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薑聞像是被施了定身術。
眼睛圓鼓鼓地瞪著顧銘。
過了幾秒，扯著嗓子道，“你說的好有道理啊！”
“都讓我不知道如何反駁了。”
“可是，我覺得你是在忽悠我。”
“歐洲三大的柏林影帝，和金雞影帝，那是一個概念嗎？”
“怎麼不是？”
“怎麼不是在忽悠我？”
“怎麼不是一個概念了？”顧銘繼續一本正經地忽悠，“你就說，這兩個獎你是不是都沒拿過？”
噗……
薑聞隻覺得自己的心口被插進去一把刀子，被一箭穿心了。
顧銘說的沒錯。
自己還真他麼的沒拿過金雞影帝。
87年，他靠著《芙蓉鎮》和《末代皇後》兩部影片提名金雞獎影帝，結果敗給了劉文至。
88年，這次更慘，靠著《紅高粱》提名金雞影帝的他，敗給了《紅高粱》的導演，在《老井》裡面演主角的張一謀。
真可謂是謀事在我，成事在謀啊！
張一謀這影帝一拿，簡直就像是截斷了他薑某人的氣運，彆說金雞影帝了，連提名都沒再得過了。
仔細想想，這都過去快二十年了。
“行！”薑聞也不含糊，“要是真能拿到金雞影帝，就算不欠了。”
“不過老顧你先彆高興的太早。”
“我覺得你八成要失望了。”
薑聞奸滑一笑，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對於這些獎項，我還能沒你懂嗎？你以為我有那麼容易拿這個影帝嗎？”
“試試唄，不行的話就算我欠你一影帝。”顧銘對此毫無意見。
也沒說非得要還。
反正就是不還，薑聞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就跟米國一樣，彆看我欠的多，誰敢跟我要賬？
爾要試試我手中的寶劍是否鋒利嗎？
再說了，一直欠著他一個影帝，才能讓他給啟明星拍戲呢。
雖說薑聞這人的影片大都比較虧，不過一部《讓子彈飛》就足夠了。
橫豎是值得的。
“好！”薑聞哈哈一笑，竟然伸出了小拇指，“來，跟哥們兒拉個鉤。”
“多大人了還拉勾。”顧銘撇嘴笑笑。
“以後你吃飯坐小孩那桌，彆跟我一起。”
“快點吧！”薑聞拽起顧銘的手強行來拉了個鉤，“行了，以後咱們一起坐小孩那桌，哈哈哈。”
“哈你個頭啊！”
顧銘嫌棄地擺擺手，和張一謀又握了握手，“恭喜張導啊！”
“這恭喜我可受不起。”
“還得感謝你呢，《入殮師》真是一部很不錯的本子。”
張一謀是真覺得這部電影拍的舒服。
感覺讓自己回到了十幾年前似的。
看著顧銘。
他的心裡一時間是五味雜陳。
想想自己新弄的本子《滿城儘帶黃金甲》吧，即使是根據《雷雨》改編的，他也總覺得劇情不怎麼樣。
可沒辦法啊！
有時候，身不由己。
自己倒是想去和《英雄》沒合作成的高倉健合作一把，拍那部《千裡走單騎》，張偉萍不讓。
《十面埋伏》沒怎麼賺到錢，張偉萍還是更想弄一部古裝大片。
而且考慮到劉得華和金乘五兩個人在北美沒有票房號召力，連兩位主演都聯係好了。
一個是《臥虎藏龍》的主演周閏發，一個是鞏利。
哦，張偉萍還非要讓個唱歌的來演戲。
要是能像劉得華演技差不多也就罷了，可那個年輕歌手的演技和他歌壇上的成就，嚴重不成正比啊！
他想拒絕，最終總是心太軟，扛不住張偉萍的一次次軟磨硬泡。
“或許，當初要是沒心軟，一直和顧銘合作，就沒那麼多幺蛾子了？”
張一謀腦袋裡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記憶裡和顧銘合作過的回憶一一浮現。
他也得承認，顧銘確實是個好的合作對象，比張偉萍要大氣，基本不插手演員和拍戲方面的事情。
可惜，總是有個先來後到啊！
他還不能下定決心離開張偉萍，那樣就是和張偉萍鬨翻，他還做不到。
“嗨，我就是做了點前期工作。”
顧銘笑笑，“走吧，吃頓飯，接風洗塵。”
到了飯店吃飯的時候，薑聞就又找到顧銘這邊了，和顧銘碰了下酒杯後道。
“老顧，我覺得奧運會總導演，最後肯定是你的，你不來誰來啊？”
“哦？是嗎？”顧銘看了眼薑聞，又看了眼張一謀的方向，“你剛才在張導那也是這麼說的吧？”
“那當，當然不可能啊！”薑聞搖搖頭，“咱們兩個誰跟誰？我和一某的關係可沒你好，我當然是支持你的。”
“說吧，什麼事。”
“什麼什麼事？”薑聞一臉的不解，“沒事啊！”
“行，那你不說，我可就真當沒事了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薑聞剛才那副笑臉，顧銘就知道這件事最後著急的肯定不是自己。
