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不能隻我一個人哭 自我CPU(1 / 1)

——聽到薑鶴軒的動向後, 蘇綺山暗道不好。她緊趕慢趕,終於來到了這邊。

她看到了薑鶴軒,一時之間不敢往他身邊走去。

在他回頭時對上了他冷若寒冰的目光, 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不, 不是陌生人,而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明白他知曉了真相, 蘇綺山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從一開始就動機不純的行為,畢竟她確實是把薑鶴軒當做替身的。

薑鶴軒卻先她一步開口說話了。

這個往日裡純良的青年像是變了一個人, 張口就是滿嘴的刀子直往人心上捅。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蘇將軍呀, 可巧,我今天聽到了一件事兒,原來蘇將軍早已有了婚約,未婚夫竟與我長得一模一樣。”

蘇綺山知道他生氣,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鬼迷心竅做錯了事, 可後來在相處的過程中,她對他不是一點情意也沒有。

鄭國公暗暗咬牙, 現在知道有情意了, 你早乾嘛去了?等真相暴露出來你才後悔。

——薑鶴軒沒等她回話,冷冷地嘲諷笑了一下。

“虧薑某當時還因為心存算計而感到愧疚,如今看來是想多了。”

蘇綺山愣了一下,問:“什麼意思?”

“蘇將軍聽不出來嗎?您家大業大, 榮華權勢什麼都有,我等平民自然有心攀附。要不然你怎麼那麼巧在雪地裡練劍時遇到了我?隻是沒想到您的未婚夫竟然與我相似。”

“看來我還得感謝他, 要不是他,我也不能成功。蘇將軍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對未婚夫如此情深。在他死之後還要找人替代。如此算來我們是各取所需了。”

痛快!這話為自己挽回顏面, 同時讓蘇小將軍也嘗嘗被人傷害的痛苦。

隻是當薑郎君說出這些話時,自己心裡怕也是——

鄭國公心裡舒爽又酸楚,卻也擔心薑鶴軒說了這話之後惹怒了蘇綺山,引起兩人更深的矛盾。

——果不其然,他的話戳到蘇綺山隱秘的痛點,原本想要解釋安撫他的蘇綺山勃然大怒。

“既然知道自己是替身,那就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沒有資格提他!”被人利用且當面羞辱,氣得她口不擇言。

“既然你如此憤怒,那我們一彆兩寬,各生歡喜,我可不是會碰有夫之婦的人。”

蘇綺山盛怒到極點,反而笑了,“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既然當了替身,就要好好當一輩子,不能半途而廢呀,薑郎君。”

枉她先前還自附對他有一番情意,她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憐憫之心。

鄭國公的心一陣一陣擰地疼,低頭默默垂淚。

薑郎君說出這番話也是想離開蘇府這個傷心地吧。不知心冷到怎樣的極點,才能說出一彆兩寬,各自歡喜。

他的內心也許早已經千瘡百孔了吧。

蘇小將軍糊塗呀!他說出那一番話分明是對你在意極了。

如果是為了錢才騙人的,為什麼不一騙到底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反而坦白了出來呢?

還有她明明自己也動了心,現在說出傷人心的話,不知日後等她幡然醒悟過來後悔的是誰。

——薑鶴軒面色更冷了,“蘇將軍想要強留,莫不是喜歡上了薑某。可惜薑某隻認錢,不認情愛二字。”

蘇綺山面色也不好看,她說:“我當然很喜歡你,畢竟你與他長得極為相似,說實話,如果不是你們年紀相仿,我都懷疑你是他投胎轉世了。”

看著兩個明明互有情意的人互相傷害。鄭國公心中難受極了。

為什麼天下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偏偏要互相傷害。

既然秦五郎已經死了,那還管他乾什麼,珍惜眼前人才對。

鄭國公全然忘了自己方才還對秦五郎心生憐惜。

不對,蘇小將軍先前可是犯了大錯,將人當做替身,如今還言語傷害,這對於一個讀書人而言得是多大的打擊。

必須得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好好讓她吃個苦頭。讓她明白,人心不是可以隨意玩弄,她想怎樣就怎樣的。

