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下，趕在下午三點前，總算將晶核都收了，喪屍屍體也都燒乾淨了。

謝望山還在小區裡找到了幾條沒有離開的貓狗，有感染跡象的殺了燒了，剩下還好的打暈了一並帶走。

謝望山上車，對六福小區的113位幸存者——有清醒意識的37名，道：“我還要去附近小區搜救，和救援大部隊彙合。你們有兩個選擇，一，跟我一起，繼續乾活。二，你們的物資我現在放車上，你們選人開車，沿著江風大道去江田市，順著這條路應該不難找到駐軍接收你們。選二的舉手表決。”

謝望山是個特彆民主的人，不過沒人舉手，就是有想舉手的個彆幾個看到彆人都不舉手，也不敢舉手了。

其中有個膽子稍微大點的、對謝望山的本事沒清醒認識的一個家庭主婦說道：“這，這麼多人還發著燒，是不是早點去安全的地方比較好？”

不必謝望山說，就要人先把她懟回去了：“這話說的，還有比咱們這輛車更安全的嗎？好像離了教官，你能找到更厲害的保護傘似得。再說了，他們發燒是因為異能覺醒，需要能量吃藥沒用的，在車上還有小何，還有我們看著，時不時給喂個水擦個汗，哦，到了彆人的地盤上，誰能安排十幾個人盯著呀？”

是王輝煌的媽媽說的。

家庭主婦立刻不說反對的話了，她覺得老太太說到她心坎上了。

沒了謝望山保護，這路上指不定出什麼事，還是跟著他強。

“既然如此，那就去南對門的三泰小區。”

車子在66棟樓前，是在北門。

不過小門過不了校車，得走南門的大陸，而且橫穿一個馬路就到對面小區了，比起被高架路上砸下來的車弄得亂七八糟的北門路，路況好處理很多。

出了南門，謝望山用力量異能把攔路的車推開，直接推出一條道，王輝煌開車跟在後面，很順利通行了。

把三泰小區前的堵車收拾了，車子開進去，謝望山關上鐵門，這才用速度異能走在車前，車輛停在1號樓前。

三泰小區比六福小區大兩倍，足有333棟樓，每層高33層，求一個三陽開泰的好意頭。

不過比起六福小區，這裡的居住環境反而要差一些。

不難想象，大兩倍的地方擠下多了五倍的樓盤，那勢必要占去很多綠化地帶和陽光帶，隻有向陽面的高樓居住條件好。

不過這才藍星的樓盤是常態了，三泰小區這種一棟樓之間能容一輛車通行的已經不錯了，在人口暴漲的情況下，單隻炎黃就有88億人口，城市樓盤那必須擠著蓋往高了蓋，才能安頓下這麼龐大的人口。

謝望山從高空俯視，入眼所及的縱橫交錯的城市立交橋，此刻都被逃亡車輛擠滿，觸目驚心。

東風市分出一二三環，就是按樓層的高度劃分的。

從六福小區這個三環最邊緣挨著大江的地方往市中心，大樓越來越高，橫穿半空的立交橋道路越來越密集，交錯縱橫。

這場景像極了科幻電影裡的未來之景，但這並不是因為藍星的科技比地球走快了三十年，完全是人口的壓力造成的。

根據係統的模擬教育，東風市是一個五千萬人口的五線城市，占地面積差不多是三分之一個北京。

試想，北京兩千萬人口上下班高峰期地球能擠到人絕望，三分之一的地皮裝下兩倍的人口，那該是怎樣的擁擠。

為了把人口裝下，交通暢通，人們隻能儘量把樓建高，儘可能多造幾條路。

東風市分了三環，一環之內的大樓200層起步，二環建築100層，50層以下都在三環，六福小區所在的位置算是市郊的位置，同時也算城市綠化最好的小區之一了。

照例還是先尋找停車場內的幸存者，謝望山有了經驗，隻管往小區遊蕩喪屍的集結地找，九成九能找到幸存者。

三泰小區九棟樓共用一個地下二層的停車場，他們找到的第一批五人的幸存者就被堵在地下二層，而且電力故障停車場內一片漆黑，給援救造成了一定的難度，所以謝望山乾脆用十顆喪屍晶核做誘餌，把地下停車場的喪屍引到地面來清理。

