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白這次下山,還有一個師門交代的秘密任務,那就是在開啟的倉廩秘境中找到前宗主隕落時帶著的宗門秘寶,仙緣劍。
離開許念後,她驅動著飛劍向著目的疾馳而去,顯然,沒有了許念這個累贅,姬月白的速度快了很多,因著有宗門給的感應石,她和許念在分叉口走了不同的路徑,她在感應石的指引下趕去了仙緣劍的所在地。
一路上試圖攻擊她的妖獸和攔路的機關都被儘數破解,她一人勢如破竹,持一柄長劍便直貫腹地。
傳說中的仙緣劍就那麼斜插在秘境腹地的一塊岩石之上,劍身自帶繁複的花紋,通身流動著著冰藍色的光,還未等靠近,就能感受到劍身散發的冰寒銳氣。
姬月白走到了近前,黑眸靜靜看著那流光溢彩的劍,有些被吸引住了。
此時的仙緣劍在千年的靈氣滋養中,已孕育出了劍靈,它化作一團冰藍色的光團輕盈的飛了起來,在姬月白的身邊環繞了幾圈,東聞聞,西嗅嗅,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
這劍靈靈智剛開沒多久,此時還不會說話,隻能簡單的表達喜好,它在姬月白身上感受了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熟悉的氣息,於是親昵的在姬月白肩頭蹭了蹭。
姬月白手指握上那靈劍,以真氣驅動,那劍身便隨著她的力道緩緩從巨石中抽身,展現出它原本的光華,一時間濃鬱的金色靈氣衝天而起,帶起巨大的靈壓向周圍擴散。
就在這時,原本還碧空如洗的藍天轉瞬間陰雲密布,金色的劫雲不斷的醞釀,震天響的雷聲不斷響起,讓陰沉的天空變極為的可怖。
神器生出器靈,必然是要接受雷劫淬煉才能存在於世間。
與此同時,不遠處陰沉的雷電也被這衝天的靈氣吸引而來,這正是許念進階引來的劫雲。
由於神器現世產生了巨量靈氣漩渦,將不遠處許念身上縈繞的靈氣吸引了過去,所以導致原本盤亙在許念上方的劫雷出現了判斷失誤,竟調轉了方向,朝著仙緣劍所在的方向猛的劈了下來。
方才還親昵的蹭著姬月白的劍靈此時嚇得瑟瑟發抖,光團都縮了一半,正拚了命的往姬月白的懷裡擠。
本就衝仙緣劍而來的姬月白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本宗門寶劍就這樣被雷劫劈毀。
姬月白在準備拔出仙緣劍時雖提前布置了多重防禦陣法,又祭出了多件用以對抗雷劫的法寶,卻沒想到這次的雷劫竟如此聲勢浩大,甚至遠遠超乎了她的預想。
姬月白一向不變的神情凝重了幾分,雷電驚人的聲勢讓周遭狂風大作,暴雨在瞬間如瓢潑。
就在這時,第一道金色的雷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劈了下來,隻一擊就將擋在最前的收天筒劈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縫。
姬月白面色沉靜,不慌不忙的加大了真氣的輸出,以保證最精密的操控,用最小的損失取得最大的收益。
在此之後的劫雷比第一道來勢更加凶猛,排山倒海般洶湧襲來,讓她感到有些棘手。
她不斷操縱真氣控製著陣法和法寶抵禦這聲勢浩大的雷擊。
神器孕育劍靈,引來的金色劫雲和築基巔峰進階金丹的劫雲來比,威力不相上下,隻是在劫雷數量上有所區彆,神器非人,進階追求一個圓滿,通常是六六三十六道,而金丹則是從無到有的新生,因此有七七四十九道劫雷。
第二十道劫雷落下的時候,擋在仙緣劍上的法寶收天筒、如意骰被那浩大大劫雷擊徹底擊碎,失了法寶的光芒,化為齏粉如飄絮般散落。
