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韓秋生識破了他們的打趣, 那些城衛們自然也就不好在小氣了,等著那準備返回收拾東西的人走開,坐在一邊休息的受傷城衛們就細細的和他分說了這些靈獸的價值。
“這些畜生到了靈獸的級彆,身體的血就有了屬性, 是煉氣期符籙修行必備的東西, 特彆一些不怎麼常見的靈獸和較為少見的屬性, 那價格就更是不一般,像是那血眼雕, 就是風屬性較少的那種, 按照外頭1個靈石約莫一斤的價格, 你再想想三隻靈獸的體型,這能賣多少錢?”
謔, 那可真是不少,哪怕這打殺間已經流乾了大半呢, 光這比人還高的模子, 收集上四五十靈石就像是玩一樣。
“此外這些靈獸的很多部位也是煉器師常年收集的東西, 比如烈火熊的爪子, 血眼雕的喙、利爪, 還有烈火熊和吞天蟒的牙齒, 都是如此。連著皮子、翎羽、甚至是骨頭,能做成兵器護甲之類的,你說這又能賣多少錢?”
這個他不知道,不過對標一下前頭的價格,想想曾經無意中聽說的,營正的一把長刀價值50個靈石的事兒,這材料的價格就便宜不了。而回過頭再看這三隻靈獸能搜羅的分量和種類,估計賣出去怎麼也不會少於五十靈石。
“除了這兩樣, 烈火熊的熊膽,血眼雕的眼珠子,吞天蟒的蛇膽、毒腺,都是煉丹的材料,這依然很值錢。此外還有個你想想就能知道的,這靈獸肉也能賣錢,那些專門供應修士的酒樓裡常年再收。你算算,這一筆又是多少?”
藥材這個價格不好說,他知道的多是最底層的東西的價格,這些就是想尋個對比都沒有地方。倒是這肉……
“我聽說一級靈獸肉的價格比後天9層的要高三倍?”
“這都是最少的,反正吧,光是這些肉,我算了一下,大概就能賣出3、40個靈石來。”
哦,要這麼算那這二百來人一人一個靈石還真能分的出來。
“不過這裡頭最值錢的還要屬吞天蟒的胃囊。你知道的,納袋就是吞天蟒的胃囊做的,可外頭尋常的納袋,那用的是什麼等級的吞天蟒?多是後天等級的。到了靈獸,那能一樣?就這靈獸一層的吞天蟒胃囊,隻要製作的人不是太菜,怎麼也能製作出一個20平大小的納袋來。而到了這個容量,那比最低等的儲物袋也不差什麼了。那些煉氣中期以下的散修們用的基本就是這種。”
謔,練氣中期以下用的都是這種?練氣9層,中期那可是能直接戳到練氣6層的,要是這樣的人用的是這種,那這胃囊的價格確實不能差了。雖然這說的是散修,是修行人中最沒錢的那一撥。可想想他為了買納袋而付出的努力,對標一下,還能琢磨不出大概得價格?怎麼的,也該有80個靈石這個價。而若是這納袋要這個價,那作為主材料的胃囊……
“修行可真是夠耗錢的。”
韓秋生砸吧了一下嘴,開始為自己以後的日子泛起了愁。就靠著他自己這來來回回的折騰,怕是供應不上這樣的消耗啊。
如今想來,村子裡那些走出去再沒回來的人,可能他們的離開不一定都是心高,更可能是太缺錢,缺資源的緣故。
“那可不,財侶法地,哪一樣都是錢啊。要不你看我們哥幾個,明明等級也不不差,本事也還算湊合,為什麼不去過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偏僻那就來了城衛營,一日日的拚命?不就是為了多掙幾個錢嘛。”
“說來咱們城衛營還是不錯的,雖然事兒是多了些,可掙錢缺比乾彆的多的多。想想那些給人當護衛的,幫人收集材料的,危險不一樣有?可真能順利到手的又有幾個子?若是混成沒著沒落,還沒手藝的散修,那日子就更難過了。多少直接去當了靈農種地?”
韓秋生心裡剛這麼琢磨,那頭坐著的幾個就立馬給他來了個現身說法。聽得韓秋生都忍不住跟著琢磨,等著他到了等級,是不是真的像營正說的那樣,也去城衛營裡混混?其實他來去都不占用時間,好像去也沒什麼大礙。
心裡的念頭剛動了那麼一下下,韓秋生立馬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說好要苟的呢,怎麼突然就心動了?不好,這幾個小子不是好貨,這是勾著自己跟他們走呢。
韓秋生沒好氣的瞪了這幾個人一眼,
“我才剛後天5層,你們就彆一個勁的勾搭我了,就是真勾搭的我心動了,也去不了。”
真是的瞎說什麼大實話呢,還不興我們逗逗人嘛!
