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登基 晉江首發(1 / 1)

九阿哥被這話嚇得臉都白了, 牙關忍不住打顫。

他再蠢如今也明白了,八哥這話說的是正理,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呢?九阿哥一臉祈求的看向八阿哥。

八阿哥卻也是滿臉滄桑, 見著九阿哥投來的視線,隻是歎了口氣:“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保住性命要緊。”

見八阿哥這麼說, 九阿哥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咬著牙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八阿哥看著他搖了搖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隆科多是汗阿瑪的忠臣,你我若是敢在此時動手,他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你難道能抵擋的過外頭的那些步軍嗎?”

九阿哥這才終於低下頭,心中情緒難以言表。

他在奪嫡這件事上,實在是付出太多,結果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如何不讓他難受。

“也不知那遺詔上的名字到底是誰?難道是三哥?”

九阿哥有些仇恨的看了外頭的三阿哥一眼。

八阿哥卻是一臉若有所思, 許久道:“這倒也說不準。”

九阿哥並未聽清楚八阿哥的這句話, 隻是心裡依舊恨恨,索性也不出去了, 就待在屋裡生悶氣。

八阿哥卻是歎了口氣, 出去了, 而且他不僅出去了, 還找了三阿哥搭話。

隻是三阿哥此時也有些心不在焉, 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兩句。

就這麼一直到了巳時,外頭突然有了動靜,守在屋裡的隆科多神色一動,迎了出去。

他剛走到門口, 就看到四阿哥大步從外頭走來。

他仿佛是一路奔馳而來,面上還染著風霜之色,身上裹著一件大氅,正是他之前去盛京祭祖時,皇帝送給他的那件。

外頭的人也看到四阿哥突然來了,都一臉驚詫的看向隆科多。

因為就在剛才,他還說,如今暢春園被封,不許進出,但是現在四阿哥就進來了。

八阿哥的心一時間沉入穀底,或許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但是他已經隱約知道了。

真是萬萬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

八阿哥的臉色慘白。

“四哥!”十三阿哥看到四阿哥終於來了,眼中一喜,急忙迎了上去。

四阿哥神情有些嚴肅,隻是拍了拍十三阿哥的肩膀,就走到隆科多跟前問到:“隆大人,汗阿瑪如何了?”

隆科多此時自然不敢慢待這位未來的皇帝,急忙恭敬回話:“回四爺的話,皇上剛剛暈厥過去了,此時太醫們正在看診。”

皇帝叮囑他,隻有等他去了,才能宣讀遺詔,因此就算此刻他心裡明白四阿哥是未來的皇帝,他也不能言明,畢竟名分未定,那該是什麼就得是什麼。

四阿哥仿佛也並不在乎這個,立刻就要進去求見皇帝。

隆科多這次倒是沒攔著,畢竟就算皇帝現在說不了話,皇子要見自己的父親,那也是正理。

其他皇子見四阿哥進去面聖了,他們也一股腦都跟了進去。

隻是此刻皇帝還在暈厥,四阿哥在榻前磕頭請完安之後,就問詢起幾個太醫來。

太醫們哪能不知道皇帝如今危在旦夕,心下也都是有些慌亂,一邊擦汗一邊委婉的說明皇帝如今的病情。

幾個皇子的心都沉了下去。

九阿哥忍不住道:“那就不能讓汗阿瑪醒來和我們說幾句話嗎?”

