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叫你嘴欠!’
‘我叫你瞎嗶嗶!’
‘我叫你有好日子不過往死裡折騰!’
自打立太子那事之後,大靖朝的文武百官們起的比牛早,睡的比狗晚,不過十天半個月個個都頂著黑眼圈上朝,走起路來都學會了飄移。
上了早朝,一群被累得身心憔悴的朝臣們進殿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瞪一眼之前蹦高似的要明旭立太子的那幾個官員。
就這麼個乾法……彆說二十年了,咱們怕是用不了一年半載就都得為國捐軀。
想見太子,下輩子吧。
早朝上,明旭對各部的高效運轉做出表揚,並且又在心底記下了各部門忙起來的工作效率,準備以後就要用這個效率安排差事。不過轉念間拿起一位朝臣遞上來的折子後,明旭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都是飽讀詩書,一步步考出來的,怎麼寫個折子還能有錯彆字?
這是……工作態度出了問題吧?
想到這裡,明旭又搖了搖頭,決定再針對工作態度做些什麼。
想到滿朝文武中還算比較清閒的禦史台,明旭便讓禦史台的人與吏部一道弄個新官員考核的章程來。
吏部原有的官員考核已經不能滿足您了嗎?
累到眼睛都快花了的滿朝文武:“……”
心痛,想哭~
被明旭這神來之筆弄得更懵逼的滿朝文武心中對那幾個當初提出立儲的官員更看不慣了。然而當滿朝文武發現那幾個官員身上的差事更多時,竟又生出幾分滿足感。
該!
朝.廷高效運轉的時候,明旭又發現了舉人掛田這種偷稅漏稅的行為。
本朝沿襲前朝某些舊例,讀書人一旦考中舉人,其名下的田產就會免賦稅。原本是朝.廷對讀書人的一種愛護,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少人都將自己名下的田產掛在舉人名下偷稅,積少成多之下,也給國庫造成了一定損失。
但若是直接砍了這項政策,又容易失了天下讀書人的心,回頭再煽動些民情,怕是會生更大的波瀾。
明旭讓人去統計全國上下截止到今年有多少舉人和進士是未入朝為官的,等數據出來後,明旭發現這個數目還真不小。
將正忙得昏天黑地的相關官員叫到臨敬殿側殿,明旭先問他們有什麼好辦法沒有,見他們都不願意捅這個馬蜂窩便自己提了一個。
“將所有未入仕的舉人和進士編入各地蒙學堂,每人每年需出勤二百天,教導蒙童讀書。無故缺勤或不參加教導任務者,一律革除優待。”
朕不革除你們的功名,但徭役賦稅卻全都跟普通百姓一樣。
這個好,這個好,如今咱們就看不得有人閒著。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臣認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應增至二百八十天。”
朝臣們一聽到明旭這個提議,彆
說反對了,都有人覺得明旭的二百天過於含蓄了。
二百八十天?
明旭想了想,頷首表示同意,“準奏!”
“陛下聖明。”
聖明個屁!
一時臨敬殿裡,朝臣相宜的樣子就被背著手從禦花園回來的太上皇看見。太上皇一邊用一種眾人皆醉他獨醒的姿態腹誹‘你們沒看出來那小子就想要累死你們嗎?’,一邊又暗爽在心頭的想著南巡的事。
嘿嘿,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累死丫的才好呢。
太上皇怕被明旭盯上,都不叫人通傳,隻悄悄的從側殿路過,等回到正殿才一臉得意的跟戴權說什麼明旭太較真的話。
戴權跟了太上皇一輩子,也親眼見證了明旭的成長,心中時常感慨一樣米養百種人,但未嘗不在心中讚賞明旭。
雖不是太上皇親生的,但就目前為止他絕對是最適合做皇帝的。
呃,也許正因為不是太上皇親生的,所以才最適合吧。
另一邊,不光參加臨敬殿小會議的官員們對於‘一年不教滿二百八十天課時就取消未出仕舉人進士一切優待’的決策全附議,明旭的那些活累得要死要活的滿朝文武也沒一個反對的。
甚至是有人還覺得這個天數應該提高到三百天。一年不乾滿三百天的,死了都要爬起來。
╮(╯▽╰)╭
彆人都忙死了,賈政卻閒的要死。於是禮部這邊就有人將賈政提了出來,憑啥呀。
但想到賈政的那個工作能力,禮部的一群人又都沉默了。
真交給他了,他們能放心?
