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去時慫慫的趴在姬月白肩膀上幾乎縮成一團, 回來時意氣風發驕傲昂頭來,可以說要多威風有多威風。
抱上姬月白這條大腿,是她蛇生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
隨著姬月白回到洞府, 她正想著吹一波花式彩虹屁來表忠心。
卻發現身下姬月白身形一跌,接著捂住唇忽的咳出一口血來,血液順著她指縫蜿蜒流下來。
許念吃了一驚, 她連忙變化身形扶住姬月白,卷住她的身子將她攙扶到貴妃塌上,擔憂溢於言表:“你怎麼受傷了,我聽人說你去了寒潭, 是不是因為這個。
姬月白勻了一下氣息,才緩緩道:“隻是強行用真氣衝開了在寒潭淤塞的經脈,修養幾日便沒事了,不必擔心。”
鮮血將她的薄唇染紅, 配上蒼白透明的面色,面容看起來竟然多了幾分穠麗。
許念卷了桌上的帕子仔細幫姬月白擦拭唇上、指尖的血跡,愧疚道:“都是因為我你才受傷的, 對不起。”
姬月白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語氣輕柔了許多:“無須自責, 我說過會護著你。”
她愈是這樣說,許念心中反而愈發的感到對不起她,若不是因為自己, 她也不用強行運行真氣導致受傷。
這幾日,許念殷勤的蹲在姬月白的身邊, 姬月白若是讀書,她就給她打扇。
姬月白若是喝茶,她便積極的卷著茶壺添水, 姬月白往椅子上坐時,她就飛速往椅子後塞上一個靠枕。
試圖給對方帶來無微不至的至尊級服務。
姬月白幾次想要說什麼,剛開口就被許念打斷了。
“月白,這是我唯一能幫你做的事情了。”
看著她愧疚的黑眸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姬月白便不自覺的咽下的嘴邊的話。
隻是,姬月白沒有想到,這僅僅是個開始。
許念從侍童那裡取回食盒後,誠邀姬月白一起用飯,自恢複記憶以來,姬月白便不再用齋,這時卻不忍心拒絕許念的好意,從食盒中拈了一塊桃花形狀的點心。
許念嘴裡炫的滿滿的,好奇的看著她:“怎的隻吃這個,如此清淡。”
姬月白回道:“修仙者不應進食過多的五穀胾肉,避免積攢穢氣,阻礙修煉。”
許念似懂非懂:“原來如此。”
瞧著姬月白薄唇輕啟姿態優雅的將那塊桃花酥吃掉,唇上落了一點碎屑,她下意識抬起乾淨的尾巴輕輕的湊到對方的唇瓣上。
姬月白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下一秒唇上傳來微涼的觸感,被尖尖的蛇尾摩挲著。
卻見那青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小聲道:“對不起,下意識順手擦了。”
姬月白手指不自覺的摸過唇瓣:“沒事,你也是好心。”
青蛇聞言抬眸,黑眸亮晶晶的看著她:“月白你的唇摸起來好軟,形狀也好漂亮,我化形後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的容貌,就好了。”
姬月白耳尖有些發熱,寬慰道:“我聽說化形的蛇妖都十分美麗,你也不會差的。”
“那就好。”許念開心的甩了甩尾巴。
姬月白因著要調理內息修複經脈,因此夜間門睡的早了一些,隻在案前稍稍看了會兒書,便起身去沐浴就寢。
許念等這一刻已經多時了,她看似蹲在黑盒子裡勤勉修煉,實際上一直分出心神來關注著外面的姬月白,一見她放下書就立馬從黑盒子中跳出來,殷勤的遊走在她身後,一直跟到浴池之中。
姬月白自然察覺了她的小動作,隻是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於是停下腳步問:“你也想要沐浴嗎?”