第三十道劫雷落下,十幾重陣法寸寸斷裂,徹底失去效用,所有的防禦手段被儘數摧毀。
第三十一道劫雷劈下,姬月白舉起了手中長劍,周身遍布真氣,飛身迎著那粗壯如巨柱的雷電攻去。
作為修真界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姬月白不僅實戰能力碾壓同輩,連真氣的儲備量和其他宗門的傑出弟子相比也是湖海與小溪的區彆。
原本以她的修為和真氣量,是可以直接晉級金丹的,但由於倉廩秘境的進入有修為限製,金丹及以上修士無法進入其中,於是她隻能壓製真氣,以築基巔峰期的實力進入秘境之中。
第三十六道天雷落下時,姬月白隻是受了些輕傷。
原以為最後一道天雷會和修士渡劫的天雷一樣,威力倍增,但它的威力卻與之前落下的劫雲威力相差無幾。
姬月白抬眸看著天色,隻見天空仍是之前那副陰雲密布的模樣,間或轟隆隆的響起恐怖的雷鳴。
周圍的風聲和氣息越發的不同尋常。
姬月白抬起劍,寬大的袖袍雖風獵獵起舞,她的聲音清透而冰寒:“出來吧。”
周圍的環境也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而產生變化,原本是無人的空間裡頓時浮現出了許許多多的修仙者,他們穿著幾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灰棕色服裝,像是修仙界的特色迷彩服,他們用法寶製造幻象掩飾氣息和存在,在隱蔽上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
他們是先前在許念之後進入湖中的那群修士,從如今顯露出的身形和氣息來看,竟是一群魔道修士。
為首的那幾人俱都是築基期巔峰期的修為,其中一人率先開口:“我自認我這隱蔽的妙法不說是完美無缺,也應該是幾乎沒有破綻,甚至曾騙過金丹期的神識外放,你又是如何發現的。”
姬月白淡淡道:“隻是詐一下而已。”
那幾人聞言齊齊一愣。
為首那人似乎是領頭的首領,他同周圍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又威脅道:“把仙緣劍交出來,我就饒你不死。姬月白,我聽過你的名字,你雖被人稱作是築基期第一人,聽說是金丹以下無敵手,但我們這裡光築基巔峰期修為就有七個,還有二十多個築基中期,你拿什麼和我們鬥?”
姬月白佇立在原地,恍若未聞,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那首領見此情景自覺受到侮辱,凶狠的發令,這幾十名魔道修士一擁而上,以事先排練好的攻敵陣將她團團圍住,陣法以七星也就是七名築基巔峰期修士為頭陣,而實力稍遜的築基中期則可通過外層的繁星陣補充破綻,從而形成了無缺的包圍,他們曾以這套陣法大敗金丹中期修士。
那首領自認為,這以套陣法對付區區築基巔峰的姬月白定然是綽綽有餘,甚至可以說殺雞焉用宰牛刀。
瞧著那女人漂亮的臉蛋兒,看起來單薄的不堪一擊身量,怎麼看怎麼像是花瓶,這外表也實在不像傳聞中那般實力強悍。
這時,他卻忽的卻聽見那女人沉靜道:“來了。”
魔道首領不明所以,卻不敢掉以輕心,咬牙高呼:“列陣!”
但眼前這女人卻並沒有如他想象的一樣攻過來,卻聽天上的雷聲越來越重,在這短短的幾個瞬間,已醞釀出了恐怖的雷暴,此時粗張丈許的雷電已經快速衝著他們身邊的仙緣劍劈過去。
眾魔道修士大驚失色,為首那幾人更是不可置信:“怎麼回事,三十六道劫雷不是已經劈完了嗎?”
