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根本難不倒她(1 / 1)

聽到眾人的在為他說話, 跪在地上的男子心中暗自得意。

他原本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沒想到這掌櫃說的方法還真有點用。

看他們這下怎麼辦?

他更加賣力的表演,神色悲痛, “鄙人不曾想過會對貴店造成影響,在此鄭重道歉,懇求諸位原諒。”

呂鴻卓暗罵他們卑鄙無恥,竟然用如此方法擺弄人心。

他心中發愁,這事情不好處理。一個弄不好,百姓對他們的印象就會逆轉,原先有多好, 將來就會有多差。

除非吃下悶虧, 息事寧人了事。

算了, 就這樣吧。再僵持下去,得不了什麼好還浪費時間。

他正打算上前將那跪地的男子扶起,假作被他的一片赤子之心打動,說上幾句客套話, 好歹為書肆樹立正面形象。

就聽旁邊的許乘月怒喝,“豎子住嘴!爾敢在此胡言亂語!”

這話說的極有威勢, 眾人都安靜下來,朝出聲的人看去。

呂鴻卓瞠目結舌,被她突如其來展現的氣場鎮住, 來不及反應。

許乘月被不要臉的行徑氣到, 抄襲了彆人的東西不偷偷摸摸龜縮起來, 現在還敢舞到正主面前道德綁架,當彆人拿他沒辦法嗎?

她盛怒之下,這句話脫口而出。

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頂不住彆人的視線,許乘月社恐屬性發作, 原本膨脹起來的膽子瞬間縮回去。

那男子終於回過神,像是不堪受辱,隱忍道:“娘子不肯原諒鄙人也罷,怎能說鄙人胡言亂語,鄙人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兒,以證清白。”

他說著,想要站起身向牆上撞去。

“郎君使不得,使不得。”有熱心群眾忙過來攔他。

“你這小娘子也真是的,這位郎君好聲好氣的跟你們賠禮道歉,你怎能惡語傷人?”

許乘月瑟縮著想要後腿的腳步又伸了回來。

這些路人自己拎不清,還喜歡為彆人主持公道。

這誰能忍得住?

“行,你說你沒有營生,生存艱難,那你前些年靠什麼過活的?總不能是靠喝西北風?又哪來的錢去買書抄襲?還冊冊不落!”許乘月質問道。

“這小娘子說得有道理啊!”路人甲說。

“書也不便宜,他哪來的錢?”路人乙說。

“鄙、鄙人……”掌櫃沒交代過這些細節,他片刻之間想不出借口,怕被眾人看出端倪,又做不堪受辱狀朝牆上撞去,轉移眾人的關注點,“鄙人活到如今也夠了,還是死在這裡算了!”

熱心群眾依然配合地攔住他,“郎君你想清楚,家中還有老幼,怎麼能這麼尋死丟下他們呢?”

許乘月不理會他的賣慘,嗤笑著,“彆人問你正經話,你就顧左右而言他,不肯正面回答。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句句不離老母,到底是有孝心,還是拿她做借口,心安理得地為非作歹。又或者都是編的?”

“小娘子質疑鄙人行事不端,鄙人認了,但萬不可質疑鄙人對老母一片孝心。”那人咬死不承認。

這臭丫頭從哪裡跑出來的?怎麼這麼難纏?

“你有孝心?有孝心到拿她做筏子,讓她跟著你丟臉。你有孝心,有手有腳不去找些正經營生養活自己?試問如果天下人都有這樣的孝心,那離大亂就不遠了。既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偏又跑到這裡來逼著彆人的諒解。你怎麼就如此厚顏無恥?”許乘月懟起人來思維靈活的很,一點不卡字。

“好像是這麼回事,這小娘子雖然說話不客氣,但都有理有據。”有人說。

“那郎君還沒有回答他的錢是從哪來的呢?既然過得如此拮據,怎麼會有閒錢買書呢?”