放不了心,還得各種檢查,各種重來,那不是更折騰人?
不過禮部的人也是真的沒辦法心平氣和的看見賈政太悠閒,於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搞的,賈政直接成了禮部派到下面講規矩禮儀的派遣官了。
極少被‘重視’的賈政又是感動,又是激動,又是衝動的。
面對上官的信重,賈政是感動。
面對即將到來的差事,賈政是激動。
面對癡纏小丫頭的寶玉,那就是衝動了。
寶玉有讀心術,不少姑娘都躲著他,怕被他聽見了心事。但他是主子,上面還有個做貴太妃的親姐姐,又是王夫人的心頭肉,二房一家搬到大觀園後,大家都在王夫人手底下過日子,所以這種躲避做的都比較隱晦。也正是因為這樣寶玉自己又完全沒了自知之明的到處瘋跑瘋玩。
因他沒了出仕的煩惱,賈政也徹底放棄了督促他讀書問他學問的事,加之王夫人的溺愛,讓寶玉越來越趨近紈絝子弟。
原本他也是,隻是特征不明顯罷了。
大觀園的正門開在榮國府裡,那上面還上了兩層鎖,所以賈政一家進出大觀園走的都是大觀園的後門和角門。
賈政從外面回來,走的就是後門,從西路往前去要經過霜居的兒L媳婦和閨女的院子,而從東路往前去,隻需要經過山上的櫳翠庵就
可以到怡雅集了。
然後賈政在路過櫳翠庵的時候就發現寶玉正跟一個穿著僧衣的小丫頭癡纏著要進櫳翠庵呢。
還說櫳翠庵的梅花多俊,多有風骨要親自折幾枝。轉頭又說剛知道妙玉病了,特意來探她。
那小丫頭不讓他進,他就不走的來回纏磨。
平日跟家裡這些個丫頭嬉笑玩鬨也就罷了,如今竟是連出家人都不放過,這種孽帳不打死了祭天,他再不能活著了。
若早知你如此,當初說什麼都不會過繼了環哥兒L留下你了。
想到除夕祭祖時,站在惜春身邊芝蘭玉樹一般的賈環,賈政就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老天爺呀,為什麼讓聰慧上進的長子早早去了,又讓懂事有天賦的幼子過繼了,偏偏將中間那個最不中用的混帳羔子留給了我。
因著讀心術和寧望雪的劇透,寶玉並不如原著那般因著一塊玉就被人捧得極高。沒了眾星捧月的姿態的寶玉,也沒讓妙玉高看他幾眼。金釧有孕後,哪怕寶玉總能擺出一副天真樣,也沒辦法否認他身體裡流著賈家爺們的血。
在這種情況下,妙玉那樣的人又怎麼會不嫌棄寶玉?
然寶玉就是那種你越不搭理他,他就越往你跟前湊的性子。尤其是面對那種年輕漂亮的姑娘時,就更是如此了。
妙玉自搬到櫳翠庵後,一應吃食用度雖自己也有銀錢體已,但仍是由榮國府供養。但她們主仆食素,妙玉又有些潔癖,所以吃食什麼的都是去廚房領了米面自己開夥。
這幾年一直這般,隻不想去年王夫人等搬到大觀園後,妙玉那裡也受到了一些影響。賈家下人又刁鑽又猖狂,面對主子都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們老三的姿態,又怎麼會將妙玉看在眼裡。
二房自己的廚房本就沒多少油水,見妙玉身邊的婆子來領米面不光極近克扣之能事,還說了好些難聽的話。婆子到是沒跟妙玉學這些,隻後來廚房的人越來越過份,那婆子才跟妙玉學了一嘴。
妙玉那個心氣能受這種氣,肯定不能呀。
直接跳起來說早知道他們侯門公府定會以貴勢壓人,當初就不應該來。一邊讓人收拾東西,一邊又要去跟王夫人辭行。
那會兒L都是秋末初冬,離明年正月十五也不遠了。王夫人慮著明年省親的事,哪裡能讓妙玉就這麼走了。先是問了一回內情,後又發落了小廚房那邊的人,最後才說了一通師傅來我家也有三年了,這三年咱們待師傅又如何呢。
總之是不要因著這點小事就抹殺了咱們家所有的好。
妙玉說不過王夫人,又被王夫人一通勸,想著王夫人也罰了那些人便又留了下來。不想賈家這邊的人大多都是家生子,打斷骨頭都連著筋呢。因妙玉這一‘告狀’掉了差事的家生子們能不心聲怨懟之意?
