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山脈,遍地赤壁,寸草不生,且很是灼熱,不時可以看到有熱氣從地下蒸騰,熱浪滾滾。
“這是什麼地方?”秦越驚訝,他很確定,在蟲族長老會提供的秘境地圖上並沒有這樣一個地方,顯然在過去,蟲族的先輩們並沒有探索到這裡。
“這裡是焚靈山脈,昔年一尊火靈的埋骨地,其死後本源歸於這片大地,令這裡赤地千裡,寸草不生。”白小墨隨口解釋,在前面帶路。
不得不說,這裡真的很荒涼,一路前行數十裡,連根草都沒有,一頭生靈都沒有見到,入目隻有火紅的赤壁與山石,有的僅是枯寂與沉沉的死氣。
陣陣白煙從地上蒸騰,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讓秦越感覺好像來到了一片火山區,異常燥熱。
至此,秦越多少有些相信白小墨的話了。
因為這裡的環境很適合赤焰花生長,有充足的火源供它們汲取生長,。
但是很快,秦越又起疑了,感覺不太對。
因為白小墨和墨小白一直在說快到了,可三人前行數百裡,仍是在這片山脈中打轉,從直線距離上來說,根本沒有走出多遠。
“你確信沒記錯路,我怎麼感覺我們一直在附近轉悠。”
“沒錯,就是這裡,但是需要找到正確的路。”白小墨答道。
按照他的說法,那片赤焰花生長地就隱藏在焚靈山中,隻不過被上古陣法掩蓋了,需要多次嘗試,才能找到正確的進入路徑。
但這樣的解釋反而更讓秦越感到奇怪。
“不是說那些赤焰花是你們祖先當年栽種下的嗎?怎麼你們連正確的出入法都不知道?”
“是我們先祖種下的沒錯,但時隔這麼多年,很多地標都發生了變化,縱使我們有族內長輩傳下的進出法,也不能一次就找對路。”白小墨解釋,直言這裡的環境相較過去改變了許多。
這個說法秦越勉強接受了,不過他並未因此放下戒心,始終和兩人保持距離,讓他們在前面探路。
焚靈山脈周圍,浩瀚無垠的區域全都是赤地,看不見一絲草木,很難尋到醒目的參照物。
但白小墨和墨小白卻像是老馬識途,觀看山川地勢,不斷繞行,一路帶領秦越深入焚靈山。
“我怎麼感覺你們好像對這裡很熟?”秦越問道。
事實上,秦越自己也掌握有部分荒神秘境的地圖,為蟲族曆代先輩所留。
但是如果讓他按圖索驥尋找什麼東西,他絕對要辨認一會,不可能如老馬識途般輕車熟路。
故此他懷疑白小墨和墨小白兩人可能提前來過這裡。
“族內對此行很重視,早就讓我們背下了這片山川的地勢圖。”
這是白小墨的解釋,聽起來有點道理,但秦越還是對此有所保留。
月光如水,秦越和白小墨以及墨小白已經在這片赤地轉悠了三天三夜,從白天一直轉到晚上,依然沒有尋到所謂正確的出入路徑。
“不對啊,我分明記得就在這裡,怎麼進不去呢?”到最後,白小墨自己也有些不確定了。
月光下,紅色的大地一望無垠,沒有儘頭,也沒有生機,空空曠曠,不要說草木了,就是大塊一點的山石都很難尋到,全都是細密的小石子。
白小墨仰天望了望明月,又看了看這片千裡赤地,道:“這裡和古時候的景象很不一樣,變化太大了,不過我確信,那個地方就在我們腳下,隻是我們沒有找對路。”
突然,秦越心中一驚,他見到不遠處的地平線上有紅色的火光升起,一頭火焰神鳥在其中遨遊。
“火靈道痕!”白小墨雙眼中射出兩道神芒,道:“我就說沒找錯地方,這裡有昔日火靈隕落留下的大道之痕,記錄下了其昔日的殘影,必是其葬地所在無疑了。”
不遠處的山地間,一頭火焰神鳥非常神武,在虛空中時隱時現,且隻能從秦越他們這個方向看到。
這讓白小墨很興奮,嘴裡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默念什麼口訣,在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腳印,不斷朝神雀所在地前進。
“你們要找的不是赤焰花吧?”秦越警覺,因為白小墨剛才提到了火靈葬地,讓他覺得此行的目的很不單純,說是要找赤焰花,可看白小墨和墨小白的樣子,明顯更像是衝著那所謂的火靈葬地來的。
“這並不衝突,因為那片赤焰花就生長在火靈葬地中。”白小墨直言道。
“那你一開始怎麼不說清楚?”秦越臉色一沉。
雖然不知道所謂的火靈有多強大,但僅憑其死後令這片山川赤地千裡,寸草不生,就能知道其生前修為絕對不弱,最起碼也是一位戰皇,甚至可能是……一尊戰帝。
由此猜測,其葬地絕對不簡單,十有八九是一處絕地,蘊含無儘凶險與危機。
“我一開始沒有說清楚嗎?”面對秦越的質問,白小墨開始裝傻。
這讓秦越有些無語,但事到如今,退走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他不想空手而歸,且他覺得這麼多年過去,就算有什麼危險,多半也早已在歲月中被磨滅了。
“我就遠遠看上一眼,如果真的很危險,即刻退走。”秦越暗自下決定。
他的想法很簡單,來都來了,不看上一眼總覺得不甘心,不想白走一趟。
“對了,那頭火靈為何會隕落在這裡?”秦越問道。
火靈,對於稍微有點見識的修士來說並不陌生,如今六大巔峰族群中的靈族就有火靈一脈,為火焰中誕生的精靈,天生親近火之大道,極度強大。
“這很難說清。”白小墨搖頭。
太古時期距離現在很遙遠,強如荒神都隕落了,更何況是一頭火靈,誰也說不明是怎麼一回事。
可能是被強敵斬殺,可能是修行出了岔子,也可能是壽元到了,自然坐化。
“不可能是被殺……”秦越搖頭。
要知道,這裡是荒神秘境,為昔日荒神誕生地,荒神不死,誰敢在此地行凶,那和在太歲頭上動土無異。
“我也沒說它是被殺的。”白小墨眸光閃動,不再言語,專心在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