他們此時已身在雷擊範圍內,早就躲閃不及,此時隻能膽戰心驚的和姬月白一同抵禦那即將到來的劫雷。
隨著劫雷近乎無差彆的傷害,這群魔道修身遭了殃,不少人都受了傷連連哀嚎著,這樣威力的劫雷本就不是他們這種修為能抗住的。
那首領扭頭看著在方才雷劫中心的姬月白,獰笑道:“不要再裝了,你剛在已經硬受了三十六道雷劫,再加上這次,想必也受了不輕的傷,快把仙緣劍交出來,不然我們就殺了你。”
他話剛說完,卻對上那女人看傻子似的眼神,再一抬頭,隻見多出的第二道天雷再次劈了下來,他心裡氣的直罵娘,連帶著裡對姬月白的評價也從花瓶到了陰險。
他們幾十雙眼睛盯著那劫雷,劈了三十六道更是數的清清楚楚,不知道這女人用了什麼詭異的道法將這劫雷硬生生多了幾道,威力卻比之前還要強上幾番。
他們迎著頭皮又挨了兩道劫雷,因陣法聚成一團的魔道修士們更是傷亡慘重,他們的真氣抵抗了劫雷後不足以護體,被劫雷燒焦了手腳,嚴重的甚至燒黑了半邊身子。
陰沉的劫雲在這時終於緩緩散去,暴雨也在此時停了,展現出碧藍如洗的天空。
那首領見狀痛心疾首,眼神怨毒的盯著姬月白。
他的手下快速彙報了受傷情況,他們七個築基巔峰隻是輕傷,其餘的築基中期有一多半重傷,小部分輕傷,他們隻要奪到仙緣劍,此次行動損失就還在承受範圍內。
而姬月白那個女人,再怎麼被神化,如今又扛了整整三十九道天雷,更不可能逃出他們的圍攻。
那首領滿腔怒火,此刻也不想再與姬月白多說,隻做了個手勢,示意手下直接進攻。
姬月白受了傷,她的衣袍有多處滲血,她在在抵抗之前的雷劫時消耗了大量真氣,若是全盛時期,對抗這樣的人海戰術不過是易如反掌,以現在的情況卻是十分的棘手。
仙緣劍是天元門的象征,關乎著宗門的名譽,絕不能落入魔道手中。
姬月白一手掐了幾個訣,另一手持劍快若驚鴻,將四面八方的攻擊儘數擋下。
與她交手那幾人原本還覺得她受了雷劫還存著幾分輕視之心,此時也俱都不再掉以輕心,開始使出全力去攻擊。
為首那幾名修士卻越打越心驚,原本隻以為那天才的名號是吹出來的,築基巔峰和築基巔峰又能差到哪裡去,誰知眼前這女人卻在現實中給他們上了一課,在抵禦雷劫輸出那麼巨量的真氣後,還能和他們七人交手而不落下風,簡直是強的離譜!
首領原本是不打算殺姬月白的,像姬月白這樣的天才,在門中定然是宗門上下的心尖尖,有一盞魂燈的,若是身死魂魄回歸宗門,天元門那幾個老怪物定然會不顧一切的為她報仇,他們本不想觸這黴頭。
隻是這樣強悍的實力,這樣恐怖的修煉天賦,再加上詭異的讓人捉摸不透的攻擊路數,她今天若是不死,日後必會成為魔門發展大患。
在首領的命令下,陣中眾人紛紛使出了最強的殺招,招招直衝姬月白要害刺去。
仙緣劍到手,姬月白本想撤退,隻是那群人似乎早就了解她的出招和路數,提前封住了她的退路,並默契配合打斷她的動作,使得她此時隻能被動防禦。
情況陷入了僵局,她難以脫身,而他們暫時也殺不了她。
現在的情況看似是打成了平手,實際上卻對姬月白極為不利,她同時對陣十幾人,恐怕再拖下去隻會將她的真氣耗儘,而對方有十幾人可以交替攻擊,省□□力的同時甚至還有空恢複消耗的真氣。
一個刹那間,首領的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刺穿了姬月白拿劍的右手,他面露喜色,衝身後修士喊:“快,她已經拿不了劍了,兄弟們加把勁,趁這個機會殺了她!”
……
許念沒想到自己的雷劫竟會過的這麼輕鬆,她也不知道是祈禱的哪路神仙起到了作用,正想著若是有機會,要多買些黃紙元寶什麼的燒一燒,上柱香,好讓他們下次再保佑自己。
忽然,她聽到不遠處轟隆隆的雷聲大作,那嚇人的金色巨雷朝著方才自己的劫雲劈去的地方來來回回的劈著,似乎有和她同樣境況的道友正在渡劫。
一個瘋狂念頭在許念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自己的劫雲,該不會是被這個倒黴道友引過去了吧?
