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不過是區區篡改……(1 / 1)

“哢嚓——”

受到強烈的驚嚇,狗卷手一抖,差點直接甩飛手機。幸好,咒術師長期受訓練的反應神經救了手機一命。

就在手機即將親密接觸地面的千鈞一發的時刻,狗卷棘迅速出手,如白鶴捉魚般,輕巧地捏住了手機的外殼。

好險。

就差一點點。

但拿起手機後,狗卷棘忽然想到,是不是乾脆讓手機摔得粉身碎骨才是更好的選擇呢?最起碼,他至少可以短暫地逃避某些情況,俗話說得好,逃避可恥,但有用啊……

可惜。

現在已經太遲了。

狗卷棘推亮屏幕。

「叮咚!」

「照片已發送。」

嗯?

什麼已發送?

狗卷棘隻感覺一朵煙花直接炸在顱骨裡,炸得他腦海嗡嗡作響。他驚恐地點開Line,沒錯,在被對面離譜要求嚇到的那一瞬間,狗卷棘的手指無意識地觸碰到了拍攝鍵。

救、救命!

他剛剛拍了個什麼玩意兒?!

一時半會兒,狗卷棘竟然不敢戳開照片查看。他的手指懸在半空中,顫顫巍巍,過了幾分鐘才鼓起勇氣敲字。

「狗卷棘:對不起,我剛剛……」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啊啊啊啊!」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實話實說,有被吵到眼睛。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阿偉死了!阿偉遭到了慘無忍睹的屠殺,你忍心嗎?老婆,你這是讓丘比特在我心口開鑿溫泉啊,就算死,我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無憾。」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因為我是被老婆可愛死的!」

狗卷棘:“……”

按理說,他應該驚訝。

然而,狗卷棘用手壓著胸口,心臟激烈跳動,還未曾從先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可若要準確描述他的心情,好像和驚訝無關,是一種“果然是她會做出來的反應”的篤定感。

狗卷棘定了定神。

他手指點開了發送過去的照片。

既然言讚不絕口,那這張照片應該還拍得不錯……吧……

……個屁!

這什麼玩意兒啊?!

狗卷棘不由睜大了眼睛。

拍攝時的鏡頭有些晃動,以至於照片微微失真,但中央的人臉還是拍得非常清晰。看起來十六七歲的白發少年面對鏡頭,微微睜大眼睛,細小的光斑在眼膜上晃動。與此同時,少年臉頰緋紅,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淺淺的粉櫻色,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下一刻的臉色就要被煮成紅螃蟹。

狗卷棘下意識地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臉。

呃……

還燒著呢。

“木魚花……”明明單人宿舍裡隻有自己,狗卷棘依然忍不住藏進高聳的衣領後,他驚訝地發現,就連說話聲,都仿佛高燒不退地微微發抖。

太糟糕了。

狗卷棘再也忍受不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羞恥感,直接滾進到床上,用被褥嚴嚴實實地裹緊自己,做成標準狗卷壽司躺。

明明他什麼事情都沒做吧?

為什麼現在感覺腦子都要燒起來了,隻想把自己挖個坑,埋起來呢?!

冷靜點,狗卷棘。

這絕對不是你的問題。

意識到這個事實後,狗卷棘心底又冒出了一點惱羞成怒。

可惡。

她怎麼開得了口?

開得了口也就算了。

提出那樣的要求,她想要那種照片做什麼?

狗卷棘隻要稍微順著那種要求想一想,就再度感覺腦子裡炸了一個雲爆彈,嗡嗡作響。他恨不得瘋狂晃動對方的肩膀——你到底有沒有女孩子應有的羞恥感啊,那些話怎麼說得出口啊,在腦子裡想也就算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說……啊不,絕對不是,想也不應該在腦子裡想!

但對面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叮咚!叮咚!

手機不斷地接收新消息。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保存了!」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為什麼我的嘴角飽含熱淚,因為我對老婆愛的深沉!」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老婆這究竟是什麼神顏!」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屏幕臟了,我給擦擦,舔舔舔,怎麼舔都舔不夠呢,恨不得從此把老婆藏在心上。」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多謝款待,今晚的做夢素材有了,不用再拍彆的照片了,非常感謝(擦嘴角.jpg)」

你這個……

……你還想讓他拍什麼照片?!

狗卷棘差點這麼問,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想要自己拍攝什麼樣的照片,這還用得著問嗎?

算了。

做人呢!

最重要的是,要想得開。

雖然狗卷棘對剛剛發過去的照片也稱不上滿意,一臉被人欺負的表情了。但轉念想一想,總比拍個第一人稱視角的接吻照片要好多了。

這麼一想,對面竟有點好糊弄的……

……咳咳咳。

幸好,對面似乎對照片很滿意,狗卷棘也鬆了一口氣,他不敢再東拉西扯,飛快地切入正題。

「狗卷棘:對不起,之前我不應該懷疑你。你確實是擁有“劇透”生得術式之人,你能告訴我,那位謀算夏油傑的人的詳細情報嗎?」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

*

*

蘇久言疑惑地敲出一個問號。

不是啊,太太——

她都快放棄那個腳趾摳地的離譜自設了,你怎麼又如此正兒八經地提出來了,還打算和我對戲嗎?