許念仰起頭,圓溜溜的黑眸誠懇的看著她:“我想服侍你沐浴。”
聞言,姬月白那張清冷疏離的面容出現了罕見的瞳孔地震,她下意識想要拒絕:“不必了。”
卻見眼前的青蛇以尾掩面,做泫然欲泣狀:“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讓你受了傷,我隻是想做點力所能及的可以幫得上你的事情,我是一條沒有用的蛇蛇,微薄之力幫不了你更多,請你不要因此嫌棄這樣無能的我。”
姬月白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沒能忍心拒絕她:“好。”
洞府深處有一方帶著靈氣的溫池,直徑約有丈許,經過修閣的裝潢布置,如今看起來也是富貴逼人,四周長長的紗帳低垂,地面通鋪了防水的靈犀木,就算赤腳踩上去也是溫而不涼,池壁雕飾古樸,靠牆有不知名金屬製成的金龍不斷的注入新的潺潺水流。
許念在其中快樂的奔波,先是找出助眠安神的熏香點上,又靈活的卷著小籃子往浴池裡撒花瓣,見到姬月白脫外袍,她更是一個箭步衝上去,用尾巴和牙齒輕巧的解著對方的腰帶。
姬月白感到十分的不適應:“我自己會脫。”
許念眨眨眼:“可是你受傷了,哪有讓傷員自己動手的道理。”
卻見那青蛇轉眼靈活的將她的外袍捋順,服帖的和腰帶一起掛好,一副賢惠利落的模樣,姬月白竟然一時間門找不出言語來反駁。
許念又想幫她脫裡衣,尾巴剛碰到衣襟,就被姬月白製止了。
她長長的青絲披散在雪白的裡衣上,白皙的面容被水汽蒸出薄紅,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這個我自己來。”
許念點點頭:“好嘞,那我去準備浴衣和澡豆。”
等她施施然抱著乾爽的浴巾浴衣和澡豆回來的時候,姬月白已經進入到浴池之中了。
氤氳水汽中,她綢緞似的黑發在水中散開,更襯得肌膚勝雪嫩若凝脂,聽到許念的聲音,她回眸,黑眸若點漆映出許念的身影。
“放在那裡吧。”
這樣絕景讓許念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雖然不是沒看過,可是看一次仍是驚豔一次,她依言將東西放在一邊,然後又去卷了澡巾,想要下水幫對方擦洗。
沒錯,她隻是想幫助對方,才不是覬覦對方的美色。
隻是她剛遊到姬月白的身邊,還沒等碰到對方,就被對方抬手捏住命運的脖頸。
許念扭了扭身子,正準備擺出副委屈可憐的姿態,卻被對方打斷。
此時,姬月白聲音竟前所未有的溫柔:“許念。”
許念沒由來的一個激靈,訕笑道:“怎麼了,月白。”
姬月白從她尾巴上取過澡巾:“你服侍我這麼久辛苦了,我也是時候回報一下你的辛勞了。”
糟糕,對方看起來好像黑化了。
許念感到一絲不妙:“不……不必了。”
姬月白柔軟的手指撫過她的身子,細微的觸感讓許念身子顫了又顫:“你不是也很享受嗎?”
許念欲哭無淚:“沒有,我不是,月白你傷還沒好。”
姬月白將她翻了個面,澡巾輕飄飄的擦拭著她的腹部,看著她的身體難耐的卷來卷去,清聲道:“不礙事,這點小事我還是做得了的。”
許念被她弄的難受,蜷著身子求饒:“嗚啊,月白對不起我錯了,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
對方的聲音清冷卻又好聽:“你錯哪了?”
許念乖乖認慫道:“覬覦你美色,想對你上下其手,我以後不敢了。”
姬月白沒想到她竟是這種說辭,不由輕咳一聲,手指放開了她。
“下不為例。”
好不容易得了赦免,許念飛快的從池子裡爬出去,逃也似的躥走了,畢竟垂涎人家美好的身子還被人家抓包這件事,實在是太丟人,她現在想找個地縫躲起來,最好暫時不要再見到姬月白。
仍在池中的姬月白注視著許念落荒而逃的身影,忽的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