“依我看,這人肯定是騙人的,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話。”

那人一見眾人的話風轉向許乘月那邊,頓時急了,顧不得裝可憐,指著許乘月怒罵,“我怎麼就騙人了?你們血口噴人。你這小丫頭片子!仗勢欺人,得理不饒人,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我好聲好氣跟你們說話,不肯原諒我就算了,竟反唇相譏。既然如此,又裝什麼大度樣子給人看。”

他這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跟剛才的可憐模樣判若兩人,眾人被他快速地變臉驚到,面面相覷。

“咦,我怎麼覺得他這罵人的樣子跟那山河書肆的店主有些相像呢?”說話的人愛湊熱鬨,山河書肆鬨事的時候他也在現場。

那人聽到這話身形一僵,也不糾纏了,“如此也罷,你們不肯原諒,鄙人何苦糾纏。”

說完他腳步匆匆,想要離開。

“他就是店主,跟那天一模一樣!”有回憶起來的人說道。

“他還真是騙人的?都有一個店鋪了,怎麼好意思跑到這裡來賣慘?我呸!”

“我的天哪,那他說得跟真的一樣,要不是這小娘子,我差點都信了!”

其餘人的爛菜葉子紛紛朝他身上扔去。

那人見事情敗露惹來眾怒,不敢久留,趕緊跑了。

“狗東西跑的真快!”

“我記住他的臉了,下次遇到他我還罵!”

罪魁禍首跑了,許乘月一改剛才的盛氣淩人,笑眯眯拱手向圍觀的百姓致謝,“多謝諸位娘子郎君主持公道。”

“哪裡哪裡,是小娘子才思敏捷,那賊人說得太真,某差點相信了。”

“小娘子客氣,應該的。”

這些回話的都是最開始時沒出聲,隻是圍觀的。

那些作為理中客,喜歡為彆人打抱不平做主的見事情不妙,早都灰溜溜地跑了。

許乘月大獲全勝,凱旋而歸,迎來滿堂喝彩。

“許娘子,你剛才太威風了,臨危不懼,能言善辯。”

“許娘子平時溫聲和氣,沒想到罵起人來半點不怯。”

“害,某早就說過,偏你們都不信。”掌櫃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自得表情。

“不是不相信,是掌櫃說的太誇張,讓人懷疑,現在才算是真的見到了。”

“還好我沒得罪過許娘子,這麼一通怒斥真讓人難以承受。”

如果隻是單純的臟話罵人還好,許娘子不帶一個臟字,直往人弱點鑽,讓人啞口無言。

許乘月罵人罵得痛快,此刻又恢複社恐的常態,往人少處躲避。

她懟人的狀態是被動切換的,不是碰到她的底線都不會出現。

那是一種全身心投入,物我兩忘的天成境界。

一場危機剛出現就被消滅於無形,眾人都鬆了口氣。

現成的新聞素材怎能不用,第二天報紙娛樂版面的頭條就是這個,當然隱去了許乘月的身份,隻將二人的你來我往說的一清二楚。

要不怎麼說掌櫃有說書的天分呢!他在大家寫稿回憶不起來的時候,將當時的場景、眾人的表現和說的話全部完美的複現了一遍。

看到報紙,沒在場的吃瓜群眾好像親眼見到了一般,嘖嘖稱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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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乘月花重金定製了一個炒菜鐵鍋,提的要求讓打鐵師傅吹胡子瞪眼,好玄沒有把她趕出去。

師傅譴責的眼神讓許乘月很有罪惡感。

天知道她隻是想吃頓炒菜啊!

“師傅,一定要薄,儘量光滑平整,這麼大就行。”許乘月用手和胳膊比劃著。

為了自己的嘴,她厚著臉皮豁出去了,全當沒有看見師傅的眼神。

要不是她已經把錢拿出來了,師傅真想將她趕出去。

知不知道鐵多珍貴?她居然用來做飯。

暴殄天物!這些個世家子弟不事生產,浪費資源!

師傅最終還是應下了,沒辦法,她給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