他打心底裡還是不願意相信汗阿瑪將皇位傳給了其他人,一心隻想汗阿瑪醒來,親口有個交代。

太醫們都訥訥不敢言,這個倒是可以,但是一旦有個萬一,他們這些太醫也人頭不保。

四阿哥到底是城府深一些,一下子就看透了這些太醫們的顧慮。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隆科多,見他神色平靜,心中便多少有了個底,衡量了一會兒得失,他終於斟酌著道:“還請幾位太醫出手救治,汗阿瑪如今昏厥不醒,這日後該如何行事,我們這些做兒子也實在是不知所措。”

三阿哥見四阿哥這麼說了,也跟著點頭:“四弟說的極是,幾位太醫請出手救治。”

兩位大的都這麼說了,剩下的幾個小的自然那也跟著附和。

如此逼催之下,兩個太醫一時間焦急的滿頭大汗。

他們心中也清楚,未來的皇帝,隻怕就在這幾人之中,他們也不敢得罪未來的皇帝,因此最後斟酌半晌隻能訥訥應是。

見著幾個太醫應了,四阿哥心裡也鬆了口氣,汗阿瑪現在昏厥不醒,一旦有個萬一,沒有留下隻字片語,那可就麻煩了。

看完了皇帝,幾個阿哥又都出去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湊在一處互相交流了一下目前的狀況。

知道自打他們幾個過來,汗阿瑪就已經暈厥,四阿哥心中複雜難言。

那這麼說,目前為止,就隻剩下隆科多曾面過聖,皇帝的遺詔如何,也隻有隆科多知道。

四阿哥心中既有憂慮,也有慶幸,憂慮的是隆科多孤言不能服眾,慶幸的是,幸好自己提前交好了隆科多,否則真的是禍福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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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過程中,四阿哥又幾次三番進去探望皇帝病情,皇帝一直沒醒,卻是把幾個太醫都給嚇得夠嗆。

他們已經更換了藥方和針灸的穴位,但是中醫這種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起效的,皇子們著急,他們心裡也著急。

終於在戌時的時候,皇帝終於有了動靜,隻見他眼皮子動了動,仿佛就要睜眼。

太醫們十分高興,立刻讓人去外頭請諸位阿哥。

不過片刻,原本在外面等的心焦的幾個阿哥,便都進來了,直把整個寢殿塞得滿滿當當。

皇帝在此時終於睜開了眼。

他看著跪了一地的兒子,對著跪在前頭的四阿哥抬了抬手。

四阿哥心下一驚,急忙匍匐著跪行到榻前,一把拉住了皇帝枯瘦的手。

皇帝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他看向隆科多,用沙啞的嗓音掙紮著崩出了一個字:“念!”

隆科多本來就跪倒在地,聽到這句話,一骨碌爬起身來,從袖中掏出遺詔,當著眾位阿哥的面,將皇帝的遺詔念了出來。

這遺詔上寫的,自然是傳位給四阿哥。

等一念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四阿哥,其中最不可置信的,自然是九阿哥。

他是在不敢相信,那個總是來找他討要建議,時不時和他套近乎的四哥,竟然是未來的皇帝。

他的心機竟然如此之深,那他之前的那些動作,難道都是在騙自己嗎?

九阿哥隻覺得一口淤血堵在了心口上,想要吐卻吐不出來。

而皇帝卻是滿臉欣慰的看著自己這個哭的滿臉是淚的兒子,點了點頭,說出了他這一生,最後一句話:“你很好。”

說完便緩緩閉上了眼睛,再沒有了呼吸。

四阿哥看著這一幕,心底一震,隻覺巨大的悲切之意湧上心頭,撲倒在榻上,嚎哭了起來。

其他幾個阿哥看他如此也都大哭起來。

九阿哥跪都不跪了,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來,也不知是在哭皇帝,還是在哭自己的愚蠢。

一旁的太醫,小心翼翼的膝行上前,摸了摸皇帝的脈搏,他指尖顫抖,連續摸了三次才敢下定論,最後他顫抖著嗓音道:“皇上殯天了。”

這話一說出來,屋裡嚎哭之聲更大了,四阿哥更是哭的幾欲昏死過去。

隆科多也在跟著一起哭,但是哭了一會兒之後,便知道這不是事兒,急忙上前攙扶著四阿哥道:“皇上,如今先皇大行,朝堂之事和先皇身後之事還要您做主啊!”