傷害人的心很簡單,挽回人心卻是很難的。

——薑鶴軒想走沒能走得了,他被蘇綺山禁錮在了他的院子裡,不允許外出一步,門外有人看守。

薑鶴軒並沒有反抗,想要強行闖出去,隻是他的行動表現了他並不是順從了她。

他看著滿衣櫃的白衣——因為她喜歡,所以他的衣服從那以後都變成白的了。誰曾想到原來不是喜歡看他穿白衣,而是喜歡她的未婚夫。

他換下了白衣,穿上了自己最初帶來的那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並將白衣全部燒毀。

那些見證了他們感情一路走來的琴棋也被他毀了。琴的弦剪斷,玉石做的棋子全部摔碎。

還有原本其他一些留在他的院子裡,慢慢積攢起來,在他心裡彆有不同的寶物都被他銷毀了。

不細數都不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這麼多過往。

他原先以為她喜歡那些東西,現在才知道,原來喜歡的隻是那個人。連他們之間的過往也不僅是他們兩人,還有第三人在內。

他感覺到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微微哽咽,喘不過氣。

怎麼會有人這樣狠心?視彆人的真情於無誤,狠狠地踐踏,不留絲毫餘地。

他做不到她的絕情,他看到這些東西仍然會心痛。那些偽裝出來的尖刺折回來狠狠地紮在了他身上。

鄭國公看得淚流滿面,他一個局外人尚且如此,不敢想象薑郎君身處其中會是怎樣地痛苦。就算是不愛他了,又怎能忍心去傷害他呢?

這世間的陰差陽錯,情情愛愛竟是如此折磨人,他以為最大的悲劇也不過是《孔雀東南飛》那樣,在長輩的逼迫之下走上絕路而已,如今看到這本書,才明白原來有情人之間也會有口難言,痛苦至深。

——此事被蘇綺山知道之後,她果然更加氣憤了。

她令人給薑鶴軒又製作了許多的白衣,讓他換上,還說了一句,“彆穿其他顏色的衣服,你不穿白衣就不像他了,既然當了替身就得敬業一點。”

鄭國公又是一行眼淚流了出來,“嗚嗚嗚嗚嗚你不穿白衣就不像他了,這話也太傷人了吧。”

——之後兩人陷入了互相虐戀的時期。

他們本是有情,可一個內心被傷害到了,不願意露出一點柔軟的內在被人再次傷害,渾身披滿了尖刺,如同刺蝟一般。

一個認為被對方的欺騙利用駁了面子,更不肯承認。

再加上兩人之間還存在著另一個人,本就彆扭的關係更難和好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中,薑鶴軒的心慢慢變冷了。感情一點一點地被消磨掉,從最開始的痛苦,到後來變得麻木。

清楚地看到他變化的蘇綺山開始慌張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慌張,不肯承認她喜歡上了薑鶴軒。催眠自己隻是因為被一個當成替身的人違逆,所以內心感到不舒坦。

活該呀你,等真的把他傷透了,離你遠去了,才知道後悔。

原本還希望兩人最終能在一起的鄭國公反悔了。

蘇娘子根本不值得彆人對她用情至深,那樣好的一個人她怎麼能忍心傷害呢。

薑郎君,快跑吧!彆喜歡她了,就讓她在無儘的痛苦與後悔中度過餘生吧。

——兩人的關係越發冰冷僵硬,到最後幾乎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仿佛先前的溫存和柔軟隻是一場虛夢幻影。

薑鶴軒逐漸恢複了正常,同人談笑之間不見任何痛苦,在他的院子裡過著安然閒散的日子。

連蘇綺山都往往看不透,往日裡單純的青年現在想些什麼。

正當她以為兩人會一直糾纏下去時,長安那邊忽然傳來了消息,說是秦五郎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正在騎著馬,差點一頭從馬上摔了下來。

她急忙驚喜地說,“快收拾東西,我要回長安。”

本冊至此結束。

“啊啊啊啊,這個小妮子不安好心,怎麼能斷在這裡?”鄭國公氣得抓狂,隻想衝到山海書肆去,拿劍架在許乘月的脖子上逼她寫稿。

等下一冊要多長時間呢?七天呀,那可是整整七天。

他一刻沒有看到下文都抓心撓肺的,讓他今晚怎麼睡得著,她的內心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三娘不是跟那小丫頭熟嗎?或許會有存稿什麼的,他得去探聽探聽消息。

小廝打來一盆水,鄭國公洗乾淨臉上的淚痕之後,頂著通紅的雙眼出了書房門兒,去後花園溜達。

迎面遇上了跟他一個模樣的三娘,他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三娘,你知道後面寫了什麼嗎?”

鄭三娘也不知道她阿耶為什麼會有此一問,她癟癟嘴巴,也是委屈得不行,“兒怎會知道?若是和許娘子聊天時問這些,也太過冒昧了吧,弄得好像兒彆有用心一樣。”

鄭國公希望破滅,如遭雷擊。

他咬咬牙,不就是七天,他等得起。

兩人頂著像兔子一樣紅彤彤的雙眼,臊眉耷眼垂頭喪氣,一看就是從一個窩裡頭出來的兔子。

鄭國公府裡的眾人看了皆是吃了一驚。

鄭夫人驚訝到,“我的兒,發生了何事?怎麼哭成這般樣子?”

鄭國公在後面委屈地嘟囔,“為什麼不問我?”

