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1 / 1)

聞姣給姬令清發送的地址, 是在一處酒店。

最近治安防衛科在周邊的霽城和其他幾個城市陸續搜查出了許多買賣新式迷.幻藥劑的組織。白澤集團名下的許多場所也經過了數次搜查整改。

瘟疫一般的新式藥劑似乎尚未蔓延到南流景,但暗地中是否存在被遮掩的交易誰都說不清。聞姣這幾日放學後都請假離開了學校, 親自前往數個區域巡查,對各類產業的負責人進行自查,處理了一批人。

她從虞家出來之後,又去了離虞家不遠的一家白澤集團旗下的酒店,處理完事務後就歇息在了這裡。

姬令清是在一個小時後進入酒店的。男生被聞姣提前知會的經理帶到了她的房間,走廊兩側的牆壁上白色的浮雕繪著衣著暴.露,在天然景色中尋歡作樂的神祇, 神聖中隱含著淫hui,男女如同蛇一般纏繞在一起, 每一寸似痛苦似歡愉的神情被雕刻得惟妙惟肖, 肌膚上的汗滴似乎能墜落在他的手心中。

姬令清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逐漸在心尖感覺到了一絲緊張和難堪。兩人走到了房門前, 經理用房卡刷開了門, 姬令清維持住了自己端正溫潤的神情, 對他禮貌的道了謝。

他走近房間,房門在他的身後緩緩關緊。

姬令清察覺到了聞姣對他態度微妙的轉變,他一直是個很敏感的人, 所以會感到痛苦和失落。

淺淡的委屈氤氳在他的心臟, 姬令清想, 他會好好做,無論姣姣讓他做什麼, 他都可以接受,隻要姣姣能夠原諒他就好。姬令清希望,即便聞姣恨,也隻需要恨他一個人, 討厭他一個人就好。他欺瞞著女生,寧願以那樣的方式令她標記姬餘煜,就是想要讓她不要看到阿煜,不要在乎阿煜,不願讓阿煜成為他們之間的第人。

姣姣可以當做不清楚阿煜的病症,不知道阿煜的存在,他也不會告訴她,這應該是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也隻會是他們的感情。

他會成為姣姣的新郎,與姣姣結婚。

他走過客廳,臥室的門開著,姬令清慢慢推開了門。聞姣站在房間內,她隻穿著單薄的襯衫,衣服有些散亂,領帶像是被自己拽鬆,搭在脖頸處欲墜不墜。女生容顏上似乎有些不悅,發尾微微浸濕,她聽到聲音,側過眸,狹長的眸子似是鋒銳的劍刃,刺得人身體發寒。

姬令清從來沒有見到過聞姣對他流露出這樣不耐煩和厭憎的神情。

他的雙腿定在原地,一瞬間心中甚至升起了一些膽怯和退縮感。

隔著不遠的一段距離,女生視線冷冽,似是審視了他半刻,才斂了眸子,“你來了。”

姬令清手中拎著食盒,揚起笑顏,他聲音柔軟的說著,“姣姣,我也不知道你晚上有沒有吃東西,就自己做了些糕點,你要嘗嘗嗎。”

“我吃過了。”聞姣的神色有些沉鬱,也並未流露出往常的溫柔神色,有些像是在面對著一個陌生人,顯出疏離和淡漠。

姬令清的心口一疼,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這樣受不了聞姣對他的冷淡。他的心臟像是被人一塊又一塊的剜著,令他呼吸都變得艱澀。

姬令清依舊笑著,“沒關係的,是我不好,忘記提前問你了,那我下次再給你做好嗎。”

女生沒有說話,她垂著頭,站在床前,身子單薄,襯衫隱隱勾勒出起伏的輪廓,令她看上去有些孤寂。

姬令清的呼吸停滯了片刻,他開始感覺到心疼和愧疚。他走到聞姣面前,牽起了她的手,眸中浮現出些許驚訝,“姣姣,你的手好涼。”

男子將女生的手捧起來,小心的用自己的雙手捂著她,低頭輕輕呼著熱氣,像是在照顧一個小孩子。

聞姣注視著他,沒有掙脫。

姬令清牽著聞姣,將她帶到床邊坐下來,烏眸中流淌著情意,他低下頭,含住了女生的指尖。

她的手下意識的微顫,姬令清微微俯著身子,用一種很卑微的姿態,用叼著她手指的姿勢抬眸看著她。他伸出舌尖,一點點tian著她的肌膚,“姣姣,彆難過了,我也好難受啊,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夠不這樣傷心呢。”

