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堂屋。
陳瀟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婁曉東。
不過陳瀟並沒有上前，隻是靜靜的看著。
沒多久，胡躍的人將婁陽給押了出來。
經過陳瀟身邊的時候，婁陽停了下來。
“你的畫很像我，你也讓我長見識了，原來有人竟能靠畫肖像破案的！”
說著，婁陽歎又息了聲：“隻可惜啊，唯一一個人給我的畫像我卻無法永遠帶在身邊。”
陳瀟看了眼隊伍後的胡躍，自然明白婁陽的意思。
即將服刑的婁陽，身上是不可能攜帶任何物品的，就算是一張紙也是如此。
想必那幅畫像最終會被警方收起來，除非刻意不然不會再有人見到了。
陳瀟沒有在意，看著婁陽也問了句：“那你做出選擇了嗎？”
婁陽默默的點了點頭，在看到婁曉東顫巍巍的走來時，他不由將頭撇到了一邊。
就算是到此刻，婁陽對婁曉東仍舊沒有半點原諒的意思。
這對於婁曉東來說很殘酷。
陳瀟作為一個旁觀者，也覺得父子間不應該是這樣。
但旁觀者就是旁觀者，沒有人經曆過婁陽所經曆的事情，自然無法感同身受。
婁曉東想要說上幾句話，但婁陽卻厭惡的看向了胡躍：“胡隊，你們還要拖拖拉拉到什麼時候？破案你們不行，抓人也這麼磨嘰？”
胡躍臉色頓時鐵青，隻能將婁陽給塞進了車裡。
警車揚長而去，婁曉東就默默的跟在後邊。
陳瀟沒有再去青西，他拿出了手機給郭正昌打去了。
“老先生，婁陽已經決定認罪，你和郭擎的委托我已全部完成了。”
電話那頭的郭正昌喜極而泣，哽咽的說道：“好，辛苦小陳先生了！”
“應該的，老先生如果想要了解事情的經過可以前往青西市局，我這邊就先歇著去了。”
“行。”
兩人的電話匆匆的掛掉，但陳瀟並沒有放下手機。
他一邊朝著試點走，一邊給林溪打去了電話。
“嗨，我親愛的男人，你想我了是嗎？”
林溪總是會在接到他的電話時，特彆的開心。
陳瀟笑了笑：“是呀媳婦兒，這會兒就想抱著你狠狠的睡一覺。”
“去去去，睡覺就睡覺，誰用狠狠這樣的詞。不過聽你的語氣，好像很輕鬆，讓我猜猜……。”
“案子……。”
“哎呀煩死了，都說讓我猜，你不許說出來！”
陳瀟苦笑了聲，林溪嘿嘿笑道：“案子一定是破了的對不對！”
“是，媳婦兒真棒！”
“嘿嘿……少來這一套，隻是這個點好可惜……。”
陳瀟疑惑：“可惜什麼？”
“可惜我已經下班回家了啊，要是我現在在隊裡，我肯定要跑到張隊面前去，然後告訴他你破案了！”
林溪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象到了那個畫面，笑的特彆開懷。
“人張隊可是幫我挺多的，你這樣可不行，好歹他也是你的上司。”
“哎呀，其實張隊也很關心案子的。每次他見到我都想跟我打聽你的進展，但每次話到嘴邊他又不說了。”
“嗯，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吧，來時他送了我一本他在調查時的心得，對我的幫助很大。”
“那你快打吧，等你回來咱們再請他好好吃頓飯。”
陳瀟嗯了聲，於是又給張獻打去了電話。
張獻幾乎是瞬間接聽的。
“去了這麼多天這會兒突然給我電話，案子破了？”
“剛抓了凶手，他也已經認罪。”
“擦……我就知道難不倒你！果然，真被你給破了，而且這才幾天啊！”
陳瀟回道：“我來南橋鎮三天了吧。”
“淦……你這同誌真的沒覺悟。當初我和專案組去了大半個月，毛都查到一點。你現在跟莪說三天，啊……你曉不曉得我什麼身份？知不知道你媳婦兒還在我手底下做事呢！”
張獻笑罵著，陳瀟反倒是認真的說道：“你那本筆記對我的幫助很大。”
“這還差不多，總算知道分點功勞給我。不過那本殺人筆記，用上了嗎？”
如果張獻不說，陳瀟還真把那本殺人筆記給忘了。
“來了之後一直忙著調查，好像把它給忘了。”陳瀟回道。
張獻哦了聲：“那你要不要留著那本筆記？還是回來放到隊裡。”
“放隊裡吧，那本筆記上的內容我看過不少，都是一些案例。步驟每一步都環環緊扣，確實很厲害，也能幫到查案的人了解更多的殺人凶手。隻是，筆記上的內容或許隻是虛構的吧。”
陳瀟說著，張獻則道：“你也覺得是虛構的嗎？”
“如果不是虛構，你肯定不會放過上面的任何一起案件吧，就算他做的再完美這麼久了也應該冒出水面來。”
“你說的也對，咱不說那本筆記，你跟我說說案子是怎麼破的？”
張獻期待了起來，陳瀟也就將偵查的過程悉數說了出來。
聽完，張獻略一思忖後，稱讚道：“了不起！如果你最後沒選擇和婁陽對話，將其心理防線逐步擊垮的話。這個案子就算抓到了犯罪嫌疑人，恐怕警方也得和他周旋很久的時間。”
“他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如此，依仗他沒有暴露任何的證據，從而和警方周旋。但是和秦釗對應上的存款記錄，以及他，郭凝，那個老道士和郭凝母親的關係，這兩點夠他喝一壺的了。”
“他的父親是警察，他從小也跟著他的父親學習一些偵查的知識。所以，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警方對待犯罪嫌疑人的手段。所有的反抗最終都會被擊破，隻是垂死掙紮罷了。”
張獻嗯了聲：“話說回來，乾咱們這行的。不管是偵查本事學成了的，還是天生的料子，一旦將本該是捍衛法律的武器，用來和法對抗的話，那都是一個災難，而且是超級超級巨大巨大的災難。”
陳瀟很認可張獻的這一番話。
如果婁陽沒有婁曉東這位曾經當過警察的父親，他或許根本就做不了這樣的案子出來。
不過如今這些話已是後話了，陳瀟和張獻再聊了幾句後陳瀟也走回到了試點。
兩人道彆之後，陳瀟這才收好了手機打開了門。
開門的聲響驚動了裡屋的人，羅大立和小吉刀男立刻從房間裡衝了出來。
見到是陳瀟的時候，羅大立鬆了口氣：“陳哥，你不是在那守夜嗎？怎麼這個點回來！”
“跟警方一起抓凶手去了，這會兒剛完事兒。”
羅大立三人聞言，全都“啊”了一聲。
“我去，凶手抓到了？陳哥快說，是誰啊！”羅大立問。
陳瀟看了他一眼，回道：“你剛認的好兄弟，你心目中做法超拉風的婁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