鄭三娘是個好面子的小姑娘,覺得自己看故事看哭了這件事情很丟臉,但又怕阿娘擔心,於是隻好如實說,“沒什麼,話本裡寫的故事太感人了,兒看哭了。”

原本擔心的鄭夫人鬆了一口氣,哭笑不得。

鄭大郎卻是幸災樂禍地嘲笑她,“三娘太沒出息了,看個故事都能看哭,什麼故事看得你這麼感動。”

他這話豈止嘲笑了一個人,連鄭國公也一並被他牽扯了進去。

父女二人憤憤地對視一眼,還是鄭國公拿捏著父親的架子先開口了,他從袖袋裡摸出幾本書遞給鄭大郎,“你去將書看一遍,然後把你的感想寫一篇文章給我交給。”

鄭大朗未料到隻是調侃嘲笑一下小妹,竟然給自己招出一份任務來,還是他最不喜歡的寫文章,並且得看書。

這下垂頭喪氣的人變成他了,拿著那幾本書,不開心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鄭大郎的妻子謝氏看到他手裡拿的書,目光閃了閃,問道,“大郎怎麼也買了這本書?”

他不是不喜歡看書嗎?

“彆提了,阿耶看我不順眼,給我吩咐的差事。聽娘子這語氣,仿佛是看過?”鄭大郎將事情發生的緣由解釋了一遍。

“當然看過,這本書如今在洛陽還是很有名的。”

此話在她閨閣做女兒時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看了不該看的書,會被看作違反規矩而受到家法。

本以為嫁到鄭國公府後規矩會更加嚴苛。不曾想翁婆都很寬容,沒有什麼繁文縟節,她也就不用再拘著了。

“那好看嗎?”鄭大郎五大三粗地坐在書案前,沒啥心眼地問。

謝氏收斂了神色,淡然而漫不經心地說,“挺好看的。”

聽她這麼一說,鄭大郎起了幾分興致,準備看看連一向眼光高的娘子都誇讚的書到底寫了什麼?

謝氏悄悄起身,從屋子裡的櫃子中拿了一疊帕子出來,坐到鄭大郎面前捧著一杯熱茶,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表情變化。

鄭大郎沒有學會控製自己的表情,他一向將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或喜或怒,或悲或泣。

謝氏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幾乎都能想到他看到了哪一段,真是有趣極了。

沒過一會兒,這個七尺男兒伏在他娘子的懷裡嚎啕大哭,他一邊哭一邊抽噎,“薑郎君太可憐了,怎麼能那麼狠心?嗚嗚嗚——”

謝氏將帕子一一張一張地糊在他的臉上,她猜到他會哭,但是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劇烈。她剛開始還有幾分好心情哄他,現在已經不耐煩了。

“好了,好了,不就那麼點事兒,值得你傷心欲絕?”她的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想要將他推開。

鄭大郎被他家娘子無情地推開了,收拾好心情之後轉念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穿白衣真的那麼好看嗎?竟讓蘇將軍執念深到那樣的地步。”

那是因為穿白衣才產生執念嗎?那是因為人啊!

謝氏隻想問一句,你看書就看了這個?

兩人做了幾年夫妻,她對鄭大郎的性子頗為了解,一聽他的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果不其然,他接著說道,“要不然我也做幾身白衣穿來看看?”

謝氏瞅了一眼他肌肉虯實的臂膀,無語凝噎。

你確定你這身肌肉能穿得出人家白衣翩翩的風度嗎?

但是她壞心思地沒有說出口,等著看他的笑話,正好這幾天府中的樂子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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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山海書肆門口找茬的彪形大漢又來了,他今日是來找掌櫃算賬的。

他顯得比上一回更生氣,雙目通紅瞪得像銅鈴一般大,“掌櫃,你不是跟我說他們是在拈酸吃醋嗎?為什麼沒有將重點的內容講出來?那是一句簡單的拈酸吃醋就能總結的嗎?”

他站在櫃台前,一字一句地怒斥掌櫃言語誤導對他造成的傷害。

掌櫃正不知如何是好,大漢卻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

像是有極其深刻的情緒在心中湧動,讓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緊接著他終於憋不住了,放開嗓音嚎啕大哭了起來,聲音震得整個山海書肆都在顫動。

周圍路過的行人紛紛看了過來。

灌入耳裡的哭聲震耳欲聾,掌櫃目瞪口呆,有些後悔那一日忽悠欺騙了這個大漢。

他捂著耳朵大聲說,“壯士,壯士,快彆哭了先,你有什麼要求先說說。我們書肆儘量滿足你啊,行不行?”

任由他哭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先讓他止住了再說。

聽到這話,那大漢終於止住了哭聲,懷疑地問道,“你不會又是在忽悠我吧?”