不可避免的,聞姣知道,她此時心軟了。

她想要縮回手,姬令清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男生顯然也是羞恥的,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也覺得自己過分浪.蕩。他的眼眸洇開濕潤的水色,心臟緊張的縮著,可他卻沒有停止動作。

他不知道要怎樣哄她,不知道要怎樣讓她消氣。聞姣從來沒有對他冷過臉,也沒有對他厲聲說過話,發過脾氣。

她突然對他冷漠,姬令清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夠令她不再生氣。他做了她討厭的事情,幾天後,她又因為家人,受到了很痛苦的傷害,想到這裡,姬令清就會感覺到自責,開始厭憎自己。

姬令清抬起頭,他的指尖顫抖著解開自己衣領的扣子。

聞姣微微蹙眉,“小水。”

姬令清輕輕的綻開一個笑容,有些癡纏的看著女生,她還願意喚他小水。

在聞姣的視線中,他解開了自己的上衣。

外衣下,不著寸縷,細細的繩子纏繞在他的胸膛,勒出淺淺的紅痕。

他的掌心搭在聞姣的肩上,虛虛坐在她的腿上,將她輕輕向後壓,“姣姣,我來向你賠禮道歉了,原諒我好不好。”

他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領著她觸碰那些繩結,“我現在,可以隨你處置,隨便你怎麼做,好嗎。”

聞姣沒有說話,她似乎在遲疑,在猶豫要不要原諒他。姬令清用臉頰輕輕蹭著她的肌膚,輕輕親吻著她的側臉,耳垂,脖頸,濕漉漉的tian砥。

姬令清感覺到自己的腰肢被女生握住,他幾乎喜極而泣的看著她,以為她願意迎合自己。他注視著女生形狀漂亮的淺色唇瓣,眸色愈發濕潤,他大腦朦朧的湊過去,想要親吻她的渴望在這一刻攀升到了極點。

聞姣掐著他的腰,用力將人從自己身上扯了下去。

姬令清迷茫的看著聞姣,他還想要湊近她,卻被女生推開。

“小水,你該回去了。”

姬令清茫然的看著女生,在她要起身,仿佛要將自己趕走時,用力擁住了她的腰,“姣姣,不要…”

他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將自己洗乾淨,綁好,將自己送到她面前。他不在乎了,什麼婚前失貞,什麼要等到結婚後,都是謊言,都是些無所謂的事情。

他現在就想要與她在一起,想要她吻他,想要她標記他,想要與她水乳交融,最緊密的癡纏。

姬令清終於肯承認,他嫉妒姬餘煜,他開始後悔,他每一夜都睡不著,像是有一條毒蛇盤繞在他的胸膛內,每晚都在一口口的啃咬著他的心。憑什麼姬餘煜可以憑借自己的瘋癲得到姣姣的標記,而他甚至還未曾與姣姣接吻過。

姬令清在夜裡將自己包裹在被子中,咬著指尖,靠著回憶一次次想象著姣姣觸碰他的畫面。他憑借著想象,得到了空虛的快慰,可愈是如此,他就越像是飲鴆止渴,喉嚨和肌膚都變得乾涸枯萎,唯獨對她的渴念變得愈發迫切和煎熬。

姬令清半跪在她的面前,仰著頭看她。在聞姣微蹙的眸中,他的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摟著她的腿,探起身子,脊背微彎,蝴蝶骨撐出纖瘦的輪廓,他隔著衣料吻上去。

“姣姣…”他tian砥著,吞.咽著,胡亂的做著甚至稱得上下.賤的行為,“很好吃,我很喜歡,我可以的,我們會訂婚,結婚,對我無論做多過分的事情都沒關係。”

他仰著頭,看著女生按住了他的後腦,姬令清擁有著一張十分艶美的容顏,在此時,做這種事情時,眼尾和臉頰繪上斑駁的點點桃紅,烏眸含著滿足,就愈發令人心神動搖。

聞姣的手指穿過男子的烏發,扯著他向後微微仰頭,姬令清輕蹙了眉,又很快顯露出好看的笑容,微微張著唇喘氣,讓她看到自己濕爛的舌尖。

有一瞬間,聞姣發覺,她好像不是那樣能夠分得清姬令清和姬餘煜了。

她扯開他,又掙脫開了他的手臂,將他拉起來。

浴室在此時發出了一聲碰撞的聲音,姬令清偏過頭看去,浴室的門開了一個小口子,片刻後,被人推開了。

姬令清的眼眸微微睜大,他此時狼狽的被拒絕著,被拉扯著,衣衫不整,他的眸中,浮現出了另一個與自己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少年。

