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生再80年代其實還是掙了點錢的, 彆的不說,就武俠世界裡接著打獵的武人多,獵物不怎麼值錢的優勢, 偶爾弄來個什麼熊膽啊, 麝香啊,甚至是虎鞭、虎骨這樣的東西,就能再80年代賣出個大價錢來。
隻是他掙的再多,也經不住那進貨的量日益加大呀。進的多出的少的情況下, 這貿易差額真不是一般的大,以至於韓秋生手裡的現鈔永遠都處在緊張崩潰的邊緣, 這也是為啥他這次會下了狠心,弄來金錠子搞一波大手筆的緣故。
有了這一筆錢, 再加上他手裡的那些, 韓秋生這會兒能拿來進貨的錢款總數將近兩萬。按說不少了吧!但這個對尋常人來說做夢都未必敢想的數字,卻並不能滿足韓秋生心裡的預期。
為了能多攢下些錢,平衡一下跨界貿易的逆差。韓秋生難得奢侈了一回, 在這個年代就坐了一趟飛機, 飛了一次南方,然後將上一回他通過道門,用攢錢修道觀為名,輾轉聯係上的某個南方道觀,尋到了某些電子品供應商那邊, 將手裡的錢全灑了出去, 買了一堆的小巧電子產品, 裝進大旅行包裡,然後再嗖的一下飛到省城,將手裡的貨散給了老三等幾個在省城混飯吃的小生意人。
光是這一波, 出去往來成本,和初次拜訪的禮物等開銷等,將手裡2萬的本錢升級到了3萬。而這樣的事兒,在他的計劃中,每次來都要操作那麼一回,這麼一來,他攢錢的速度會成什麼樣?老實說他自己都有些不敢想。
而且他這深思熟慮了好久的操作還不僅僅用到了這事兒上,通過道門,充分發揮出六個朋友理論的韓秋生還聯係上了北面和西面的道觀,雖然那邊的同道們日子過得還不如他,可到底是地頭蛇,還是幫他聯係上了毛線產地的一些廠子,將他毛線進貨成本就往下壓了兩成。
當然了,這事兒人家也不白乾,他這邊的布啊,土特產啊,也沒少往那邊運。這種統一組織裡的相互調劑不可能隻為一個人服務對吧,在這個大家都困難,都好容易看到亮光,想振奮一把的時候,相互幫助那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了。
而靠著這個操作,總算韓秋生的毛線生意和布匹生意沒落了地,雖然每次量都緊巴巴的,卻好歹運轉了起來。
而有了這穩定的生意,韓秋生也就有了繼續深耕武俠世界的底氣。不管怎麼說,這個位面是他目前武力的來源之處,還有釀酒這麼一個大技能可以好生琢磨研究呢對吧,利用價值還是挺高的。
武俠世界之所以將武俠兩個標識在前頭,那就是因為這世界很多時候都要靠著拳頭說話。像是這會兒,韓秋生就遇上了這樣的事兒。
幾個二、三流上下的幾個江湖愣頭青,好好的喝著酒呢,不知道那句話沒對付,其中兩個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進而演變成了兩夥人的衝突,桌子板凳撞翻了一地,不到三分鐘,原本在酒肆裡吃酒歇腳的商戶就跑了個沒影,連著賬都沒結。
吳大夏是個機靈孩子,那兩個剛開始動手,他就嗖的一下,竄到了通向後院的小門邊,等著這裡打上了,他已經打開了門,朝著酒窖那邊喊上了。
“掌櫃的,不好了,打起來了。”
韓秋生正在擺弄新釀造的一缸酒,聽到這喊聲,立馬放下了手裡的家夥事兒,噔噔噔的就竄到了上頭,也不和吳大夏廢話,三步並作兩步,進了酒肆大堂。
這會兒裡頭兩夥人已經打的上了頭,瞧著不將這店拆了怕是不能停,韓秋生一看這樣,也火了,直接朝著離他最近的那個就打了過去。
韓秋生如今的武功並不高,可教他武功的是誰?是陸小鳳,是西門吹雪,就從武功等級上來說,比這些混著底層的江湖人不知道精妙多少倍。借著出其不意的優勢,你彆說,三兩下的就隔開了好幾個人。並微微鎮住了其他動手的人。
“你誰啊,乾插手我們三江會的人。”
“嗬嗬,什麼時候,我虎頭幫的人什麼人都能攔了?”
嘿,這話說的倒是挺有氣勢,可你們要真這麼能,能讓韓秋生給阻了?
“你們是誰我不管,你們為什麼打起來我也不管,可這是我的鋪子,在我這裡鬨事兒那就不行?或者你們到外頭去打,那我肯定不管,樂的看個熱鬨。”
裝13嘛,誰不會呢,看看韓秋生這架勢同樣挺糊弄人。
兩夥人或許對韓秋生並不怎麼在意,可……原本實力相當,這突然出來一個看著還有點本事的,要是幫了對方可怎麼辦?
