已經不能用差來形容了,而是十分的差。

男人大多為她癡狂,女人卻大多對她羨慕嫉妒恨。

無一例外,令唐芯愛好笑又無語。

“現在正是野物肥美的時節。妹妹,你等著,哥哥定然給你獵一窩兔子。”賈赦扛著弓箭,嘚瑟無比的道。

唐芯愛沉默了一小會兒,才幽幽的開口。“獵什麼兔子,有本事給我獵白狐啊!”

“?”賈赦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京城這地界兒,有白狐嗎?不是說白狐出沒在茫茫雪山嗎?

“赤狐可不可以?”賈赦小心翼翼的問。“小妹說要獵白狐,真的難為死哥哥了。”

“意思就是說哥哥不行咯!”

唐芯愛很會總結,簡直令人抓狂。

賈赦沒抓狂,因為他準備將痛苦轉嫁給彆人。比如說跟著傻太子出來,保護安全的侍衛們。

“咱們今天的目標是多打獵,不拘物種。”賈赦背著手兒,顯得格外NB的說:“獵的獵物數量多的,赦大爺有賞。”

唐芯愛:“......”

行唄,反正她隻是跟著過來看看,沒想動手。

“太子殿下要去旁邊坐坐嗎?”唐芯愛轉而將目光對準了傻太子,笑得眉眼彎彎的說。

傻太子直愣愣的看著唐芯愛,半晌才慢吞吞的吐字。“我感覺你好熟悉。這位妹妹,你認識我嗎?”

唐芯愛頓時無奈極了。

“太子忘了,我們前幾日才見過。”唐芯愛依然笑得回答:“當時萬歲爺還在呢,我們一起坐一張桌子吃飯。”

傻太子歪腦袋,顯然陷入了回憶。

過了半晌,傻太子慢吞吞的搖頭,表示自己沒印象。

“還是覺得妹妹好熟悉。”傻太子喃喃道。“說不定我們是在夢中認識的呢。”

“或許。”

唐芯愛微微垂目,繼而開懷的笑了起來。

其實這樣也好,什麼都不記得,就不會有煩惱,甚至連痛苦都不會有。

又怎麼會不高興,從始至終,唐芯愛都希望哥哥好好的。那樣的話,說不定她那顆永遠都填不滿,始終空洞的心,會有重新恢複活力的一天。

唐芯愛指揮侍女將野餐用的餐具,以及毛毯選了一處相對平坦,且靠近溪流的地方放好。然後就牽著傻太子的手,去了鋪好毛毯的地方休息。

“會釣魚嗎?”唐芯愛突然問。

傻太子搖頭,慢吞吞的問:“釣魚是什麼?”

“就是釣魚咯。”唐芯愛咕嘟一句,喊了一句雙柳。雙柳就趕緊小跑過來,詢問唐芯愛有什麼吩咐。

雙柳本是宮女,或者說皇帝的暗衛出生,在唐芯愛抱怨不太敢帶著副小姐一樣的丫鬟出門後,皇帝就送了一位精通武藝醫術的暗衛給唐芯愛。

唐芯愛不會不懂皇帝這樣做的隱藏含義。事實上,隨著唐芯愛年齡見長,皇帝越來越不掩飾對唐芯愛的喜愛和歡喜。

這是盛世美顏所帶來的必然結果,花樣年華之時,少不了被雄性生物窺探。唐芯愛已經習慣了,或者說她已經擅長利用自己的美色,得到自己想要的。

對於唐芯愛來說,隻要達到目的,禮義廉恥就跟日拋的廢品一樣,隨時都可以丟棄。

“我想吃烤魚,能捉幾條魚嗎?”唐芯愛微笑著問雙柳。

“好的大姑娘。”雙柳板著一張臉,看似嚴肅,實則很嘮叨的說:“雙柳這就去給小姐抓魚。隻是大姑娘,你可彆到處亂跑。特彆是帶著太子殿下到處亂跑。”

傻太子認真的表示自己很乖,不會亂跑的。

唐芯愛輕笑,順手摸了摸傻太子頭上的呆毛。“行了雙柳,你家大姑娘很懶的,坐著等哥哥和侍衛們打獵歸來不好嗎,非要自己動手?”

“也是哦!”

雙柳點頭,轉而就往小溪上流走去。

小溪清澈,是有魚兒在溪流中歡快的活動。不過數量不多,個頭也不大。琢磨著最大的,大概有7兩左右。

不過味道挺鮮美的,不管是用來烤,還是煮魚湯,味道都極好。過了一會兒,雙柳回來了。不止抓了魚,還撿了些白白嫩嫩的蘑菇。

“大姑娘,煮點蘑菇湯如何?”

“可。”唐芯愛點頭,表示:“等一會兒,哥哥他們應該回來了。料想他們應該野兔和野雞獵得多。烤肉雖是好吃,可吃多了膩,正好喝點蘑菇湯解膩。”

果真,又過了一會兒,賈赦和侍衛們打獵歸來。不光打了野雞、野兔,還特麼打著了人。

唐芯愛:“???這人是誰?怎麼闖入的皇家獵場?”

“?”賈赦一臉懵的道:“妹妹不記得他是誰?”

這話說的......

唐芯愛眉眼抽抽的問:“他是誰?”

“妹妹莫非忘了金陵四大家族了。”賈赦湊近唐芯愛,故作神秘的道:“賈王史薛,我懷疑他是薛家人。”

唐芯愛不是很感興趣的來了一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