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烈女村》(1 / 1)

“我會的。”蘇玄歌一邊點頭一邊比劃,隨即這才上了皇上命人抬的四人轎子,而芙兒卻是站在了轎子外邊,隨轎子而走。

在蘇玄歌走後,蘇歌怡還是擔心丈夫和女兒,最終猶豫了一番,走進了佛堂,並雙膝跪下,閉上眼,輕聲念經。

與此同時,青雲也在鄭府那邊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蘇玄歌竟然是三年前就被人差點害死的鄭夢菱,而且當時這個雲怡所生的孩子是中毒所製的,所以說,這一切都是鄭府的夫人陸蓉天所害。

就連鄭夢菱變啞,也是弄了毒藥所搞成的,怪不得蘇玄歌和蘇義晨會說是由毒而成的,可是那些毒,他從未聽說過的。

“皇上上朝!”隨著這一聲喧,本來還在吵鬨不休的大臣們,頓時按照官員級彆站立兩側,然後跪倒在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旭俊這才踏步而來,右手扶著霍公公的手,緩緩的走到龍椅上,在坐下後,這才揮手,隨即就由霍公公開口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微臣有事啟奏陛下。”歌承信立馬第一個說了出來。

“何事兒?”高旭俊高了歌承信一眼,隨即問道。

“是與蘇將軍有關。就是關於送質子之事。”

“宣蘇將軍和他義女一同上朝。”聽到皇上如此說,歌承信和歌紹海忍不住看了一眼,這一個啞吧竟然要出現在朝堂之上,這可是有違背宗旨的。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的,畢竟,女子不得乾政!”就在歌承信這話剛剛說完,隻聽一陣鼓掌聲,緊接著就見蘇義晨帶著枷身後,跟隨一個戴著帷帽的女子,出現在大朝堂上。

“你是何人,一個女子豈能出現在朝堂上?”歌紹海忍不住問道。

蘇義晨剛剛要開口,卻不想蘇玄歌拉了義父一把,輕笑了一下,隨即用手比劃了一下,“臣女可是奉禦旨而來的,如若不來,是不是歌氶相又要說臣女抗旨不遵呢?”說完,就和蘇義晨一同跪下行禮,“微臣,臣女,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旭俊雖然知道蘇玄歌是啞吧,可是沒有想到她的比劃,竟然連他也能看得懂,因為她比劃得都是字,根本不用擔心彆人看不懂的。

歌紹海一愣,還沒有醒悟過來,就聽到有人在說“南宮王爺到,三王爺到。”

“老三怎麼會和南宮離一起來啊,老二呢?”高旭俊有些驚奇,他不明白南宮離不是二弟的好友嗎,怎麼會突然與三弟一同來的。

“見過皇上,見過皇兄!”南宮離和三王爺高平善一同行禮。

“免禮!”說著,高旭俊揮了揮手,隨即就讓人給兩個王爺分彆搬來一把椅子,高旭俊這才又問道,“不知蘇小姐剛才是給誰鼓掌的?”

“為歌軍師!”蘇玄歌比劃完之後,就微微的一笑,而這一笑,反而讓南宮離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她的膽子會這麼大,而且還會如此直白。

“此話何意?”雖然有些驚奇,不過高旭俊還是問了出來。

“因為歌軍師竟然能替陛下說話。”蘇玄歌再次比劃道,她這一比劃剛剛一結束。

歌紹海立馬就斥責道,“大膽妖孽,竟敢說為臣之子的壞話,為臣之子豈能替皇上說話的,你這不是在給皇上臉上抹黑嗎?”

“嗬嗬,”蘇玄歌一笑,先是比劃出來前兩個字,又繼續比劃道,“臣女是在回答陛下所問,這一切還要有陛下所答,丞相就能代言嗎?如果這樣真的能,那丞相不更是……欺君嗎?”

被蘇玄歌如此一“問”,歌紹海頓時啞口無言,他實在沒有想到蘇玄歌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讓他一時答不出來,畢竟,是他搶先在前的。

歌承信可沒有歌紹海的耐心好,看到自己的父親竟然被一個啞巴給逼得沒法說話時,忍不住說道,“蘇玄歌,你一介女子上朝來,這可是要擾亂朝綱的?!”他本意是在指責蘇玄歌的,畢竟,女子不得乾政。

可是沒有想到,歌承信這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一聲“噗哧”的笑聲,順聲望去,卻見是三王爺在笑。

他看到眾人都向自己投來目光,笑道,“本王一時覺得好笑,也不知軍師聽了什麼消息,而讓蘇小姐上朝來,這可是皇兄之意,如果說蘇小姐上朝是擾亂朝綱,那麼,是不是在說皇兄擾亂朝綱呢?”