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不敢有什麼動作,可轉過年來發現今年正月十五仍舊沒有省親,那一起子人就開始想方設法作踐妙玉主仆了。
首先就是送到妙玉那裡的碳,上面的
看著都挺好,可下面看不到的地方卻都做了手腳。其次就是送過去的其他東西也都是以次充好,表面光鮮內裡糟糠……
於是還沒出正月,妙玉便病了。
婆子報給王夫人,王夫人讓人拿賈政的帖子去請太醫。太醫院一瞧隻是個五品官的帖子就多有怠慢,隻推說這會兒L都派出去了。若是不著急就等等,著急就去街上請個郎中也是一樣的。
賈家二房的小廝一見太醫院這個態度便知道怎麼回事了,回府也沒順道請個郎中回來,而是一臉委屈的將太醫院那邊如何怠慢他們家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回。
世人都知道太上皇的貴太妃賈元春出身榮國府,太醫院這邊也是知道的。往常太醫院這邊收到的都是榮國府帖子,每次都是不敢怠慢的過來了。但夏金桂不可能在兩房鬨成這樣後還將榮國府的帖子拿給二房用,所以二房那邊要做什麼事,王夫人也隻得拿賈政這個小京官的名帖行事了。
可惜不太熟的人,並不買他這個帳。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般讓王夫人更想要大房的爵位了。
其實王夫人不知道的是在二房小廝去請太醫的前兩刻鐘,太醫院那邊正好接了榮國府的帖子去了賈家大房。
夏金桂也病了。
外冷內熱,偶感風寒。
說白了就是嫡長子那事鬨的。她和鳳姐兒L在某些方面也算是棋逢敵手,兩人隔空鬥了幾場,有輸有贏。但她還是鬥輸了,成功讓鳳姐兒L的兒L子記在了族譜上,成了賈璉這一房名正言順的嫡長子。
她之所以會輸,不是輸給了鳳姐兒L,而是輸給了所有想要讓她輸的人。
不過夏金桂也沒覺得自己真就一敗塗地了。
要知道她和賈璉還年輕,以後一定會有孩子的。而且……就算她不出手,一個孩子想要平安長大不夭折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隻是讓夏金桂什麼都不做,夏金桂心裡那股火又澆不滅,於是夏金桂拐了幾道彎,尋了個還有些世俗之心的師太以教導讀書習字的方法先給巧姐兒L姐弟來給‘我佛慈悲’的宣傳。
沒看錯,夏金桂知道鳳姐兒L想要什麼,於是她準備先讓鳳姐兒L得意幾年,等回頭她閨女兒L子都鬨著出家時,看她還能不能得意了。
鳳姐兒L一直防範夏金桂會想方設法弄死她或是她的一雙兒L女,但她沒想到夏金桂會朝這個方面出手。王家對鳳姐兒L的教養是缺了腿的,她還是為了不讓人聽到自己的心聲才背的《大靖律》,到了巧姐兒L這裡,鳳姐兒L自是希望自己的親生女兒L可以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像黛玉那般教養的姑娘。
聽說牟尼院裡有位師太出家前對這些都是精通的,鳳姐兒L可不就想要將人扒拉回自己的地盤……
鳳姐兒L沒防備‘讀書人’,賈璉沒防備自己突然來的豔遇,夏金桂沒防備賈璉,但好巧不巧的是她之前跟賈璉鬨彆扭分房睡,之後心情好了偏又來了月事。
人在月事的時候,抵抗力最低,加上之前那些事,夏金桂
就一下子病倒了。
夏金桂那是視自己如菩薩的人,前腳一病後腳就請了太醫,吃上了補品。而櫳翠庵裡的妙玉主仆,左等太醫不見,右等太醫不致,婆子想再去怡雅集問問王夫人,妙玉卻犯了擰巴脾氣不讓婆子去,隻讓她收拾行李一刻也不要在賈家呆著了。
