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小巷子裡,三人堵死了通道唯一的出路,這條巷子僻靜的很且是條死胡同。
平時就少有人往這走。
“爺們兒,來吧……”劉放往巷子牆上一靠小眼一抬,撇了撇嘴,“把珠子交出來,打斷一隻手,這事兒咱們就當過去了,行不?”
“咳咳,其似把東西還回來就行了,咱大人不計小人過。”關齡兒連忙補充道,一邊尋用眼神給張才他們兩個傳個信兒。
雖然不確定這位和那一位是什麼關係,但是既然是從對方眼皮子底下帶走的,那要是缺胳膊少腿了那恐怕還真的會有點麻煩。
而直接向眼前這家夥低頭似乎也說不太過去,到底還是得先把東西要回來,不然把話挑明了他不給更麻煩。
劉放疑惑地看了一眼關齡兒,沒有能夠讀懂對方眼神中的信息,“兄弟兒,你腦子被門夾了,介說的嘛話?”
“嘿,彆算了,今個兒趕巧了那哥們兒幾個來練練嘛……”徐福把蒲扇往後頸的領口裡一插,捏了捏拳頭,嘴角咧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巫儺面具已然漂浮在空中,整個人行炁架勢不再遮掩。
三人見到這景象頓時身體一震,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對方居然是個異人,這回是撞見硬茬子了。
關齡兒笑容有些發苦,已經意識到這回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不過既然對方是異人那自己這邊也可以放手一搏不用擔心影響。
先把這家夥揍服氣了再說彆的吧,小桃園齊聚還不信拿不下這麼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貨色。
蹭——
三人同時行炁,渾身的真氣外放纏繞在身體周圍如同粘稠的實質。
劉放一馬當先,猛地向著前方衝了過去,氣勢洶洶如同怒濤一般,而關齡兒則是沿著巷子的牆壁遊走,憑借著粘稠的炁維持著自己不會下落。
“既然是圈裡的,那咱們就拿拳頭說話了,讓你見識見識咱小桃園三劍合璧的厲害!”劉放放了句狠話,隻是用眼神示意表明了戰術。
而配合了多年的其餘兩人自然是立刻就會意,明白了該如何應對,瞬間就展開了行動。
戰場隨著劉放和關齡兒的開拓瞬間鋪開,而徐福則是瞬間就落入了腹背受敵的地步,不過即使如此也沒有絲毫的慌張。
啪,啪啪——
拍了三次手,身旁的面具眼中露出了精光,而與此同時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按下了快慢鍵。
一切事物都變得奇慢無比。
劉放已經頂著極慢的速度來到了近前,伸出拳頭向著這邊一點點打了過來,而那纏繞在拳頭上的粘稠炁開始變形和延伸。
不過他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想要躲開這樣的攻擊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走你……”徐福繞開對方的拳頭,伸出手五指按在了對方的腦袋上,隨後狠狠向下壓。
下一刻時間恢複流動。
砰的一聲巨響,劉放的腦袋被狠狠地灌到地面上,整個人如同被頂翻的野牛一般,腦袋被定住了之後下半身子也騰空翻了起來。
還沒有開始出手的兩人見狀也都是不由地一愣,對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自己根本來不及反應一個兄弟就倒了。
關齡兒原本還想著要不要放點水,但是現在看來哪裡有自己手下留情的餘地啊,或許拚勁全力說不定還能夠有全身而退的機會。
嗡——
一晃神的功夫,眼前忽然湧出了一團黑色的炁,漸漸開始凝聚。
關齡兒下意識伸手就要打,但是卻恍惚之間忽然覺得眼前像是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
猛地回退便覺得剛才延展出去的炁被撕扯掉了一大塊,這不是幻覺。
關齡兒連連後退遠離那團黑炁,扭頭大喊,“兄弟,介玩意兒有點邪門啊!”
“乾他丫的!”張才依舊是盯著徐福的位置,腳下一寸都未動然而剛才對方的兩次出手也落入了眼裡。
對於這家夥的手段有了一點兒猜測,但是無奈好像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識這樣的手段,更彆說交手了。
但是一力降十會。
管他手段再花裡胡哨的,隻要炁夠強大照樣能夠把對方給揍趴下。
張才低聲嗬了一聲,身上的炁開始鼓動,身體周圍似乎也出現了層層的波紋在蕩漾著,體內的炁在一瞬間被激發出來。
三人同師出三才門,修習的同一門的術法,各自幾十年的功夫疊起來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
練炁各人有各人的不同,即使是同樣的功法不同人修行所產生的炁也會有所不同,但是三才炁不同,這則功法產生的炁皆是同源。
在戰鬥一開始三人的炁就已經建立了聯係,已經建立起無形的通道,隻要保持在一定的距離內就能互相溝通進行炁的傳輸。
而且這樣的傳輸十分迅速,並且幾乎不會產生任何的損耗,這就是他們之間戰術最關鍵的核心。
三才為陣。
砰——
徐福眉頭一皺,忽然覺得手掌底下湧起了一股濃鬱的炁,瞬間增強了好幾倍在迅速勃發。
手上一時間來不及增加力量就被頂了起來,無奈下順勢後撤。
劉放的拳頭猛地向上打出,整個人身上纏繞了濃鬱無比的炁,而徐福的手隻是輕飄飄一接,整個人借著這股子力跳躍了起來。
原本隻是按照這家夥的水平進行收力,沒有想到的是這家夥居然在這個時候忽然實力大增,結果就是一下子沒有壓製住反被他起了身。
劉放隻覺得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沒有任何的著力感,但是好在自己的攻勢並沒有到此為止。
拳頭上的炁繼續沿著那個方向蔓延外放,對方在空中沒有著力點最終是避無可避被擊中了,那股炁瞬間展開將目標團團包裹。
徐福此時停滯在空中,饒有興致地觀察著身體周圍纏繞著的炁,“喲,還真是有點門道……”
剛才對方那一拳頭的力道倒是化解乾淨了,不過終究是沒有躲過對方延伸外放出的炁的影響,它們將自己團團包圍住形成了一隻巨大的囚籠。
倒是非傷敵,而僅僅是困敵。
“哈哈,被逮到了吧!”劉放見到自己得手了,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瞬間,臉上的那絲還沒有蔓延開來的得意就煙消雲散,隻覺得手上牽引的炁似乎開始劇烈顫動。
徐福輕笑掐了一個指訣,口中緩緩哼出一個音節,“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