但無所謂。

蘇久言瞥了一眼屏幕,就在收到照片的那一瞬間,她就直接將其設定為壁紙,現在,壁紙上的白發少年宛如受驚的小鹿般,雙瞳含水,兩頰緋紅地凝視著自己。

隻要一眼,蘇久言就感覺心都快融化了。

嗷嗷嗷嗷!

這是什麼神仙太太啊!

他怎麼能將“忽然被調||戲的狗卷棘”這一主題表現得如此栩栩如生,這怯生生又猝不及防的小眼神,這微微張開若隱若現的小嘴,這下意識想要隱藏自己以至於拉起領口的手——

尤其是臉頰上浮現的緋紅。

蘇久言甚至把圖片放大了,這張照片的像素還挺高,完全沒有後期修改和裁剪過的痕跡,少年臉上細而半透明的絨毛都清晰可見。蘇久言研究許久,也沒能研究出,對方究竟怎麼將腮紅塗抹得如此自然而真實,宛如皮下組織末端血管的真實反應。

嘖嘖嘖,這神乎其神的化妝技術,太太太牛逼啦!

蘇久言放大照片,仔仔細細地鑒賞過每一個細節,在心裡不斷地發出驚喜的小尖叫。等她來來回回把照片盤到包漿後,整個人都變得飄飄欲仙。

……說起來,剛剛太太要乾什麼來著?

哦,對,她想和我語C。

蘇久言揣摩了一下預言係的說話方式,通俗來講,就是故弄玄虛,不說人話,三句話不離命運高貴不可妄動。

她很快進入狀態。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你終於相信了,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所謂命運,就是注定會發生的事情。」

「狗卷棘:……是不能明說嗎?」

不不不。

蘇久言立刻糾正。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倒也不是不能說。」

太太難得對這個自設感興趣,她說什麼也不能自毀長城啊。明明什麼都知道但屁話不說的預言家……這是什麼劇毒人設啊!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修改了聊天ID言」

「言:隻是,冒然插手未來的命運,也許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哦。」

「言:你確定你能支付得起嗎?」

「狗卷棘:什麼樣的代價?」

「言:但我是如此喜歡著太太,怎麼會舍得讓太太來支付這份代價呢——讓我來為太太支付這份代價吧。」

「言:過兩天,我會把劇透發你。」

「狗卷棘:等等——」

但蘇久言沒看對方的留言,她啪的一聲,直接切換回國內的企鵝聊天軟件,要知道,她向來是個雷厲風行的性格,答應了太太的事情絕對不會拖延到第二天。

沒錯。

還是那個狗卷粉的小群。

可惜這個群裡的絕大多數太太已經明面上,或者暗地裡偷偷爬牆到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牆頭了。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全體成員」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誰整理過羂索的資料,特彆詳細的那種,符合原著,不要二設,發一份給我,拜托了(雙手合十.jpg)」

沒錯。

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價。

她付出了每天十分之一的艾特全員的次數,以及一份欠其他太太的人情。但無所謂,蘇久言當天晚上就能十倍彩虹屁吹回來。

瞬間,這個人數稀少但活躍的群裡,不少成員就被炸出來了,大家紛紛表達了對蘇久言這一行為的詫異。

「飯團打人:你要這個做什麼?」

「飯團打人:……難道經曆這麼多年,你終於決定自割腿肉,要下海產糧了?!」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你就說你有沒有吧!」

「飯團打人:沒有,我一畫圖的整理什麼羂索的資料,拒絕畫腦子,你應該找寫文的吧,幫你@白毛永遠賽高」

「白毛永遠賽高:誒?」

「白毛永遠賽高:腦花的資料,你要入我盤星教了嗎?!我跟你講啊,我們盤星教裡什麼都少,就是人多,糧多!」

「白毛永遠賽高給你分享了一條鏈接:腦花和夏油傑水仙CP的原著劇情整理」

「白毛永遠賽高給你分享了一條鏈接:羂索的時間線整理」

「白毛永遠賽高給你分享了一條鏈接:分析推斷羂索的一係列行動以及它的最終目標(附原著圖)」

「白毛永遠賽高:看吧,壯哉我盤星教!」

蘇久言無語凝噎。

好家夥。

你一個忠實的白毛性癖裝什麼夏油傑粉啊。

而且羂索X夏油傑這個CP……

……這是人間該出現的拉郎嗎?

吐槽歸吐槽,蘇久言飛快地保存好內容,準備在這兩天裡,用她稀爛的日語水平翻譯給櫻花家的太太。

另一邊,她果斷抬杠。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彆開玩笑了,你以為我是你嗎?隨隨便便就爬牆了,我對狗卷的愛日月可鑒,天地為證!」

「白毛永遠賽高:可我怕你凍死誒。」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

媽的。

膝蓋好疼。

蘇久言磨了磨牙,杠精永不認輸。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哼,我才不會被餓死,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家狗卷卷的絕世美顏!」

她說著,選中狗卷棘剛發給自己的照片。

哇,無論多少次看,蘇久言都會被這個美貌震驚,被這個還原度震驚,簡直就像是真正的狗卷棘活過來了。

清澈而明亮,靦腆又溫柔。

在滿地油膩的帥哥照片裡簡直是一股洗淨人心的清流,尤其是那渾然天成根本看不出演戲痕跡的羞澀感……

仙品!

蘇久言果斷按下了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