這是第一時間就認了新帝。

而其他皇子也被他這句話打斷了哭聲,幾人一邊抹淚一邊互相以目試探。

四阿哥卻並不接話,隻哭著道:“我德行淺薄,如何敢當此大任,你不必多說。”

好嘛,三辭三讓來了。

三阿哥和八阿哥湊在一起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說完之後,三阿哥立刻帶頭對四阿哥跪下磕頭:“皇上,汗阿瑪的傳位遺詔已經說明讓您繼位,正是說明他老人家認同您才德比肩堯舜,還請您萬莫推辭。”

三阿哥也直接認了。

三阿哥這一帶頭,七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這幾人不管是原本就無心皇位的,還是本就是四阿哥的追隨者的,也都跟著磕頭再請。

但是四阿哥還是隻是流淚擺手,再三推辭。

八阿哥看此情形,也不敢在遲疑,立刻也跪請道:“皇上,大行皇帝如今已經駕崩,不管是朝堂之事,還是大行皇帝的身後事,都需要您來做主啊,大行皇帝將此重任交到您手上,正是信任您的才德啊!”

終於八阿哥也表態了。

九阿哥和十阿哥見此情形,也不敢再頑抗,跟著一起扣頭請安。

如此,名分終於定下了,四阿哥摸了摸眼淚,歎息道:“既然諸位兄弟這樣說,那隻好如此了。”

隆科多頓時鬆了口氣,這套路,總算是結束了。

不過此時倒也不能鬆懈,他直接低聲道:“皇上,如今事情繁雜,一切事物還得先回到京城再說。”

回京登基,定下大義名分,那行事就比較簡單了。

四阿哥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環視一周,終於道:“那就由隆科多和十三弟先護送我回京吧。”

