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以致用的興奮讓韓秋生一直到回了家都沒能平複心情, 在後院見到倆幫忙卸貨的焦大柱時,忍不住嘚瑟了一下路上遇到焦二郎和那大野豬的事兒,聽得焦大柱忍不住驚呼的同時, 也讓過來幫忙的杏春嚇的紅了眼睛。
“哥, 哥,你真沒事兒?傷著哪兒沒?”
杏春扯著韓秋生的衣裳,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你彆說,這小棉襖雖然偶爾會漏風, 可關鍵時刻一向靠得住, 看看這會兒,多貼心。也算他沒白白的養活了一場。
“真沒事兒,看看,看看, 連著衣裳都還乾淨著呢。”
韓秋生瞧著杏春都快哭出來了,沒法子, 索性脫了外衣,轉著圈的讓她看了個清楚明白,等他們看完了, 又用幾分傲嬌, 幾分不耐的解釋道:
“你哥我常年往外走, 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能沒點傍身的本事?”
這話就有些吹噓了啊, 以前沒去武俠位面的時候,武力值?廣播操算不算?連個女子防身術都沒學過的人,能揮舞上幾下王八拳就不錯了。
不過杏春他們不知道啊!一個是以往不熟悉,一個呢?還是個孩子,家裡的事兒能知道個啥?所以一下就被唬住了。
“那, 那倒是。”
“哥,你本事真大。”
大?我看是你們心大,怎麼不想想他這本事從哪兒學的?這都沒個來處,你們居然也信?
為啥不信?彆人不說,焦大柱就沒覺得學武這個事兒會沒處找。畢竟他平日再不想學,也有親爹借著各種機會,往他腦子裡灌輸各種打架小技巧呢。所以在確定真的幫著打了野豬的情況下,也隻覺得這韓秋生怕是在外頭走動的事後留了心,不知道從哪兒學了點子防身的本事呢。
既然真學了本事,那焦大柱自然不會多想在這場事兒裡,韓秋生到底幫了幾分的忙,隻想著四五個人呢,幫著攔一欄好像對一個多少有點本事的青壯漢子來說,好像確實不能說難,就豎著拇指謝了他幫襯自家堂弟,不再細問了。
至於杏春?十歲的孩子,想不到這麼多,不過在確認了人真的沒事兒,又驗看了一下那還帶著野豬血跡的長劍之後,興奮勁倒是上來了。
“哥哥哥,那你豈不是也會打獵?”
“會點功夫不一定會打獵的妹妹,不過是遇上點麻煩,比旁人更容易脫身而已。”
“那要是遇上街溜子青皮,你是不是能一個打幾個?”
這個可以有,不過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了?咱們家鋪子有人找麻煩了?不能吧,這可是賈家後頭。
“三妮說,她家後街有個人家在南市那邊的拐角有個混沌攤子,昨兒讓青皮給掀了,就因為沒給份子錢。”
三妮?那個雇來陪杏春、做雜活兒的丫頭?
韓秋生眼睛一掃,趴在廚房門口偷聽了全程的一個小丫頭看到他看過去,一下子就將腦袋縮了回去,隻留下洗的發白的青色褲腿沿露出一角。
“那是南市亂,不及咱們這裡清淨。你放心,在這裡,哪怕哥哥什麼本事都沒有呢,也沒人這麼橫。”
“我知道,可你不是總在外頭走嘛,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盯上你。”
要是這麼說,這丫頭其實擔心很久了吧。虧得他以為她不操心呢,每次回來都大大咧咧的翻東翻西,張口就問有沒有禮物。合著這娃居然還帶打埋伏的?
韓秋生心裡有些感動,不過這會兒還有外人在,不是感性的時候,所以他隻是摸了摸杏春的腦袋,笑著說到:
“所以啊,你哥哥我聰明的,自來就隻走官道,還從不走遠,回來也順著城中間的大道,沿著各個衙門口走,你說,他們就是盯上了又有什麼用?難不成還敢當著衙門守衛的面搶我不成?”
韓秋生原本不過是給杏春解釋一二他的安全係數挺高,可不想一邊的焦大柱聽了他的話,眼睛也亮了,拍著大腿一陣的惱。
“哎呦,我怎麼就從沒想過用這個法子,要是早知道這樣,我就讓老二也這麼來了。”
嗯?怎麼的?難不成焦二郎進城的時候吃虧了?哦,是了,進城們的時候倒是不怕,隻要說一聲來賈家的,就憑著賈家在武人中的名聲,那些城門口的兵丁也罷,巡城司的人也好,都不會怎麼為難。可青皮無賴可不會先摸了跟腳再下手。怕是真讓人順過東西,打過秋風吧。
不過這不關他的事兒,就是真吃虧了,那也有焦大幫著出氣呢。不然這會兒焦大柱也不會隻是惱。
不過說到這焦二郎……
“大柱哥,今兒二郎那邊要賣那隻大野豬,這會兒怕是也該進城了,你要不去城門口看看?這東西可打眼的很。”
“是了,是了,聽你說比以往的都大,那必定能賣個好價錢。若是讓人盯上,直接搶野豬不可能,可得了銀子之後,那偷兒怕是就該上心了。”
說到這些,焦大柱再也顧不得幫忙了,匆匆的去廚房擦洗了一下手,就開始往外跑。好在他到底也知道自己這看店是拿錢的,所以臨走還招呼了一下三妮,讓她趕緊去前頭看著些,免得鋪子裡沒人,讓人順手拿走些什麼。
騾車上的東西因為有好幾個人幫忙卸貨,這會兒倒是沒剩下多少了,韓秋生不過是又忙了一炷香的功夫,那騾車就清理了個乾淨。
隻是等著他將騾子送到牲口棚裡,準備開始清點小庫房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問題,他今兒忘了和焦大柱說一聲讓他明兒一早過來一趟了,沒了這麼一個壯勞力,他明兒一個人送貨可怎麼辦?難道真自己乾?