幾個明顯已經恢複了好些的城衛們集體翻了個白眼。然後對視一下哈哈的大笑起來。
雖然幸苦又受罪,可沒白幸苦一場,能賺上一筆還是很讓人高興的。那可是靈石!像是他們這樣還沒過先天的武者,每一個都十分珍貴。
這邊一群人說笑的時候,另一邊的劉大人在營正的插手下,也順利的拿下了那隻烈火熊,正第一時間收集靈獸血。
看著那專門收集液體用的大缸一點點的被填滿,劉大人的心情那是相當的不錯,連著身上的傷口一時也好像不怎麼疼了。
“這次收獲不錯。”
“確實不錯,就咱們這一趟的戰果,回了城裡,城主府怎麼也要給個大賞。”
說到這大賞,營正也帶了幾分後怕,若非他謹慎,沒拿大的就在城裡等著看結果。光這些沒到先天的人過來,那這一營的人即使最後勝了,怕也剩不下幾個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那他這官也就到頭了。
一座城池四個城衛營,從來不缺競爭,吃了虧、折了人有的是人落井下石。而更要緊的是,這要真出了事兒……
“三隻靈獸啊,誰能想到就這麼一個地方,離著最深處還有好幾十裡呢,竟是一下來了三隻,這要是讓它們真的衝出去,周圍的村子怕是都要遭殃。”
說到村子,劉大人看了看傷員停駐的方向,問營正。
“那韓秋生您見著了?可還行?”
“不錯,是個好苗子!”
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誰不知道誰?從劉大人特意申請要帶著韓秋生過來開始,營正就已經琢磨出了他的意思,這是想趁機給自己的隊伍找後備人員呢。這也是為什麼剛他會對韓秋生說那句話的原因。
當頭兒的,誰不希望自己手下多些本事人?劉大人的手下那也是他的手下嘛。
“不過,他才後天5層,你就這麼帶著來,也不怕折了。”
“嗨,就是因為這會兒後天5層了,我才帶著他來呢。村子裡日子是安逸,可你看看這麼多年,混在村子裡不出來的,有幾個出息的?彆說先天了,就是後天8層以上的都少。倒是我們這裡,雖然死的、殘的不少,可同樣的,壯年就修行到後天後期的也多。這說明什麼?說明越是敢拚的,那才越能走的遠。你信不信,若是不這麼逼著,這孩子想再往上去,三五年都未必能升一級。”
話都讓你全說完了,我信不信的還能怎麼滴?
營正感覺,和這家夥說話,太堵人,難受。索性擺了擺手,沒好氣的說到:
“行了行了,反正你總是有理的。人是你尋的,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營正又點了點那大缸,囑咐道:
“一隊那裡我讓人去幫著收拾了,你也快點,一會兒收拾妥當了,就趕緊的整理好隊伍往回走。今兒這邊血腥氣太大,得小心些。”
都是當官的,和紅樓世界不一樣的是,營正這個官當的很幸苦,打打殺殺的時候要衝在前頭不說,即使勝利了,這危險度也一樣不容懈怠。
想想那深山裡不知道多少的靈獸,先天?嗬嗬,築基都不敢說自己每次都能安全。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遭的事兒到底還是過去。隨著城衛們接二連三的從深處退出,逐步接近林子邊緣,所有人的表情都開始鬆緩了起來。等著小河近在眼前,歡呼聲都不用人帶,一下就響亮了。
“哦,出來嘍!”
是啊,出來了,不過前頭圍著那麼多人是什麼意思?怎麼的,還帶有人等著的?
確實有人等著,而且還是讓韓秋生看一眼就眼睛開始返潮的人。是的,那是村子裡的老少們,看,領頭的就是村長。
在見到活的韓秋生的那一刻,老村長的老臉刷的一下就綻開了最燦爛的笑容。
“秋生好好的出來了。”
“秋生這下是真本事了。”
“好家夥,這可是去了林子深處呢,這都能完好無損的出來,可見秋生如今本事有多好。”
“我怎麼看著身上有血呢?彆是受了什麼傷吧。”
“彆烏鴉嘴,沒瞧見人能自己走嘛,胳膊甩的也挺利索,既然這樣那就沒事兒。”
“對對對,沒事兒沒事兒。”
這裡幾個老人還在說著沒事兒,那邊銅錘幾個已經飛奔到了韓秋生這裡,也不顧以往他們敬畏的城衛們就在邊上,拉著韓秋生就上下的打量,等著確認了人真的完好無損,立馬笑著開始拍打起來。
回頭看向村子裡那些人的時候,與有榮焉的,好像勝利歸來的是他們自己一般。
韓秋生笑著看著這一切,什麼都不想說,也說不出來,隻靜靜地隨著幾個人的拉扯,來到村長身邊,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