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焚靈山脈中,除了砂石什麼也沒有,一片死寂。
尤其是後半夜,非常的幽靜,連風聲都消失了。
白小墨參照那道火靈道痕所在的區域,一路輾轉,尋尋覓覓,走走停停,甚至在地上插了很多杆陣旗,最後才確定下來,道:“入口應該就在這附近。”
夜晚的焚靈山脈很是安靜。
明月當頭,從天空中垂落下一道道月華,白小墨掐指一算,眼前突然一亮,道:“找到了。”
秦越聞言,衝了過去。
前方,一片火紅沙地下,一截古碑露出,通體赤紅,光芒流轉,很是不凡。
“這是……那尊火靈的墓碑嗎?”
“不清楚,但是進入火靈葬地的入口應該就是這裡,隻要找對方法,多半可以進去。”白小墨答道。
“你確定?彆一會又白忙活半天。”秦越有點不相信他。
白小墨拍了拍胸脯,保證道:“這次肯定不會出錯。”
說著,白小墨一巴掌拍出,大地龜裂,原本埋在地下的古碑出土,足有丈許來高。
“沒錯,就是這裡,歲月果然無情,想不到入口竟藏在這裡。”白小墨和墨小白認真研究後,得出一個結論,眼前這塊古碑就是進入火靈葬地的關鍵。
當他們清理完古碑周圍的土石後,整個碑身流轉出的光芒更加璀璨了,周遭的靈氣被這口古碑吸納而來,像是一個人在吞吐天地靈氣進行修煉。
“這塊古碑絕對連通著火靈葬地,是火靈葬地在吞吐天地靈氣。”白小墨很肯定地說道。
這個說法不是沒有道理,但秦越在古碑上卻感應不到任何空間波動,且附近也沒有什麼傳送陣的樣子。
“你確信……這塊古碑能通往火靈葬地?”秦越狐疑的看著他。
“應該可以吧。”白小墨以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什麼叫應該可以,不是說你們的先祖曾經來過這裡嗎?怎麼感覺你們對這裡也不是很熟悉。”
“這不是第一次來嘛,即便有先祖手劄指引,我們也需要慢慢摸索才能開啟。”白小墨很不負責任的說,隨即招呼一旁的墨小白一起認真研究。
秦越無事可做,隻好在一旁觀望,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我想起來了,這裡一定能進火靈葬地,我知道該怎麼做。”
白小墨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在地上刻畫出一座聚靈陣,而後取出一堆靈石,足有小山那麼多,全部鑲嵌進去,以聚靈陣抽取其中靈力,瘋狂注入石碑內。
不同於其他死物,眼前的石碑仿佛擁有生命,在汲取了大量靈力後,其上的紋絡竟仿佛活了過來,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座真實的門戶,其框架宛如火焰形成,熠熠生輝。
且不用秦越他們動手,這道門戶便自動朝內打開,裡面景象清晰可見。
“那是……”三人都呆住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具紅色骸骨,很龐大,但卻並不齊全。
它腐朽古拙,表面生有無數孔洞,那是時間的痕跡,每一塊骨頭都有一段歲月烙印,講述了這具骸骨存在的年月,最起碼也有上億年之久。
“這難道是那尊火靈的骸骨?”秦越輕語,一時間有些難以確定。
因為火靈並非血肉之軀,而是一種靈體類生命,其死後靈體應該化道,歸於天地間,不可能留下什麼。
但是眼前的紅色骸骨又是那麼的真實,且橫陳在所謂的火靈葬地中。
若說這並非火靈骸骨,那還能是什麼?
就在這時,白小墨又往聚靈陣內鑲嵌了更多的靈石,海量的靈力被注入到石碑中,令那道火焰門戶變得更加凝實了,透發出一股強大的空間波動。
這下沒什麼可質疑的了,石碑果然連通像火靈葬地。
眼下隻要穿過這道火焰門戶,就可以進入那方小天地。
可以看到,在那具紅色骸骨下方,成片的赤焰花盛開,最起碼有數千株。
遠遠看去,就像是什麼人為了祭拜而栽種下。
不過,最令人矚目的卻不是這片赤焰花,而是一口黑洞,足有數十丈大小,貫穿了骸骨的額頭。
“竟然……是被殺死的。”秦越驚撼。
要知道,剛才他還很肯定的說火靈不可能被殺,但現在卻很難說了。
如果眼前這具紅色骸骨就是昔日那尊火靈,那凶手還真是可怕,敢在荒神的地盤上行凶。
就在這時,門內的景象突然發生變化,烙印出一幅幅畫面。
“竟然是昔日留下的大道之痕!”白小墨低呼,言稱當年出手之人絕對恐怖,其法與道被虛空烙印下,一旦被人觸動,便會開始回放過去發生過的一些事。
虛空扭曲,光怪陸離,浮現出一組組朦朧的畫面,逐漸由虛向實轉化,越來越清晰。
秦越訝異,他見過類似的畫面,一年前他在不朽傳承地初見吞天大帝的仙道神形時,也是這種感覺。隻有實力足夠強大者,其法與道才會被烙印下,於不同的載體中呈現。
“時光開始回溯了。”
在墨小白的輕語聲中,門內的虛空畫面越發的清晰了,一段塵封的曆史逐漸在三人眼前揭開。
隻見一根手指貫穿時空,巨大無邊,一下子擊碎了一頭火焰神鳥的額骨,而指芒餘波又衝擊向大地,幾乎要將整個小世界貫穿。
隨後,畫面便消散了。
“出手之人多半也是神,不然不可能一指就擊殺了火靈,實力差距太大了。”
不同於秦越的不確定,白小墨似乎已經認定眼前這具骸骨便是昔日那尊火靈,一臉唏噓。
這是絕殺的一指,昔年火靈在此修煉,有無上強者出手,隔空一指便將其擊殺。
“這尊火靈已經修煉出血肉之軀,最起碼也是一位戰帝,結果還是難逃一死,當年荒神到底招惹到了什麼大敵。”墨小白輕歎,道出了真相。
火靈並非一直是靈體狀態,修行到戰帝,可以如石人一般再生出血肉,返璞歸真。
“敢在荒神秘境行凶,這是一點也不把荒神放在眼裡啊。”包括秦越在內的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