病成那樣怎麼能出門呢,那婆子又是哄又是勸的才說動妙玉先拿些銀錢去外面請個郎中回來,病好了再離開。
自己花錢請郎中,自己花錢買藥,再自己煎藥,因王夫人那裡也是這事那事的,妙玉這邊又一直沒派人過來到一時將妙玉給忘了。而妙玉那邊原也沒想要原諒賈家的怠慢,但賈家卻是不提不念仿佛沒這事一般的態度還是讓妙玉對賈家生了更多的不滿。
原本就沒怎麼熱乎的心,這會兒L直接凍上了。
這些個前因後果擺在那裡,彆說寶玉了,就是寶天王,寶皇帝來了,他都彆想進櫳翠庵的山門。
原著中黛玉身邊的紫鵑敬著寶玉,但妙玉身邊兩個老嬤嬤,一個小丫頭都是妙玉自己人,妙玉態度在這裡罷著呢,賈家對妙玉的怠慢也都在那裡擺著呢,人家妙玉的丫頭自然要攔著寶玉。
不光攔著,還告訴寶玉彆著急,等咱們姑娘大好了,你彆說進櫳翠庵了,你就是立時剃了頭發住在攏翠庵咱們也不攔著你。
寶玉聽出這話裡有話,待要再聽一回心聲就聽到賈政在他身後不遠處大喝了一聲‘孽帳!’
好久了!
正經有好久沒有聽到他老子這麼喊他了!
彆說,還是那個味~
記憶支配四肢,寶玉哆哆嗦嗦的轉過頭來,一下子就對上了他老子那張老眸哢嚓的黑臉。
隻一瞬間,寶玉就大腦一片空白,不會反應了。
山門口的小丫頭見了,按禮數規矩的對賈政行了個禮,隨即便將山門關上了。
她們主仆四人是省親的前一年秋天入園子的,那賈家的皇妃是轉年正月十五省親,去年三月又省了一回親,今年眼瞧著出正月了也沒有省親的旨意那家眼皮子淺的就開始作賤她們姑娘。
她們姑娘手裡一套茶具都能在京城買個大院子,當初若不是你們下帖子巴巴上門來請,她們才不來呢。
哼,這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一丘之貉。
甭管啥丘啥貉了,那小丫頭關了山門就去整理她們自家的行李去了。
另一邊,妙玉讓從小照顧她的一個老婆婆拿著她師傅遺物中的一張名帖去了皇家寺院,想借著師傅早年留給她的福澤入皇家寺院修行。
皇家寺院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像他們這種沒什麼出身的人想去那裡掛單,更是想都不要想。但若是有門路進入那裡,那日子肯定又清靜又安全。
皇家寺院中有不少先帝妃嬪在此出家,所以安全和男女大防上都不用擔心。最有意思的是雖然這裡的出家人不能離開寺院,但她們的家人卻可以借禮佛來探望她們。
說白了,這些個先帝嬪妃在先
帝去後不是在宮裡守寡,就是在這裡修行。前者誰都見不著,後者到是有探監的條件。
皇家寺院裡有不少小院子,每個院子兩三間屋子,除了那些嬪妃外,還會住跟著她們出來的宮女嬤嬤。
妙玉早前就聽人說過這裡,隻妙玉的師傅卻笑著搖頭不語。
當年妙玉隨師傅入京住的是西門外牟尼院,如今鳳姐兒L帶著一雙兒L女住在那裡的消息闔府上下無人不知。妙玉因之前住在那裡也不由聽了一耳朵,如今要離開榮國府了,師傅又說她不宜回鄉,便決定換個清靜地方繼續修行。
妙玉的師父極精演先天神數,臨終遺言就曾對妙玉說過衣食起居不宜回鄉的話,還讓她在牟尼院靜居修行,凡事順其自然。於是妙玉就順其自然的來了賈家,成了第一批住進大觀園的嬌客。一直以為她能在這裡住上許多年,沒想到離開的這一天竟然這麼早。
賈家鬨的那一出出事,原本還有些世俗心思的妙玉算是徹底絕了還俗的心思。她現在就想在皇家寺院裡有個小院子,然後仆仆四人清靜渡日。