“嘿嘿。”
“你這麼一說，還真提醒我了。”
“有事。”薑聞伸出了左手，五根手指張著，“我被禁了五年，五年，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當導演。”
“是真正的導演，而非實導演，名主演。”
“現在，五年之期已到。”
“王者歸來？”顧銘挑眉，“是想要拉起一幫子人來拍電影吧？”
“對。”薑聞笑著點了點頭，“你放心，這次不問你要劇本了，莪隻需要錢，劇本我都找人弄好了。”
“講什麼的？”
“呦，這個可就複雜了，我有四個主題，瘋，戀，槍，夢。”
“聽起來挺複雜啊！”顧銘微微頷首，已經知道這部片子是什麼了，《太陽照常升起》嘛。
“需要多少投資？”
“三千萬！”
“哈哈哈……”顧銘忍不住地笑了。
“你笑什麼啊？”薑聞問。
“你說我該不該信你這三千萬的報價？”
如果沒記錯的話，前世薑聞拍這部片子的時候，最初給華宜的報價也是三千萬。
結果花了一千八百萬了，連三分之一都沒拍完。
華宜一看，要糟，薑聞老毛病犯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剩下一千二百萬不投了。
薑聞找了韓三品，對方拉來了英黃這個冤大頭，又投了兩千二百萬。
薑聞和老婆湊了一千萬出頭，最終這部影片花了五千萬！
國內票房一千六百萬。
至於國外得獎……
碰上了《色·戒》，薑聞留下了那句著名的“謀事在我，成是在謀。”
其實就是不碰《色·戒》，在那一屆上一獎未得的《太陽照常升起》也拿不到金獅，國外的版權賣了多少，也就可以預料了。
總而言之，這部片子肯定是虧了。
“所以，老顧你不願意投？”
“願意啊！”
虧歸虧，投還是要投的。
票房賺不回來，捧幾個演員出來也值得了。
先讓他拍著，練練手感，等到《讓子彈飛》出爐，連本帶利就都收回來了。
而等《讓子彈飛》拍了之後，薑聞差不多就到了自己壓不住的地步了。
也不需要壓。
放他自由嘛。
想找誰投資，找誰投資，啟明星少分點投資，安排幾個演員就行了。
虧也虧不了多少。
總體而言是賺的。
“好！夠意思。”薑聞敬了顧銘一杯，“三千萬都不含糊，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快拉倒吧，三千萬都不含糊的人是你吧？跟我說說，《鬼子來了》怎麼花了那麼多錢。”
“這個，這個，藝術的事，不能光看錢。”薑聞振振有詞。
“好吧，藝術。”
“對了，投資這麼多，演員總得聽我的吧？”
顧銘對《太陽照常升起》這部片子沒多大意見，隻能說是薑聞從文藝到商業的一次嘗試，沒做好，讓好多人都看不懂。
但對薑聞選演員的眼光，那就沒話說了。
成龍兒子房組冥。
還有個後來叫的厲害的黃秋聲。
可能因為後來英黃投資了兩千多萬的原因吧。
但這中簽率，還真是一選一個準。
這次，顧銘是絕計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啟明星裡有合適的演員，就用啟明星的。”
“沒問題啊！”
薑聞胸脯拍的砰砰響。
不看顧銘的面子，看在那三千萬的份上，他就不能拒絕。
“不過有件事我得說好，女主是我媳婦兒周蘊。”
“放心，這個不和你搶，那男二女二呢？”
“啟明星的了！”
“一言為定！”顧銘和薑聞就這麼談妥了，至於讓顧銘掛製片人，薑聞顯然是有想法的，他沒提，顧銘也樂得裝傻。
……
本來，顧銘是想著啟明星獨資拍攝的，都沒告中影啊什麼的，免的對方賠了怪自己。
可沒想到的是。
我不向山走去，山卻向我走來。
薑聞人脈挺廣的，他要拍新電影，還一口氣要投資三千萬，彆人能不知道嗎？
今天定了的事，第二天在飯桌上就說出去了。
然後，整個京城娛樂圈的人都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韓三品便找到了啟明星。
“聽說你要和薑聞合作部大投資影片？”
“也不能說大吧，三千萬軟妹幣，說小又太狂了，中等投資吧。”
“咳咳……”這話一出，把正在喝茶的韓三品都給嗆到了，連連拍著自己的喉嚨，拍了好幾下才無奈地搖起了頭，“你啊你，豪氣的厲害。”
“三千萬都是中等投資了？”
“有壓力沒？用不用我們中影負擔一部分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