校車上的幸存者們有幸親眼目睹大佬教官殺喪屍的現場。

一萬發子彈早在六福小區已經用完了，謝望山沒有用自己最擅長的槍械，而是直接用飛釘。

是的，飛釘。

螺絲釘！

六福小區裡有一個一樓住戶做五金買賣，家裡庫存了許多金屬零件，其中螺絲釘就有十幾箱幾十萬的庫存。五金老板逃跑後門後大開，謝望山就不客氣地收了一屋子的金屬配件。

透視異能鎖定喪屍晶核的位置，被金屬異能附魔過後尖銳兩倍的螺絲釘，重力異能和速度異能配合，在力量異能的十倍腕力加持下，謝望山化身人形瞄準鏡狙擊槍打出重力加速度下的螺絲釘，快準狠地紮進喪屍腦袋裡。

嘭嘭嘭——

成片成片的喪屍倒下。

雙手十指，兩輛之間夾著一根螺絲釘，十根螺絲釘齊發，十隻喪屍倒下。

效率是雙手開槍的十倍！

唯一不好的就是每次發射之後都要補一次子彈，不過在速度異能和精神操控異能的加持下，上彈時間不過一個呼吸罷了。

在幸存者們眼中，站在樓梯上的教官仿佛化身千手觀音，一個手動幻影出現，十道寒芒劃過眼前，就有十隻二十隻百隻喪屍倒下去！

“！！！”

太激動了！

太興奮了！

太震撼了！

以至於他們這些圍觀群眾激動地捏小手，滿臉潮紅都說不出話來。

直到——

莫得感情的教官朝他們看過來，一個招手。

……懂了。

“嗷！！教官萬歲！教官牛逼！！”

高朋第一個叫出聲，也是第一個彈跳起來往車外衝的。

這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車內爆發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啪！

呃，隻一秒，抬頭看來的教官皺眉不悅的神色讓眾人不敢再像看表演一樣鼓掌了，隻是難忍激動地彼此交換充沛的感情。

“教官太厲害了！”

“唔，突然好有安全感！”

“哈哈，去他娘的末世！我決定了！我要抱緊教官的大腿！！”

“啊！！！太強了！”

人類都是慕強的，看著謝望山的眼神炙熱，原本因為突遭變故前途未卜而茫然的心情也有了著落，好像頭頂上沉甸甸壓著的陰霾也散開了些，能看到一點名為“活下去希望”的光。

走在最後的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推了推眼鏡，仔細看他的脊背還有些緊繃的僵硬。

他就是謝望山用轉化異能輔助覺醒的力量異能者王昌隆，在午後也醒過來了，正趕上給66棟樓挖晶核的時候。

之前沒見過謝望山出手，被打發去挖晶核他還暗藏了些不滿，覺得謝望山是怕同為異能者的自己搶了他在隊伍裡的話語權。

他想，同為異能者，自己也不會比任何人差，要不是看在謝望山救了自己的命的份上，這領導的位置他還就要搶上一搶了。

事實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異能者和異能者就是不一樣。

就因為暗戳戳的比較心理，他在謝望山開始動手的時候就偷偷用手機計時，所以比車上其他人更多了一分對謝望山實力的準確認知。

【00:01:56】

從第一隻喪屍冒頭到三四百隻喪屍被帶走，全程都沒用兩分鐘！！

他還是人嗎？！

世界的參差從來沒有變過，王昌隆對這個異能當道強者為王的世界剛升起的一點雄心壯誌就被撲滅了，那顆不安分的小心臟老實了，動手挖晶核的時候比誰都利索。

第二個衝下去的卻是七歲的路八方。

他就是目睹父母吃掉奶奶，被關在陽台三天的龍鳳胎裡的哥哥，趴在車窗上看到謝望山千手殺喪屍的場景，他原本染上一層灰色的眼睛裡重新有了光。

他跑到謝望山面前，看著原本就視為救命恩人大英雄的高大男人，此時更視為神祇。

“叔——教官！我也挖晶核！我也能乾活！”

他笨拙又虔誠地展現自己的價值，渴望跟隨謝望山的腳步。

“很好。”

謝望山看出小孩把自己當寄托了，不過這樣總比死氣沉沉甚至有自殺傾向的模樣好。

用力揉了下孩子的頭，謝望山也給了他一套工具，朝已經開工的高朋喊道：“高朋，你帶著他！”