那三江會的其中一個眼珠子一轉,揚起幾分笑,特彆大氣,特彆講理的點頭示意道:
“是我們大意了,對不住了,掌櫃的。我們這就走,來啊,虎頭幫的小子們,咱們外頭再比,看看誰是孬種。”
都是江湖上混的,腦子不好的早就投了胎了,這會兒讓這人一提醒,另一頭虎頭幫的也反應了過來,看了看韓秋生,又看了看對方,咧了一下嘴,沒好氣的戳穿道:
“難怪你武功總也上不去呢,合著心思都用在了這些事兒上。不過也對,沒得咱們的矛盾,連累了人家。走就走,外頭官道上挺寬敞,正好施展的開。”
說話間,這虎頭幫的利索的就開始走人,那態度比三江會的還痛快,看的吳大夏一陣的肉疼,等著兩夥人都走沒了,看了看鋪子裡的情況,低聲可惜道:
“掌櫃的,東西折損了不少。咱們就這麼認了?”
“不然呢?找他們賠?你看他們是願意講理賠錢的人嘛。”
那肯定不是,看著就是那種沒事兒找事兒的,怎麼可能講理。
“這樣的隔三差五來一回,咱們小半個月的生意就白做了,剛才跑了不少沒結賬的呢。”
這韓秋生能不知道?他能不心疼?可能怎麼辦呢?在他武功不能徹底壓製住這些人之前,就是生氣都是白生氣,一時忍不住還不定招惹什麼麻煩呢。
好在韓秋生如今來錢的路子也多,若非這位面錨定的地方在這裡擺著,他這酒肆又不好改變用途,這會兒他早關門躺平了。不差錢的人能在意這幾個小錢?
所以韓秋生嘴角一咧,沒好氣的說道:
“隻要咱們打不過他們,那就隻能自認倒黴,這道理你應該懂啊,縣裡那些鋪子不都這麼過來的嘛。”
是啊,吳大夏是懂,可懂不代表不心疼啊,而且不隻是他心疼,看著人走沒了,剛才躲在茶棚裡的吳大伯,這會兒走過來見了,也一陣的心疼。
一邊幫著收拾擺正桌椅,一邊清理打翻在地的酒菜,嘴裡嘟囔道:
“這些個混賬,都不是好貨。哎,咱們吃虧就吃虧在沒有一個鎮得住的人呀。掌櫃的,你這武功啥時候能練得和那陸大俠他們一樣?到了他們這水平,縣裡這些個人,怕是不敢再來惹事兒了吧。”
嘿,老頭你還真是敢想,就他,這個半路出家的,還指望和陸小鳳他們一樣成一流高手?修仙怕是都比這快點。
“我可不敢做這樣的夢,哪天能打這些人一打五,我就該燒高香了。”
“一打五?那也成啊,這些個人也要臉,您要真有這本事了,他們哪怕是為了不丟臉呢,怕是輕易也不會在這裡鬨事兒了。”
好像也是,這些混跡縣城的,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一般對同級彆的都會顧及幾分。生怕惹來不必要的矛盾,給對方添助力。嘶,要是這麼說,他這練武的壓力好像一下就小了不少呀。
想明白這一點,韓秋生倒是真高興了,瞅著地上那些打碎的盤盞,也沒了剛才那股氣,點了點頭應承道:
“那我努力努力。行了這裡你們收拾吧,我繼續弄我的酒去。”
說著韓秋生就要轉回後院,隻是不等他轉身,外頭打鬥的聲音又起來了。
“咦,這兩撥人來真的?到了外頭還繼續鬥上了?”
有熱鬨看,韓秋生立馬顧不得地窖裡的酒了,幾步走到門口,衝著官道上就是一陣的張望。吳老頭父子也停下了收拾的動作,跟著往門口湊過來。
許是這邊人少,日常少了人閒話的緣故,本不算怎麼八卦的父子,如今讓韓秋生帶的,也有些愛看熱鬨。
手裡還拿著沒各種沒收拾完的東西呢,腦袋就已經探到了門外。不但如此,還特彆有心的給韓秋生科普了一番這些打鬥的人。
吳老頭:“看到那青衣的小子沒?他是前街口武館裡學過本事的,看著還真有幾下子。”
韓秋生:“聽說那武館收錢挺高?”
吳老頭:“可不是,一個月三兩銀子一個人呢,那武館日日都有十來個人練武,一個月三五十兩銀子打底,生意可好了。”
吳大夏:“不止,我上回聽隔壁三丫她舅說,那武館還賣藥呢,跌打藥,傷藥,甚至還有練那什麼鐵皮功用的藥油,那東西一小瓶就要5兩,小富戶都未必買的起。”
吳老頭:“確實,武館掙錢啊,比咱們酒肆掙錢多了。對了,你看哪個褐色長袍的,那小子是外頭來的,聽說是南面什麼小門派的弟子,在縣裡也算是個高手了。薑黃頭巾的是後街王屠戶家的侄子,他家本就有些拳腳本事,這小子又不知從哪兒學了點刀劍,如今也算能人了,還有……”
他們三湊門口看熱鬨那兩撥人並非沒看見,可這不是打的正上火嘛,就沒人管這些個,看就看吧,反正以往在縣城打起來的時候,也沒少了這樣的。
可你看就看,為啥還要說呢?這點評的,當他們是耍猴的不成?戳的他們連著打鬥的心思都散了。
一個個怨念深深的眼神掃過來,韓秋生也有些尷尬了,輕咳了兩聲,止住了那吳家父子的點評,不過那看熱鬨的表情卻沒散,依然讓看到的人很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