那是絕對不能得,這不是搬不搬的動的事兒,而是少了個焦大柱,他往賈家後門那邊走動,少了個跟賈家下人套交情的人呀。沒了這麼一個潤滑劑,還不定明兒要多耗費多少時間呢。怎麼辦?嘿,沒了焦屠夫,那他就找林屠戶唄!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天色,索性讓三妮幫著將鋪子給關了門,然後隨手拿了電動東西,匆匆的往林大春家而去。
林韓氏在院子裡洗著菜呢,就聽見了門口侄子和人打招呼的聲音,心下一喜,放下東西顧不得擦手就打開了院門。見著果然是侄子來了,一臉笑的和鄰裡招呼了一聲,就將人迎了進來。隻是等著門一關,關心的話還是問出了口。
“今兒怎麼這會兒來了?是回來路上遇著事兒了?要你姑父幫忙不?”
看,這就是血親,見著人先問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而不是光惦記著他走貨的好處。
韓秋生見著姑姑這樣,剛在家被親妹妹暖了一遭的心,又軟了幾分。笑著說到:
“今兒是沒難事兒,不過明兒肯定有,而且還是讓姑姑幫忙的事兒。”
真有事兒要幫忙?哎呦,那林韓氏可就立馬正經了。
“這怎麼說的?有什麼事兒還得用上我?”
“可不就是要姑姑來嘛,明兒給賈家送布,這裡裡外外的我關係還沒擼順呢,所以想請姑姑幫著一起走一趟,省的遇上些有的沒的。”
哦,這個啊,對賈家下頭人的性子,林韓氏心裡十分有數,也明白自家侄子說的這有的沒的是怎麼一個事兒。忙點了頭應承道:
“這好說,明兒一早你先來我這裡,我領著你去就是了。你一個大老爺們,是不好和這些個眼皮子隻有針尖長的人瞎扯。不過這事兒前幾回不是焦大家那大郎幫你搭手的嗎?怎麼的這次沒喊他?是焦大家有什麼事兒?我說秋生啊,咱們和他家如今也算是交情不淺,若是他家有事兒,咱們可不好袖手旁觀。”
“不是這個,是剛大柱哥走的時候我忘了說了,他家二郎今兒又正好進城了,想著反正姑姑也行,就沒再去喊。”
哦,要是這麼的,那就罷了。不過這正事兒說過了,林韓氏八卦的性子就又起來了,而且抓關鍵點的思路相當敏銳,一下就問到了焦家二郎的身上。
這一問……韓秋生可不就得將那大野豬的事兒又說一遍唄。隻是這次再同樣遭受林韓氏上下眼神洗禮的時候,剛才那套糊弄杏春的話可就不好使了。畢竟林韓氏不是杏春,對韓秋生那是光屁股看大的,他有多少本事,這當姑姑的還能不知道?
“你和我說實話,真沒傷著哪裡?”
都說兒大避母,當姑姑的不好將侄子的衣裳扒拉下來徹底檢查一下,那問起來自然要更加追緊些,免得這死孩子糊弄自己。
這讓韓秋生怎麼說呢?這武功的事兒……得,還是編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姑姑,我和你說你可彆告訴彆人,其實侄子我,前年那會兒遇上了大機緣,就在城外那林子邊上,救了個人……那人見我根骨還行,就教了幾手,以往練著也不過是全當強身健體了,可後來……所以啊,如今你侄子我,雖和那些好手不能比,可一般二般的,也算是有些應付的本事。”
韓秋生講故事的本事,經過幾個異世界的曆練,如今頗有幾分摸樣,這小故事現編先說,愣是還能說出個此起彼伏來,將姑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許是大人都覺得自家孩子最聰明,最有福氣吧,雖然聽著這故事頗有些驚人的地方,可林韓氏楞就是信了。隻是這信也是有後遺症的。
“你個死孩子,這樣的事兒你怎麼能藏著掖著的,早知道這樣……”
早知道怎麼樣?在韓秋生的故事裡,這教他本事的人,教完人就走了呀,你還能怎麼樣?
“當然是趕緊的,去清虛觀給三清老爺們上柱香,謝謝神仙保佑,謝謝祖宗庇護唄。多拜拜神,以後你這路也能更順當些,也能求神仙保佑保佑那傳你功夫的人,這也算是人家沒白教了你一場。”
啊!這也行?這樣的感激……合著你還搞隔空傳輸的?
韓秋生表示,這套路他真不怎麼熟悉,也許這也能算是紅樓特色?等等,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對了,這個世界可是有警幻仙子的,那豈不是說,這所謂的隔空,其實也未必沒有道理?真能實現一把?
要是那樣,那麼問題來了,作為賈家老爺出家的替身,作為道錄司都認可的老神仙,這清虛觀的老道士是不是真有點本事呢?這個……好像沒什麼小說同人的寫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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