鼓勵地推推小男孩，看著他鼓足勇氣跑向高朋，後者熱情道：“快來，咱們一起挖，我教你啊，很簡單的！”

“謝謝，哥哥。”

小男孩露出有些討好的笑。

高朋不知道這笑容裡藏著多少勇氣和希望，被叫哥哥的他咧嘴笑起來，態度殷勤了幾倍。

突然，一陣哭聲傳來。

幸存者們看過去，原來是地下停車場裡的五個年輕人壯著膽子開車出來看情況了，看到地上的喪屍屍體和這麼多活人，三天裡被關在車裡，在黑暗的地下車庫裡隻能聽到喪屍叫聲，被折磨得不輕的年輕人們大哭出聲。

謝望山指了何瑤和王輝煌去做安撫工作，喝了水吃了東西的五人看著被焚燒成灰燼的喪屍屍體堆，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開始和幸存者們交流他們這三天的求生苦逼經曆。

“殺千刀的，讓我知道是誰關了電閘，我，我跟他拚命！”

五人罵得最多的不是要吃他們的喪屍，反而是停電。

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小黑屋的心理折磨比喪屍更上一層樓。

喪屍和野獸一樣逐光，他們開了車燈喪屍更朝他們湧過來不說，還眼睜睜地看見喪屍趴在擋風玻璃上朝他們咧開嘴流口水，和喪屍眼神對視上都要做噩夢，所以連車燈甚至是手機照明都不能開。

隻能挨著，忍著黑暗的折磨。

何況，要不是電梯不能走，他們五個裡面有兩個都覺醒了異能——是的，他們之中有一個速度異能者，還有一個是你不知道幸運還是倒黴的聽覺異能者——還能拚一拚突圍出喪屍群逃生，何至於三天時間隻能慫慫地抱著彼此瑟瑟發抖？

不過這五人並不是特例。

整個三泰小區的供電係統都出了問題，被困在地下停車場裡的人都被關了小黑屋，而且他們也沒有五個熟悉彼此的年輕人幸運，或者落單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發了瘋，或者沒有在一輛車裡，隔著喪屍群完全沒有因為有活人同伴在多一分勇氣反而是被彼此的焦慮和恐懼弄得更加心力交瘁，謝望山還看到兩個幸存者在聽到發燒昏迷是因為覺醒異能的事實而痛哭失聲。

原來他們的媽媽發燒之後怕拖累他們，也是為了給他們爭取一線生機，跑下車想幫他們引開喪屍。

可惜喪屍前仆後繼實在太多太多了，最後他們隻能聽見母親的慘叫，直到離開時他們打開車燈看到那個方向被踩踏的骨頭殘骸，當時就要暈倒了，現在聽到母親原本應該成為異能者，心理防線完全崩潰，哭著暈了過去。

也有打死了喪屍之後不見幸存者出來，他下去看時，隻看到幾輛車裡死去的男女老少，裡面甚至有兩個不滿兩歲的嬰兒。

看現場，謝望山就知道這些人集體自殺了。

自殺也是會傳染的，當一群人被困在不見天日的黑暗裡，關在逼仄的車廂裡，外面全是把他們當豬肉的喪屍，產生自殺的念頭再正常不過，謝望山之前就已經看到過兩例了。

但像這樣，集體中有十輛車將近二十人一起自殺，卻還是讓他也感到難受，更不用說跟著進來照明的王輝煌和王昌隆。

手上的大燈直接掉在地上，王輝煌軟到在地上，半晌才抹著眼淚罵道：“他媽的，他媽的末世，他媽的喪屍！”

王昌隆強撐著沒軟倒，但心臟砰砰跳，渾身都出了一層冷汗。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被謝望山救了，對謝望山充滿了感激。

“阿彌陀佛，阿門，無量天尊……安息吧，下輩子，下輩子好好的。”

王昌隆這樣精致的利己主義，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雙手合十胡亂拜神仙。

謝望山很快就冷靜下來，暴力破門將他們的屍體放出來，堆在一起準備火化，同時也簡單地檢查了一遍。

當看到其中一個年老女人的腦袋裡有半顆沒成型的異能晶核後，他明白了這群人集體自殺的原因。

這時，三道腳步聲靠近。

“教官！”