那劫雷的聲音比之前還要恐怖幾分,像是爆炸的轟鳴,在短暫的停歇後,又開始了更加瘋狂的轟炸,聽著足足炸了有近百下。
這硬核的劫雷把許念生生看呆了,這樣的炸裂強度和頻率簡直是喪心病狂。
說起來,這到底是渡劫還是遭天譴啊,若真的是渡劫,那這位道友也太悲催了。
許念一邊嘖嘖一邊搖頭,這時卻發現不遠處的天邊似乎被劈開了一道裂縫,露出秘境之外的景色來。
許念呆住了,這這這,她難不成終於可以從秘境裡出去了?
一向倒黴的她也開始時來運轉了嗎,這真是太好了。
這破秘境她早就呆夠了,天天和鬼打牆似的,裡面的妖獸的對話她又聽不懂,簡直無聊折磨至極。
她幾乎抑製不住激動顫抖的心情,直衝空間裂縫的方向趕去。
……
雷劫的中心,到處都是焦黑的屍體,還有散落在各個地方的焦黑肉塊。
唯一活著的魔道首領顫抖著身子,一步一步的後退:“你,不要過來,不要再過來了。”
他是真的怕了。
他錯了,他不該招惹這個人,不,她不是人,她是瘋子,是魔鬼!
他原以為勝利在握,誰知眼前這個瘋子竟然借著秘境的空間裂縫,在短時間內聚集大量真氣,強行衝擊金丹,引來金丹雷劫。
雷劫劈下來時,她避也不避,像奪命刀一樣直衝到人群中,而原本隻針對姬月白一人的雷劫殃及了她周圍的所有人,原本堅不可摧的殺陣在碰到雷劫時化作一盤散沙,他們被嚇得面如土色,想躲卻早已來不及,被劈下來的雷劫擊中,炸成焦黑的一坨。
這時再也沒有人敢攔她,再無一人敢接她的劍。
很快,首領帶來的人不是死在了她的劍下,就是被雷劫當場劈死,他在短短的幾個呼吸間就成了光杆司令,而他也被鋪天蓋地的劫雷劈中,難以行動,看著眼前這個厲鬼一樣的女人,他抖的連劍都拿不穩。
而姬月的白衣早就沾滿了血跡,身上多處被雷劈的焦黑,她的劍已經換到了左手,隨著她的抬手,長劍如雪直衝最後的魔道首領砍去。
那顆面上還帶著驚恐的頭顱順著土坡咕嚕嚕的滾了下去,又被劫雷所波及,瞬間成了一塊焦炭。
那劫雲仍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閃動著金光再次狠狠劈了下來。
她的真氣已徹底消耗殆儘,隻剩下微量的遊走在經脈中的真氣被她強行聚集起來,護住心脈。
雷劫落下,失了防護的姬月白身上不斷溢出血液,將地上大片的碎石染成了紅色。
不知過了多久,雷劫終於結束了,那片劫雲輕飄飄的扭了扭屁股,像是整理裙擺一樣轉身飄散。
空間中隻餘陣陣焦糊的味道,以及濃鬱不散的血腥氣。
……
微風穿拂過山林,樹葉沙沙作響。
許念頭頂著一籃子靈石,身姿搖曳的穿行,若是忽略她的蛇身,那嫵媚的姿態好像是埃及童話裡出行的少女。
近了近了,那裂縫就在眼前了,她回頭要找塊布當包袱,把這些靈石綁在腰上,可不能丟了,這可是她方才用尾巴和藤條好不容易編的籃子,隻為走的時候多裝點靈石,畢竟她生前……呸呸呸,她前世可是看過不少修仙小說,裡面說這種靈石既能用來修煉又能當錢花,在修仙界緊俏的很,她這種財迷又怎麼會嫌錢多。
話說,她怎麼聞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
許念有些奇怪,她一邊往前走一邊四處打量,直到她的尾巴不小心觸碰到了什麼黏糊糊又還帶著點餘溫的東西。
它疑惑的低頭,頓時嚇得一蹦三尺高。
這人怎麼搞的血肉模糊還焦糊焦糊的,真是要嚇死蛇蛇了。
許念頂著靈石扭頭就走,剛走了幾米忽然覺得剛才那屍體好像有點眼熟,嗯?有點不太確定,她再回頭看看。
她小心翼翼的挪了回去,中途還被一個屍塊給絆了一下,再見這滿山遍野的焦黑屍體,總覺得有種生化危機的即視感。
許念湊到那屍體前,把頂著的靈石放下,又用尾巴卷了片葉子擦拭那人滿是血汙的臉,漸漸的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來,那片葉子很快就沾滿了血汙,無法再用,她便又去拾了幾片葉子,囫圇吞棗的隨便擦了擦,這時已經能看出大概的眉眼和輪廓了。
許念這時徹底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果然是姬月白。
可憐見的,原來剛才被雷劈的倒黴蛋就是這個女人,都劈成這樣了還能不能活了?
