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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開玩笑,自然是認真的。”

說完,半隱在黑暗中的男人走出來,稍微靠近月野杏,好叫對方能看清自己的模樣——一個左眼是義眼的中年男人,身量不矮,高大挺拔——他友好地自我介紹:“在下代號朗姆,那位先生手下不值一提的一個助手。作為繼任者,夏布利小姐有什麼要求或提問儘可以告訴我,想要接觸組織內部的事情我也可以酌情幫助您,您儘管開口。”

他表現得很友好。

問題就是太友好了,反而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感覺到不對勁。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月野杏一個初來乍到的“繼任者”,她既沒有在組織呆了許多年那麼值得信任,也沒有表現出跟boss有任何實際上的關係,這種情況下,作為boss副手的朗姆對月野杏如此熱情……其中的含義值得細細體會。

比如說組織,或者boss是不是有什麼目的?還是她身上有什麼好處值得挖掘?

但不管內裡怎麼樣,至少表面上,這個“繼任者”的身份是確切定下來了。

其他人心裡琢磨思量揣度著上面的用意,表面上還是承認了這件事。

戴著黑帽的銀色長發男人微微低下他的頭,“為你效勞,夏布利小姐。”

“都說了你叫我大姐頭就好啦,琴酒。”

月野杏也收起內心翻騰的想法,把自己當成所謂的“繼任者”,擺起架子來。

“……夏布利小姐。”

叫不出“大姐頭”的琴酒僵硬地咬牙又喊了一聲“夏布利小姐”。

月野杏哈哈笑了兩聲,沒有繼續逼迫他。

最後一位是一個臉色文弱戴著銀邊眼鏡的男人,看起來也有三十幾歲,似乎不太強壯的模樣,“我是馬德拉,負責組織裡的實驗部分,夏布利小姐。”

“噢,實驗。”

想必是老頭子之前說的醫藥有關的實驗吧,月野杏沒有表現出多關心的姿態,免得引起這些人的警惕。她還是個新人呢,問太多隻會招來平白的顧忌,不利於她的行動。

既然馬德拉自己說自己負責實驗,應該就是實驗組的領頭人,由此可推,琴酒這個一看就是殺手的家夥很可能是行動組的頭領,負責“搶錢”、“暗殺”這種臟活。至於自稱自己是老頭子助手的朗姆應該屬於什麼分組呢?情報?生意?還是——總攬?畢竟他很特彆,是唯一一個自稱“助手”的。

聽起來有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意思。

要提防的就決定是他了。

“所以今天叫我來的目的就是介紹一下嗎?”

月野杏坐在台球桌上,翹起二郎腿,纖長的小腿從開叉露出。

“是的。”

接話的還是朗姆,“給日本這邊的組織成員介紹一下您的身份,也向您介紹一下日本這邊的負責人。負責實驗的馬德拉,負責行動的琴酒,以及負責情報的鄙人。”

這家夥……月野杏微微眯眼,明明用的是謙辭,卻依舊叫人不爽,大概是因為他透露出來的東西正好是自己剛才猜測的東西,這種被看透的感覺讓人不爽。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通知您,這段時間任務依舊,待到半年之期滿時,就會通知組織其他地方的乾部您的身份,屆時還請您做好準備。”

做好準備……被針對的準備嗎?

月野杏覺得自己似乎參透了一些對方如此急迫要她作為“繼任者”出場的目的了——這組織最近說不定出了什麼事,陷入混亂,這才需要一個表面上的靶子來吸引彆人的注意?

有可能。

還有她的異能力,也是對方的目標。好家夥,一石二鳥。

“既然如此,我現在能離場了嗎?”

月野杏表現出桀驁不遜並不把對方看在眼中的態度來,“聚會時間定在九點實在不合適,下次換個時間吧,影響我的作息。”

“……好的。”朗姆頓了一下,應道。

“對了,叫琴酒送我一趟好了。”

她起身,身後跟著今晚一直低調站在角落裡的羅,一副隨手填挑個家夥送自己回家是你們的榮幸的模樣。

而被月野杏甩開的背後,琴酒和朗姆對視一眼。

後者笑眯眯,仿佛什麼想法都沒有,“夏布利小姐看起來有些任性,辛苦你了啊,琴酒。”

“我沒有接到照顧對方的任務,談不上辛苦不辛苦。”琴酒冷聲回應。

似乎進行了一場肉眼看不到的交鋒,沒人分出勝負的二人分道揚鑣,一個留在原地的陰影中,一個去送任性的大小姐回家。

角落裡,馬德拉垂下眼睛,銀邊眼鏡蓋住了內心的想法,琴酒走後三分鐘,他咳嗽兩聲,提出告辭。

“那麼,我也先走了,朗姆。”

“嗯,馬德拉。”

並不健碩的男人不快不慢地離開,關上房門,卡著某種點走進電梯,下行,出電梯,開車,離開酒店時還能看到保時捷356的影子。

他追了上去。

琴酒把著方向盤,一手用點煙器點煙,吐出一口薄霧後,他道:“你應該知道,就算你把我‘變’成你的擁躉,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一旦那位先生認為你風頭太???*盛,想要給你點教訓,我就會毫不猶豫聽從他的命令,抹除你的生命。”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

月野杏看著保時捷外五光十色的夜景,微微笑起來:“隻不過,我不太讚同你所說的‘不會有任何改變’,事實上,改變會很明顯,不是嗎?”

墨綠和深黑的眼瞳碰在了一起,他們都清楚剛才的話代表什麼意思。

月野杏承認了自己是在故意分化他們,營造出一個是老爹舊臣,一個是少主一派的錯覺。雖然琴酒也說這隻會是“錯覺”,但這種事情當事人清楚又如何?不明真相的外人會懷疑、隔閡逐漸加深後對手也會懷疑、到最後說不定連他忠心的老板都會懷疑。

懷疑這個人是否真的投誠了少主。

這就是月野杏的目的。

她強迫琴酒跟自己站在了同一陣營——起碼看起來是同一陣營。

“狡詐的女人。”

琴酒評價她。

“你看起來居然不怎麼生氣。”

月野杏看著他的眼睛,若有似無地試探一句:“你這樣對得起如此信任你的老頭子嗎?”

“你的計策會不會成功還是一碼事。而且,我自然忠心於那位先生和整個組織。”

月野杏嘻嘻笑起來,好像他的回答很好笑一樣。

把她送到公寓樓下時,琴酒問了她唯一一個問題:“那個小鬼就是你擁有的所謂異能力?”

“不——”

月光下,月野杏那身瑩白的皮膚不似凡人,她回眸,黑白分明的眼睛蒙著神秘的光:

“他依存我而存在在此世,卻不依存我而存在其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