高朋帶著人跑進來，氣喘籲籲地說：“有，有人來啦！江對面的兵哥哥！找你！”

跟他過來的正是兩個一身空軍軍裝的男人。

三軍駐地的搜救隊在幾分鐘前終於到了六福小區，看到小區除了門口遊蕩的一兩隻喪屍之外，竟然整個小區都沒有一隻喪屍，沒有一個活物，甚至是喪屍屍體都不見一具，都是大吃一驚。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南大門處被清理了的道路，順著痕跡找了過來。

看到在挖喪屍晶核的幸存者他們吃了一驚，聽說他們這些人是被同一個人救了，而那個人以一己之力隻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清理一個小區66棟樓的喪屍，還聽說對方也是軍人，就對這個人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出面交涉的正是這個搜救隊的隊長和副隊，他們本來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但第一眼看到地上的屍體，就哽在了喉嚨。

“這是……”

其實不用問，在末世短短幾天裡就看過不少自殺幸存者的兩人一眼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但看到一次性出現這麼多自殺的人，屍體堆成一座小山，他們還是大受震動。

謝望山站起身，指著那具老年女人的屍體說：“半覺醒的精神迷惑異能者，她的自殺情緒對困在這裡的人有很大影響。”

“什麼？”

“半覺醒……原來是這樣，兄弟的異能竟然能看出這些，很厲害。”

相比起第一反應是驚訝疑惑的副隊，隊長很快就判斷出謝望山對自己的結論非常有信心，順著這個邏輯一想也覺得如果是受到精神誘導才讓這麼多人都自殺才說得過去，就認同了他的話。

他對謝望山行了一個軍禮，自報家門：“原炎黃第七軍團，空十三營七連五班班長，杜宣。”

謝望山回禮道：“檔案保密，軍銜大校，特·YH00157號，謝望山。”

“！！”

杜宣和副隊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連忙站直了身體，啪地立正抬手行了一個對上級的敬軍禮，異口同聲道：“長官好！”

謝望山回了一個半禮，而後才道：“出門在外一切從簡，不用多禮。”

說著，不必二人詢問，他就主動說道：“我和搭檔來東風市六福小區秘密緝拿一個出賣國家機密販賣國家一級文物的叛國賊，沒想到末世會來。我在三天前晚上八點左右因為覺醒異能陷入了昏迷，今早五點在目標任務的房子裡醒來，我的搭檔和變成喪屍的目標人物都死了。我在搭檔留下的信息裡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知道三團七團十二團進駐江田市，本就打算天黑前帶著幸存者去投奔你們。”

“原來是這樣！”

“長官辛苦了！”

杜宣兩人，包括王輝煌和王昌隆對他說的完全沒有絲毫懷疑，看他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大佬就是大佬，末世之前就是牛逼的秘密檔案人物就算了，末世後依然牛逼破天。

八個小時清理一個將近五萬喪屍的居民小區，救下上百幸存者，這樣的戰績超乎他們的想象，至少在他們三軍駐地百萬幸存者裡，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謝望山放火把自殺的二十三人燒了，留下一地骨灰和一顆黃豆大小表面凹凸不平顯然沒發育完全的透明色晶核，讓他們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

“！！！”

“三係異能！”

副隊激動地叫出了隊長杜宣的心聲。

高朋昂著頭說：“三係算什麼！教官最牛逼！教官力氣還特彆大速度還特彆快！”

還驕傲地丟給兩人一個沒見識了吧的眼神。

五係異能！

大佬啊！！

謝望山好笑地看了高朋一眼，說道：“時間不等人，我準備帶著幸存者繼續搜尋這個小區，兩個小時後離開。你們什麼打算——對了，你們帶了熱感應嗎？”

“帶了長官！”

杜宣趕忙從腰帶上解下一個手機模樣的顯示器，“我們小隊帶著十個搜救無人機，兩個終端。無人機的搜索範圍是100*100*100，一棟大樓一個無人機可以完成搜尋作業。”

