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麼錯地方了，是這兒。”
“惡心！”顏丹辰把腦袋偏過去，不在搭理顧銘了。
“好吧，其實我是蒙的。”
顧銘把顏丹辰的腦袋掰了回來，“82年有個叫《卡門》的西板牙電影，聽說過吧？”
“聽說過，歌舞片嘛。”
“我剛才說的那個也是個歌舞片，我沒看過這部片，但聽薑聞打電話說起過，評價不怎麼樣，但是，歌舞片絕對是西方電影人一個很美好的回憶，上世紀五十年代的時候，歌舞片風行好萊塢，所以我就選它了。”
“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沒錯。”
“那你的意思是，歌舞片容易得獎？”顏丹辰問了一句，自己就給出了答案，“類似《芝加哥》？”
“確實比較容易得獎。”顧銘沒法否認，“奧斯卡評委一旦進去，除了死，就不會再退出了，所以裡面都是些老頭子，他們正是歌舞片黃金時代長大的。”
“你也知道的，一個人青少年時候看的片子，在他心裡就是經典。”
“二三十歲看的，還能算可以。”
“等到四五十歲的時候，看什麼都覺得幼稚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會喜歡這種玩意兒？亂七八糟的。”
“拍部歌舞片，能勾起他們的回憶。”
“那你不如也拍部歌舞片？”顏丹辰笑著做了個攥拳的手勢，“那樣，奧斯卡最佳導演豈不是手到擒來？”
“擒你個頭啊！”顧銘拍了一下顏丹辰的腦袋，“金雞獎最佳導演我還沒擒過呢，還奧斯卡。”
“你肯定行的。”
“怎麼說？”
“男人不能說不行，這可是你跟我說的。”
“好吧，我行！”都這麼說了，顧銘怎麼還能認慫？
馬上做了個早間操。
……
第二天。
顧銘就去飛機場接機了。
按理來說，顧銘不去接機也可以。
可誰讓顧銘在家裡公司待的夠久了，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呢，也就和韓三品一起過來了。
再說了，這部《入殮師》雖然是張一謀導演的片子，但影片版權是啟明星的啊！
除了讓給中影百分之二十投資份額，百分之八十的收益都歸自己。
他們上飛機前已經給自己打過電話了。
靠著張一謀當導演，薑聞主演，自己當製片人，再加上拿了個柏林二獎，《入殮師》的版權賣了六百多萬刀呢。
比金熊獎影片也差不了多少了。
看在美元的份子上，接一次機也沒什麼的。
“你說這部片子能衝擊明年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嗎？”韓三品站在顧銘身邊，問道。
“什麼意思啊？”顧銘扭頭看了韓三品，“不是說好我去的嗎？”
“開個玩笑。”
“這玩笑可不怎麼樣。”顧銘搖搖頭。
“我倒是也不稀罕一個最佳外語片。”
“但讓張一謀帶著《入殮師》去再次爭奪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失敗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即使前世這部片曾經拿過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但不是說前世拿過，這一世就也能拿的。
“張一謀畢竟04年才靠著《英雄》拿到奧斯卡最佳外語片，這麼快就要再拿一個？評委們會怎麼想？”
“那你說金球獎的最佳外語片呢？”韓三品問。
“這個可以試試。”
金球獎的話，顧銘就不能再說些什麼了。
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一個國家隻能送一部影片參賽。
金球獎就沒這規矩了，送兩部也不反對，不會影響到自己參賽，那顧銘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
到時候誰能得，誰不能得，各憑本事。
“嗯！”
“那就等你的新片出爐了。”
“希望你也能弄一部最佳外語片出來。”韓三品說著就忍不住地歎了口氣，“無極啊……”
“無極怎麼了？”
“簡直就是一場無稽之談。”韓三品都要哭了，“已經粗剪完了，還剩配樂什麼的沒做，我看了一下粗剪版本。”
“沒看懂？”顧銘問。
“是啊，等等，你怎麼知道的？”
“老韓，彆擔心。”顧銘還能說什麼？隻能拍著韓三品的胳膊，安慰道，“現在看不懂不要緊，再過十幾年，二十年，說不定就看懂了呢？”
“上映時口碑一塌糊塗，但過個幾年，反而成了經典的電影也不在少數的。”
“比如說周星星的《大話西遊》，現在在網絡上的評價就好的多了嘛。”
當然，顧銘這也是撿好聽的說。
《無極》再過十幾二十年，口碑一如既往的差。
不！
經過十幾年的發酵，以及陳凱哥一部《道士下山》的熏陶，《無極》口碑更差了。
甚至可說說是華語影壇曆史上標誌性的片子。
每次盤點爛片，都會被拿出來吊打一番的存在。
但這話能和韓三品說嗎？
顧銘也隻能是勸他喪事喜辦了。
“可是，現在口碑不好，賺不回成本來，還有什麼意義嗎？”
韓三品看了顧銘一眼，“要不然你的北鬥星來負責《無極》北美的發行工作吧？”
“嗯？”
顧銘的腦袋上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之前競拍，不是讓米拉麥克斯給拿下了嗎？”
“人家還交了九十萬定金呢，老韓你想出爾反爾？”
“不是，是那個叫哈維的胖子出爾反爾了。”韓三品想起了就牙癢癢，“看了粗剪版本後，哈維跑了，不願意付尾款。”
“那也不錯了，好歹還能賺筆定金嘛。”顧銘再次拍拍韓三品，“這麼一想，是不是覺得舒服多了？”
“還是很不舒服。”韓三品皺眉，“彆人知道哈維連定金都不要了，還會負責《無極》的北美發行嗎？”
“哈維這麼一弄，造成的影響確實挺不好的。”顧銘咂咂嘴，嘴上表示著同情，腦袋卻在飛速轉動，思考著拒絕的理由。
總而言之，賠錢的買賣，乾不得。
拿這麼一部影片讓北鬥星發行，
好不容易在院線那拿到的信任，得垮塌一半。
“除非走長線放映的路子。”
“一開始隻十幾家影院上映，票房不錯的話再增加場館數。”
控製住規模，即使是《無極》，也未必不能賺到錢。
“發行費是？”韓三品覺得也不是不可接受。
“發行費？”
“什麼發行費？”顧銘搖頭，“抽成啊！我們隻要百分之三十五的宣發抽成。”
“這……”
韓三品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以自己的電影鑒賞能力來看，《無極》搞不好十幾家場館放放就完事了。
哪還有什麼長線啊？
壓根沒有未來。
那選分成，還能賺到錢嗎？
說不定就能回收幾萬美刀。
“算了，我還是找找其他發行公司吧。”
韓三品也感覺到顧銘不想接手《無極》，便不再強求了。
無極是可能虧不少。
但非要強壓顧銘接受，破壞了自己和顧銘的關係，最後損失的會更多。
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的清楚的。
這時，張一謀和薑聞也出來了。
薑聞出來後就和顧銘碰了下拳。
把墨鏡一摘，扯著他那粗嗓子，“沒拿到影帝！”
“你欠我一個影帝啊！”
“怎麼就成我欠你的了？”顧銘才不認呢，“是不是你表演的不夠好？”
“再說了，你先彆著急啊！”
“西邊不亮東邊亮。”
“沒拿柏林影帝，說不定能拿下金雞影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