“微臣不……不敢!”歌承信被高平善這麼一問,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他竟然一時忘記了,急忙認錯道,“是微臣一時粗心而已。”

“蘇玄歌,你可知朕讓你來這裡有何事兒?”高旭俊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三弟,還有就是南宮離,隨即就揮手,讓前邊話題過去,而開始另外一個話題。

“臣女知道。”蘇玄歌點點頭,比劃道,“因為有丞相父子二人要舉薦臣女去敵國那邊當質子的,但是臣女認為這樣不妥當的,因為我們不能被敵人小看的,更加是對不起熙朝的!到時候,咱們更加是會被人欺負的!”

聽到這時,不僅南宮離詫異的看了蘇玄歌一眼,就連其他大臣也是極為詫異的掃向了蘇玄歌,這哪裡像一個女子的話,完全比男人還要男人,甚至更加有軍威氣勢的,這一切的一切還真是不像一個女子所說的話。所有人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哦,你是說你一個啞吧,豈能當本朝的一個救星嗎?”高旭俊說到這時,又有意看了看在座的其他男人,再次補充道,“還是說,本朝的人,沒有人能比得上你?!”

他實在是有些氣了,生蘇玄歌的氣,已經網開一面的,竟然還如此說,這真得讓他有些不舒服。

“回陛下,微臣之女是……”蘇義晨見狀,剛剛要替蘇玄歌再次辯解時,沒有想到竟然又一次被蘇玄歌先截了胡。

她自己比劃,“陛下,難道讓臣女去當質子時,就忘記了臣女是一介女子嗎?而且臣女所言與陛下所說,有何不同呢?再說了,當初軍情如何,而且想必罪魁禍首是何人,想必陛下應該比臣女更加清楚的。”

聽到這時,蘇義晨再次為蘇玄歌捏了一把汗,這孩子到底吃了什麼藥,竟然如此正直,這不是在給她自己帶罪嗎,這是自找死路呢。

高旭俊一冷,他竟然也是沒有話可說了,果然如同霍公公所說,這人還真是能說會道的,如果要是一個男子,如果要是能說話,那不是更好嗎?

就在高旭俊愣怔之時,一道聲音,在安靜的朝堂上響了起來,那聲音是極不和諧的,帶著極度的嘲諷之聲,“可笑,可笑之極。”

高旭俊一聽,向那說話聲人望去,正是吏部尚書孟崢天,眼前一亮,隨即問道,“孟愛卿有何想法,不妨大膽說一說。”

正好,由他來問,可比自己這個皇上問,也算是給蘇玄歌一個機會了。

“回陛下,微臣覺得這蘇玄歌是有意要追問陛下的,而且這是完全蔑視陛下的。這一罪責是不小的,得要斬頭之罪!”孟崢天緩緩說道,語氣極為鄭重,似乎是為高旭俊考慮的。

南宮離聽到這時,看了一眼,隨即心裡在想,到底蘇玄歌會如此說呢。

就在他還沒有回過神時,卻已經看到蘇玄歌又在比劃,“那麼依孟大人之意,那就是不讓玄歌回答陛下所問之事嗎?那麼,孟大人,您是不是又會說玄歌是無視陛下言語,同是死罪呢?”

孟崢天一怔,這蘇玄歌還真是夠牙尖嘴利的,看到孟崢天也被蘇玄歌說得啞口無言時,歌紹海這才回過神,開口道,“蘇玄歌,你當聖面竟敢不摘帷帽,這是罪一,罪二,隨意責問重臣,罪三就是……”

然而,不等歌紹海說完,蘇玄歌又是淡淡的一笑,“陛下,三王爺,南宮王爺,臣女有所不知,到底這是陛下所定臣女之罪,還是歌氶相要定臣女之罪的?”

“還有,據臣女所知,就算歌氶相定罪,但是沒有皇上之命,這不是……替皇上定罪嗎?如果這樣以來,那不是對皇上可不好啊。”

高平善拍掌,“看起來,蘇將軍不願意讓蘇小姐前去,這倒是好事兒啊。”

“陛下,萬萬不可,不讓人去,敵人就會打入咱們國都,到時候,陛下還得要遷都的!”

