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院試臨近 5.院試(1 / 1)

“??:“素隱?怪後世有述焉, 吾弗為之矣。君?遵道??,半途?廢,吾弗能已矣, 何故?”時清子端坐在高處的蒲團上, 褚振元三人恭敬的坐在下面。

時清子笑了笑:“不必拘謹, 暢所欲言。”

王浩宇聽後皺了皺眉頭, 他俯身之後答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聖人言:“喜好探索隱僻的道理,?事荒誕怪異,即使能得到後代?的傳述,我是不會去做的。君?遵循正道?事,但半途?廢, 我是不會去做的。”意在告誡我等應循中庸之道, 不應偏執,更不應尋捷徑走歪道,要堅持律己方能達成所願。”

“嗯。”時清子點了點頭, “不錯, 你們讀書七八載,應當也清楚讀書並無捷徑可尋,距離院試還有數十日, 這個時候你們更應該堅持守己,不可亂了陣腳節奏, 更不應聽外面的什麼流言蜚語而走上歪道,知道嗎?。”

王浩宇點了點頭與褚振元三人一齊道:“諾,弟子謹記。”

時清子看了看下方的三個徒弟笑了笑:“好,你們的能力品性我皆清楚,也無需過於轄製, 振元,這句話,你是如何理解?”

褚振元想了想,也拱手行了一禮道:“此話後面還有一句為“君?依乎中庸,遁世不見知?不悔,唯聖者能之。”聖人言,君?遵循中庸之道,即使避世隱居,終?不為?知、不被重??不後悔,隻有聖?才能這樣做。”我想,聖人之意並非要我們隻一個勁的埋頭做學問,若有機會也當報效朝廷,臨近院試,師傅是想以此話鞭策我等吧。”

“嗬嗬”,時清子聞言輕笑了起來:“振元你看待問題總是如此鞭辟入裡,這確實是我今天想要告知你等的,今天我們不講德行,不論大義,隻談讀書。”

時清子調整了一下坐姿,身體微微斜倚在了身後的三清石台上:“天下學子何其多”,他伸出手,目視前方:“紛紛攘攘在這科舉之途上,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說的俗一點,讀書便是為了科舉,科舉便是為了做官,在此之上,才是德行和大義,你們知道”,時清子收回了手:“科舉做官是你們為國為民的基石,若無基石,德行大義均是空談。你們可省得?”

褚振元幾人聽後對視了一眼:“徒兒省得。”

“嗬嗬,省得就好,以上這些便是我今天想講給你們的”,時清子臉上笑意不減,他看向了陳賦川道:“但是,今天浩宇和振元都講了,我還想再聽聽賦川你對這句話怎麼看?”

陳賦川想了想皺眉道:“徒兒認為,浩宇師兄和振元師弟已經在這句話上講完了師傅所想,但是徒兒覺得,目標和堅持雖然是科舉讀書必須的,但是若以此為目標,待功成名就之後再談德行與大義,置己為先,置家國百姓為後,實非賦川所願。”

時清子聞言欣慰的點了點頭:“赤子之心依舊,賦川鄉試無憂也。”

“鄉試?”王浩宇和褚振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一些驚異。

他們三人中,目前以褚振元的鄉試試題答的最好,但時清子最看重的卻一直都是陳賦川。

因為知曉其中緣由,所以褚振元倒也沒有生出什麼怨懟過。隻是此時聽到時清子所言不由心中驚奇,“如今院試歲試還未舉行,科試還有一年,鄉試更在兩年後,時清子是如何確定陳賦川一定能考過鄉試的呢?”

無人解答,時清子笑看著幾人,又交待了幾人兩句後,三人離去,有小童過來關上了房門。

三人一同默默的往宿舍走去,晚間涼風習習,小路光影重疊,沒有其他行人。

“陳賦川!”王浩宇一把攬住了陳賦川的脖子:“老實交代,師傅怎麼那麼看好你,是不是準備偷鄉試的試題給你了?”

“師兄彆鬨。”陳賦川笑著掙脫:“我也不知道師傅為什麼那麼看好我,大概是覺得我們三個都能考過鄉試?現在答題就屬我最差,所以說我能考過,實際是暗示我們都能考過?”