對方在浴室中,上衣被浸濕,頭發向下低著水,眼眸赤紅,神色凶戾的與他對視。

姬令清有一瞬間沒辦法理解眼前的場景,時間似乎在他的耳邊停滯。過了一會,他才意識到,此時出現在聞姣房間浴室中的人,是他的弟弟,姬餘煜。

好像有什麼在他的耳旁碎裂了,無形的碎片紮入他的身體,臉頰,帶來撕裂般的疼意。

……

聞姣遲疑的心緒在此時平靜了下來。

既然如此。變成這樣的場景。

那就算了吧。

她感覺到了一點疲累。係統在她的腦海中浮現起了提示音,[叮,姬令清好感值-20,目前好感值75。]

係統並沒有要求聞姣一定要完成百分百的好感值,這個數值對於係統來說似乎隻是一個用於參考的指標。令它能夠掌控聞姣與其他人是否處於好友或者情侶的範圍,也同時給予聞姣攻略的便利。

當你能夠時刻掌控他人會因何種情況對你升好感度,何種情況會對你進行好感度降值後,討人喜歡就變成了一件容易的事情。

聞姣並不習慣對待親近之人使用這個數值,即便她的確存有目的,也許某種方式稱得上卑劣,但她依舊想讓自己至少是用真心來對待他人。窺探其他人的心情,是很不禮貌,她也不想做的事情。

但這個數值,在進行公司掌權,操縱公司事務,談合同的時候,倒是起到了很有利的作用。

————

半個小時前。

聞姣剛剛進入酒店,她不喜歡身上在外面沾染的氣味,便先在浴室洗了個澡。

終端上,酒店的經理給她發了信息,說有人在大廳中,說是來找她,詢問她允不允許將人帶上來。

聞姣以為是姬令清,同意了經理的詢問。

她有些不知道要怎樣面對姬令清,她並不討厭男生偶爾的強勢,在與omega交往的情侶關係中,她並不介意讓步,多寵著對方一些。

隻是那天…聞姣停下了水,穿好衣服,姬令清讓她標記的人,並不是他。她即便對omega的信息素再不敏感,也不至於在標記過程中,察覺不出姬餘煜的信息素氣味。

她猜到,也許是因為姬餘煜依舊身處在發qing期中,因為種種原因,需要一個熟悉的人對他進行標記。姬令清顯然不想讓她得知這件事,或許提前還令姬餘煜注射了信息素阻斷劑,將他的信息素掩蓋。

以聞姣對於姬令清的偏愛,對方即便真的來請求她,她也許都會同意下這件事。

聞姣不可能因此對姬餘煜產生任何多餘的感情。

姬令清顯然並不信任這一點。

AO的結合,信息素天生就會影響到雙方。Alpha或許沒有omega那樣明顯,會患上強烈的依賴症,可標記後,Alpha也會對自己的omega產生寵愛,喜歡的心態。

聞姣隻能夠拆解、理解姬令清的一部分想法,無法真正去認清他的心理,清楚他為何做出這樣的事。

她很容易會對姬令清心軟,他是聞姣遇到過最溫順的男生。他的身上沒有omega的驕矜和任性,喜歡一個人時,恨不得將真心掏出來給她看,讓她看著心臟上寫著會為她付出一切,總能讓人也開始憐惜他。聞姣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大膽…又悖逆倫理的事情。

聞姣無法接受她像是一個被共享的物品,也厭憎著被欺騙。即便清楚姬令清對她的愛意,她好像依舊會覺得厭煩,惡心。

可她依舊不知道,她能否在看見姬令清時,說出與他分手的話。

男子來得很快。

酒店有電梯,路途本就不長,在聞姣尚未理清楚自己的思緒時,他便已經進來了。

男子穿著姬令清曾經穿過的服裝,柔順的長發被隨意的紮起,身上的信息素淡到幾乎嗅不到,他的身上噴了香水,聞起來像是淡梅。

他向她走過來,摟住她,吻上了她的唇。

姬令清膽子又大又小,會與她牽手,偷偷摸摸的吻她的臉頰,脖頸,卻一直沒有敢親她的唇,也沒敢碰其他更敏感的地方。

聞姣微愣,她微微蹙眉,可男生像是用了很倔強的力氣吻她。她被推到了桌前,舌尖被勾著,被細致的一寸寸嘗著。

桌上的擺設掉落,男子將她壓在床褥上,喘.息著,啞著嗓子求她,“咬我,再標記我一下,求你…”

