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道士下山22 晉江獨家、拒……(1 / 1)

雖然100兩銀子的買斷價讓韓秋生對於紅樓世界的出版界頗有些失望,想靠著寫小故事發家致富,迎娶白富美的想法可以基本拋棄了。可這好歹比蚊子肉多些,隻要更新接得上,三五回之後,攢出個四五百兩銀子,買上百畝良田還是可以的。雖然這時間可能長點,約莫要一年甚至更多,可好歹也算是個安慰。

若是統籌的來看,鞋鋪保證家裡日常開銷,布+獵物+藥材+蛤蜊油等小日用品跨界販賣細水長流的積攢家底,寫故事當額外補充,三管齊下之後,年收入怎麼也能達到500兩。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啊,如今自家這收入水平,怕是比賈家那些生財有道的管事們都不差了呀!

那要是這樣,他是不是該開始琢磨一下將鋪子擴大的事兒了?

韓秋生扒拉算盤的手停住了,眼睛下意識的往鋪子隔壁看去。杏春端著一簸籮的饅頭走進堂屋,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哥哥有些出神的樣。

大眼睛眨了眨,然後淘氣的伸出手,在韓秋生的眼前晃了晃。

“回神了,回神了,外頭沒金子撿。”

“怎麼你拿著簸籮?三妮呢?”

自從家裡雇了兩個仆婦,韓秋生就慢慢的開始嬌養起了杏春,為她將來婚嫁做起了準備。

先說好啊,嬌養妹妹,並不是說韓秋生就一定打著什麼攀附高門的主意。畢竟門當戶對這個詞在這個時代就是鐵律,很少有什麼意外。

而像是他們除了科舉,當兵立功,並沒有什麼能提升階級的機會的拿著良籍的小商戶,門當戶對的能是什麼人家?就是想投資,能對標的也就是秀才之類的小人物,還是水平中等的那種。

所以所謂的攀附,韓秋生那是真沒往這方面想過,與之相反的是,韓秋生的所謂準備其實特彆的契合實際,也特彆的有心機。早早就瞄準了周圍勳貴人家放籍出來的人家身上。

這樣的人家,能從富貴窩裡出來的,銀錢家業上不用擔心,每個一二前兩的家產,這些人是怎麼也不舍得脫身的。而能在家業達到一定的程度後,抵製住富貴窩裡的誘惑,脫身而出成為良戶,那這家人本身的眼光自然也算的上長遠。此外還有故舊依舊在勳貴人家當差,人脈靠山也不缺。

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人家隻要人品確實可以,家裡下一輩又夠努力,那將來的日子怎麼也不會差到哪兒去?要是再有點運氣,子弟考上個功名,或者去衙門裡通個路子有個差事,那許是哪日就能混個□□品官身了。

你說這樣的人家好不好?韓秋生覺得,這妥妥是他家妹子選女婿的最佳選擇。而且還不用擔心將來女婿上進出息了之後反過來看不上他們。

一來出身在這裡擺著,這樣的人家婚嫁本就比其他人尷尬,所以和韓家這樣,依附勳貴,和世仆人家有姻親的人家,可以說是相互不嫌棄。

二來,這種放籍出來的人家,因為以往常年有依靠的緣故,一出來必定心理上卻有很濃厚的不安全感,選一個同樣有靠山的人家為姻親才能讓他們感覺心裡更安穩。甚至會覺得多了一條門路,萬一有個事兒,也多了可以求助的地方。

最後一條是,這樣的人家更講究實際,隻要林家在賈家還有臉面,隻要他韓秋生生意做的還算能耐,那女婿哪怕是出息之後想當個陳世美呢,也會先掂量掂量。

哥哥不是那麼好當的,頂門立柱,要嫁妹妹的哥哥更是不好當。好在韓秋生見識也算廣,所以在衡量了許久之後,才暗暗地定下了這麼一個相對來說,算是最安全,最安穩的方案。

那麼話又說回來了,這和杏春拿不拿簸籮有什麼關係?這個看看他們對話就能明白韓秋生的心思了。

“我瞧著好了,順手就拿來了呀?三妮,三妮再燒火呢。”

“下回彆拿,等著飯做好了,他們自會用托盤一並拿來。”

“哥,你以前沒這麼講究的。”

“以前家裡沒下人,那自然怎麼來都沒事兒,反正出醜也沒人知道不是?如今不行了,既然雇了人,那家裡該有的規矩就該立起來。”

“可是,可是,家裡的活兒她們都做了,我做什麼呢?”