這兩人都是他最信任的,因此他現在也隻能依靠他們了。

隆科多和十三阿哥跪下接旨,至於其他幾個阿哥,他們此時都心下惶惑,不知皇帝日後會如何對待他們。

新任的皇帝很快就以雷霆之勢,安排好了之後的事情。

將大行皇帝的禦體先收入鑾駕之中,命內侍扶鑾駕回京。

而新帝則是先由隆科多和十三阿哥護送回京,哭迎先帝鑾駕。

不過除此之外,皇帝還發了一道命令,他讓隆科多封鎖九門,諸王阿哥非傳令旨不得進。

隆科多自然明白他心中憂慮的是什麼,立刻恭聲應下。

之後也不等旁人反沒反應過來,隆科多已經和十三阿哥一起,帶著一隊人馬,護送著皇帝往京城去了。

當然了,暢春園依舊封鎖著,隆科多找了自己的心腹盯著暢春園,並告誡他,一絲風都不許漏出去。

隆科多的心腹此時也看明白了時局,一時間有些激動,從龍之功啊,這樣的功勞,他便是死了,也不能讓機會錯失,因此他胸脯拍的震天響,讓隆大人放心。

隆科多自然也明白這些人的想法,走之前也承諾了,日後定不會虧待了兄弟們。

一行人就這麼一路絲毫不停的到達了京城,等他們一進城門,隆科多便立刻命令封鎖九門。

底下的人都驚慌莫名,但是看到隆科多拿到的皇帝令牌,也都不敢遲疑,立刻照做。

而新帝一路直入皇宮,立刻下令召集群臣。

這會兒京城裡的大臣們都還不知道先帝駕崩呢,突然被人召集入宮,都有些懵懵的。

可是等入了宮,看到四阿哥竟然站在禦階之前,一下子都愣住了。

隻是這些人各個都是老狐狸,雖然心裡疑惑,面上卻沒一個人敢多說話。

一直等到人都到齊了,隆科多這才站出來,先是宣布了大行皇帝駕崩的消息,又宣讀了大行皇帝的遺詔。

一時間文武大臣們宛如天崩地陷一般,都哭成了一片。

哭完了之後,又在幾位大學士的帶領下,請四阿哥登基,又是一番推拉之下,四阿哥這才含淚受了文武大臣的朝拜。

畢竟這裡也沒啥蠢人,一看九門提督隆科多都站在新帝一邊,便知道他們這些人根本翻不出什麼風浪,而且皇帝手中還有先帝的遺詔。

隆科多怕這些人不信,還讓幾位大學士傳閱了一下,隻見遺詔上的字體的確是大行皇帝的字體,印章也是大行皇帝的印章,一點錯都沒有。

幾位大學士登時鬆了口氣,有遺詔就好,先帝晚年諸子奪嫡,如今雖然定下了四阿哥登基,但是誰知道其他那些人會不會接受失敗,乖乖稱臣。

現在有了遺詔,那就有了大義名分,其他皇帝便是想鬨也沒借口了。

定下名分之後,幾位大學士便建議皇帝,立刻給大行皇帝發喪。

這個皇帝自然答應,便讓人立刻去安排,而自己則是去了後宮,給他的額娘德妃烏雅氏報喪。

隆科多知道這母子倆要有一番名載史冊的對話了,但是他身為臣子,卻也無能為力,隻能讓皇帝拿好詔書,也讓烏雅氏自己看看。

皇帝雖然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但是她自己的親娘心往哪邊偏他還是知道的,因此便也接受了隆科多的建議,帶著傳位詔書去了後宮。

也不知皇帝怎麼和德妃說的,反正他下午出來哭迎先皇鑾駕的時候,面色並不好看。

此時滿宮上下都已經穿上了喪服,京城中的人也都知道了,皇帝大行了,整個京城都處於戒嚴的狀態。

皇帝的鑾駕一路入宮,新皇在午門外跪迎,之後又扶著鑾駕一路哭著進了乾清宮,而乾清宮早有宮人在此等候,立刻將皇帝禦體收入梓宮之中。

在皇帝靈前,文武大臣,王公貝勒們都在哭靈,嗣皇帝跪在最前面,也是哭的最厲害的。

沒一會兒,德妃烏雅氏終於來了,她是一路哭著來的。

一進乾清宮,便幾乎哭暈在大行皇帝靈前,最後還哭著要給大行皇帝殉葬。

隆科多站在一旁簡直頭皮發麻,他知道,那句名傳史冊的話要來了,但是他決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嗣皇帝見著自己額娘哭成這樣,急忙上前勸阻,而德妃看著眼前這個兒子,淚眼朦朧。

“我實在沒想到……”

“太後娘娘。”隆科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奉先皇遺詔繼位,先皇仁厚,早已經廢除了人殉,還請太後娘娘體察先皇之心啊!”

德妃的話一下子就被打斷了。

而嗣皇帝此時也察覺到了自己額娘仿佛要說什麼不得了的話,一時間面色十分難看,但是隆科多如此機靈,又讓他心懷寬慰,他抹了抹眼淚,也哭著道:“額娘,且聽隆科多之言吧,額娘如此,隻怕皇考心中也是不願的啊。”

德妃閉了閉眼睛,心知自己今日差點犯下大錯,她雖然心中更喜歡小兒子,可是大兒子也不是憑空從天上掉下來的。

而且如今名分已定,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也是悲傷過度,竟是有些糊塗了,幸好這些話還沒說出口,否則不僅皇帝失了威信,她自己也要得罪皇帝,那日後給小兒子求情之事,隻怕也越發艱難了。

“好孩子,你皇考在時便十分看重你,如今你皇考去了,你也莫要辜負他一片慈心。”

嗣皇帝終於鬆了口氣,立刻點頭:“額娘放心,兒臣明白。”

