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晉江獨發 意想不到的外賣小哥。……(1 / 1)

嚴格來說,津木真弓既不是膽大也不是心大,她隻是合理推斷而已。

幫自己洗碗和上藥顯然是這人向自己釋放出的善意,這代表著他至少暫時沒有動手殺人的打算。

不趁現在補個覺,還待何時?——她昨晚可是和這人鬥智鬥勇到半夜才睡呢。

就是這半趴著的姿勢有點難受,她半夢半醒間迷迷糊糊的,眉眼皺成一團,甚至還嫌棄這人西裝褲的面料硌得慌,伸手扒拉了兩下。

扒了兩下沒扒開,睡得迷糊的津木真弓乾脆翻了個身,像隻貓一樣一拱一拱地離開了他的腿,轉而翻到沙發上去睡了。

琴酒:……他這是強行被人當了枕頭,然後又被她擅自嫌棄了嗎?

沙發的質感看上去比琴酒的西裝褲好了很多,津木真弓抻了抻腿,隨手抱了一隻沙發上的抱枕,安心地繼續睡。

從昨晚初遇這女人開始,她的每一個反應都踩在了他意想不到的點上,此刻他已經沒什麼好吃驚的了。

……雖然還會有點無語就是了。

琴酒看著沙發上的津木真弓兩秒,收好手中的藥膏和毛巾,從櫃子上拿來自己昨天用過的藥箱,開始給自己換藥。

突然,一陣沙雕又魔性的笑聲從客廳的櫃子方向傳來,琴酒目光下意識一厲,差點就要返身拔槍。

結果就看沙發上本來睡著的津木真弓也顫了一下,然後以一種十分習以為常的模樣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走到了櫃子上拿過自己的手機,接通了電話。

琴酒:……

這特麼居然是對方的手機鈴聲……

津木真弓睡眼惺忪地按了接通鍵,“喂……?”

對方聽到她仿佛剛醒的聲音,放緩了語調,帶著溫柔的笑意道:“早上好,津木小姐。”

津木真弓打著哈欠,下意識答道:“早上……不對,你誰啊?”

對方笑了一聲,“我是綠川光,”像是怕津木真弓回憶不起來,他提示道,“昨天下午的車禍不慎牽連到了你。”

津木真弓徹底回神,“哦哦,是綠……”

她下意識就要把人家的名字叫出來,突然一個激靈,看到了沙發上正給自己換藥的琴酒,趕忙吞下了對方的名字。

——這裡還有個不明身份的逃犯,自己就算了,反正早晚要被他刨出老底,但還是儘量不牽連其他人了。

而且,這人既然與紅黑主線有關,那大概率和身為紅方臥底的綠川光他們也有交集……

想到這裡,她含糊了一下,“……咳,你有什麼事嗎?”

“沒有,隻是昨晚給津木小姐發短信確認一些保險公司擬定的賠償條款,但一直沒有收到回複,就想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他笑了一下,聲音溫和有禮,“也想確認一下你的傷勢,如果還沒有緩解的話,還是再去一趟醫院比較好。”

“不不,我的傷已經不是問題了,沒事,”津木真弓下意識駁回,“昨晚……睡得比較早,沒有看手機,抱歉,可以麻煩你再發一遍信息嗎?”

綠川光頓了頓,語調一如往常,“當然可以。”

隨即津木真弓隻覺得手機震了震,“收到了,我一會兒查看一下。”

綠川光那邊卻強調道:“如果方便的話,請儘快查看一下……以防有條款需要更改。”

他這樣的強調有點不同尋常,津木真弓皺了皺眉,還是將手機從耳邊拿開,切出短信界面看了一眼。

最上面、也是她換手機後唯一一條信息,是綠川光的手機號,卻不是什麼他說的“賠償條款”,隻有短短一句話。

“遇到麻煩了嗎?”

如果不是時機不太對,津木真弓簡直想給這位公安先生的敏銳性點讚。

一晚上沒接電話,第二天接了電話後疑似又有些支支吾吾,再加上自己“偵探”身份的特殊性,對方會即刻聯想到自己“遇到了麻煩”,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客觀來講,她的確遇到了麻煩。

她的目光又下意識瞥了一眼沙發上的琴酒。

如果她真的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擺脫他的話,現在是個非常好的時機。

……隻可惜對方是她劇情|事件的重要npc。

“不不,抱歉,您可能誤會了什麼……我隻是還有些腦震蕩的後遺症,所以昨晚睡得早,現在也一下子看不了太長的條款合同,想要等一會兒休息一下,慢慢查閱。”

綠川光像是放下心來,笑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請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如果有需要再去醫院的話,請聯係我,我可以送你。”

非常體貼暖心的話語,津木真弓卻聽得一個激靈。

真要讓對方上門來送她去醫院,他倆都得完蛋。

“恢複得非常好……您費心了。”

*

電話那頭,蘇格蘭聽著電話中的女孩掛了電話,收起唇邊溫柔的笑意,隨手給她發了真正的賠償條款。

旁邊的安室透開口,“怎麼了?”