……
且不說妙玉那邊的安排,隻說賈政叫上在櫳翠庵山門前癡纏的寶玉並沒有直接回怡雅集,而是扯著寶玉去了嘉蔭堂。
因女眷們住在大觀園裡,又住的比較散,所以主仆小廝都沒進園子侍候,園子裡隻是一些丫頭媳婦仆婦。又因嘉蔭堂離後門極近,這裡又被賈政當成了外書房和待客之所。
此時賈政帶著寶玉過來了,也沒讓人傳板子,先朝寶玉大喊一聲“跪下”,在寶玉跪下來後,賈政轉身去擺在高案上的花瓶裡將一根雞毛撣子拿了出來。
‘啪~’
‘啪,啪~’
“嚎~~~,老爺饒命,我知道錯了。”
雞毛撣子輕巧,但打起人來卻疼的緊。賈政不由分說的拿著雞毛撣子來到寶玉身後,就掄起胳膊來了三下,直接將寶玉抽得嚎叫起來。
寶玉疼的想躲,一會兒L矮了身子,一會兒L又因著抽打的力度向前傾,不過賈政卻沒讓寶玉躲開,一下一下的抽了一通寶玉,將原本跪著的寶玉抽趴下了不說,還在寶玉哭喊著往前爬時一腳踩住寶玉的袍子下擺繼續抽。
“啊~~~~~”
“老太太救我!”
“兒L子知道錯了!老爺,兒L子知道錯了~”
賈政聽到寶玉說知道錯了,也隻是冷哼一聲,“你沒錯,你寶二爺怎麼會有錯。錯的是我,我就不應該生下你這個孽帳東西。”
猶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夾雜著哭喊求饒聲從嘉蔭堂裡傳出來,王夫人還在怡雅集裡跟周瑞家的說園中開銷,就有丫頭從嘉蔭堂那邊跑過來通風報信。
王夫人聽了就往那邊走,怡雅集在大觀園的最前面,而嘉蔭堂卻在大觀園的最後面,可想而知其距離有多遠吧。
反正準備救兒L子的王夫人趕到嘉蔭堂的時候,她家寶玉的這頓打已經挨完了。
不光挨完了,賈政還順勢讓人將寶玉抬到
不遠處的蘅蕪苑去了。
於是王夫人又氣得跺了兩下腳,一邊趕忙帶著人往蘅蕪苑去,一邊還讓人去打聽寶玉又為了什麼事挨了這頓打。
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寶玉是被賈政從櫳翠庵前帶到嘉蔭堂的。
王夫人聞言頓了一下,隨即又往前走。但心裡卻有了‘送客’的念頭。
蘅蕪苑離嘉蔭堂不算遠,不過片刻功夫王夫人就到了蘅蕪苑。
說起來,知道寶玉挨打的消息後,金釧姐妹便派人去尋王夫人了。偏不巧金釧和玉釧派去的丫頭這會兒L才走到曉翠堂附近。
尋王夫人做什麼呢?
寶玉挨打自然會有人就近給金釧和玉釧送消息,然她倆又是什麼名牌上的人,也能攔得住殺子證道的賈政?
於是二人得了消息自然要派腿腳利快的丫頭去報信。偏不巧,那丫頭又在曉翠堂附近被出來遛彎的趙姨娘撞見了。
再然後那丫頭還一個‘不妨’將趙姨娘撞倒了。
趙姨娘能放這丫頭去報信嗎?
自然是不能。
於是哎呦哎呦的拉著那丫頭往蘅蕪苑的方向去,非要讓金釧姐妹給她個說法不可。
這邊正鬨著呢,王夫人也看到了兒L子的慘樣。
雞毛撣子抽出來的傷,可不比鞭子抽出來的輕多少,寶玉的錦袍都被抽爛了,若不是後來棉花都被抽得滿天飛,賈政也未必會停手。
交插的傷痕,又青又紫,有的還滲出了血絲,在寶玉那精心養護的白斬雞身上,彆提多顯目了。
王夫人當下就心疼的眼淚奪眶而出,撲不去大喊我的兒L。
這要是寧望雪在這裡,肯定會在心裡接一句:
【娘的養老保險呐,你可要堅持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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