王浩宇深思了片刻,好像真的在思考陳賦川話裡的可能性,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褚振元搖頭看著兩人的打鬨,慢慢的順著月光往前走。

自來到書院之後,他就一直用一種填鴨式的方式學習,有些累,但更多的是滿足,和王浩宇,陳賦川相比,他學習年限要短不少,可憑借超常的記憶力和不懈的努力,他如今也追上了兩個人的步伐。

隻是距離院試還有一個月不到,後續方向如何,還應多聽從時清子的建議。

“科舉就是為了做官,隻有做官才有能力為天下百姓謀福……”褚振元回想著時清子剛剛的教導,微微笑著搖了搖頭,即使讀了數十本聖賢書,可他本質上還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他科舉是為了做官,做官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兒子,和天下蒼生無關。

“快說,師傅私下裡有沒有偷偷給過你資料。”前面,王浩宇陳賦川兩人又笑鬨了起來。

“師弟!”陳賦川大笑著往回跑,然後躲在褚振元身後,他一邊抓著褚振元的手臂一邊大笑著躲避王浩宇:“浩宇師兄瘋了,師弟快救我!”

褚振元被左右拽了兩下,連忙去擋住王浩宇,幫忙求情道:“師兄快饒了他吧,再鬨下去,師弟的衣服可要被他扯壞了。”

“哈哈哈”,王浩宇笑著停了下來,一把紙扇對著陳賦川點了兩下:“好好走,回去再收拾你!”

三人重新上路,陳賦川和王浩宇的手臂分彆搭在褚振元左右的肩膀上,他們看著天上的明月,大踏步的往前走,就像他們面對未來的科舉之途一樣,那樣無畏,那樣親熱,那樣激情澎湃,一往無前。

又過了幾天,時清子開始不再給三人出鄉試的試題,隻讓他們好好準備院試。

褚振元聽後默默待在房間裡看書,一種壓迫感和急躁感油然而生,王浩宇和陳賦川也不似先前隨意,他們都憋著一股勁想要衝擊更高的名次。

按照他們的才能,其實院試對他們來說也不算太難,他們一直視為挑戰的,是未來的鄉試。

但是,參加院試中的歲試後,考過的秀才也有階級之分。其中優秀者定為廩生,可以有津貼。廩生有名額,崇禮縣大概隻有20個,超過這個名額的稱之為增生,如果廩生缺額增生可以補缺。其他的秀才是附生。

廩生按現在來講就是公費學生。每年有4兩津貼銀子,不過這點銀子並不是最重要的。每個童生要參加考試,必須有廩保,就是廩生做保證人,一個童生要兩個保人,一個是認保,自己找的,一個是派保,官方指定的。並且做保並不是免費的。也就是說,做了稟生後,秀才可以給童生做保,窮秀才也就不再窮了。

在陳賦川和王浩宇家中,他們看中的自然不會是可以做保得到的那些銀錢,他們想要的是考中稟生的名聲,因此自然要多加努力。

褚振元看了一會書之後就掏出了紙筆,開始運用題海戰術來解答近幾年崇禮縣院試的試題。

從厚厚的一疊紙張中抽出一套,褚振元隨手翻了翻,已經做過了,他皺了皺眉,又拿出一套,翻了翻,上面也有他記錄的一些蠅頭小字。

“竟然已經做完了麼!”,恍惚中,褚振元才意識到,距離他最初拿到這份資料到現在,又過去十餘天了。

“好久沒有去看看褚行了”,他把剛剛鋪平的紙張又收了回去,想了想站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王浩宇抬頭嘴裡叼著一根筆杆,墨汁弄得他青藍色的衣衫也變的汙漬起來,“怎麼了,還沒到午時呢,振元你要出去?”

“嗯。”褚振元點點頭,“好久沒有去看庭庭了,今天中午我準備帶他出去吃飯。”

“哦,去看庭庭啊,那你去吧。”王浩宇說完又低下了頭,皺著眉頭思考著桌面上的難題。

褚振元點點頭,又對著陳賦川看了一眼,他的狀態不比王浩宇好上多少,衣服上也有一些汙漬,他們的衣服每日都會有嬤嬤過來收取,然後帶回家清洗,可這連著十幾天兩人的衣衫皆有墨跡,墨跡洗不掉,積累著便成了現在的樣子。

不過兩人也不介意,隻等著院試結束後全部扔掉換新的。

“你們可有什麼想吃的,我給你們帶回來?”

“等你回來要什麼時間了?”陳賦川頭也不抬的笑道:”你中午和庭庭好好親近親近吧,好幾天沒見了,不要想著我倆,我們想吃什麼,直接讓嬤嬤去就好了。”

“那好吧。”褚振元點了點頭,“我就先走了。”

“嗯。”陳賦川點了點頭。

時間流逝,一天,兩天,三天………,要麼看書,要麼做題,褚振元三人一直在重複著這樣枯燥的生活,他們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但好像有彼此的支撐,這樣的枯燥也並沒有太難挨。就這樣,日期漸漸臨近,院試,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