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晉江獨發(1.5更) (第一更)你已……(1 / 1)

“……所以, 你是說,你在接到這個委托後調查了一下‘麻生圭二’這個人,但是發現對方似乎已經……過世了?”

津木真弓抿了一口杯子裡的咖啡, 緩緩總結了安室透剛剛的意思。

“對, 所以這個委托,就很值得考量了。”安室透道。

“為什麼?”

安室透愣了一下,“……因為是亡者發來的委托?”

“不不,不是說委托, 我是說, 安室先生為什麼會找我?”

對這種委托感興趣是偵探們的秉性, 但津木真弓真正疑惑的是,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剛見面時,安室先生似乎很驚訝, 我就是‘津木偵探’——也就是說, 你並不知道你用信息聯係的‘津木偵探’就是我本人……先不說你明明知道我的名字,但卻沒把這兩者聯係在一起, 單純你找上‘津木偵探’合作這件事, 就令我有些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遊樂園的投毒案,導致現在津木真弓看著安室透這個人就有種莫名的……危險直覺。

那是一種不露聲色的危險,在對方謙遜又和煦的笑顏下, 莫名讓她警戒度拉滿的危險。

“原來你是在懷疑這個嗎?”他像是笑了一下。

“首先為什麼看到‘津木’沒有想起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以為‘津木’是個假名——我是說, 乾我們這行的, 無論是偵探的名字還是委托人的名字,用真名反而是屈指可數的吧?”

……這點津木真弓倒是無法反駁,畢竟這行可太注重隱私性了,除了那些自帶主角光環的, 會傻乎乎用真名的確實不多。

“至於為什麼會找你合作,其實是我看到了津木偵探的主頁介紹上的特長欄目。”

他點開手機上的網頁,將手機屏幕推到她的面前。

“這一欄上,樂器與樂理知識的欄目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當然,我知道大部分偵探或許都會有一些樂理知識的技能,哪怕是為了破解一些暗號而去學習的,但是精通的,或許不多。”

他將手機收了回去,“這次我們的委托人‘麻生圭二’,無論他還是否在世,至少目前已知的信息裡,他是一名資深的鋼琴家,那我想,帶上一名同樣精通樂理知識的偵探同行總是有用的。”

津木真弓沒有買他的賬:“據我了解,東京範圍內精通樂器的偵探並不少,比如之前和我同行的那位工藤偵探……他就精通小提琴。”

她雖然不算籍籍無名,但比起工藤新一,名聲還是有點不夠看了。

“兩個原因,”安室透很乾脆地解釋道,“工藤新一精通的是小提琴,所用的是六線譜,雖然樂理知識融會貫通,但於我而言,我會傾向於尋找與委托人本身契合的‘鋼琴’精通者——實不相瞞,我本人也會一點吉他,我也有會貝斯的朋友,但同理,我們都是彈撥類樂器。”

“至於第二點嘛……”他突然笑開,“工藤偵探名聲在外,想必更難請動。”

津木真弓:?

“這次出行預算不多,委托人那邊也隻給到50萬的委托費,我願意與對方平分,但25萬,或許在工藤偵探那裡就不夠看了。”

津木真弓:……

居然是這麼質樸的理由嗎??——因為工藤新一出場費太貴了??

津木真弓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緩了一會兒才道,“……聽上去我被微妙地小瞧了呢,安室先生。”

安室透笑著眨了眨眼,頗有些無辜道,“但我想,比起這個,你會更想要我的坦誠,所以我就說實話了。”

津木真弓:……確實,比起好聽的謊言,她更喜歡刺耳的真實。

雖然目前還很難斷定對方這句是否是“真實”就是了。

“這點上,確實,但是有一點恐怕你計算錯誤了,安室先生。”她突然笑了一下。

“什麼?”安室透疑惑。

“如果你這次選擇的是找工藤新一合作,或許你的50萬就全部歸你了。”

“……為什麼?”

津木真弓笑容燦爛:“因為他也收到了‘麻生圭二’的委托,對方還給他加價到了60萬——也就是說,如果你倆結伴,分文不需要給對方支付,全部由委托人報銷。”

但現在加了個她。

“你分我的25萬加上工藤分我的30萬——隻能說,多謝二位的款待了。”

安室透:……

*

津木真弓對這送上門來的55萬是十分滿意的,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比如第二天正準備登船、卻在港口看到了“不速之客”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看到了安室透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看向旁邊正在打哈欠的津木真弓。

“……這就是你說的那位‘我可能認識的偵探’?”

