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你還要檢查嗎?(1 / 1)

鬆田陣平看了一眼發信人。

朗姆。

他的心砰砰地劇烈跳動, 腦子裡一瞬間轉過好幾個人名,但表面上還是平靜有點不滿的模樣。

“誰給他的情報?還是他自己杜撰的?接下來是不是要說,臥底在我的手下?”

結果手機又震了一下。

正好已經到了據點, 琴酒停下車, 讓伏特加自己進去處理傷口,才從沉著臉的科涅克手裡拿回手機。

【是科涅克的人,帶他一起過來,我已經向boss說明情況。——朗姆】

“朗姆雖然疑心病重,但是不會憑空杜撰。”琴酒冷靜地道。

被安排的卷發青年捏了捏拳頭,冷笑一聲, “行,那就聽聽他怎麼說。”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某個屬於情報部門的據點。

說是據點,其實是一家十分古舊,傳承了上百年的點心鋪子,前面是店鋪,後面是個占地面積不小的庭院, 而店主一個眼睛狹長、長相略有些陰柔的男人,也是朗姆的人。

“科涅克, 琴酒,你們來了。”

他落下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念出兩個人的代號時,語氣裡帶著某些看好戲的惡劣意味。

琴酒冷厲一眼掃過, 他僵了一下, 不甘不願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兩人講清楚。

去年12月,也就是上個月,朗姆抓到了一個臥底的聯絡員。雖然對方咬死了不肯說自己是什麼組織的, 但是情報組那邊的人,還是成功從他嘴裡撬出了一點聯絡用的暗號。

通過這個,朗姆那邊破譯截獲了一封情報,應該是那個臥底傳給新的聯絡員的。

“怎麼判斷是代號成員。”

“當然是因為情報內容。那些截獲的情報,可不是隨便一個外圍成員能夠獲得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說。

鬆田陣平抬眼,看見那雙細長的眸子閃爍著得意和幸災樂禍。

他敲了敲桌子:“人是你抓到的?”

男人表情凝固。

“那情報是你問出來的?”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不是。”

鬆田陣平嗤笑一聲,“那你得意什麼?”

他無視男人漲得通紅的面色,發號施令,”直接把情報拿過來,彆廢話。“

男人的嘴張張合合,最後還是不敢說什麼,將一遝文件遞過去。

鬆田陣平不客氣地扯過來,一眼掃過,瞳孔顫了顫。

這份被截獲的情報,包括了……杉下裕。

鬆田陣平嗓子發緊,鎮定地將文檔翻過一頁,仿佛隨意地問道,“聯絡員失蹤都沒換暗號,你們確定這不是陷阱?”

男人悠悠地回答:“當然是朗姆大人早有準備,讓我們製造了聯絡員意外車禍死亡的假象。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線人落在了我們手裡。”

最後一條路被堵死。

鬆田陣平表情不變,但腦中飛快地思索著,知道杉下裕和組織有關的人不多。

除了有幾個身家性命都掌握在組織手裡的、專門負責這方面事務、絕對沒辦法背叛的下屬,就剩下他故意安排和杉下接頭的外圍成員,但他調查不到那麼詳細情報。

而其他有條件知道杉下裕的,就是船上審問過寺島慎平的萊伊。

如果是知道萊伊身份之前,那鬆田陣平就直接把萊伊推出去了,正好他是代號成員,符合朗姆的推斷。

但是現在明知道他是MI6的臥底,那鬆田陣平就沒辦法心安理得的漠視。

可如果不推出萊伊,就隻剩下和最後負責處理寺島慎平的伊森本堂。

雖然伊森本堂不是代號成員,但是他在卡拉斯號負責不少事務,有某種程度上的地位不比代號成員低,可偏偏伊森本堂是CIA的臥底。

鬆田陣平陷入兩難,而男人還尤嫌不夠似地說:“朗姆大人讓我問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如果沒有的話,那他就自己去測試了。”

他眯起眼睛,“我倒是想聽聽朗姆的人選。”

男人剛要說話,琴酒卻忽然冷颼颼地道:

”波本也知道杉下裕的事情。朗姆怎麼不提到他,難道波本沒向他彙報嗎?”

鬆田陣平呼吸驟停。

他知道琴酒想拉朗姆下水,但是……

一想到可能被確認是否是臥底的三個人。

萊伊,MI6。

伊森本堂,CIA。

波本,日本公安。

這是什麼地獄難度?

眼看著琴酒真的和朗姆聯係,將波本也拉了進來,鬆田陣平已經麻了,現在隻想趕快離開想解決辦法。

他冷著臉站起來,“那就讓他測試,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

結果男人卻擋在他身前,裝腔作勢地道:

“朗姆大人說,因為其中兩個人都是你的下屬,所以希望你暫時留在組織的據點裡,不要外出,也不要留下電子設備。”

琴酒翻開資料的動作一頓,

而卷發青年遽然抬眸,暗青色的眸子冷然如刀,透過墨色的鏡片割在男人身上,

“他命令我?我是白蘭地的下屬,不是他的。更何況,你算什麼東西?”

他看起來更像是在說朗姆算什麼東西。

男人手指蜷曲地顫了幾下,眼中卻閃過一絲愉快:

“朗姆大人說,是Boss允許的。”

確認過命令後,科涅克終於沉默地坐回椅子上,琴酒卻站在了一邊,冷靜地看著。

“手機。”男人伸手索要。

卷發青年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將手機扔到他手裡。

“我要查一下,剛剛你有沒有給誰傳遞消息。”

“你的意思是,我是臥底?”

“那可說不準,不然……”

砰——

“啊——!”

男人手裡的黑色手機忽然發出一聲爆鳴,整個直接在他手上炸成一朵煙火,他躲閃不及,被炸了個正著,捂著鮮血淋漓的手在地上慘嚎,表情因為疼痛而扭曲。

而琴酒因為早已經離開桌子旁邊,連衣服上都沒有沾到半點火星,此刻連眉毛也沒動一下,平靜地看著這場鬨劇。

那個從剛剛開始,就十分配合的卷發青年終於站了起來。

他走到男人面前,踩住帶著血痕和傷口的手腕,在男人恐懼的目光中,居高臨下地問:

“你還要檢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