說完之後,便在靈前給德妃磕了個頭,尊德妃為聖母皇太後。

德妃坐在這位置上,隻覺得心驚膽戰,她是真的沒料到皇帝會傳位給四阿哥,可是如今她不信也不成了,那封遺詔上的字她雖然認識的不多,可是她也是見過皇帝的字的,她知道,這是真的。

可是這要是真的,那自己的十四又該如何自處啊?那孩子,那孩子可滿心歡喜的以為,他的汗阿瑪會傳位給他呢。

想到這兒,德妃不由又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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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這邊處置好了,皇帝也是鬆了口氣,之後給大行皇帝治喪的事兒就簡單多了,內務府自有法度,他隻需根據法度,自行增刪即可。

當然了,刪是不可能刪的,他恨不得當個天下第一的大孝子,能給他皇考的禮製規章,他是一樣都不想拉下。

不過他也不會因此就忘掉他那幾個怨種弟弟,第二天,他就下令晉封鎮國公延信為貝子,令他召回在西北前線的十四阿哥來給大行皇帝奔喪,並令延信代掌撫遠大將軍印。

皇帝這麼安排也很正常,畢竟十四阿哥現在手握大軍,這放在誰身上都是寢食難安。

而延信身為十四阿哥的親信,讓他前去召回,並代掌大將軍印,也是為了穩住十四阿哥,免得他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至於那幾個還被困在暢春園的皇子,新皇也終於允許他們回來給大行皇帝哭靈了。

很快的,幾個皇子便陸陸續續進宮了。

不過一夜未見,這幾人竟也是憔悴了不少。

尤其是八阿哥,整個人看著精氣神都沒了,跪在靈前隻是怔怔的默默流淚,仿佛失去了魂魄似得。

嗣皇帝看著這幾人模樣,心中冷哼一聲,知道他們隻怕心中還是不服,但是他面上卻絲毫沒有顯現,依舊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等招待完幾個兄弟,隆科多私底下對他說:“皇上,這段時日,雖然是大行皇帝的喪期,但是也請您一定多多重視幾位阿哥的動向,當年京中流傳出的那些關於二阿哥的流言,奴才之後探查,竟多出自九阿哥之手,現在您登得大位,奴才看著,九阿哥心中最為不忿,隻怕他做出什麼糊塗事。”

這個倒不是隆科多胡說,他後來身為九門提督,為皇帝收集京中情報,的確查出了一點端倪,九阿哥這個人,做正事沒有,做這些歪門邪道,卻是比誰都強。

當年太子那些離譜到不行的謠言,都是這位主編造並且傳出去的。

嗣皇帝一聽這話,也有些震怒。

壓著怒火道:“這個老九,竟然如此下作!”

他想了想又道:“他既如此,不如朕將他發配到西北去,眼不見為淨!”

隆科多卻搖了搖頭:“皇上,九貝子再怎麼說也是先皇子嗣,您將他放出去,外臣面對他,或可以節製他不犯大錯,但是一些小事,他們如何敢管,還不如放在您眼皮子底下管教。”

嗣皇帝一聽這話,隻覺得有理,立刻點了點頭:“還是舅舅想的透徹,倒是我輕率了。”

隆科多卻連道不敢:“皇上考慮的都是國之大事,如何會想到這些陰詭小事呢。”

嗣皇帝聽到這兒歎了口氣:“若是可以,朕也想兄友弟恭,可是朕的這些兄弟們,卻沒有一個省事的啊。”

這話隆科多刻不敢接,隻笑著道:“皇上寬仁大度,想來諸王阿哥們日後也能理解皇上的苦心。”

處理完發喪治喪的事情,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皇四子胤禛,奉大行皇帝遺詔,於太和殿繼皇帝位,改元雍正。

雍正皇帝繼位,名分徹底定下,滿朝文武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而封鎖了七八天的九門,也終於重新開啟,京城也開始逐漸恢複以往的平靜,隻是一些聰明人都知道,這番平靜之下,隻怕還掩藏著深不可測的漩渦,隻等一個時機,就會再一次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