“寫字,讀書,繡花,學的東西那麼多,你怎麼還能有這麼多空閒?對了,你最近練的大字呢?拿來我看看。”

看到沒有,功課早就安排上了,而這些顯然讓杏春很受傷。憋著嘴,控訴的看了自家哥哥好幾眼,見著他沒有半點通融的意思,終於還是扛不住,跺著腳去拿了她那些鬼畫符。

杏春寫的大字怎麼說呢,那……和螃蟹有的一拚,這讓韓秋生除了齜牙還是齜牙,半響才憋出這麼一句:

“妹妹哎,你看看你這字,和你這臉匹配不?”

“寫字和臉有什麼關係?”

“字如其人沒聽說過?明明是個挺可愛的小姑娘,可人家一看這字,好嘛,立馬就把你放到了武大郎他閨女的那一類去了,這你能甘心?”

“誰是武大郎?”

“就是我上回說的賣燒餅的,讓媳婦毒死的那個。”

原本還糾結武大郎是誰的杏春這下愣住了,滿臉不敢置信。

“怎麼是武大郎的閨女?你說過的,武大郎是三寸丁,我這字老大了,怎麼都該是西門慶。”

這話是能這麼理解的?喂,歪樓的好像太過分了點吧!西門慶自己都不敢這麼想。

等等,韓秋生怎麼和9歲的小姑娘說武大郎了?這故事是孩子能聽的?

確實不能,不過和孩子講故事嘛,春秋筆法什麼的,韓秋生還是會用的,水滸這種故事講成武俠小說而已,這對已經用改寫掙起了版費的韓秋生來說,沒什麼難得。所以真說起來,杏春理解的是水滸版人物形象的江湖恩仇錄罷了。

等等,這個又說歪了,還是來說這字。

“你自己和那字帖上的字比比,差了多少?還西門慶,我看連魯智深都不帶理你的。”

咦,怎麼又扯到人物上了?回來,回來。

韓秋生定定神,起身去拿了杏春練習的字帖,指著上頭對她說到:

“我也不求你學出什麼簪花小楷之類的好字,可好歹大致差不離總是要的。另外上回讓你讀點史書你可看了?”

“哥,看不懂,要不你還是講故事吧,這樣我能明白的快些。”

是,這樣你是學的快了,可哥哥可就成了故事大王了。陪讀也不是這麼陪的呀。

“學繡花你說紮手指,疼的厲害;學裁剪,你說浪費布料;學畫畫,你塗到臉上,杏春啊,你這樣不行啊,都快十歲的人了,一樣拿得出手的都沒有,這以後讓人怎麼說?”

說起這個韓秋生其實心裡是有些沮喪的,難得有耐心語重心長的和妹妹說起了自己心裡的擔心。

“咱們家爹媽沒得早,你這喪婦長女的名頭本就不好說人家,若是在這些女紅上再有不足,以後就是嫁出去,怕也會少不得讓人說嘴,說到底是沒娘,教養差了些。你願意讓人這麼說?願意咱們娘死了都被人說?”

“我,我會做飯燒火,會看鋪子,會洗衣服,會好多的。”

咋麼就扯到娘了呢?和娘有什麼關係?哥哥太討厭了,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她做什麼,哥哥都會說她好乖,好懂事的,怎麼現在就不是這樣了呢?為什麼她要學這麼多?為什麼家裡日子好過了之後,自己反而越過越麻煩呢?

杏春小小的叛逆著,想要反駁哥哥的那些要求。可來自韓秋生的鎮壓相當迅速,這裡她剛說完,那頭就全面碾壓過來了。

“咱們家有了下人之後這些還用你做嗎?就咱們家如今的家境,給你找婆家能找連個下人都沒有的?要真到了需要你自己做這些事兒的時候,那人家還能看?日子還能過?你這是不想自己將來過得好還是怎麼的?”

韓秋生這話很現實,讓這個本來總是大大咧咧的姑娘一下就萎靡了下來。垂著腦袋,手一下一下的揪著衣角,沒好氣的應聲道:

“那我學還不成嘛。可是,可是,這些學了有什麼用?”

“學了繡花,你想攢私房錢,就能自己繡了帕子去賣。學了寫字,以後看文書、契書就不會被人騙。學了畫畫自己就能畫圖樣,學了裁剪,以後做衣服就能自己來,讀了書你會懂和很多的道理,從彆人的故事裡,看清楚該怎麼為人處世。杏春啊,哥哥總不會害你的。”

這話杏春是相信的,哥哥雖然如今對她要求多多,可在對她好這個事兒上卻從沒變過。進貨得來的布最好看的,總是先緊著她,得了稀罕的香胰子,總是讓她先選。家裡雇人先選的也是照顧她的。

想到這些,杏春終於服軟順從起來。一把扯過那些敷衍了事的大字,略帶幾分倔強的說到:

“行吧,行吧,我一會兒重寫總行了吧。”

隻要她願意學,好好學,那什麼都行啊。

等等,剛才杏春沒來的時候他想的是什麼來著?怎麼一下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