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榮沒大礙,白裕姝也沒待太久,副院長極為熱情,堅持要送她離開。
司機將黃油送回彆墅交給傭人,就立即折返回來接白裕姝,時間把握的很精準,他抵達醫院門口時,副院長恰好送她出來。
副院長瞧見,溫聲開口:“裕姝小姐,您的車到了,我送您上車。”
白裕姝溫婉笑笑:“彆客氣,您快去忙吧。”
副院長十分熱情,堅持:“您請。”
司機匆匆下車,低眉斂目,恭敬地為白裕姝打開後排車門,她坐上車,緩緩降下車窗,眉眼含著柔和笑意,溫聲細語同副院長道彆:“玉榮還勞煩您多費心了,今夜囑咐護士多看顧下。”
副院長爽快應下:“那是自然,這是我職責所在,裕姝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玉榮少爺的。”
白裕姝彎了彎唇角:“麻煩您了,再見。”
副院長神態熱情殷勤:“裕姝小姐路上注意安全,代我向會長問好。”
白裕姝唇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沒再說話,隻是微微頷首。
車窗緩緩升起,合上,司機啟動駕駛。
副院長恭敬地站在原地,揮手目送,臉上的興奮和激動還未消退。
白裕姝回到彆墅,傭人迎上來,輕聲道:“裕姝小姐,黃油已經洗完澡,喂完食,送到您房間去了。”
她看白裕姝臉色,欲言又止:“少爺要是知道……”
白裕姝安撫地衝她笑笑,溫柔和善,給人一種極為可靠的堅定力量:“沒事,我和玉榮說,彆擔心。”
“和往常一樣照顧黃油就好。”
傭人微笑,點點頭:“嗯,好,我知道了,裕姝小姐。”
黃油在彆墅裡待了三年,聰明可愛,大家都很喜歡它,少爺突然說要把它扔掉,大家都暗暗心驚,覺得少爺未免太過冷血無情。
還好有裕姝小姐在,人美心善,把黃油帶回來了,還做主留下它。
長得美,人又善良,這樣美好的人真的要嫁給少爺嗎?總覺得不太般配。
白裕姝柔聲細語囑咐:“對了,送幾個蘋果到我房間,再拿一把水果刀。”
傭人:“好,我這就去準備。”
白裕姝回到房間,黃油在睡覺,聽見門擰開的聲音,還有她的腳步聲,噌的一下爬起來,歡快地朝著她跑過來,洗完澡看著又威風凜凜了,不像從醫院灌木叢裡鑽出來時那樣可憐兮兮。
她微微彎腰,摸了摸黃油的頭。
黃油哼唧兩聲,躺下,露出肚皮,熱情地邀請白裕姝摸摸。
白裕姝露出淡淡笑容,伸手摸了摸它肚子,黃油舒服的汪汪叫。
一人一狗正玩著,傭人敲門來送蘋果。
白裕姝聲線柔軟平靜:“進。”
傭人端著托盤進來,四個蘋果,一把水果刀,蘋果應該是精心挑選過的,大小一致,新鮮飽滿。
她詢問:“裕姝小姐,我幫您削皮?”
白裕姝婉拒:“沒關係,你先出去吧。”
傭人放下托盤,低眉斂目退下。
玉榮訓練黃油應該挺嚴格的,它看見蘋果眼睛都饞直了,爪子卻乖乖的,一動不動,等待著白裕姝的指令。
白裕姝洗乾淨手,坐在沙發上,拿起水果刀開始削蘋果,黃油趴在她腳下地毯上,眼巴巴望著她。
中去醫院探望病人,必不可少的環節就是削蘋果,這對白裕姝來說是件難事,她需要提前練練,明天玉同多半也會在,她最起碼不能把蘋果削的太難看。
白裕姝將蘋果拿在手裡,慢吞吞削皮。
剛削了沒兩下,就用水果刀切下一塊蘋果,用刀尖紮著送進嘴裡,輕輕咀嚼起來,脆生生的又清甜,很好吃。
白裕姝垂眸看了黃油一眼,又用水果刀切了一小塊,扔到地上,黃油立馬低頭吃進嘴裡。
她吃一塊,扔給黃油一塊。
沒多大一會兒,一個蘋果吃完了。
剩下三個蘋果,白裕姝用來練手了,削最後一個蘋果時已經能做到蘋果皮呈螺旋狀,不斷開。
黃油趴在地上要吃蘋果皮,白裕姝柔聲阻止:“停,先彆吃,黃油,我拍個照。”
她拿出手機把削好的蘋果,削下來的蘋果皮都拍下來。
白裕姝盯著照片看,摸了摸黃油的頭,淡淡微笑:“現在可以吃了。”
黃油飛快把蘋果皮叼進嘴裡。
洗漱完,白裕姝換好睡衣躺上床,按照龍仁高中的入學手冊指引,注冊了校園內部社交平台IG的賬號。
還未入學就發布了第一條動態。
[據說蘋果削得越圓,病人康複得越快,練習了好久,真不是件容易事,現在應該夠圓了吧,明天吃了蘋果快點康複出院吧,我的玉榮啊。]
配上照片一起發送。
發完,白裕姝就把手機關機放到一旁,準備睡覺了,她聲音柔軟溫和:“晚安,黃油。”
黃油趴在她床邊不遠處,眼睛亮晶晶,聽見她清淺平穩的呼吸聲,這才緩緩閉上眼睛,它在外面流浪一天了,追著玉榮的跑車跑了好久,又追著救護車去了醫院,此刻終於疲憊地睡去。
首爾,玉家豪宅
玉正宇深夜風塵仆仆歸來,臉色難看。
玉同匆匆換好衣服下樓迎接:“父親。”
玉正宇宿在情人處,正柔情蜜意,突然聽聞玉榮在江陵出車禍了,頓時什麼好心情都沒了。
他心中有數,玉榮出車禍絕沒有彆的原因,一定是因為飆車。
他所有孩子裡,玉榮是最不省心的那個,可偏偏他母親是他最喜愛的,也是跟了他最久的,所以他對他很是放縱,任他在江陵再怎麼惹是生非,他也從不過問。
可如今不同,白家看中玉榮,選了他聯姻,最起碼這段時間他必須收斂,不能讓白道賢這種後起之秀看輕了他們玉家。
玉正宇表情冷厲嚴肅,吩咐玉同:“你現在出發去江陵。”
“玉榮出車禍了,你去看看。”
“等他醒了告訴他,再敢惹是生非,在裕姝那孩子面前丟人,我親自去江陵打斷他的腿。”
玉同垂眸,溫聲答應:“是,父親,我這就出發。”
他態度恭敬,可黑眸微動,眼底深處掠過幾分厭惡。
這厭惡是對玉榮的,為何就不能老實些,安安靜靜呆著呢,明明白天才警告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