謝望山通過係統的模擬記憶，對藍星的設備也有了很深的了解，看到顯示終端和杜宣的簡單介紹就知道搜救幸存者的熱感應無人機是什麼規格。

問了對方的小隊有多少人，謝望山也不在意是否喧賓奪主，說道：“不如這樣，我們兵分三路。你們分一隊人去收集六福小區的物資，再一隊搜救大樓中的幸存者，我繼續帶人搜救地下停車場的幸存者，清理在外遊蕩的喪屍。你們覺得可行嗎？”

“遵命，長官！”

杜宣完全不在乎謝望山發號施令，他沒什麼野心，在部隊時也就是一個小小的班長，要不是上頭主事的上官大部分變成了喪屍，他更願意也更習慣聽從命令行事，而不是提心吊膽地帶隊，生怕兄弟們跟著自己賠了命。

現在有謝望山將這部分責任接過去，他就差千恩萬謝了。

畢竟，謝望山身上有著他們這些小兵最熟悉的嚴厲理智可靠氣場，太讓他們有安全感了。

謝望山點點頭，交代道：“記得叮囑他們，冰箱裡的肉類集中收集後焚毀，不要食用。冰箱和低溫對喪屍病毒的阻隔和抑製作用約等於零，蔬菜還好，肉類很容易攜帶病毒。”

“是！！”

杜宣之前完全沒想到這方面，聽到他的吩咐就意識到了嚴重性，繃著臉肅聲答應。

原本還想著讓副隊去收集物資自己留下來搜救幸存者的他改了主意，讓副隊來帶隊搜救。反正他們隻需要跟緊長官的步伐，沒了遊蕩喪屍的危險，入室搜救大部分在昏迷或沒多少行動力的幸存者，風險不大。

一行人離開這個地下停車場，果然分頭行事。

謝望山從1號停車場開到37號停車場，其中有喪屍聚集的有16個，他用喪屍晶核做誘餌，用螺絲釘做武器，一路橫推，比預計的兩個小時少了三分之二的時間，大半個小時就將三泰小區轉完了。

一共收集到近萬喪屍晶核，帶出來53名幸存者。

加上六福小區的幸存者，差不多坐滿了一輛雙層校車。

而這時候，無人機搜救小隊還在61棟樓，也帶出來35名幸存者，其中31人都處於覺醒狀態，剩下4個狀態更差，其中還有一個異能者哭著喊著要回去和家人死在一起，怎麼安撫都沒用，謝望山回來，直接把人打暈了。

“謝長官！”

小隊成員都知道了謝望山的身份，也有幸親眼看到他化身千手用螺絲釘殺喪屍的現場兩次，對他崇拜得不行。

現在看到這樣的小事還要麻煩長官來解決，兩個留下來照看幸存者的小兵都覺得自己很沒用，十分懊惱。

謝望山說道：“你們把高燒幸存者轉移到校車上吧，上面有專人照看。這輛車就跟著你們，我帶一部分人去東面恒泰小區，你們就負責車上的幸存者的安全。”

三泰小區也有學校的接送車，同樣是雙層兩百座的，還不止一輛，足有六輛之多。

幸存者隊伍裡隻有王輝煌會開手動擋，謝望山就讓他開來一輛折舊最少的校車，準備用那輛車帶隊繼續搜救工作。

“是，長官！”

小兵們接到任務忙不迭答應下來，想著好好表現不讓長官失望。

目送新校車離開時，他們看著被謝望山帶走的那三十號人還忍不住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當然，車上被帶走乾活的人也沒有任何不情願。

他們的心態和早上苦兮兮強撐著笑臉不敢得罪救命大腿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被挑中的人都與有榮焉。

車上還有小孩，高朋，路八方和他的妹妹，何瑤的女兒。

何瑤以前是大學輔導員，照顧人有經驗還懂一些心理學，關鍵是她心善溫柔有耐心，謝望山帶上她是為了照看之後的幸存者。

高朋是肯定要跟著的，迷弟路八方也不肯掉隊，本來還擔心還在昏睡的妹妹，但有何阿姨照顧，他也不怕什麼了。

此外還有王輝煌，他放心地留了兒子照看奶奶和媽媽以及媽媽肚子裡的小寶寶，壯誌酬籌地下定決心要抓緊機會在大佬刷臉，抱緊大佬大腿。

王昌隆也抱著同樣的想法，不過謝望山也把他留了下來，讓他去給兵哥哥們幫忙。

大佬的指派，他當然欣然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