昨天下午津木真弓就給他打了電話,說起了她被人找上門“合作”的事。

雖然聽上去有點離譜,工藤新一也不是什麼特彆喜歡和人合作的性格,但畢竟對方是委托人找來的,他也沒有立場替委托人拒絕。

隻不過當時津木真弓用的形容詞是“可能認識”,而隔著電話線他又無法判斷她的神情,這才被她糊弄了過去。

搞了半天,這“可能認識”的人居然是安室透?

安室透卻接受良好,主動上前打招呼:“工藤偵探,久仰大名。”

工藤新一眯了眯眼,“我們前天在遊樂園還見過。”

安室透聳聳肩:“是的,但當時是以服務員的身份,如今還是第一次以‘偵探’的身份相見。”

在這一刻,工藤新一的直覺也瞬間拉滿,“……原來如此,看來安室先生還有不少身份?”

津木真弓:……那確實,人家還有黑||道大佬和公安臥底的身份呢。

安室透微笑,不接他的話,隻是非常籠統道:“為了搜查的便利性,每個偵探都有那麼兩三種身份的,不是嗎?”

旁邊與他們同行的鬆成柊不知道幾人之間的彎彎繞繞,隻是看了看手表,提醒道。

“開船時間快到了,不上船嗎?”

安室透比了個手勢:“稍等,還有一位朋……啊,他到了。”

他向著眾人身後揮手:“這裡!”

津木真弓回頭,看到了站在朝陽中正朝這裡揮手的綠川光,他手裡拖著個小的行李箱,背上還背著他的吉他包。

津木真弓:……說起來,昨天安室透是不是提到了他有個“精通貝斯”的朋友來著?

工藤新一:……

綠川光拖著箱子走了過來:“又見面了,津木小姐,這位是……工藤偵探?”

鬆成柊是唯一沒什麼表示的,但他經不住多瞥了一眼綠川光的吉他包。

綠川光走了過來,打開了隨身的紙袋,裡面是幾個尚且溫熱的面包與三明治。

“各位吃早飯了嗎?沒有吃的話,我這裡準備了一點。”

津木真弓率先跑上去,“啊啊啊太好了,今天起得太早了,早飯都沒來得及吃,本來想上船上買點的。”

綠川光笑了笑:“正是考慮到啟航時間太早,所以擔心大家來不及吃早飯,這才多買了點。”

工藤新一瞥了一眼他的袋子:“三份早餐……除去你和安室先生,津木昨天應該和你們說了我也會去,但你怎麼知道我們這裡來了三個人?”

他們知道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會來不奇怪,但是鬆成柊的名額,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那天晚上他們在酒吧裡的位置雖然是離得演出台最近的,但也尚有一段距離,一直在台上演唱的綠川光應該聽不到他們的對話才是。

綠川光依舊笑得和煦:“……抱歉,第三份是給安室君準備的,他早起的時候也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說著他伸手,將第三份三明治遞給安室透。

安室透:?不,我有。

津木真弓感歎:“綠川先生太細心了。”

安室透反應過來,看向綠川光,無聲地質問好友:……所以,我也是你horap的一環是嗎?

綠川光笑而不語。

終於,在喇叭中登船的提示下,一行五人登上了起航的客輪,向著月影島駛去。

清晨的海風中尚帶著一些夜間未散的露水氣息,不及正午時的腥鹹氣味,十分清爽,讓站在船頭的津木真弓困頓的倦意都散了不少。

“津木小姐在欣賞海景嗎?”一道溫潤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津木真弓回頭,綠川光正端著兩杯咖啡,走到她身後,遞給了她一杯。

津木真弓接過咖啡,抿了一口,似乎愣了一下。

“拿鐵加濃,再加半份糖——我是問了安室君才知道你的口味的。”綠川光輕笑。

昨天在咖啡店,她在安室透面前點了單。

津木真弓視線越過船頭的桅杆,看向了正在另一處“閒聊”的安室透,而他“閒聊”的對象,就是上船起就揪著他開始問話的工藤新一。

“他本想自己給你送來的,但你的同學似乎對我們有些……好奇。”

綠川光將工藤新一的“質疑”點到即止,津木真弓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對於一個偵探而言,工藤新一的直覺和推理能力都已經拉滿到了max的地步,接二連三的碰到“熟人”,確實是件很可疑的事。

——尤其是當中扮演了“偵探”的角色,還是之前遊樂場投毒案件中的一位疑似嫌疑人,安室透。

雖然,他們已經排除了他的嫌疑。

津木真弓端著手上的咖啡,收回目光,看向綠川光:“綠川先生。”

“嗯?”綠川光微微側目。

“那天晚上的酒吧裡,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嗎?”