許念將尾巴輕輕的湊到了她鼻下探了探,雖然微弱,但是還有呼吸。
許念犯了難,她從小蒼山走時,還采了些靈藥以備不時之需,隻是這麼嚴重的傷勢,她帶來的靈藥也未必有用,她從籃子裡取了塊靈石放在姬月白沒有受傷的手裡,試圖讓她恢複真氣,不過失去了意識的她毫無反應。
隨著雷劫的散去,秘境的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錯過這一次,還不知道這秘境什麼時候還能再次開啟。
許念啥也顧不上了,她從儲物袋裡卷出根老山參就往姬月白嘴裡塞,也不管她咽不咽的下去,隻管吊住命就對了。
她生怕隨意拖動會給對方造成二次傷害,於是從籃子上拆下了許多藤條,又用尾巴當場掃斷一棵樹,劈成木板,做了個簡易拖車,隨後將姬月白用藤條固定在木板上,捆好後又將藤條延長一節方便她拖拽。
最後許念頭用牙咬住藤條,拖著木板上的姬月白飛快的往秘境裂縫而去,她頭上還不忘頂著好不容易裝來的靈石。
她拚著全身的力氣緊趕慢趕,絲毫不敢耽誤,終於在秘境裂縫消失的最後一瞬,帶著姬月白逃出了倉廩秘境。
從裂縫中出來的一瞬間,周圍的景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地形和秘境中的山林差不多,但是季節氣候卻由原本的春意盎然,鳥語花香轉眼間過渡到了寒冬臘月冰天雪地,大雪一下子將許念的身子吞沒大半,許念一回頭沒看到姬月白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後,她拽著藤條將對方從雪裡拖了出來。
對方失了真氣護體,鼻子被凍的紅紅的,睫毛顫顫巍巍抖落著雪花,薄唇也粉粉的,像是精美的SD娃娃一樣惹人憐愛,和清醒的時候比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許念用尾巴試了試姬月白的體溫,卻發現她的額頭此時已經開始變得冰涼。
受了這麼重的傷,又在雪地裡滾了一番,可彆發燒了,她可救不了她。
許念在山上找了幾圈,天生的獵殺本能讓她通過熱源發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她衝進去把裡面冬眠的熊瞎子趕了出來,帶著仍然昏迷的姬月白鳩占鵲巢。
許念先是生了火,接著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張虎皮墊在地上,最後把木板上的姬月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柔軟的虎皮上。
做好這一切後,她又開始處理姬月白的傷口,她先是小心翼翼的把那身有些乾涸的血衣從血肉模糊的傷口裡扯出,待到清理到一處大傷口,它尾巴下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經過漫長的處理過後,許念用雪擦去對方身上的血汙,最後她把搗好的靈藥敷在了對方的傷口上。
隻是這次姬月白的傷勢恢複的並沒有小蒼山靈泉那時恢複的快,許念從小蒼山采藥已經過去了五年多,她隻是放在儲物袋中而沒有玉匣收納靈藥讓靈藥的藥效損失了很多,再者就是當初姬月白神智清晰並且有真氣和靈泉輔助療傷,這些條件都是如今無法達到的。
夜深了,許念用尾巴探了探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很好。
許念腦袋上頂著靈石又修煉了許久,她回頭看了看仍未醒來的姬月白,隨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也遊走到虎皮上在對方身邊盤成一團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