歌承信突然高喊道,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而隨同他的大臣們也一一附和道“是啊,如若不推出質子,咱們就要死了。”“要不是蘇義晨無勇無謀,豈能是會如此大敗呢?”

“對了,一定是有妖孽在作怪。”“對,對,要不是那個妖孽,豈能會如此敗的,一定要送那個妖孽當質子的!”

看到這時,南宮離挑眉看了蘇玄歌一眼,蘇玄歌似乎也察覺到南宮離的目光,微微迎上,隨即比劃道,“眾位大人,可是在說玄歌就是妖孽嗎?”

“不是你,還會是誰,自從你出現後,不就是敗了仗嗎?”歌承信自然沒好氣的回答出來,“曾經有監天說過,這仗定能勝的。可因為你的存在,就讓我們敗仗了!”

“諸位也是如此想法?”蘇玄歌又問道。

“自然啊。”“是啊,要不是妖孽,你一個啞吧豈能活下去呢。”眾人一一應和道,“隻要把你捐出去,就能平息這戰火的。”

“陛下,您以為臣女是不是妖孽呢?”蘇玄歌又是淡淡的一笑,隨即轉過頭,比劃問起高旭俊,頓時又讓人大為吃驚。

高旭俊沒有想到蘇玄歌竟然會問自己,稍微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既然大家都說,你是,那麼你就……”

“不知陛下可曾聽說過一句話,那是臣女最喜歡的一個詞語,叫作‘三人成虎’。是說有人說市裡出現了老虎,但是第一個人說時,沒有人相信,可是當第二個人說時,大家都猶豫了,但是猶豫歸猶豫,並沒有全信,可是當第三個再次驚慌而說時,反而相信了,正如陛下現在所說‘大家都說我是,那麼我就是’。”

“可見這三人成虎有多麼讓人不滿意的。”蘇玄歌笑著搖頭,比劃道,“都說陛下智慧聖明,可惜,一切的一切隻是外人隨意傳言而已。”

“大膽,蘇玄歌,竟敢說皇上壞話,你可知罪?”霍公公見蘇玄歌如此說,頓時來氣了,忍不住罵道。

“忠言逆耳,良藥苦口。還有,如果臣女真得是妖孽的話,那麼,為什麼臣女的義父還活在世上,而且還讓義女有了自己的唯一長子呢?難道說臣女的義父也是妖孽嗎?”蘇玄歌這麼一“問”,反而把眾人問得一時答不出來。

“咳咳,”就在這時,南宮離突然咳嗽起來,他這一咳嗽反而讓眾人都把目光轉向了他,南宮離急忙陪笑道,“陛下,是臣一時嗓子眼不適,所以這才咳嗽了。”

“來人,給南宮王爺送上茶水來。”高旭俊點點頭,隨即又關心問道,“身體可有恙?如若身體不適,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南宮離在接到公公遞來的水杯後,這才在潤嗓子後,輕聲道,“臣無礙。隻是被蘇小姐的話給嚇住了。”

蘇玄歌不由挑眉看了他一眼,她看得出來,他隻是在做樣子的,隨即一笑,再次比劃道,“南宮王爺,臣女哪裡有說不對之處,還望南宮王爺給指出來,臣女還能改正。”

“蘇玄歌,你可知道天下莫非王土,還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要這樣,不就是……”歌紹海看到這時,忍不住再次出言道。

“這話臣女是知道的。”蘇玄歌一邊點頭一邊比劃,“不過,陛下可知道如果真正讓臣女去當質子,那麼寒心的可不是臣女一家人,而是全部軍隊。”

“畢竟,當初是有軍師在側,甚至還拿出聖旨,說是父親不聽從就要砍父親的頭,還說他有權先斬後奏!”

聽到這時,那些本來是跟隨的大臣立馬一怔,然而不等皇上開口追問,歌承信就著慌開口了,“你是滿口胡浸。我可沒有那麼說,當時我隻是讓蘇將軍聽從聖意而已。再說了,軍隊如若不聽從軍師之話,又豈能有好?”

“那麼,臣女倒是想問一句軍師,初戰告捷是趁勝追擊還是延息旗鼓啊?”蘇玄歌又是一笑,又一次比劃道。

“嗤,這還不簡單,自然是……”三王爺高平善正準備說話時,不想南宮離竟然捂住了他的嘴,隨即搖搖頭,“看歌承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