綠川光有些疑惑:“我聽老板說,為了每個客人的隱私性,每個卡座都有隔音擋板,雖然是半開放式的設計,但相鄰的兩個位置都無法聽清對方的話,我在演出台上,更無法聽到了。”

津木真弓點頭,卻沒有回話。

綠川光像是思考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你是在懷疑,我那晚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告訴了安室君,他才會找上你的?”

津木真弓抿了一口咖啡,沒有否認:“至少,我想工藤君是這麼懷疑的。”

綠川光笑了一下,沒有多做辯駁,反而追問了一句,“那你呢?”

“……我?”

“你懷疑我們嗎?”

津木真弓搖搖頭,答得很快:“不懷疑。”

準確來講,懷疑過,但那隻是出於自己的“直覺”,最後都會被客觀的理性給否決。

——畢竟自己曾經看過的人物介紹裡清清楚楚地寫著兩人的身份呢。

她的斬釘截鐵讓綠川光愣了一下,隨即問出了那晚和安室透相同的問題:“……為什麼?”

津木真弓又笑了一聲,“因為唱歌那麼好聽的綠川先生,不會是壞人嘛。”

綠川光:……

某種程度上,他有點理解那晚zero聽到對方說“喜歡福爾摩斯的不會是壞人”的心情了。

津木真弓伸手指了指正在另一頭的安室透和工藤新一:“好了,我要去給安室先生解圍了,綠川先生要一起嗎?”

綠川光摩挲著指尖的咖啡杯,灰藍色的瞳中似乎有什麼微妙的情緒:“……不了,我想再看會兒海。”

津木真弓就這麼端著咖啡插入了工藤新一和安室透的對話,“安室先生,綠川先生似乎有事要找你?”

兩人的對話被打斷,工藤新一噤聲,看向來解圍的津木真弓。

安室透禮貌地向他笑笑,“容我失陪,工藤君。”

他終於擺脫了工藤新一,走向船頭的綠川光,“那個少年偵探,確實有些棘手,你這裡怎麼樣?”

綠川光——諸伏景光靠在欄杆上,看著船身拍起的層疊海浪:“她說唱歌好聽的人不會是壞人。”

安室透“噗”一下笑了出來。

“還是無法理解,她對我們這種沒有根據的‘信任’是哪裡來的。”諸伏景光像是低歎一聲。

“不管怎麼說,不是件壞事。”安室透如此評價,“又或是你還想試探,這份‘信任’的真實性?”

諸伏景光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似是在低眉思索:“……再說吧。”

說著他想起了什麼,“對了,那朵花裡內嵌的竊聽器我回收後放在了你的櫃子裡,這麼隱蔽的貨不多,下次可以循環利用。”

“本來也是科研組拿來試驗的新貨,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可以給他們回複了,效果不錯。”

不遠處,自從安室透走開後,工藤新一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他,津木真弓歎了口氣。

“你在看什麼?總不能是讀唇語看他倆聊了什麼吧?”

工藤新一收回目光,瞥了她一眼,“他們的身體斜角有意往海面側著,隻留了小半個側影正對著我們這裡,這就是在提防著我們讀唇語——這樣的警戒心和專業程度,我不覺得是正常的民眾該擁有的。”

“……人家是偵探,你不能因為人家防心高就懷疑人家圖謀不軌,我們也是偵探,我們也有這樣的防心,不也清清白白嗎?”

“不,隻有我,”工藤新一像是嗤笑一聲,“你已經被人家的美|色|陷阱捕獲了。”

津木真弓無語了一下:“……就在兩天前你還吐槽我的口味是那位長發帥哥。”

“也就在兩天前,你還宣布自己是唯心主義的機器貓。”

津木真弓:……

她歎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雖然我確實比較信任他們,但和美色沒有關係,工藤君。”

她想了想,補充道,“就像安城學姐說的,我們這種雜食口味的看伊藤君桌上的骨架都眉清目秀呢。”

工藤新一撥開她的手:“……那我確實建議你去看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