蘇格蘭看著屏幕上的號碼:“說不上來,好像不太對勁。”

安室透挑眉:“好像?”

讓自己的幼馴染能用上“好像”這個詞可不太多見,安室透想了想,接口道:“但至少,確信她醫院裡給我們的號碼是正確的?”

蘇格蘭點點頭:“確實是本人接的。”

安室透揚了揚手上的便簽紙:“那這個號碼……”

這是昨天晚上他在波洛咖啡廳發現的,津木真弓留給那位網癮少年的號碼。

當時他就發現,這號碼和她下午留給他們的號碼不一樣。

蘇格蘭看了一眼,“或許是接取偵探任務時的號碼?”

安室透笑了一聲,“警覺性不錯。”

他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彈那張紙片,沉吟道:“……倒是個接近她的好機會。”

“不說這個了,鬆田那裡有消息嗎?”

蘇格蘭翻出手機看了看,“最新一條短信裡還沒有消息,隻說確定了對方應該藏身在某棟公寓中,但證據不夠,沒法申請搜查令,隻能蹲點了。”

安室透“嘖”了一聲,“蹲點……太麻煩了。”

說著他想到了什麼,走到櫃子旁,拿出一疊宣傳單,“他不是已經確定了幾個門牌號嗎?讓他發給我。”

他揚了揚手裡的“波洛外賣宣傳單”,挑眉一笑,“直接上門。”

*

津木真弓掛了電話,一回頭,那大哥又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她身後,把她再次嚇得一個激靈。

“臥槽……你再這樣,早晚被你嚇出心臟病來。”

背後靈一樣的琴酒沒有理她,隻是徑自拿過她手中的手機,屏幕還沒暗下,不需要密碼。

他打開通話記錄,有且僅有一個來電。

再打開信息,隻有一通信息,是與通話記錄一模一樣的號碼。

是一條彩信,拍了一份保險公司擬定的賠償合同,他瞥了一眼,正打算看底下的賠償方簽名時,“唰”地一下,手機被津木真弓搶了回去。

她瞪他:“疑心那麼重不是什麼好事,這是昨天撞我那人打的電話,和我商量賠償條款的事。”

她捏著手機,像是有些生氣,“我既然答應讓你住下來,就不會在背地裡動什麼手腳。而且不妨告訴你,昨天的警察就在樓下蹲點,我要是想報警抓你,根本不需要那麼麻煩,剛剛就能直接帶著警察衝進來。”

——還好她剛剛手快,在看到綠川光信息的下一秒就順手刪了。

她的掌心因為緊張而微微滲汗,言語間卻氣勢充足,“接下來我們還要做相當一段時間的舍友,請對你的舍友有點最基本的信任和尊重。”

這話聽上去有點荒唐——至少在琴酒聽來十分荒唐。

她一個客觀上的“人質”,居然在問他這個“綁匪”要求信任和尊重?

他抬眼,看向氣鼓鼓的津木真弓:“斯德哥爾摩?”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的意思。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是極端情況下,被害者對加害者產生類似眷戀等情緒的疾病。

她直接氣笑了:“我是斯德哥爾摩你是什麼?阿爾茲海默?”

說著她甩開琴酒,直接回了房間,“砰”一聲關了門。

借著發脾氣的機會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她想了想,把綠川光的來電記錄也順手刪了,以防給人家添麻煩。

外面那位逃犯先生像是安靜了下來,也很識時務地沒有跟進來,津木真弓鬆了口氣。

反正回都回房間了,她乾脆繼續著昨晚沒有做完的工作。

一通折騰下來,眼看都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點,她這才“消氣”走出房間。

就看到琴酒又坐到了沙發的老位置上,端坐著繼續看新聞。

……你是什麼沉迷社會新聞的退休大爺嗎?

……自己隨口說的阿爾茲海默還真對上了?

她走到冰箱前,開口道:“午飯想吃什麼?先說好,隻有速食便當,1萬元一份,愛吃不……”

就在她理所當然地繼續“敲詐”這人時,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津木真弓瞬間愣住,沙發上的琴酒也警覺起來。

房門外傳來一個帶笑的男聲,“您好,您的外賣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透子:開門,送外賣。

什麼叫身兼數職啊(戰術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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