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唐朝第一道炒菜新鮮出爐(1 / 1)

“好, 先放蔥薑,翻炒幾下再放絲瓜,彆著急, 小心一點……”許乘月一本正經地站在灶台前指揮秋露炒菜。

今天炒菜的鐵鍋剛拿到手, 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 結果秋露和夏荷攔著不讓她做。

儘管她是個理論大師, 前世時常混跡於小破站美食區,八大菜係名菜的做法信手拈來, 但實操技能為零, 所以對自己的廚藝沒有太多信心。

再加上她不懂這灶台怎麼生火, 於是站在一旁指揮秋露來做。

秋露緊張極了, 額頭上不停冒汗,眼睛一順不順地盯著鍋裡的油嗶啵作響,聽到許乘月的指揮,她端起盛在碗裡切好的蔥薑,小心翼翼地倒入油鍋裡。

嘩啦一聲,油煙四起。

正在打火添柴的夏荷好奇地看著。

秋露快哭了, 她會做飯, 但是僅限於燉烤蒸煮這四樣,連炸物都少做——那是做菜多年的老廚子才能掌握的。

小娘子要吃什麼“炒菜”準備親自動手,她怎能讓小娘子下廚,隻好硬著頭皮上陣了。

但是這油四處飛濺,太可怕了!

終於經過許乘月的言語指揮,秋露的手忙腳亂之後, 唐朝的第一道炒菜——絲瓜炒雞蛋新鮮出爐了。

秋露目光遊移不定地看著盤子裡的菜,絲瓜翠綠,雞子金黃, 顏色是好看的,但這東西真的能吃嗎?

“你們快坐下嘗嘗。”許乘月見她們倆都站著,愣愣地不吭聲,擺手招呼著說。

“婢子怎能……”

“快坐下!我要生氣了!”

秋露拒絕的話剛說出口,就被許乘月的命令打斷了。

許乘月不喜歡被人服侍著吃飯,高人一等的感覺並不會使她得意洋洋,反而覺得難受。

從一開始來到洛陽的時候,她每次吃飯都會邀請她們兩個一起,經過最初幾次的拒絕之後,她就學會了直接命令她們強製服從。

像現在這樣,她們倆聽見她的話,立刻坐在了高足食案前的月牙凳上。

但仍讓她感覺到怪怪的,這是不是也是另一種“壓迫”?強行命令彆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搖搖頭,許乘月甩開鑽到牛角尖的思緒。

食物的香味不斷竄進鼻尖,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菜。

菜一入口,許乘月眼睛一亮。

就是這個味道,絲瓜的鮮香混合著蛋香,簡單的搭配也足夠好吃。

隔了這麼久,她終於吃到熱乎的炒菜了!

許乘月細細咀嚼品味,熟悉的味道跨越千年傳到了她的味蕾。

不知為何一股酸意從鼻尖傳到眼角,她驀地眼眶微紅,漸漸濕潤。

許乘月你真沒出息,不就是吃個炒菜嘛!有什麼好哭的!

她飛快地眨眼,眨去眼裡的潮氣,即使身處異鄉,她也要好好生活呀。

許乘月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因為是豬油做的,味道太濃鬱,吃多了有些膩,這個習慣了清淡口味的舌頭不太能適應。

倒是兩個秋露和夏荷吃得挺香,將剩下的菜吃光了。

她倆讚不絕口,“炒菜真好吃,之前為什麼不見彆人做過呢?”

“唔,因為他們太笨想不出來,我們小娘子多聰明,與他們不一樣!”夏荷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說得對!”秋露認真地點頭附和道。

來了,來了,彩虹屁它又來了。

原本的傷感瞬間被打破,許乘月無奈地扶額,她前世受到這麼直白的誇獎還是在讀者評論裡,當面聽著挺羞恥的。

不過,這種感覺怎麼說呢,還挺不賴。

她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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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一冊書的作話中寫著今天發行的是最後一冊,特意叮囑需要領取的畫像的讀者,攜帶之前購買的所有書冊領取。

大家怕來得晚了,畫像被搶完,一早就來排隊。

所以今天在書肆門口聚集的人遠遠超出往常,排的長隊在街上繞了好幾個來回,將這條街堵得嚴嚴實實,行人進出都困難。

平日裡巡邏的官差看到之後,多派了些人來維持秩序,免得人多出亂子。

“好你個王二,叫你來巡邏,你倒好直接排進隊伍裡!”

王二在人群中一臉無辜,“某這是進入群眾隊伍中,好便宜行事,順便買個書,也沒耽誤公事啊!”

眾人紛紛嬉笑出聲。

喊住他的同僚搖搖頭,手指隔空點了他兩下,才走開。

來的人越來越多,墜在隊伍的尾巴上,隱隱往另一條街延伸過去,像一條大蛇。

夏日裡的大太陽,火辣辣地曬著。

前面的人一直沒動,大家等得心煩氣躁,無聊地跟身旁同樣排著隊的說著閒話。

整條街上人聲嘈雜。

終於等到市鼓敲響,一聲比一聲更有力,傳到西市的每個角落。

這條大蛇才緩緩遊動起來。

排在前面先拿到最後一冊和畫像的人,一臉得意將畫像捂得嚴實不給彆人看到,昂首挺胸地穿過人群,享受還在排隊的人羨慕又焦急的眼神。

擠在隊伍中的人心中暗恨又無可奈何,望著前面長長的隊伍,期盼著趕緊快點。

長“蛇”的頭部,掌櫃和小廝一起招待前來買書領畫像的客人。

不斷回複客人的詢問,說話說得口乾舌燥,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過,忙的腳打後腦勺。

掌櫃不像青年小夥,這人一忙劣勢顯現出來,腿疼胳膊疼,實在撐不住,又喚來一個小廝應付著,他先去後堂歇一歇。

他捶著胳膊走到後堂,端起案上的杯子猛灌幾口水,坐到塌上喘了幾口氣才終於緩過來。

對一旁也在忙碌著清點書冊數目的呂鴻卓問道:“郎君,方才有客人問這話本後面會不會出續冊或者其他相似的話本,某該怎麼回答?”

呂鴻卓手上的動作一頓,“許娘子說她會寫關於美食的話本。”

他當時問的時候不巧有人上門鬨事,沒來得及把疑問說出口。

其實心中有些懷疑,不是他不信任許娘子,而是不認為美食有什麼有趣的故事好寫,難道寫怎麼做菜嗎?

再說了能稱得上是美食的來來回回就那幾樣,百姓早就耳熟能詳,不感興趣了。要不就是世家從不外傳的秘方,最多給女兒陪嫁,怎麼可能給彆人知道。

“什麼!”掌櫃驚呼道。

看吧,連掌櫃也覺得不行。呂鴻卓欣慰地想。

“你也覺得不靠譜吧!”

“許娘子真是彆出心裁!”

兩人異口異聲地同時說出來,面面相覷。

待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掌櫃譴責道:“郎君,枉許娘子如此信任你,你竟然這麼想她?當初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呂鴻卓:……你當初也不是這樣說的!

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掌櫃昂著腦袋得意道:“某起先是有眼無珠,可後來知錯就改,絕不再犯。”

他痛心疾首地搖頭,“可郎君忘了初心,唉!物是人非!”

說罷,給了呂鴻卓一個不屑的眼神,背著手走了。

留呂鴻卓怔在原地,目瞪口呆。

掌櫃什麼時候變這般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