掌櫃在他心裡已經毫無信譽可言了。

“當然了,上次我也是有難言之隱,畢竟話本裡的內容我們家郎君下了封口令,看過的人不能說出去,我就隻能含含糊糊地對你講一些細枝末節。”

掌櫃真誠地說道,作出絕對不會再騙人的樣子。

見他言語誠懇地保證,大漢勉強信了他。在掌櫃的邀請下,跟著他一起走進了書肆的後堂。

他頭一回來到這種地方感覺到新奇,好奇地上下打量著後堂裡的裝潢擺設。

貌似沒有什麼特彆之處,跟尋常人家的大堂是差不多的。隱約看去,大堂的後面仿佛還有一些地方。那裡應該是書肆更重要的地點吧。

“壯士,請喝茶。”掌櫃端來了一杯熱茶。

大漢是來找茬的,見人家對他這麼客氣,心中愈發有點彆扭,“多謝掌櫃,我也不是蠻不講理,有意來鬨事,隻是這書看得我實在是意難平啊。”

“我懂,我都懂,我看的時候何嘗不是這樣?”掌櫃理解他的心情,雖然他們能比普通的讀者先看到書稿,但是每回許娘子交稿的日期是一定的。

所以他們每看完一篇也會忍受和讀者同樣的煎熬。

說句有些不太尊重人的話,他恨不得許娘子不吃飯,不睡覺,一天十二個時辰一直坐在書案前寫稿。

“那你有什麼要求?說出來,我們書肆儘量滿足你,當然得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這頭一個上門鬨事的肯定得安撫好,不能生出禍端來。

大漢的情緒已經發泄完了,現在見掌櫃彬彬有禮,又覺得自己太過無理取鬨。

也是,話本寫得怎麼樣,關人家掌櫃什麼事呢?他此舉太過不妥當了。

況且他也知道文人寫書的速度一般是非常慢的,一篇文章能磨上十天半個月。

月明大家這樣快的速度已經是極為罕見難得的。

壯漢全然忘記了,自己來找事的原因是書肆的言語行為誘導了他,讓他腦海中的劇情走向與真實的內容完全不同,轉而反思起了自己的錯誤。

想到這裡,壯漢對自己的行為略有些不好意思,但掌櫃說的話確實讓他非常心動,“不知道能不能請月明大家給我的書上簽個名?”

他看天香樓正堂中掛的那幅字可是眼饞很久了。

“不就是個簽名,有什麼難的,當然可以了。”掌櫃拍著胸口保證,答應了下來。

壯漢喜不自禁,與掌櫃就書中的內容閒聊起來,二人相談甚歡。

當他走出走出書肆時已經換了副神態,不複先前一副飽受蹂躪的淒慘模樣,精神飽滿,昂首挺胸。

一旁見過他方才模樣的路人,好奇地問道,“敢問壯士,究竟是發生了何事?讓你那般哭泣?”

壯漢羞慚地撓頭,“沒什麼,是我太過激動了,就是些小事而已。”

有知道一點情況的人說,“是不是這一冊書寫得太難看,把你氣哭了?”

一聽這話壯漢不樂意了,“怎麼能說難看?分明是非常精彩的。”

大家見他看過,紛紛問道,“這一冊書寫了什麼呢?難不成比那報紙上續寫的故事還精彩不成?”

壯漢心中一動,無師自通地忽悠起了人,“當然好看,那蘇將軍與薑郎君的感情感人至深,二人情比金堅,伉儷情深,讀起來讓人遺憾自己年輕時怎麼遇不到這樣的人。”

他將書裡描寫的故事去掉主要內容,隻說了一些“甜蜜”的日常,比如彈琴下棋。甚至將黑的說成了白的。

“因薑郎君鬨起了小性子,將自己的白衣全部毀了,蘇將軍知道後為了哄他,竟令人一夜之間做出了百十件白色衣裳,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

“哇!那可真是大手筆呀!”圍觀群眾紛紛驚歎。

“聽著壯士講的,仿佛寫的不錯,那我去買一本看看。”

“我也去!”

“我也——”

人都是有著從眾心理的,見一直有人不斷進去買書,會覺得也許挺好看的,於是他們也便前去了。

唯有壯士深藏功與名悄悄離去,他也怕被人打。

買了書的人看完之後,眨著通紅的雙眼,逢人便說,“對,對,沒錯,非常甜蜜,很精彩。”

問到眼睛為什麼紅了,他們便說,“寫的太好了,讓人難過自己年輕時為什麼遇不到這樣的人。”

於是乎,眾人聞聲趕來,山海書肆的門前又排起了長隊。

看過的人心照不宣統一了口風,甚至懷揣著這苦不能我一個人受的想法,又拉來了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