是在這一刻,證實了猜測,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誰。

在那時,純粹的憤怒令聞姣有些記不清自己用了怎樣的力度。

她將男子按著,反壓下去,用力揪著他的頭發,接起來的假發被她扯下來,幽藍色的光在斷裂處閃爍,她掐著他的脖子,聽到男生的悶笑。

好像這一刻他也瘋了。

他被甩到桌子上,單方面被聞姣揍著,而這時他還妄圖用身體纏著她,親近她,吻過她的拳頭,去親吻她的脖頸,她的唇。(隻是親吻脖子以上啊)

他被拉扯著頭發摔在浴室內,他的額頭磕在浴缸處。女生在浴缸中放了水,將他的頭紮進去,又扯著他起來,幾次之後,姬餘煜的身子終於軟了下來。

聞姣暴虐的情緒也終於緩緩回落,她今夜本就被勾起了悠久的憤怒,此時這樣對待著姬餘煜,那些積壓的戾氣反而隨著一起消散了些。

“咳咳…”姬餘煜還在笑著,胸膛不斷顫動,明明數次體驗著瀕死,他猶如一灘爛泥的被女生提在手中,身子卻產生了觸電一般的歡愉。“消氣了嗎。”他啞聲詢問。

他的頭被提起來,聞姣用幽冷的視線注視著他,“你這麼賤,你哥哥知道嗎。”

姬餘煜便又笑出聲,整個身子都跟著顫,他卻不怕死的抬起身子,繼續又往聞姣身上蹭,纏著她,黏著她。

聞姣惡心的甩開他,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姬餘煜偏過頭,唇角裂開一個口子,他用舌尖舔了舔,偏回頭看她,“姣姣,好爽,你知道嗎,每次你打我,我都得必須忍著想要大聲呻.吟的欲.望。我必須讓自己恨你,討厭你,才能抗拒那股恨不得跑到你腳下當狗的渴.念。”

聞姣的瞳眸微縮,女生顯然是被他嚇到了,那一刻竟然沒有罵他,也沒有過來打他。

姬餘煜於是又開始笑,伸手握住了聞姣的鞋,仰頭看她,回答她剛剛的問題,“我哥怎麼不知道,不是他親手將你送來給我,騙著你讓你標記我的嗎。”

聞姣用力踩在他的胸口,眉眼間浮現起怒意和強烈的惡心,“閉嘴。”

姬餘煜看著她,眸中積壓著痛苦,癡迷,恨意和粘稠的愛意,“你覺得我是垃圾,永遠看不上我,可我的兄長呢,現在他不是也做了讓你不喜歡的事嗎。你會打我,卻會對他不舍。”

多麼公平。

姬餘煜的神色有些淒厲,從來如此,一直如此,他與姬令清的人生,從始至終都是這樣的。

“姣姣,這樣不好嗎,我哥不會知道的…不,就算他知道,他也會主動掩藏,假裝若無其事,甚至還會為我與你製造條件。”姬餘煜舔了舔唇,眸色癡狂,“同時擁有一對雙生子,兄弟兩人共侍一妻,這樣難道不快樂嗎,Alpha會很喜歡的吧。”

姬餘煜蠱惑著對女生說道,他湊到聞姣面前,明明她剛剛才打了他,他卻還是用柔軟的舌,輕輕舔著她的指尖,“而且,我還是雙xing人,弄我這種看著像是Alpha的人應該更有征服感,更爽吧。你可以徹底掌控我,隨便對我這樣yin賤的身子做什麼都行,怎麼樣我都經得住。”

他爬過去,摟著她的腿,蛇一樣蹭著她,“把我當做奴仆,對我撒氣,怎麼打我也不會弄壞。今天你應該很生氣,很難過,很痛苦吧,對我釋放了這些壓抑的情緒,不是平靜很多了嗎。”

姬餘煜淺淺對聞姣笑著,那張被弄得亂七八糟的臟汙面容上,浮現出了一抹單純的笑意,“姣姣,我可以當你見不得光的泄yu機器哦。”(改了五遍了,求求了,都脖子以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